第15章 龜茲僧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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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日沒見的南王這次居然站在穀口迎接,從外麵看,裏麵好像又多了很多高大的氈房。這一路上歐陽軒沒有騎馬,一直步行,趕緊上前與南王寒暄。“公子此行雖是無意而為,卻也震懾我瀚海之地,弑虎株熊,百年未出一人,今日瀚海諸部頭領皆聚於此,共同一睹兄弟風采,同時本王也要敬謝公子返刀解困之情”,說完一個深深的俯禮。靠,這個有點大,烏孫國的第二人,給自己行這麽個禮,那就絕對的過了。趕緊俯得更低,還了一禮,“在下劣術不值一提,南王胸懷瀚海子民,為之謀福,才是萬民之福”。一番客套之辭後,才進入穀內。那張熊皮、虎皮被明晃晃的掛在了一個台子之上,還有那個巨虎同樣安置在了上麵。

    那三根木頭由韋征安排放置在了右側的木屋裏,自己截的那段一直都是自己拿著,還在原來的地方放置帳篷,韋征把那個羊皮袋子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等一切安置完事,又去看了看紮蘭朵和白狼,兩個都恢複的不錯,愈合都達到了甲級標準,已經可以拆線了。減少了紗布的厚度,隻纏了兩層,保證通風良好。那孜古麗和紮蘭朵還是有說有笑,旁邊多了一個女人,40多歲,歐陽軒不認識,紮蘭朵也沒介紹。還是白狼好,大腦袋總是伸舌頭要舔歐陽軒。

    出了氈房,想知道山穀內的情況,還得去找韋征,歐陽軒可不想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地方,自己在這裏除了南王、幾個漢人和呼圖族那幾個人之外,對自己好像不是很接受,尤其是那個瑪爾他肯,回來路上從見到他開始就一句話沒說過,甚至連正眼都沒瞧過自己。包括那個紮蘭朵也是一樣,自己這麽給他換藥,察看傷情,也是不理會自己,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下人,剛才那個女人看自己就和看仆役是一樣的,冷冷的,沒有一點表情。看來自己弄完所需的武器和馬具趕緊離開這裏,異族人畢竟不是本族人,在這個還沒完全廢棄奴隸製度的年代,異族就是奴隸的代名詞。來到韋征的房子裏,正好韋征在,下手的位置坐了個人,見歐陽軒進來,韋征趕緊起身:“賢弟,裏麵請”,把歐陽軒讓道下手右側位置,和那個人坐對麵。

    “此人乃龜茲國國王殿前主簿法莫”,法莫對歐陽軒施了一個佛禮,韋征又用一種歐陽軒聽不懂的語言介紹了歐陽軒,等介紹完一拱手,回了一禮。歐陽軒也懶得和法莫說話,太費勁,還得要個翻譯,直接用江蘇方言詢問了韋征一些自己的疑惑,原來龜茲國的高僧和重臣來訪,紮蘭朵的母親也來了,還有各個大部落的頭領和各國的使節都在這裏,為了同一個目的龜茲的鐵器,還是不參活了,趕緊告辭回到自己帳篷,把截取的沉木拿到馬廄前,對著馬背又量了一遍,用碳條劃了個輪廓,回去開始加工。直道天色暗下來,才停手。

    晚宴在南王的氈房裏進行,各色人等雲集,南王還是給了自己麵子,還是第一個客位,主陪還是韋征,晚宴依舊是羊奶酒配著牛羊肉。最後上的菜有點特別,南王沒說,連韋征都不知道。等上來,歐陽軒就猜到了,那頭雜毛巨虎,虎鞭已經沒了,不知道誰拿去了,歐陽軒和南王要求把虎骨留下來入藥,可強筋健骨。南王也是點點頭同意了,並要求仆役收集吃完的虎骨。等大家吃完了,南王端起酒碗說道:“諸位剛才所吃的那是這狼塔路上的洪荒魔獸,為歐陽公子今日黎明時分所弑,為我烏孫南部玉茲民眾除了一大禍患,來大家為歐陽公子敬酒,說完站起來,向歐陽軒俯身平端著酒,沒辦法,歐陽軒趕緊起來,“區區小技,不足提起”,說完端酒碗在手,南王直起身體一飲而盡,其他人也是同樣。歐陽軒也沒客氣,一口喝幹羊奶酒。剩下的宴會還是老套路,摔跤。這次歐陽軒選擇性失明,沒有看,就是不停的吃肉,酒喝得少。但總還是有不長眼睛的或者說不長耳朵的,非要和歐陽軒比劃比劃。南王也示意歐陽軒下場比劃比劃,沒辦法,主人都說了,看看那個不長眼睛的家夥,身形有點像綠巨人,得有2米高,自己1米78,才到那家夥腋下,“賢弟,此人為鐵勒部第一勇士,曾力挑巨熊,當年曾擊殺無數烏孫勇士”。

    靠,這麽個怪物能單挑熊的家夥和自己比摔跤,那不是要自己命了。來到場中央,一拱手,那家夥好像不懂禮儀,上來直撲,歐陽軒趕緊側滑躲開,這是帳內,地方小明顯施展不開,差點把南王的案幾弄翻。南王趕緊擺了擺手,讓雙方停手,“此地略顯狹窄,不妨到帳外一顯身手。”說完起身離座,一眾人也都跟著出去,韋征適時的走到歐陽軒身前,小聲說道,“可以痛下殺手,此人必須除掉,要不然此人必是烏孫南部玉茲大患”,“哦,南王可有此意?”歐陽軒可不想卷入什麽漩渦裏,也不想被人當槍使,“南王為此人,已想盡各種辦法,此人勇猛僅次於鐵熱烈,其頭人原為鐵熱烈部下,已欲東遷河套,投靠匈奴,此次由其頭人帶來為搶奪鐵器而來,此部原名為回紇,後為尊重鐵熱烈改名鐵勒。”回紇部歐陽軒有點印象,聽呼圖族人也說過,生活在車師和樓蘭國之間的中等的部落,鐵熱烈母親是這個部落的頭領的女兒,是從多克部分出去的一個部落,這個和800年後突厥後期強大的鐵勒部是什麽關係?歐陽軒不知道的是800年後的鐵勒部就是這個部落,鐵勒在突厥語係列也可以念做鐵熱烈。既然如此,那就對不起了,歐陽軒既然殺了鐵熱烈,那麽這個人既然和他有關係,也必須幹掉。

    來到氈房外麵,場中那個家夥站定,眼睛盯著歐陽軒,歐陽軒隨眾人出來的時候也沒站出去,而是往南王身邊湊了湊,用普通話,小聲道:“此人可殺?”,南王麵無表情的微微點點頭。確定了就好,來到場中間,拱手施禮,伸出右手作了個請的動作,壓低身體,目視對方。那家夥明顯沉不住氣,狂奔著直撲歐陽軒,收拳在側,待到了攻擊距離,一記直拳奔歐陽軒麵門而來,看他撲過來,歐陽軒也不慌,運用太極手法,腳不動,待拳過來,身體麵向攻擊方向側傾躲過攻擊的同時,左肘回身借勢直砸那家夥後腰,那家夥本來就有前衝慣性,腳下再被歐陽軒拌了一下,本來就不穩當,後腰上又吃了一記,直接正麵倒地,在肘擊的的一瞬間,身體借勢以左腳為軸轉身右腳前邁,右腳的位置正好位於那家夥右肋側,重心移到右腳上,一個軍體拳裏的側倒,右肘部瞄準了那家夥脖子右側頸動脈竇的位置,這個位置是人體很危險的地方,也是“擁抱死”的位置,歐陽軒砸的也很準,倒下的時候,肘部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脖頸中部,能明顯的感覺到那家夥身體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趁這功夫雙手扣住頭兩側,身體一扭,雙手用力,有點像鱷魚的死亡翻轉,隻不過歐陽軒用的是手,鱷魚用的是嘴,但不影響效果,扭的時候身體前甩到那家夥頭前方,兩力合一力,就聽喀吧一聲,那個綠巨人一樣的家夥就已經頸斷歸西了。起身拍打了一下灰,站立在離這家夥2米遠的位置,向南王拱手而立,沒有說話。西域還是奴隸社會,宴會角鬥死人很正常。其他人就徹底傻眼了,這麽一個巨人,前後不過一個照麵,就死了,太匪夷所思。那個鐵勒部的頭人狠狠地盯著歐陽軒,如果眼神能殺人,歐陽軒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瀚海兩大猛士盡皆歿於公子之手,公子勇力當今天下無雙。眾人隨本王回帳繼續飲酒”。一眾人等除了鐵勒部頭人,其他人又都回了氈房,看歐陽軒的眼神很是奇怪,就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歐陽軒也懶得理會,回到自己的案幾位置上,繼續喝酒,吃肉,南王和旁邊的人說了一句,那個人就出去了,一會兒呼圖族那個帥哥帶著那個沉木冬不拉進來,後麵跟著那孜古麗,胡圖族的頭人看他們進來樂的臉好像被大嘴橫劈了。“此人為呼圖部彈唱高手,由他演繹一首新作的神曲,與諸位共賞”,說完抬手示意。帥哥很鎮定,看來這種陣勢見過不是一次兩次了,抱好琴,先來了一小段前奏,然後就進入了正曲,歡快有節奏的樂曲,伴著歌聲響起,那孜古麗也翩翩起舞,跳的就是黑走馬,比歐陽軒跳的好太多了,紅袍紅帽,白羊邊,腰纏金玉帶,足踏黑皮靴。那姿勢真讓歐陽軒回到了在邊關回程時送行人群一起跳的黑走馬。那孜古麗一邊跳,一邊來到了歐陽軒的麵前,做了個請的手勢,歐陽軒看看南王,見他微微點點頭,就下了場,這舞是他教的,自然輕車熟路,變化也較那孜古麗多,雖然有些太過陽剛僵硬,倒也配合的天衣無縫。帥哥唱完歐陽軒教的詞,又根據現場和自己看到的事物又編了一套詞。其他人看著也是蠢蠢欲動,紛紛起身來到場中間學著跳了起來。

    宴會就在這黑走馬的舞蹈中結束了,歐陽軒很是疲憊的回到帳篷,鑽進睡袋直接睡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來,洗漱完畢,用爐子燒了點水,去韋征那裏要了點牛奶,實在是喝膩了羊奶,煮了一鍋奶茶就著黑囊吃了早餐。還沒等爐具收拾完,一個南王身邊的侍衛過來說“歐陽公子,南王有請”,“知道了,馬上到”。收拾完東西,直奔南王氈房,拱手而入,進入氈房注意到有個光頭穿麻布袍子的人,坐在右手客位,歐陽軒被請到了左手第二客位,第一客位還是韋征。(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