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聚散無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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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穀,看到很多後起來的氈房在拆解,應該是那些來分鐵器的國家部落該返回了吧。回到帳篷放好刀具,原來自己帶來的那兩把短刀被歐陽軒收起來,和現在隕鐵打製的短刀一比,就好比是精鋼劍和一把青銅劍的差距,原來那兩把刀沒有血槽而且有些長,不適合實戰,隻適合雕刻切削等工作,臨時用來防身足夠。現在這兩把短刀長度正好,比較厚實,鋒利無比,加了鏤空血槽和後背的鋸齒,可以應付任何環境,任何狀況的作戰,日常生活用也可以,刀柄都是經過自己計算好的,配重適中,可以當飛刀用,長劍和大刀是用來作戰和對付大型野獸的。自己除了服役時學的南拳、軍體拳、空手搏擊、短刀搏擊,還有就是和老院長學的太極拳、太極劍。看來隻能以後一點點積累,或者找個高人學學用劍,南王不是和墨門學過一些嗎,回去也找找墨門用劍高人學學。
今天南王又一次隆重舉行了晚宴,通過韋征了解才知道原來老昆莫病重,塞王、餛王兩部玉茲欲爭奪昆莫,攜兵犯王城,放任匈奴順利北歸,南王欲回王城繼昆莫平叛,後日啟程,別院諸事都由韋征全權代勞。現在的匈奴由三個部落聯盟組成,分為南中北三個部落群,每個部落群稱為玉茲,最大的是南王的南部玉茲,為原來生活在甘肅的西戎部落聯盟而成,第二大的就是有原來塞人部落組成的北部玉茲,最弱的是由月氏、車師和大宛等在準噶爾盆地的部落勢力相互通婚聯合組成的中部玉茲也稱準噶爾玉茲,按照傳說是南王的三個孫子分別任了三個玉茲的頭領。先不管這些了。那是他們自己內部的事情,現在根據日出日落判斷應該是農曆的十月末了,後世公曆的11月份,按照歐陽軒的判斷,天山馬上就該下雪了。自己今年是不能東歸了,路上的寒冷和大雪會讓自己受不了,雖然自己帶的衣物足夠抵抗零下20多度的溫度,這個年代,歐陽軒很難判斷,具體會有多冷。詢問了韋征,往年何時下雪,韋征回答的是,往年天山北麓此時雪已經下了,今年有些不同尋常,至今天氣尚未有冷下來的征兆。
等酒宴快結束的時候,南王單獨把歐陽軒請到氈房外,“公子雖在此有月餘,為我南部玉茲立下了不世之功,先是刺殺南部頭號之敵鐵熱烈,後用沉木一項換得鐵器利刃萬餘把,公子提供消息所尋得的紅隕,亦讓我烏孫與龜茲處換得其在天山北麓的南向故道上的丘拜城,此番王城動蕩,本王欲回城平定,本欲邀公子一同前往,但不想置公子於韋主事與險地,畢竟你與主事與烏孫為異族,風雲中異族參與其中,必是會引起更多王公族人猜忌,與本王極為不利,此穀中別院原為雅克部族一處冬地,後隨遷至蔥嶺,留於本王,另本王在此以東呼圖部正南兩馬之地尚有一處行轅,有熱泉數處,冬日溫潤如春秋,公子可前往一住,冬日即臨,東歸寒雪之苦甚是與人威脅,本王已責成呼圖頭人與公子和主事方便,餐食本王每旬月差專人提供,此穀本王欲交於呼圖族人代領,待明年春時公子欲東返,本王定會附上重禮。公子,可行否”,“冬日即臨,東歸自是年末無望,也罷,明年春時,在下在行東歸之心,一切多謝南王周全安排”,“這鐵熱烈已除,鐵勒部亦群龍無首,遭車師壓製,亦無安全之慮,本王與各部中抽取精銳勇士50人,交與公子鍛打錘煉,並承擔護衛之則”。“在下謝過南王盛情”。“當年本王與漢地之漢中郡曾遇仙師司馬季主,卜有一掛,本王命中會有楚越之人相助,則在雁門關外得韋氏舍命相救,得主事多出奇謀,卜有奇人借力則遇公子後平定南部,得龜茲一城及上等利器萬把,看來其他卜算亦不會失落。公子在此安心度日,等王城平定後,本王再於公子續酒”,說完微微施了一禮,不等歐陽軒說話,拉著回了氈房。
第二天氈房已經隻剩下不多的幾頂,洗漱完畢去韋征房子閑聊了一會兒,說到了高僧,韋征告訴歐陽軒現在和龜茲所有交接已完成,下午他們就起程去大宛去商談出蔥嶺的商路。
從韋征房子出來,翻出來外科急救包,找出一把用過的已經煮沸效果毒的剪子和鑷子,拿了碘酒去了紮蘭朵的氈房,這拆線都耽誤好多天了,查看了一下傷口愈合情況,碘酒消毒後,剪斷一側線頭,用鑷子拉起另一頭拉出線,都是流程,速度很快,拆完線,簡單包紮一下,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又去給白狼拆了線,現在白狼因為要產仔了,被那孜古麗搬到了自己的帳篷裏,弄了厚羊皮做了個窩,前肢骨折在沒有x線檢查的情況下,也不好判斷,才不到20天,應該沒那麽快。但是不耽誤三條腿走路,今天感覺有點不對,那頭狼肚子很大,一直舔下麵,還有些黃色的液體流出來,這不是要生狼崽的症狀吧,趕緊囑咐那孜古麗要多注意,千萬不要碰剛生出來的小狼。
回了自己帳篷,拿出刀劍,欣賞一番,越看越喜歡,明亮的麵閃著金屬的光澤,閃著寒光的白刃,天藍色的銘文,真有些愛不釋手。拿著劍出了帳篷,找個空地舞了一套太極劍,不到10斤重的劍,對歐陽軒來說最稱手。還差刀套劍鞘沒做,劍靠近劍柄,刻字的位置兩側有向手柄側的倒刺突起,用來卡劍鞘時用的。刀上沒有,就是一把前寬後窄雁翎刀,適合劈砍,重心在刀頭最寬位置,最寬處斜向前和刀刃相交,形成一個鋒利的尖刺。劍是兩晉前最重要的護身武器,也是一種象征,刀則是實用的作戰武器。
看了看帳篷邊上的兩根木頭和那根沉木的邊角料,那些邊角料裏有塊長度足夠的板子,寬約有15公分,厚度約有七八公分,長有不到兩米,是做佛像時留下的。刀鞘邊角料裏就沒有合適的了,隻能用那兩根木頭做。
放好劍,拿出手鋸、新作的那套刻刀,腿鞘上插上隕鐵短刀,在帳篷門口開始加工劍鞘,條木按厚度平分成兩部分,截取適合的長度,設計好機關卡。開始大刀闊斧的砍削,還沒等砍削完,那孜古麗大呼小叫的跑來,拉起歐陽軒就跑向自己帳篷,紮蘭朵也在,看看白狼,已經產出兩個兩個狼崽都是一個白色一個灰色,但是腹部還在蠕動,好像有點問題,那孜古麗說道“剛才生產還挺順利的,後來就這樣了,都好長時間了,不知道怎麽了”說完眼睛已經有淚水了。那還能怎麽,難產了,這頭白狼絕對屬於奶奶級別的生娃。讓那孜古麗等一會兒,去取東西。快速回帳篷,取了一幅手套,一個用過的外科鉗子和剪刀。回來看到白狼腹部蠕動有些弱了,帶上手套,拍了拍去掉滑石粉。撫摸了一下白狼頭,查看了一下產道,用左手指探了一下,右手在腹部摸了摸,基本可以判斷是一頭小崽橫過來了,可能是後肢卡住了產道,隻能順位,扶住狼後腿,左手並掌收縮探了進去,可以觸摸到橫位的狼崽,用手指探到後肢後向後頂一下,反手握住狼崽恢複其頭朝前的順位,趕緊並縮手掌,從產道抽出來,活動活動手掌,還好這頭狼足夠大,要不然隻能用鉗子。5分鍾後那頭異位的狼崽產了下來,個頭不小,比前兩個鬥大一圈,也是一個白色的,趕緊讓那孜古麗倒水把手洗了一下。脫掉手套,回去又拍了拍狼頭,白狼似乎很通人性,伸舌頭舔了舔歐陽軒的手。歐陽軒這回沒走,一直看著白狼產仔,直到下午白狼總共產了5個崽,三白兩灰,又摸了摸,確定在沒有崽了,才離開,繼續加工劍鞘,那孜古麗嚴格執行了歐陽軒的囑咐,隻看不碰。傍晚時分劍鞘粗加工完畢,去找韋征人不在,又去南王氈房,南王和瑪爾他肯談論什麽,也沒打擾,去負責夥食的氈房要了些羊肉、牛奶和黑麵饢回到了自己帳篷。奶茶就這黑麵饢和羊肉吃完了晚飯,又去樹林練了一會兒劍,才回帳篷,在平板上寫下了一天記錄,不知為什麽有一絲絲失落的感覺。
早上陽光普照的時候歐陽軒才起來,鑽出帳篷,歐陽軒才注意到原來站崗的位置已經沒人了,山穀裏多了很多全副武裝的軍卒,最少得有五千餘人。趕緊去韋征那問問啥情況,又撲了個空。也就沒再去問別人,回去洗漱完畢,去那孜古麗的氈房看看白狼,白狼已經能活動了,由於外麵人多,那孜古麗沒讓它出去,晚上死了一灰一白兩個小崽。看那個僅剩的灰崽也夠嗆,沒辦法,畢竟是老狼產仔。
外麵傳來了軍隊出發的馬蹄聲,趕緊出門觀看,正好南王在隊中看到了歐陽軒,在馬上微微施了一個禮,然後對歐陽軒說道“本王就此別過,公子多保重”,歐陽軒於他揮手而別。這一別沒想到竟是永別,南王回到王城時,另外兩個王比他早了幾天到達,禁止南王軍隊入城,最後隻帶了百人衛隊進城,進城後第二天昆莫臨死前把位置傳給了南王,但位子還沒坐穩,兩個王發動叛變,舉兵進攻王帳,南王最後在衛士的拚死抵抗下,逃出城,向西逃至一裂穀處時,被裂穀另一頭的已經歸降準噶爾王的達格爾部的伏兵射死。由於韋征提前抵達把南王惟一的兒子哈薩克接至城外,在南王進城時,抵達軍營接手指揮城外南王軍隊,由於南王出逃方向引開了兩個王的注意力和精銳兵卒,哈薩克在韋征的建議下南北兩麵雜亂無章的佯攻王城,在夜裏派精銳軍隊突襲防禦力量薄弱的東側,一舉攻下王城,抓獲兩王,天亮時南王被伏擊與裂穀的消息傳來,斬殺了兩王,收繳其軍卒,召集南王軍隊,征其部族,殺萬餘人,平定烏孫內亂,哈薩克被公推為昆莫,又出兵征達格爾部,盡屠其族。扶南王靈柩於巴音布魯克的天鵝湖畔,與其母合墓而葬,立隕石石人。韋征被封為王丞,後韋征辭官,攜妻女子侄部屬出烏孫古道遷往龜茲,五年後隨商隊回歸漢地,駐閩越,自此再無音訊。
歐陽軒看著南王走出山穀,不知怎麽就有種傷感。韋征一直也沒見到。中午時分木蘭別克找到歐陽軒,說是奉了頭人之命來幫歐陽軒收拾東西,後天準備去行轅,回到帳篷把劍鞘加工完,已是下午,龜茲人和大宛的紮蘭朵也要走了,同時還要帶走那孜古麗,聽木蘭別克說紮蘭朵已通過他母親正式向頭人提婚,聘禮已經送到部落,明日一早就起程回大宛成婚,頭人現在樂得已經昏頭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