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龜茲僧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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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待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龜茲國師揭羅蒂彌桑智高僧,聽聞公子授業與溥鴻上師,特要本王引來一見”,“國師也曾知曉家師?”,那高僧抬頭看了看歐陽軒,“南無阿彌陀佛,幼年時在曾在溫宿城偶遇尊師,並得尊師指點,去得天竺學得無尚佛法”,這下麻煩了,這個溥鴻可不是歐陽軒編的,在這天山南北,要瞎編一個人名很容易被識破,而是曆史上確有其人,雲遊各地,年代不詳,民族不詳,各國對他稱呼也不同,在龜茲的傳說裏被稱為溥鴻,這個是歐陽軒當年穿越烏孫古道時,在特克斯縣一個漢族人地攤上買的古書上,看到有對這個溥鴻的記載,那本書記載是溥鴻教授的龜茲人使用鐵器,製坯建屋宇,遊走四方廣推大乘佛教。後來那本書在遛索過河後因為遛索費用問題和牧民發生爭吵時,那個牧民搶背包,頭包弄壞了,書和餐具掉到了河裏。那本書是明朝人寫的關於龜茲的佛教曆史,很難得,就因為這個歐陽軒把那個牧民打了個骨折,後來被旅遊局吊銷了導遊證。看來這個溥鴻也是生活在秦漢時期,這個得記下來。

    等一下,這家夥居然說的是河北一代的方言,這是怎麽回事,再仔細瞧瞧,曬得發黑的皮膚,沒有頭發,同樣的高鼻梁,黑眼睛,還真不好判斷是哪裏人。“家師年春已仙去,按家師囑托,已煉化”,“可惜,47年終在無緣一見,聽聞尊師三十年前築有一寺,不知今安在?”,這個歐陽軒在那本書上看到過,“聽家師曾言,在龜茲境內赤莎山曾築有一佛窟,在那曾於孔雀共修行數年”,“赤莎山,那裏現已一片荒蕪,間或有些倒牆落梁之痕,甚是可惜,本僧定會稟明我王重修廟閣已紀尊師所傳煉鐵築屋之術,廣傳佛法之功”。“聽上師方語為漢地冀州口音,不知上師所獲何處?”,“哈哈,歐陽小友果然是上師親傳高人,本僧家父乃東土冀州巨鹿人士,家父為秦時儒生,後被秦律所迫出雁門輾轉而入龜茲,與溫宿定居,本僧生在尉頭城,隨家父經商至溫宿,與家父與家兄習得漢地之音”,“上師漢姓為何?”,“家父為莫氏”。

    “公子,紅隕已找到,足有千斤,碎裂後,分裝散運,尚在運送於此的途中。上師聽聞公子於冰湖底床之下尋得萬年古木,想去一觀,不知可否?”南王看兩個人聊得火熱,趕緊插話”。“無妨,在下已截取所需,餘部尚有數人高,贈與南王,已謝南王多日待遇之恩”,順水人情送出去,隻要弄好了馬具。其他的也帶不走,隨便你處置了。“如此,上師這就前往一觀”,南王起身作了一個請的動作。

    由韋征前頭帶路,很快來到那個木頭房子,木屋之內很是雜亂,那根沉木橫陳縱貫整個屋子,為了把它弄進來,側麵還特意開了一個窗戶。高僧看到那根沉木就像看到了絕世珍寶一樣,看了半天才開口用哈薩克語說到“萬把馬刀換此木,不知南王意下如何?”南王看看歐陽軒,歐陽軒也非常明白,從提起隕石之事,再提沉木就明白這是要用這個木頭換東西,馬上點點頭。“如此,即是上師有意,本王焉能拂了上師心願”,即刻命人為上師承運”。這就是要物不要臉了,歐陽軒倒是見多了見怪不怪,韋征背地裏直搖頭。“承運倒不必,聽聞歐陽小友曾用此木做有一把弦器,不知可否讓本僧見識見識?”,“讓上師見笑了,在下這就取來”,趕緊回帳篷,把那把吉他拿過來,雙手捧著遞給了高僧,這家夥反反複複看了很多遍,又彈了彈弦,眼睛裏放著光。“此物為公子所造?”“正是,此物為在下閑暇之時彈奏取樂之用”,“可否演示一番,與南王共賞”,歐陽軒接過來吉他,把弦又緊了一下,重新調了一下音,彈了一首入門曲《致愛麗絲》,也叫《愛的羅曼史》,又彈奏了一曲《月光》,這都是歐陽軒非常拿手的。“歐陽小友果然不是這池中之物,與文與武與藝皆有大成,‘炊煙金烏殘陽斜,牧道牛馬蹋歌聲,知君歸,清楊紅柳肉正熟’可否有全文?”在這裏又是彈琴又是念詩,歐陽軒感覺這家夥明顯拿自己當猴耍,有些不快的說到“都是一些應景之作,讓上師見笑了”,說完看看韋征,這首詞隻有他聽過,韋征也是一臉的尷尬。“歐陽小友可否能為本僧雕琢一尊佛像?”這個對歐陽軒來說難度係數基本為零,上大學無聊時曾經拿一根黃瓜沒事雕各種造型玩,隻要你能畫出來或者說出來,自己就能雕刻出來。“上師所求,在下自當竭力而為”,“如此,本僧先謝過,圖樣稍後送到,就用此木雕琢”。說完又和南王說了些其他的事情,用的是歐陽軒聽不懂的語言,其實就是類似於西域諸國通行的通用語言,就是後世的突厥語。

    高僧與南王回了氈房,韋征也隨同進去,後來出來幾個侍衛去了各個頭領的氈房,一會兒功夫一大群人進了南王氈房,歐陽軒回了自己帳篷繼續加工自己的馬鞍,南王的氈房裏似乎吵得很激烈,不停有人進進出出。歐陽軒也懶得理這些,馬鞍已經基本刨製出雛形,已經開始用短刀進行細致雕刻,一直雕刻到中午時分,南王的帳篷裏已經吵鬧亂的一團糟,這西域談判充滿了刀光血影。傍晚時分一副虎頭馬鞍刻製完畢,談判依然如戰場一般。欣賞著自己的作品,歐陽軒甚為滿意,馬鞍前麵是前身造型,托起高昂虎頭,虎身是鞍部,虎後部是鞍末端,虎尾繞了一個圈,回到鞍後部巧妙的做了扶手,鞍前部護腿恰到好處的做了護腿擋板,後麵的虎腿作了後護腿,馬鞍部護身把前後護腿用麵連接起來,那虎頭雕刻的栩栩如生,仰天長嘯,通體棕黑色,整體有七八斤重,拿去又和寶馬比對一下,完美匹配,去河邊找來了些粗糙的各種形狀鵝卵石,開始細致打磨加工。晚飯時分,氈房裏的爭吵也接近了尾聲,和韋征一起吃了點羊肉,喝了碗奶茶,就著黑囊吃飽,喝了點茶,向韋征要了些熟製好的牛皮和羊皮才回到自己帳篷沉沉的睡去。在歐陽軒朦朦朧朧的睡夢中好像聽到了戰場的廝殺聲,想出去看看,但透過星光看到自己帳篷周邊多了很多兵卒,隻是穿戴好,保持了一個警戒狀態繼續睡。

    第二天早上昏昏沉沉的起來,已是10點左右的時光,外麵守衛士卒還是兩個,洗漱完畢,山穀內沒什麽變化,但在穀口有明顯的馬踏痕跡和血跡。去韋征房子內喝了點奶茶,吃了點黑囊。“賢弟昨夜睡得可曾安穩?”“還好,狼蟲虎豹之地尚能安然入睡,這裏焉有不安感或”,“賢弟自是有高人授業,處變不驚,愚兄佩服,昨夜鐵勒部頭人極其部屬因其貪得無厭,強橫無理已被車師與南王部所斬殺,賢弟東歸再無礙事”,歐陽軒也隻是微微一笑,這些事不想參合,你們內部的事自己解決就好,好壞與我無關。吃完飯回到帳篷接著打磨馬鞍,中午時分已打磨得黑中透亮,陽光下閃閃發光,又用質地較硬的邊角餘料做了一副大半個巴掌的寬馬鐙,做了個穿皮具的款孔,用牛皮包住底部兩側透過孔穿上來,用結實的牛皮帶和穿孔牛皮打結,測試了一下拉力和慣性衝擊力,達到自己要求後才才罷手,拿雙層長毛軟羊皮做了底襯,用麻線縫合好,用剩下的牛皮裁了護襯和皮帶,扣鎖都是歐陽軒自己登山繩的安全鎖改裝的,連接組裝好後,拿到馬廄,為那匹寶馬披掛固定上,扳鞍韌蹬上馬,在山穀裏快慢速跑了幾圈,感覺很不錯,就是屁股地下有些太硬還有點涼,回去找了一塊長毛羊皮重新作了一個墊。等弄完了又去測試了一下,這回才滿意。

    等歐陽軒卸了馬具回來,那個高僧和韋征已經在帳篷那等著了,高僧看到歐陽軒雕刻的虎頭,那眼神似乎就要有搶的意思。把馬具放到帳篷裏,出來說道:“不知上師可曾畫好影圖?”還沒等說完,一張羊皮就遞了過來,上麵畫的是正麵佛祖蓮上**像,畫的很一般,沒有背麵圖。“明日午後時分,上師可過來觀瞧,不知所需大小如何”,“隻需坐像有兩人高即可”,“可能有些難,木料徑有限,佛像需為一體所成,硬是製作會有些失真”,“那就由小友依料任自為之”。有了這句話就好辦了,高僧和韋征又去了南王氈房,歐陽軒去雜物房,拿登山鎬和刀在自己截取那頭又截取了一個近三米的長度。

    回到帳篷,拿平板在百科找了些佛像圖片,對著把羊皮上的圖案修改了一下,又畫了一個背麵圖,就開始加工,還是老辦法,畫線,粗鋸齒先造個大概,用鎬刨個粗造型,剩下的就是刀刻,傍晚時分已開始用刀精細雕刻,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還沒等高僧前來,雕刻基本完成,通體成棕黑色,還沒打磨,整體上歐陽軒還是滿意的,這個對他來說沒什麽難度,當年就是靠這些個塑像草編工藝糊口的,幾乎每個細節上都是精雕細琢,甚至指頭上都隱約的可見指紋,這個是歐陽軒利用木紋簡單處理後所造成的假象。背光是鏤空設計,頂光用衣領托起,設計的很巧妙。等高僧和南王來的時候,歐陽軒正在打磨蓮花底座,看著這尊佛像,那個高僧連連施拜,口誦佛號,念著經文,歐陽軒沒聽懂,問了一句“不知上師可否用漢家言語,念誦一番,在下聽著似是有些耳熟”,“漢家語,本僧還不知如何譯,本僧就把這梵文念與小友”,說完在像前念起了《大悲咒》,歐陽軒對大悲咒還是很熟悉的,現在平板裏還有高清版的龔玥演唱《大悲咒》,隻不夠高僧唱得有些和後世的不一樣,音詞連貫自然,不像後世的生硬,發音也有些不一樣,但大部分還是差不多,聽他念完,說道“原是《大悲咒》,聽家師常常念起,隻不過與上師所言有些差異”,“那請小有念來,差異所在即是悟道之差”,沒辦法,趕鴨子上架,希望玄奘的領悟佛道的能力要比這家夥高,不然臉就丟大了,這大悲咒他也隻會唱,要是讓他念,還是有些難度。隻好心理想著曲,嘴裏唱了出來。唱完,那個高僧點點頭說道“這些語調倒是尊師為漢人所設,易記誦而,佛教一途,宗為苦、集、滅、道,授人以參知世間萬般感象,而示之道,轉苦為極樂,不是經文所能承載,需僧眾布施法恩。隻是這漢地諸子尚在苦厄中渡劫,尚不知何因。阿彌陀佛,有機緣本僧自會前弟子前往漢地布道解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