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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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皇甫天鳴見那女孩兒依舊沒有起身的打算。但那一直抽搐著的肩頭,卻慢慢的停止了。皇甫天鳴緩緩的蹲了下來,執起那女子的手將雨傘交到了她的手中。
她抬起頭來,用著那雙黑白分明,卻依舊含著淚水的眼睛,就這麽直勾勾的望著他。
皇甫天鳴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有些心疼。
可是…
他撇開了自己的雙眼,深深的一個呼吸之後,朝女子微微一笑:“總會雨過天晴的,就像前方總有道路一樣。”
就像,他一直告訴自己。自己沒了天天,日子也會繼續過下去一樣。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蹲著的皇甫天鳴,在下一秒清楚的看到了女子眼角落下的淚,那淚珠從眼眶落下的時候,仿佛晶瑩剔透。在燈光的照射下,好似透著七彩的光芒。他下意識的伸了手,想要接住那淚珠。可那淚,落在了女子冰冷的臉上,一下子就混進了雨水裏,再也找不到一絲的影子。
也許,此刻的皇甫天鳴給予的是這女子久違了的溫暖。所以,才使她一下子有了光明正大哭泣的理由。哪怕,這樣的溫暖,隻有指尖上那點點的溫度。卻使她咚的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哭的那麽專心,也哭得那麽傷心。
這樣的哭聲,是皇甫天鳴從來沒有聽過的。可就是這樣的哭泣,卻似乎印進了皇甫天鳴心裏。因為這些年,他曾想過無數次,如果晴天能夠這樣哭一場,多好?
在他麵前的宋晴天,沒有哭過。
她隻是瞪著他,用著一種恨到骨子裏的目光,瞪著她。好多次,他為了不看她那樣的目光。會一把拽過她,將她壓在身下,用著他唯一還能用的方式,讓她闔起雙眼。可每一次,當激情過後,他還是會在她那樣的目光之下醒來。
一切,又一次的回到原點!
一聲歎息,皇甫天鳴伸過了雙臂,將那瘦弱的不堪一擊的身子攬進了懷裏:“想哭,就哭吧!”
像是得到了允許,又像是得到了寬容的權力。女子再無顧及的哭了起來,而皇甫天鳴則像是哄著小時候的天天,緩緩的撫著她的背脊。任由這陌生的女子在他懷裏哭得撕心裂肺。等到她的聲音終於小了的時候,他才驚訝的發現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他懷裏暈了過去。
如果…
如果是平時,皇甫天鳴肯定會一個電話打到唐冶那兒,讓他來處理。可是,大概是這女孩兒哭軟了他的心。他竟然就這麽抱起了那身子,將她抱回了車內,甚至親自將她抱進了醫療中心的急診室。
“皇甫先生?”當值的幾位醫生嚇了一跳,齊刷刷的迎了過來:“怎麽了?”
皇甫天鳴將人放下,指著床上濕漉漉人身子道:“找人給她弄件幹衣服,再看看是不是因為受寒才昏了過去?”
當他走進急診室的那一瞬間,皇甫天鳴便再一次回到了他原本的樣子。身邊的醫護人員,紛紛開始忙碌起來,可等到護士拿來病號服的時候,他卻發現那些在幫著做檢查的醫生,沒有一個要避諱的意思。
假意的咳嗽兩聲,引來那些正做著檢查的醫生側目而視:“皇甫先生是不是也有哪裏不舒服的?”
皇甫天鳴鏡片後的目光,微微的一掃,露出了淡淡的不滿。冷了聲音,對著他們輕問:“不應該先把她的濕衣服給換下來嗎?”
醫護人員一愣,隨即明白了皇甫天鳴的意思。匆匆的留下了兩名女護士,替那女子換下那身濕透了的衣裳。再次回到急診室的醫護人員,都極有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默默的在心裏猜測著這名女子的身份。
要知道,哪怕有關皇甫天鳴的緋聞有千千萬萬。可沒有哪一個人,是令他如此用心的。
而在等到檢查結果之後的皇甫天鳴,皺了眉頭像是不相信:“營養不良?”
前來報告的醫生,有些為難的點了點頭:“是的,營養不良比較嚴重。像是長期缺乏營養造成的,看這位小姐瘦弱的樣子,會不會是因為減肥而不吃飯啊?”
皇甫天鳴抬頭瞪了這擅自揣測的醫生一眼,冷冷的吐出四個字:“自作聰明!”
被嗬斥了的醫生,低了頭,有些難堪。可皇甫天鳴卻起了身,將檢查報告扔在了桌上:“讓她先在醫院住著,唐冶等會會過來處理的。”
唐冶來到醫院的時候,皇甫天鳴已經離去。可當唐冶看到病床上的女子時,他也有了幾分的好奇。除了宋晴天,一向隻與女人逢場作戲的皇甫天鳴,竟然為了一個陌生女子叫來了他。
他遞上名片,期望著能從女子眼中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發現些什麽。畢竟,皇甫氏集團首席秘書的職務在這個城市裏,代表著一定的地位。
可那女子,隻是瞄了一眼,便將名片放下抬了頭,目光有幾分難得的清冷:“季荷,經濟周刊實習記者。”
記者?
經濟周刊的記者?對他的名片如此漠然?嗬…
這是不是太意外了?
“季小姐,你今天淩晨因為受寒暈厥了過去,所以我們把你送來了陽城醫療中心…”
她抬了頭,眯著眼望著唐冶反問道:“我們?”
唐冶因她的話,停頓了片刻:“送你來醫療中心的人已經走了,但他委托我照顧你。你有什麽需求,盡可以提出來。”
季荷撇開了眉眼,望著窗外的風景。好像,這一切就真像是夢。其實,她可以肯定今天淩晨將自己送來醫院的男人,是皇甫氏集團的總經理皇甫天鳴。當她醒過來回憶起自己暈過去的最後一幕時,她隻是大著膽子在猜測。畢竟,在她的認識裏,那個男人是不會做出那些舉動的。可是,在她還在疑惑時,這位姓唐的男子出現了。並且,給她遞來了一張含金量如此之高的名片。
如果,換作平時,她一定會興高采烈。
可是,當她在親身經曆了那麽多醜陋的現實之後,她隻覺得那個圈子令她惡心。
“沒有!”冷冷清清的兩個字,就這麽輕飄飄的傳進了唐冶的耳朵。唐冶一愣,覺得自己倒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孩。但是,僅僅隻是片刻,他笑了笑,道了一聲好好休養之後就退出了病房。
而季荷,在唐冶退出病房後,緩緩的窩進了被子裏。這軟得像雲朵的枕頭,暖融融的被窩,甚至,床頭那還擺著的鮮花都令她覺得自己在做夢。要知道,這間不算大的病房,卻遠比她住過的地方好百倍千倍。
她聽到了唐冶囑咐外麵的醫生,他告訴他們要好好照顧她,要調養好自己的身體。當然,她也聽到了他說‘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營養不良的人!’季荷想說唐冶不識人間疾苦,可想一想隻覺自己可笑。那個層次的人,怎麽會知道最低層人的悲哀?就像龔楠珍說的那樣:“我最討厭你們這種不肯向自己命運低頭的人,說得好聽是努力奮鬥,說得難聽一些就是異想天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以為自己努力了就會有個好結果,嗬嗬…
可一但沒有好結果的時候,你們就怨天尤人,甚至生下歹毒心腸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季荷想不明白,他們這樣的人,怎麽就是癩蛤蟆了?
當然,龔楠珍還說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像你們呐,還是早點回老家耕地種菜吧!”
所以,這一年周刊轉正的唯一名額成是進社才半年的龔楠珍,而不是已經在社裏工作了三年的她,季荷。
皇甫天鳴再見到唐冶時,接過了他遞上來的一個報告夾。他有些不解,但仍然翻了開來。那裏頭,是一張女子的照片和幾頁報告。皇甫天鳴稍抬起了目光望向唐冶,像是想要明白,他給他這些的意思。可看著那木訥的表情,又覺得那個木頭肯定也跟那些醫護人員一樣,誤會了。
但是…
唐冶會這麽做,也是希望這個叫…
叫季荷的女孩兒,有些特別的意義吧!特別是,在天天離開了他的這個時刻。所以,皇甫天鳴再一次的將目光落在了那幾頁紙上。
季荷,曾用名季荷花,大豐市七裏鄉玉溝村二組村民,陽城大學新聞係畢業,經濟周刊實習記者,實習…
三年?三年?皇甫天鳴皺了眉心,像是有些不可思議,那女孩兒的樣子不像是一個實習了三年還沒有轉正的呆樣子。
皇甫天鳴抬頭看向了唐冶,覺得還是聽他的口述比較快。
而唐冶在看到皇甫天鳴合上的報告夾後,簡明扼要的向皇甫天鳴解答了他的疑慮:“季小姐在經濟周刊的工作很好,但每年進社的關係戶太多,像她這樣沒有背景的想要轉正很困難。但因為在業務能力上季小姐很突出,所以才會將她一直留任在社裏當個實習生。”
皇甫天鳴撇了撇嘴,對這樣的現實也有幾分無能為力。在皇甫氏集團,也有很多關係戶,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實。
“季小姐家庭經濟情況不是很好,據她的財政收入來看,她每個月有百分之七十的收入都寄回了老家。從她畢業起,她就一直租住在城西一所小區的儲藏室裏。昨天,因為拖欠了房東的房租,被房東趕了…”
“可以了!”
皇甫天鳴打斷了唐冶的報告:“我不用知道這些,不過是萍水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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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也許,唐冶是真的誤會了。可這樣的誤會,也定是希望他更好一些。這些默默的關心,他都懂得。所以,空蕩蕩的心裏,暖和了一些。
唐冶安靜的點了點頭,將皇甫天鳴桌上的報告收了回來。可當他準備離開皇甫天鳴書房的時候,卻聽皇甫天鳴吩咐道:“給經濟周刊的齊社長去個電話,就說…”
就說什麽呢?皇甫天鳴本來是想讓那個叫季荷的女孩兒也感受一下溫暖的。可是,昨天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是那麽的不服輸,那麽的倔強。大概,她不會需要這樣的關照吧?
“算了,沒事了!”皇甫天鳴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舉動。
在唐冶離開書房後,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了兩下。皇甫天鳴翻開手機,是離原的短信。很簡短的幾句話,卻讓皇甫天鳴升了無限的感歎。
“晴天已出院,隨我進組。這劇大概需拍三個月,大部分外景在西北地區,具體的城市,我到時再告知給你。我會照顧好她勿念。”
宋晴天不是自己想跟著離原進劇組的,她幾乎是被離原綁著去的。因為,離原說,讓你遠離皇甫天鳴身邊,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宋晴天卻在聽到之後說:“有本事,你把我綁架去好了!”
宋晴天以為離原不敢!要知道,綁架,是宋晴天的夢魘,是皇甫天鳴三申五令交待過,不許在她麵前提起的事情。可是,離原卻根本不予理會。直接叫了人,將宋晴天綁上了車,綁上了飛機。
康又寧回到陽城的時候,已經是宋晴天離去的第三天。因為康夫人一直停留在香港,他便將回程的時間一改再改。當然,這一次留在香港也是因為要在匯龍集團常家人麵前演出一幅全家其樂融融的太平假相。畢竟,康家寧是要嫁過去的。這樁喜事對康又寧來講,不謂是件好事。
常家人不喜歡女人過分參與商業上的事情,所以康家寧在常家人麵前一向扮演著不問世事的樣子,對事業上的事情也不多加過問。最多,每年以董事的身份參加兩次董事會。而目前康家寧除去母親手上的股份,實際持股是和康又寧相同的,如果康家寧嫁去了香港,便等同於放棄了對康氏集團的實際管理權。這對他來講,隻有利。
雖說現在康氏集團的總經理是他康又寧,可圈內人都知道在關鍵的問題上,康又寧還沒有決策權。所以,他還要夾著尾巴在康家呆下去。呆到,他能夠獨立,或者能夠吞掉康氏的時候。
康又寧趕到醫院的時候,宋晴天已跟著離原到了一片黃土的陌生地域。離原將她天天綁在自己身邊,離原拍戲,她便被扔在車裏。離原回酒店,她便被捉著回酒店。甚至,離原睡覺,她便得睡覺。離原起床,她也得起床。
康又寧在推開病房前,猶豫了很久。因為,他實在不知道第一句要跟宋晴天講什麽?他想質問,也想責怪,但更想的,是想要將她擁進懷裏告訴她,他想她,很想,很想。哪怕,她曾經背叛了他們的愛情。但他仍然還在想著她,愛著她。
就在康又寧下定決心,想要推開病房門時,一名護士卻一臉不解的走了過來:“你找人嗎?”
康又寧一愣,點了點頭。難道,是皇甫天鳴不允許外人探訪?
“這裏的病人兩天前就出院了,你不知道嗎?”小護士有些好奇,眼裏是淡淡的微笑。
出院?
因為將匯龍與康氏的合約給了自己的在美國的顧問團隊,而他們的確也在合約裏找出了幾處暗藏的陷阱。所以,秦方才會在三天前直接從香港飛去了芝加哥商討對策。而這三天,康又寧收到的消息都隻是說宋晴天仍在醫院休養,身體並無大礙。
可是,怎麽就出院了呢?
“宋晴天出院了?”康又寧像是確認,壓住了內心的怒火,捉著小護士寒聲問到。
宋晴天?
前幾天裏麵住著的人是宋晴天?小護士有些為難,他們都隻知道裏麵住著一個人,可除了主任和護長之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裏頭是誰。
哦…
這個人是康又寧是不是?小護士認出了這個捉著自己的人,眼裏也控製不住的透出了些許對八卦的興奮。
“康先生!”就在康又寧準備發火的前一刻,護士長走了過來:“康先生,宋小姐身體已經痊愈,所以兩天前就已辦理了出院手續。”
“她去哪了?”一種莫名的顫抖,康又寧鬆了自己的指尖,問得有些無力。
護士長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抱歉。
康又寧走出醫院的時候,十指緊緊的捏成了拳。因為秦方去了芝加哥,所以他一下子沒有了發泄的對象。那鬱結在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胸的怒氣,使得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所以,當唐冶接到康又寧的電話時,還沒有等唐冶一聲客套的問候,康又寧便劈頭蓋臉的怒吼了出來:“宋晴天呢?你不是把她趕出來了嗎?為什麽又要把她藏起來?你以為你把她藏起來,我就找不到了嗎?皇甫天鳴,一直做這麽卑鄙無恥的小人勾當,是你的愛好嗎?”
“康總?”唐冶用了疑問的語氣,可是唐冶卻肯定,這個人一定是康又寧。
電話這頭的康又寧一愣,但迅速的知道了對方是誰。強行壓下了自己的怒意,冷下聲音對著電話吩咐道:“讓你老板接電話!”
可這一邊的唐冶呢?卻隻是不卑不亢的淡聲回應道:“對不起,現在是皇甫先生的午休時間,不便接聽電話。您有什麽事情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在業務上,唐冶有代表著皇甫天鳴的絕對權力。但…
康又寧不會是因為業務上的問題找皇甫天鳴,正如他剛在的那一頓怒吼,會令他如此失控的原因,隻有宋晴天。
“宋晴天呢?皇甫天鳴把她藏哪裏了?”康又寧拿著電話上了車,那陰沉沉的聲音,令司機有了幾分莫名的心驚。要知道,今天秦特助不在身邊,他可沒有那個本事能安撫住這位大少爺的脾氣。
“康總,我們最後一次見到宋小姐是在一周之前,而我們最後的消息是宋小姐去了晴園。在得知她去找您之後,我們就撤回了宋小姐的保全人員。所以,宋小姐在哪裏,應該是我們問您才對。當然,我們對宋小姐的行蹤沒有興趣,所以…
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唐冶!”揚了起來的聲音,仿佛就像是想要把這名字的主人,生吞活剝了。
“康先生,再提醒您一下。如果宋小姐不見了,您可以報警。”在唐冶認識裏是覺得康又寧才是皇甫天鳴的不幸,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宋小姐會和皇甫先生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可就是因為他的出現,宋小姐才會這樣對皇甫先生。
啪的一聲,康又寧的手機砸在了車子的前擋風玻璃上。
司機被這樣的意外,嚇得驚慌失措:“康…
康少…”
“滾,給我滾,都給我滾遠點兒!”坐在後座的康又寧陰狠的盯著車子前方的某個地方,視線也沒有一個具體的焦點,但他周身,卻散發著令人無法忽視的恨意與怒潮。
掛了電話的唐冶,抬手看了一下了腕上的手表。兩點整,應該叫皇甫先生起床了。可是…
大概是因為淋了雨的原故,幾年來從未生病的皇甫天鳴,竟然感冒、發燒。因為藥力的原因,他才難得的睡了一個午覺,可唐冶寧願他再好好休息一會兒。
篤篤兩下的敲門聲,讓唐冶回過身去,隻見老管家見在門外:“李叔,怎麽了?”
“皇甫先生醒了,請您過去!”
唐冶走進皇甫天鳴臥室的時候,醫生正在替他量著體溫。皇甫天鳴見了唐冶,像是有些不高興:“不用這麽誇張,浪費醫療資源!”
難得的,唐冶那木訥的臉上有了笑意:“安醫生今天休假,沒有影響正常工作。”
皇甫天鳴搖了搖頭,像是有些無奈。倒是一旁忙碌的安醫生,在看了看體溫表後一臉正色的對著皇甫天鳴道:“唐秘書一點兒也不誇張,皇甫先生您都燒到四十度了。而且在打了退燒藥之後一點退燒的跡象都沒有,所以我需要請你跟我去醫院!”
唐冶一聽,皺了眉頭,怎麽越燒越高了?
倒是皇甫天鳴不以為意的微微一笑:“四十度怎麽了?還能把我煮沸了不成?”
皇甫天鳴不喜歡去醫院,極度不喜歡。在他的意識裏,進了醫院就再也出不來。因為在那裏,他送走了自己的母親,父親。最後,也送走了最疼愛他的奶奶。還有…
還有自己的孩子。
那個,來得那麽意外的孩子。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便失去了他。
“皇甫先生!”唐治知道皇甫天鳴不去醫院的固執是為了什麽,但這並不代表他會讚同這種固執。
皇甫天鳴父親去世的時候,是唐冶剛進皇甫氏集團的時候。那時候的皇甫天鳴,在業務部做著一個普通的員工。和唐冶一樣,每天跑網點,跑客戶。他根本都不知道那個整天跟在自己身後的人,是皇甫氏集團的接班人,是地地道道的財閥三代。可就是皇甫天鳴父親突然去世的那天,他看到了皇甫天鳴驟然大變的臉。他不知道皇甫天鳴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跟著他身後追了出去。才會在醫院裏聽到皇甫家老夫人對他的嗬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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