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結局篇:記得你許過我來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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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釗聽到身後的爭吵,回過身去,正好看到莊亦辰展平的背,微微一晃。
    “胡鬧。”莊亦辰把小婭摁回被子裏,轉身就要出去找護士。
    小婭倒也沒爭什麽,安靜的躺在那裏,“不覺得麻煩嗎?是不是覺得今天沒有為我收到屍,很可惜?”
    莊亦辰轉過身來,“邱小妖,你夠了沒有!”
    小婭轉過背去,平靜的拉了拉褥子,淡淡道,“反正我還是那句話,不結婚就分手,這次我就當我死了,莊亦辰,我知道自己快死了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你,我當時就在想,是不是應該跟你說,我好象愛上你了,可是我的手在泥潭外麵,我的手機在褲兜裏,我根本不可能有辦法告訴你,我跟了你四年,最後竟是這麽個願望……”
    突然從肚腹裏抽出一股澀氣,哽在咽喉裏,讓小婭再也說不下去。
    臉被男人的大手兜著,好一陣,悠悠道,“你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小婭握著男人的手,蒙住自己的臉,竟是哭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翻過身,驚訝的望著已經坐在他*邊上的男人,“……啊?”
    “你喜歡什麽樣的婚禮?中式還是西式?”
    小婭愕然之後笑起來比哭著還難看,歡欣的圈住莊亦辰的脖子,“莊亦辰,我這是強嫁成功了嗎?是不是?是不是?”
    “回去選戒指,婚紗……”
    小婭隻知道耳畔男人的聲音,又輕又淡,像是帶著難有的*溺,卻忽略了他聲音裏那一絲亂……
    “商量結婚的事,可以不讓我知道嗎?”江釗拉著朵兒的手,問莊亦辰。
    小婭皺了皺鼻子,哼了一聲,“不能,你得走禮。”
    江釗大笑,“哈哈。”
    朵兒問小婭,“小婭姐,你喜歡什麽禮物?”
    小婭搖頭, “不要,我要現金!”
    朵兒看小婭開心,自是高興,心情也好了許多, “不要啦,談錢傷感情。”
    江釗看朵兒眉眼含笑,心放下了些。
    小婭賴賴的抱住莊亦辰的腰,貼在他懷裏看著朵兒,得意的有些像在炫耀,“談感情傷錢,咱們的友情,情比金堅!”
    莊亦辰推開小婭,冷冷道,“再堅也得把消炎藥掛 完。”
    小婭看著莊亦辰又出去叫醫生了,嘟囔一句,“真是一點也不解風情。” 可眼睛裏都是數不盡的幸福在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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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佑從手術室裏出來沒幾個小時便醒了,天光放亮,他讓爺爺跟過來的下人去買巧克力味的爆米花。
    下午便下了*,拿著下人從電影院買回來的爆米花去了朵兒和小婭住的地方。
    江釗正好在。
    恩佑像是沒看到一樣,繞到*的另一邊,把爆米花的遞到朵兒手裏,清亮的眸子,噙出溫柔的笑意,“羅,巧克力味的,也不知道和你以前吃的是不是一樣。”
    莊亦辰眉頭一皺,江釗伸手接下,放在*頭櫃上,感激恩佑保了朵兒平安是一回事,但情敵的本質不變,對著朵兒說,“雖然你沒有受傷,但是沼澤的瘴氣有毒,還是注意點,不要亂吃東西的好,爆米花火氣大。”
    恩佑像是並不在意江釗,隻是專注的看著朵兒。
    朵兒想著自己答應過恩佑的事,想著他說過的那些話,心裏那些疼痛,還絲絲纏繞。
    從*上坐起來,下*趿上鞋子,站在恩佑邊上,“恩佑,謝謝你,一定很好吃……”聲音一哽,記得偶有一次,她拿著爆米花去藝術街找他,請他吃, “嚐嚐,巧克力味的,很不錯。”
    “男人家才不會喜歡吃這樣的東西。”
    “什麽啊?現在少男少女都喜歡吃這樣的東西,看電影的時候吃,消磨時間。”她拆開包裝便自己吃起來。
    原來那麽一次,他就記得了。
    江釗突然感覺到心裏壓了塊石頭,他從來都不知道朵兒喜歡吃這樣的東西,從來都不知道。
    看到江釗站起來,恩佑笑了笑,他其實並不想江釗誤會什麽,隻是有些事,以前想做,沒有做成,想了卻一點心願而已,自私了點,可他已經讓自己足夠大度了,“你休息,我也過去休息了。”
    江釗看到恩佑出了病房,二話沒說,跟著出去了,朵兒生怕江釗又犯混,可是出門看見,江釗和恩佑分明是朝著兩個方向 。
    等江釗回來的時候,朵兒才知道,江釗去辦了出院。
    飛機上,朵兒剛要開口,一路沉默的江釗便將其打斷,“雲朵,移情別戀的事,你別想!”
    “阿釗,我答應了恩佑,讓他追我……”
    “雲朵兒,你能耐了!”江釗側目過去,看到朵兒正望向他,眼裏閃著淚花,心口一疼,“你才跟我分開幾天!”
    “阿釗,你聽我說。”
    “我不聽!”
    “恩佑快……死了!”朵兒伸手捂在自己的臉上,她怕自己失態,可還是感覺悲慟難忍,“他就這麽一個願望……”
    江釗仰起頭,沒有穿襯衣西裝,以為是領帶勒住了自己的脖子,伸手拉扯時才發現不是公幹,他隻是穿著簡單的t恤,“別拿這玩意唬弄我!”
    朵兒手掌卡在額前,揉著,“他八歲換過心髒,現在已經快不行了……我那時候摸著他的鼻息,他的呼吸都快斷了……”
    想了半天,在聽到自己身邊女人句句溢著心痛的聲音,江釗沒辦法冷靜,在這個時候,他居然輸給了席恩佑,就因為自己是健康的,席恩佑要死了?“他護了你,我可以給他別的東西來報答,但是這一樣,我不同意!”
    “他隻是想追我,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江釗看著朵兒,這哪裏是在征詢他的意見,她分明就是在逼他,她的態度如此強硬,伸手捏著她的下巴,食指點在她心髒的位置,“那你的心呢?你的心百分之百屬於我嗎?”
    朵兒眼睛忽然一閃,躲開那又直攝她心魄的銳利眸子,“我不會變心,阿釗,我從始至終,隻愛過你一個男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江釗鬆了手,悲涼一笑,“雲朵,說得這麽幹脆,這麽肯定,你是在說服我,還是在說服你自己?”
    朵兒不肯退讓,她說絕不會失信於恩佑!
    絕不!
    因為雲世誠的事,江釗便不敢妄自靠近,他們依然分居,直到恩佑也回到海城,開始擔負起接送朵兒上班的義務,江釗終於坐不住了。
    直接登堂入室住進了莊亦辰的家裏,並把莊亦辰趕出了九號公館。
    ...................
    “朵兒,我發現今天的天空有點灰,可是想到又可以見到你,我心裏的天空突然就變藍了。祝你快樂。”
    朵兒打開門,門口送花的人把鮮花遞到她的手裏,抽自己便淡藍色的卡片紙,是恩佑的字跡,她似乎看到了藝術街的時候,他高興的樣子。
    抱著花,下了樓,恩佑等在那裏,“朵兒,昨天睡得好嗎?”
    “很好。你呢?”
    恩佑替朵兒拉開車門,“我也很好,*好夢。”
    如此日複一日。
    “朵兒,昨天去談投標的事,我看到他們公司hr有一個女孩的頭發特別像你,不過你的頭發比她長,紮起來的時候,有點卷,後來我才發現,也不是特別像,不過是因為你們都是一截黑,一截黃而已。希望你天天都快樂。”
    是一張紫色的卡片紙,恩佑的字跡不如江釗的狂放,秀氣卻又有力度的行楷。
    “朵兒,昨天送你上班後,下起了雨,路上很堵,可我一想到你紮著馬尾抱著我送的花下樓時那樣歡快的腳步,突然就覺得天空放晴了。祝你也快樂。”
    是一張粉色的卡片紙……
    “朵兒,還記得曾經你穿過一條白色的裙子,很漂亮,好象小龍女一樣,不過你就是不能動,靜止在那裏像小龍女,一動起來就像黃蓉,你說,我講得對不對?我覺得這樣的你,真是太可愛了。哎,我真是喜歡透了這樣的你。”
    是一張一半白色,一半豔紅的卡片紙,那半麵豔紅,顯然是繪上去的,那是恩佑自己描上去的 ……
    整整一個星期以後,江釗無法再忍受這樣的事情,不管朵兒抱著什麽樣的心態,他都接受不了!
    可如果他說話重一點,朵兒就會說,我們不是離婚了嗎?還說什麽又沒跟恩佑有過什麽越矩的行為,連手都不曾拉過!
    好家夥,沒拉過手又怎麽樣!心理*也是*!
    這個節骨眼上,他能說那協議書他字都沒簽嗎?
    他能說他們還沒有扯離婚證嗎?
    他當然不能說,就憑那個女人那點智商,他騙騙她還可以應付一下。
    他們離婚的原因是因為雲世誠,這個誰都不願意觸及的底線就這麽硬生生擺在那裏,他連他們還是夫妻的事都不能跟她挑明。
    他在想,這便是他的報應吧?
    當初那麽勝券在握的想要把她捏在手心裏。
    他一個電話,卡好時間,她就算全身滴水的剛從浴室裏出來,也得飛快的跑下來樓去見他。
    他事事操控她,現在自己的情緒卻被她牽著鼻子走,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力反噬吧?
    星期天的早晨,陽光大好。
    白色的瑪莎拉蒂,敞蓬拉開,後座是超大束紫中帶金的玫瑰,妖美非常,一大束卡在後座裏,估計個子小點的女孩抱在懷裏,得到頭淹沒了。這樣難得的花,顯然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而且還很難培殖,產量極低。
    這樣一大束,價值百萬!
    開車的男孩輕鬆的勾著唇角。眉目清秀卻很漂亮,俊雋溫雅的氣質惹得路邊小姑娘桃心漫 天飛。
    車子開進九號公館。
    今天江釗沒有大度的放任朵兒,而是早早的就等在了樓下,好家夥,今天不是找的花店的人送花,這麽大束得壓死個人。
    江釗走過去,他覺得恩佑和以前沒有什麽變化。
    走過去,端的是倜儻紳士的範兒,恩佑下車很禮貌的叫了一聲,“釗哥,早上好。”
    “好。”江釗感覺自己怎麽這麽不自在?
    倒成了他去找席恩佑的不是了?
    這樣子,席恩佑倒比他大方了?
    喲,小三還想登堂入室呢?
    “你這麽早來幹什麽?”
    恩佑把後座的花拿出來,花束太大,擋在胸前,看著就沉得很,隻是男孩生得漂亮,真有點人麵桃花的感覺,“我來給朵兒送花。”
    江釗心裏啐了一口,呸!
    那是老子老老婆,你tm搞得像個正牌一樣。
    若不是現在根本不是跟老婆吵架的時候,非剁了你丫的不可!
    “哦,我拿回家給她就行了,破費了。 ”江釗把“拿回家”三個字咬得很重,很紳士的從恩佑手中接過花,意味深長的看著恩佑,“席恩佑,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恩佑聳聳肩,一臉無害,“那麻煩釗哥了……” 然後轉身上了車,望著江釗,純澈的眸子溢著笑,“我等會問朵兒喜歡不喜歡。”
    江釗差點吐血,tmd!那是他老婆,他還要幫小三帶花送上樓去!小三那樣子搞得比他大度多了!
    靠!
    江釗的心理活動,從來就沒有說過這麽多的粗口,但是這段時間是他爆粗口爆得最多的一段時間!
    壓抑!
    壓抑!
    剛轉身了樓, 手機便響了起來,是莊亦辰的電話,“喂。”
    “釗哥,我那房子你還要住多久?”
    “怎麽了?我愛住多久住多久!” 江釗想想,不對啊,他這話說得太不吉利了,“再住幾天。”
    “幾天是多少天啊?兩天 還是九天啊?”
    “我給你買下來,叫什麽叫?”
    “我又不缺錢,為什麽要賣給你!”
    “你又不缺房子,為什麽要管我住多久?”
    “……小婭喜歡住九號公館。”
    “那你叫小婭過來跟朵兒一起住!”正好可以幫他監視一下敵情。
    莊亦辰愣了一下?這是什麽哥們?小婭過去和朵兒一起住,那他住哪兒?“你!”
    江釗理直氣壯的說,“ 你什麽你!”
    莊亦辰煩,“你欺人太甚!”
    江釗笑,“你莫名其妙!”
    莊亦辰再罵一句,“你不可理喻!”
    江釗道,“哈哈,你無事生非!”
    莊亦辰被江釗氣死了,“誰無事生非?”
    江釗被恩佑弄得心情很不爽,當然不會放過氣死莊亦辰的機會,“當然是你,說了房子給我住,現在又想收回去,什麽道理?你沒事找事,不是無事生非是什麽?”
    莊亦辰原本隻是跟江釗打個電話商量一下,小婭總是嘟囔著她要嫁人了住的卻是自己的房子,老公的房子不能住,她覺得自己的地位還是沒有得到改善。
    還說什麽,這清風苑住得腸子都打結了。住在這裏就覺得自己是當人*的。
    說回郊區去住,她卻說明明他平時在九號公館住得多,她也喜歡住那邊!
    看著小婭正在畫著圖紙,說是要給自己設計一套婚紗,莊亦辰心下一橫,便又開始爭執!“房子是我的,我不想給你住,怎麽了?”
    江釗哈哈一笑,抱著一大束礙眼的花,晃了晃頭,聽著莊亦辰被氣著了,心情好了些, “我偏 要住,你怎麽了?有本事來趕我走!”
    小婭的搶過電話,對著江釗說,“大清早的,吵什麽吵啊?你們搞基啊?跟兩口子似的,還鬥上嘴呢?”
    小婭這是轉了正,說話的口氣也囂張了,要以前,她怎麽敢搶莊亦辰的電話跟江釗說話?就算表麵上膽子再大,內心裏還是懼著莊亦辰,可現在反正她已經就快是莊太太了,也該有點氣勢,不是嗎?
    莊亦辰一把扯過小婭,扯在自己懷裏,在她耳邊咬了一口,“親愛的太太,大點聲,把咱們的房子要回來。”
    小婭臉上一熱,心裏一暖,作勢就要跟江釗大幹一架,可是電話已經掛斷了。再打過去,江釗無恥的關機了!
    小婭抓住莊亦辰的衣領,大叫,“啊啊啊,江釗那個混蛋不按常理出牌,他耍賴!老公,你要替我報仇!”
    “哈哈,好好好,晚上我們就回去,把他趕出去!”
    小婭說,“好好好,夫妻同心!”
    莊亦辰補充,“其利斷金!”
    莊亦辰把小婭又摟得緊些,“還沒看到滿意的鑽戒嗎?”
    “沒。”
    莊亦辰吻著小婭的脖子, “要不然訂做吧。”
    “等我婚紗做出來,再去買戒指。”
    “嗯,這樣的事,你來決定。”
    江釗主動掛斷了電話,tmd,一早上全是氣,席恩佑氣他,現在莊亦辰那兩口子居然也在電話裏跟他秀起了恩愛來刺激他!
    全世界都嘲笑他孤家寡人是吧?
    今天沒敲門,沒裝紳士,直接開了門。
    換鞋。
    朵兒剛剛弄好早飯,看江釗抱著一大束紫金玫瑰進來, 一臉的不高興,一猜大概是恩佑送的。
    江釗走過去,把花丟給朵兒,一臉的嫌棄的說,“一束花一百萬,下次記得讓他折現,可以拿來貼補家用!”說完便像個男主人一樣,坐到飯桌上,拿著碗就裝粥,淡定的開吃。
    ...新文的出更時間大概是十點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