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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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舒服,頭很暈,你回來陪陪我。

    喬木哪裏肯信,壯得跟頭牛似的,這不是騙人麽!

    你打120吧,或者直接上醫院,我現在忙著,沒空。

    她真的沒有空。明天周末,又趕上中秋節,供貨商要錢跟催命似的。

    回到公司,小秦轉述了姚思傑的歉意,又說印章他已經拿回來了。

    桌上又堆滿了新的請款單。姚氏的資金今天早上才到位,積壓了一兩個月的貨款,都必須在今天付出去。否則,供貨商會來公司鬧事了。

    處理完單據,又打理完其他工作,直忙到六點才收工,公交車一路慢搖,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家裏黑燈瞎火的,老太太不在家,隻有小黑沒精打采地趴在沙發前打盹。

    桌上擱了張字條:晚飯你自己弄,壯壯明天過七十,我回去喝壽酒了。另外,阿浩有點不舒服,在隔壁睡覺,中秋節你們自己過,我得空了再過來住。

    壯壯全名張大柱,老太太的親弟弟,七十大壽,做姐姐的哪能不給麵子?再遠也得趕回去!

    老太太怕她送行一來二去的多花錢,所以連個電話都沒打,自作主張地直接走掉了。

    但是隔壁那男人,一直閑在家裏養傷,就不會送送老人家麽?

    突然想起下午接到的那通電話,過後一直沒聲沒息的,莫非真病了?

    喬木有鑰匙,打開隔壁房門一看,男人果然倒在沙發上。手機在地板上開了花,屏幕上一道長長的裂痕,零件四分五裂地灑了一地,估計就算拚湊起來,不能再用了。

    楚浩,楚浩……

    推了幾下,他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丫頭?

    病了怎麽不早說?

    喬木伸手一觸,火燙般灼人。趕緊拿出放在冰箱裏的純淨水,用毛巾包了,貼在他額上。

    我有打電話給你,是你存心不管我的。他無力地嘟噥一句,聲音沙沙啞啞的。

    喬木又好氣又好笑,這男人居然在她麵前撒起嬌來了。

    手機摔壞了,老太太也走了,他隻有躺在沙發上等她回來。

    找來溫度計,一量,三十九度六,喬木嚇了一大跳。

    我叫救護車,送你去醫院。這麽高熱,很危險的。

    男人聽到她的話,卻道:不去!

    那怎麽辦?不去醫院,在家裏等死?他的腦子大約燒壞了吧。

    可他人看起來很清醒:丫頭,幫我撥個電話……

    先去醫院,電話回頭再打。

    丫頭,聽話!

    喬木哭笑不得,到底是誰該聽話呢。

    138……

    照著他說的數字撥出去,接通了,將手機放到他耳邊:老吳,你開車來一趟蘭亭苑,不要驚動阿江,我讓人到小區後門接你。

    喬木不知他在搞什麽名堂,這男人病得不輕,可是說起話來卻條理清晰。

    收了線,他躺在沙發上對她說:丫頭,你去樓下接個人上來。

    不行!我們去醫院,等你沒事了,再跟朋友見麵也不遲。

    他急了,左手伸出去,撈了幾下,才捉住喬木的手:丫頭,聽我一次。老吳是醫生,有他在,我不會有事的。

    喬木這才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點頭應允了,他才鬆開手。

    老吳是個四十來歲的瘦高個,開著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起亞,混在小區居民的車流中進了小區。

    喬木很容易就認出了他,因為他下車時,手裏提著一個大藥箱。

    進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真以為自己鐵打的?早該去醫院,撐了這麽久,最後吃苦的還不是自己。老吳一邊嘀咕,一邊打開藥箱,拿出聽診器。

    他怎麽樣了?老吳剛聽診完,站在一旁的喬木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日間男人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還以為他又油嘴滑舌胡說來著,沒想到情況會這麽嚴重。

    傷口感染,需要輸液。

    傷口?喬木聽不懂他的話。

    我要把他移到床上去,睡在沙發上,萬一摔下來怎麽辦!老吳沒空解釋,放下聽筒,俯身就去架起他。

    老吳個頭比他矮,體重比他輕,走了兩步,便腳下打起晃來。喬木趕緊靠上去,給他搭把手。把男人在床上放好,老吳又吩咐她:你去多準備點冰塊,再打點水來,給他擦身降溫。

    喬木端水回來,老吳已經剪開了男人的衣服,正彎著腰,拿著醫用棉簽,沾上酒精給他腹部上的傷口消毒,染滿鮮血的紗布散在地上,殷紅一片,觸目驚心。

    你這丫頭,怎麽照顧傷員的?雖然傷口沒致命,但感染也會要了他的命的!老吳一邊換藥,一邊嚴肅地批評她。

    昨晚忙於自己思考跟劉惟惟過招的事去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還真沒注意這男人。

    他在不在家,不知道;怎麽受的傷,也不知道!

    她隻知道,一早起來,他還嘲笑自己是國寶來著,那麽強壯一個人,怎麽轉眼就弄了個半死不活的熊樣了?

    忙到淩晨一點多,楚浩臉上的紅漸漸消下去,體溫也終於平穩下來。兩人稍稍鬆了口氣,肚子就開始不客氣地叫囂。一問,才知道老吳也沒吃晚飯,喬木便去廚房下了兩碗麵充饑。

    吃完飯,老吳就收拾好藥箱告辭:他不肯去醫院,那我明晚再來,他至少得連續輸液三天。晚上多觀察,有事再打我電話。他胳膊還沒複原,人又病著,千萬別瞎折騰了。如果要折騰,也必須得等好了再折騰!

    喬木嗯嗯啊啊答應了,送走老吳,忽又想起他說那話時的神情。折騰?喬木不由得麵紅耳赤,這個老吳,真想打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裝了什麽漿糊!

    回頭再去瞧瞧那個男人,睡著的模樣真好看,孩子一樣寧靜,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動,像極了蝴蝶的翅膀。

    窗戶敞開著,晚風吹進來,涼意微起,喬木扯開薄被給他蓋好,正欲離開,卻聽男人在夢中用沙啞的聲音急促地呼喊:丫頭,丫頭……

    不知他被什麽夢魘纏繞,喬木心一軟,低低應了一聲,他卻又沒了下文。

    走到床邊,小手包住他的大手,放到臉頰下,既可當成枕頭,又能感受到他的體溫變化。

    這樣,很好!

    喬木是被男人搖醒的。睜開眼,天色已然大亮。

    入秋了,上午的陽光還是很有些熱度的,但已經不像夏日那般灼人。一束光影落在床頭,他醒了,於是連帶著把她也弄醒了。

    幾點了?他精神好了很多,雖然眼窩裏還帶著淡淡的青色。

    九點。餓了吧,我一早煮了粥,去給你盛一碗過來?

    楚浩笑笑:像個聽話的小媳婦,我喜歡。

    喬木麵上一紅,瞪他一眼:又胡說。

    老吳呢?

    昨晚你情況穩定後,他就走了。不過,他說你得再輸兩天液。

    有關折騰的字眼,喬木絕口不提,怕這男人又口沒遮攔的。

    時間不早了,不能再賴床,辦正事要緊。他要下床,一掀薄被,動作僵住了。幾秒暫停後,突然咧嘴一笑:你給我脫的?

    喬木臉更紅了,背過身,人往廚房走去:我……我去盛粥。

    那是老吳脫的,好不好。可是,她也看了他的身體的,要不然,怎麽幫他擦拭降溫?本打算解釋,想想,又怕越描越黑,於是索性低頭走出了房間。

    你這丫頭,不愧是做財務的,精打細算,一點虧也不肯吃,都被你看回去了。

    他嗬嗬笑著,聲音飄出房間,徑直鑽入她的耳朵。

    羞死人了,他又在說那晚她喝得爛醉的事呢!

    喬木裝作沒聽見,用青花瓷碗盛了粥,磨蹭半天,才端進房裏。

    楚浩下了床,下身已經穿好了一條黑色長褲,正打開衣櫃門拎出一件米色套頭t恤。

    我來幫你。

    把碗放在一旁,喬木走上前,接過他手中的t恤,撐開袖口,握住他的右手,小心翼翼地穿過。

    好了。給他前前後後整理一下,又拿手扒了扒他的頭發,男人帥氣俊郎的立刻形象出來了。

    轉身要去端粥碗,他卻出其不意地左手一伸,把她撈進懷裏。

    別動,讓我抱會兒,就一會兒。似乎想把她抱得更緊,卻又生怕把她捏壞,所以姿式顯得有些僵硬。

    不敢動,怕再傷到他。這男人肩膀骨折,小腹受傷,真不知道他會有這麽麻煩。

    這樣,真好……他呢喃一句,鬆了點力道,稍微拉開幾寸距離,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喬木泛紅的臉,像我媽媽。

    喬木粉臉一沉,他應該三十的人了吧,他的媽媽至少也五十多了,她有那麽老麽?

    掙紮出他的懷抱,端起碗:喝粥!

    楚浩吃吃一笑,下巴揚得高高的:來吧,喂我!

    喬木莫可耐何。

    喝了幾口,他的名堂又來了:我要打電話,把手機給我。

    白他一眼,把小巧的手機遞到他掌心裏。

    阿江,你到樓上來接喬木,抓緊時間,送她去‘姿美坊’,我要晚點才能過去。

    姿美坊?去那裏做什麽?

    那裏是c市著名的美容美發場所,大明星、有錢人常去銷金的地方,她從不光顧。

    待會兒要跟你出席婚宴,形象須得打理一下。他收了線,笑著向喬木解釋道,我答應過外婆,輸錢不輸陣!李家那點小錢,咱們還看不上眼呢!

    隻是這個陣戰,前提條件是咱們自己得有錢,還得是有大錢。

    李氏那十幾間大型超市,折合下來,無論如何都不算小錢吧!

    昨晚就懷疑他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身份了,不去醫院,把醫生叫到家裏來……還有那刀傷,可千萬別是黑社會才好。否則,那張為期三個月的紙條,起不到半點作用不說,反而還很有可能成為被他拿捏的把柄。失去寶貴的第一次,又被他看光光,這些個啞巴虧似乎她隻能吃定了。

    楚浩此刻哪裏知她心裏所想,說道:你也趕緊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否則,打扮的時候可有得你餓的。

    你……陪我去?

    跟你一起戰鬥,如何?

    我一個人能行,你別去了。不得不說,她被他感動了,吳醫生說,你不能折騰,會對傷口不利的。

    喬木這會兒完全理解老吳的意思了,折騰原來是個廣義詞,並不特指什麽。

    他沒有爭辯,隻是疲憊一笑,露出幾顆潔白漂亮的貝齒:那你快去吧!我累了,還想再睡一會兒。

    想想也是,昨晚高燒,體力消耗過大,精神也不太好,是該多休息。

    他可以不用參加婚禮,是自己不好,硬把他拉進來的,心裏有些歉意:你好好休息,我的事,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阿江煩悶地按響門鈴,叮咚叮咚,接連不停的聲音,聽起來很有些聒躁刺耳。

    喬木打開門,阿江站在門外,也不進來,漂亮的眼眸往屋內掃了一圈,又冷冷地回落到她臉上:喬小姐,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喬木知道她失望了,因為,楚浩的影子沒有映入她的雙瞳中。

    所以,那麵色沉沉的,活像喬木欠了她幾百萬。

    昨晚喬木就把包包拿過來了,裏邊的錢,準備得很充足。本來是打算給楚浩看病住院用的,現在不必要了,幹脆花到姿美坊去好了。

    走吧!

    一個人應戰,她也不怕,喬木是個勇敢的人!

    阿江對她的態度並不好,到了姿美坊,把她丟給形象設計師,就甩手出去了。

    設計師是個金發碧眼的法國帥哥,卻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小姐,請問您需要出席什麽樣的場合?

    婚禮。

    哦,明白了。帥哥設計師微微頷首,畢竟這種場合,出於禮貌,她的妝扮再討巧,也不能搶了新娘的風采。在心裏考量幾分鍾後,他很快有了明確的思路。

    不得不說設計師對喬木有點偏愛,肌膚白皙,大眼秀眉,挺秀的鼻頭,略顯豐潤的紅唇,完全符合他衡量美女的標準。

    捯飭幾個小時後,她成為了法國大帥哥手下最滿意的一個作品。

    喬木把嫵媚和純潔,做了最完美的詮釋。既沒搶新人風采,又特別引人注目,這正是她需要的效果。

    準備結賬,法國大帥哥卻連連sy no:楚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於是收了錢包。托楚浩的福,省錢的感覺很不錯。

    時間差不多了,楚浩沒有過來,喬木也無從給他打電話。心裏突然生出一股失落!

    有時候,事情就這樣湊巧,家裏不備座機的,偏偏他的手機又摔壞了。不過,他傷得那麽重,不來就不來吧,好好在家養著。

    阿江開著法拉利,把她載到舉行婚禮的酒店。客人已經來了不少,停車場裏擺放了不少豪車。那裏很自然地成了炫富的場所,她沒功夫也閑情逸致一一細看。閉上眼睛也能猜到,這場婚禮將會發揮它最大的功效。除了卓李兩家各取所需外,賓客們也會利用這個機會,達成許多發財意向。

    喬木絕對是賓客中最搶眼的異類,這並非指她的著裝打扮,而是指漂亮美女身旁虛位以待。

    會場裏,已經有不少男人蠢蠢欲動,把目標瞄準了她,準備上前搭訕。

    木子,我來晚了,讓你久等了!

    一個穿著白西裝身材頎長的男人,從後麵大步流星地走過來,與她並肩而立。喬木一抬頭,怔住了:是你?!

    男人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徑直揣進臂彎裏,動作嫻熟優雅,宛似戀人。

    名花有主,把她當成獵物的男人們泄了氣,逐漸散去。

    他滿眼春風,露出一臉的勝利:真巧,是不是?

    巧與不巧,並不是喬木關心的範圍內。單單從表相來看,她此行的目的似乎已經達成。清純美豔,優雅動人……這身妝扮,雖遠不如新娘豔麗,卻絕對更吸引人,全場男人的目光,半數以上集中在她身上。

    一個人?他問。

    喬木唇角挽起一朵笑:男朋友臨時有事,來不了。

    我跟新娘的父親有些交情,你呢?

    嘴裏客氣著,心裏卻樂嗬嗬的。

    我是新郎新娘特邀的客人。

    不是麽,那大紅請柬不就是他們下的戰書來著。

    一起?他發出邀請。

    喬木看了看已經被他放入臂彎裏的手,揚揚眉,笑道:我可以拒絕嗎?

    做襯托喬小姐這朵紅花的綠葉,是我的榮幸!他回答道。

    這片綠葉的襯托,恰到好處,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僅粉碎了無數男人的幻想,也成功地引起了卓然的注意。

    新郎向家長許下保證對新娘一世愛護的承諾,牽過新娘的手,一起步上長長的紅地毯。

    經過喬木跟前時,新郎臉上的笑,莫名地僵了幾秒。李洛琳瞟她一眼,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不快。這個男人是她的了,可是,心裏又有點慌,到底誰勝誰負,又到底是誰向誰宣戰,她居然傻傻分不清楚了。

    一對新人走到紅地毯盡頭,站上酒店特意準備的中央大台。

    司儀開始致辭,冗長的祝福過後,又請雙方父母發言,接下去,司儀鼓動觀眾,現場一片起哄的呼聲,叫囂著新郎公開對新娘深情表白。

    會場很熱鬧,喬木看不進去,也聽不進去,莫名地,腦海裏就浮現出家裏那個男人的樣子,他應該在休息吧,老吳都說了,那麽重的傷,是不該出來折騰的。

    眸光一偏,看見一個保安急步走來,俯在新娘父親耳旁低語,李祁皺了皺眉,悄悄退下場,跟著來人急匆匆地往入口處趕去。

    心中驀然一動,正想起身跟去。

    站住……一聲怒吼灌入會場,氣勢磅礴地蓋住了新郎聲情並茂的表白。

    兩男一女大喇喇地走進來,關注新娘新郎的視線,頓時全部轉移了過去。

    領頭的男人,喬木認識。

    米色t恤,黑長褲,一身休閑的裝束,脖子上的繃帶取掉了,長臂自然地垂著,右手插在褲兜裏,男人步伐沉穩地朝著她這邊走來。

    外人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一股暖流湧上來,這男人不怕死麽,帶著一身的傷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陪她瘋這一場?

    全副武裝的保安們衝上來,向不速之客開始了全方位的肢體接觸。

    男人身後的一男一女,於是也就有了發揮強項的機會。

    住手……住手……李祁大聲叫嚷著,可惜,沒人聽。

    一個保安揮舞著拳頭說:李總,這個男人沒有邀請函,我們不讓他進來,他不聽,非要闖進來搗亂。

    啊,說得也對,這男人的確是來搗亂的。這不,人家能不給你點教訓麽?

    打鬥很精彩,圍觀的賓客越來越多,婚禮沒法子再進行下去。

    卓然拉著李洛琳走下台子,把司儀晾在一邊。

    等李祁和卓然扒開一條道時,那一男一女已經在拍打身上的灰塵,整理衣著了。

    兩人戰功彪炳,六七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被打得趴在地下哀嚎。

    我道是哪位大爺呢,原來是李總嫁女啊?看見李祁過來,男人蹙起眉,視線涼颼颼地落到他臉上:我不過想進來帶個朋友走罷了。找個人能用得了幾分鍾,真不知你打哪兒請來的保安,既不允許我進來,又不肯通傳一聲。我這也是沒辦法,喜慶的地方弄成這幅模樣,怪得了我麽?

    桌子斷了腿,碗盤碎一地,香甜的酒汁橫流一片。

    好像他還有理了。不怪你,怪誰去?東西壞了,可以再買,但氣氛壞了,買得來麽?

    難怪他說晚點來,自己還道失約不來了,原來他竟是真真正正的晚了那麽一點兒,並非信口開河地騙她。

    隻是,這出場的方式,倒很特別。

    就算他沒受傷,帶兩個厲害的幫手,也成不了事的,李祁會甘心讓人砸場子麽,還是嫁女的大場子,一張老臉往哪裏擺啊?人家有那麽多保安,一擁而上的話,三個人,抵擋得住麽?

    喬木正在揪心,李祁開了口:楚少……這,這是場誤會。

    使勁揉了揉耳朵,她沒聽錯:楚少,您的朋友是……

    剛剛還沉著臉的李祁,現在突然換上了熱情的微笑,怎麽看都顯得很怪異。

    喬木沒功夫欣賞李祁的虛偽,也不想再看卓然的錯愕。對上男人視線的一雙美眸,轉眼多出了幾分怒意。

    丫頭,怎麽不叫上我,自己一個人跑過來了?

    暖暖的眸光,柔柔的語氣,叫得卓然和林紹謙兩人心頭一涼。

    他向喬木走來,眾人的眼光也投向她。

    眼前的一切,來得太突然,她不知該怎麽消化。

    李祁叫他楚少,是c市那位高高在上的楚少麽?那麽,三個月的承諾,隻能解釋為他無聊之下的遊戲!

    林紹謙察覺到她的異常,拍拍她的肩,關切地問道:木子,你沒事吧?

    木子?楚浩擰起了眉,視線跟著轉到她的肩頭。

    林紹謙笑笑,放下手:楚總,您是木子的男朋友吧?

    這模樣,肯定不是朋友那樣簡單。

    他的麵色卻越發地沉了:我不是她男朋友!

    我是她未婚夫!!眾人還沒回過神來,他又丟出一個炸彈,宴會廳裏立刻騷動起來。

    喬木也怔住了。然後,尷尬、失望、憤怒……

    各種情感紛至遝來,把她的大腦充斥得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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