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色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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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商沈家,忽地失去了皇族信任,這在近百年間還是從未有過的事,如今就叫他們遇上了。
大房老爺巴不得查出沈牧有違家規的地方,可惜並不知他在上京究竟都多少私產,隻能去春熙樓查了查,方俊父子雖無準備,但見大老爺無故來查,特意留了個心眼,說話滴水不漏。大老爺一如所獲,隻好悻悻而去。
但此事也並未就此罷休,太子對沈牧顯然沒了好印象,而他的態度又令家族上下頗有怨言,他爹周旋良多,最後也不過看看保住他的名分,家族事務從此便再不許他插手。
不過,為了在太子蕭珩麵前有所交代,沈家對外還是說將他逐了出去,大老爺又在蕭珩跟前賭咒發誓,說日後沈家隻忠心太子,絕不首鼠兩端,這才算將事情遮掩過去。
遠在東江的沈牧接到這個消息時表現的異常平靜,好像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不過回頭來看整件事情,他還是很快察覺除了不對。
就算與蕭鼐有些私交,也助了他許多,但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他自己做的謹慎,蕭鼐就更不用說了,如何就泄露了風聲?越想越覺得不對,於是便給方俊飛鴿傳書,令他詳細調查。
這事查起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很快目標便被鎖定到了長樂賭坊那小廝身上。楊掌櫃是個不容人欺的急性子,當即就將他扣住,小廝被嚇壞了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將白承禮吩咐他做的事悉數供了出來。
楊掌櫃惱得火冒三丈,當即要將他和幾個嘴碎的下人趕出去,還是方俊腦子快,怕這些人去了心生不滿,再胡言亂語起來,於是提議將他們都攆到了別莊裏做雜役。
……
白承禮最近很鬱悶,辛苦一遭,錢花不少,到頭來卻什麽都沒有得到。
他算計著,白淩波區區一介女子,如何能置得下長樂賭坊這樣的生意,所以幕後之人必然是禦王蕭鼐,白承禮一早就打好主意,自己將這消息透給太子,助他打擊禦王,怎麽得也該是大功一件,卻沒想到眼看著過去了十幾日,禦王夫婦一點兒事兒沒有。
他倒是想過去白娉婷那裏打探一下,但每每拜見都被太子府的下人擋開。據他們說,白側妃生產在即,太子殿下鄭重小心,已不許她再操勞,更不許下人用煩事擾她。
也是急人。
這一日又是求見無門,白承禮百無聊賴在街上溜達,遠遠就見一個甚美貌的奇裝少女進了長樂賭坊,白承禮雙眼一亮,腳步加速也跟上前去。
西城向來有許多外族人,大多數都是跟著家族在大辰經商的,上京街頭能看見外族少女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隻不過,方才那女子似乎格外美貌,隻一眼,就叫人魂不守舍。
白承禮跟進去沒找到人,一雙眼睛滴溜溜四處瞟著尋那女子。
楊掌櫃在二樓喝茶,見他進來不動聲色的笑了起來。招手叫下人,“方才進門的姑娘是貴客,去叫個丫頭給貴客上好茶。”
下人領命而去,這事白承禮正往二樓上,見丫頭端了茶盤走過,不遠處包間的門打開,露出少女的美麗側臉。白承禮不知不覺看呆了,抬腳就跟過去。
楊掌櫃笑著拱手迎他,“白公子來了,今日不知要玩什麽?”
白承禮眼睛直勾勾望著那扇門,出身道,“掌櫃的,方才可有一個女子進來?”
“小人開的是賭坊,哪管來的是男或女?”
楊掌櫃點頭露出個了然的笑容,說著指了指那包間,“小人還有些事處理,先行告退,白公子請自便。”說著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白承禮大搖大擺走過去,長樂賭坊的熟客,自然曉得上樓的規矩,隻是他心裏好奇,那樣美貌的小女子,來這裏做什麽?別是哪家的小妾,被人哄了來抵償賭資吧?
如果是那樣……可就再好不過了!
他走到窗前,貼耳聽了片刻,隻聽裏頭色子搖的嘩啦嘩啦響,卻聽不見那女子一丁點兒的聲氣,他忍不住舔了舔手指,在窗紙上戳了個洞。
裏頭嬌俏的少女坐在一個華服男子腿上,右手抓著色盅笑得嬌俏勾人,“這一局小侯爺若再輸了,可要把那答案告訴我哦。”
旁邊的男子一臉色眯眯,湊過去勾了勾女子的領口,雪頸白生生的香嫩可人,“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方才你說的可作數,我連贏三次,你可要除一件衣衫……”
“死相,就你最會戲弄人了!”
女子的嬌嗔勾魂攝魄,白承禮在窗外咽了一口唾沫,心裏這個癢啊,抓心撓肝的。他揉了揉胸口,就在此時,身後突地響起腳步聲。
“誰在哪裏!”
突如其來的暴喝聲驚得白承禮猛一哆嗦,他還未反應過來,後領子就被人揪住一扯,哐當一聲被扯得摔在地上。
“啊呀!”
白承禮摔得後背都麻了,抬頭,一個滿臉怒容的凶惡漢子正瞪著他,這人身材魁梧異常,披頭散發,胸前還垂下許多小辮子。
屋裏的兩人也愣住停了下來,男子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倒是那少女站起身走了出來。
“蒙格,發生了什麽?”她冷著臉,看都不看地板上的白承禮。
被喚作蒙格的漢子惡聲惡氣地將白承禮抓起來,“這小子剛才在外偷聽,被我抓個正著!公主,怎麽辦?”
“公,公主……”
白承禮這時候才看出來,眼前的女子何止漂亮,身上的穿戴還華貴非常。他突然想起來,戎族使團中好像有一位公主,是她麽,那剛才自己看到的……
糟了!
白承禮篩糠一般抖起來。
阿黛公主扭臉瞥見窗紙上的大洞,兩條彎彎的眉毛登時擰到一起。
“好個色膽包天的狗東西,竟敢偷窺本公主,你們大辰的男人就是這樣下作!”
少女從腰間扯下馬鞭,啪一聲抽到欄杆上。白承禮嚇得麵如土色,兩條腿瑟瑟發抖,無奈被蒙格製的死死的,腿軟也跌不下去。他連聲求饒,可惜被人當場撞破,說再多也洗不清。
“你,你要幹什麽?”
他驚慌地盯著眼前逼過來的少女,此刻再看,隻覺得那笑容是帶毒的玫瑰,一瞬間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阿黛公主笑得溫柔,“幹什麽?自然是,讓你好好快活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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