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以履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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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來,段子宇跟著福伯在院子裏打了趟拳,收了架勢,福伯拿著毛巾擦拭著自己頭上的汗水,笑著對段子宇說道:“少爺的拳術又精進了不少啊。”

    段子宇也笑了笑:“這都是福伯您的功勞,小時候給我的底子打得好。”

    兩人一麵說話,一麵進了屋,餐桌上早已經擺上了早餐。

    段子宇剛坐下來,便聽到門鈴的聲音。

    “我去看看。”福伯大步走了出去,不一會拿著一個信封進來:“少爺,有你的一封信。”

    段子宇接過來看了一眼,那信封上隻寫了“段子宇先生親啟”就再沒有別的。

    段子宇折開了信封,從裏麵取出一頁信紙,那信紙上也隻有一行話:許可金陵有難。

    福伯在一旁看得真切:“許公子去了金陵?”

    這些天福伯沒有與許可那邊有什麽聯係,所以許可的行蹤他並不清楚,倒是段子宇消息靈通,許可離開魔都的當天他就收到了消息。

    望著這頁信紙,段子宇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茫然地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這封信是誰送來的?許可是不是真有危險?段子宇的心一下子就亂了。

    福伯看出段子宇的神色不對,他說道:“少爺,我知道你擔心許公子的安危,可是這消息是真是假還未可知呢。”

    段子宇苦笑了一下:“福伯,你讓我靜靜,好好想想吧。”說罷便鑽進了書房,連早餐也不吃了。福伯歎了口氣,他太了解段子宇與許可之間的感情了,別看上次許可挨了段子宇兩槍,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當時若段子宇不出手,一樣會有人出手,換了別人,許可會不會安然無恙那就難說了。

    現在知道許可有危險,段子宇是絕對不會坐視的。

    雖然福伯並不知道段子宇在為誰做事,但福伯能夠看得出來,段子宇與日本人親近是有目的,他相信段子宇這樣做是在用另一種方式與日本人戰鬥。福伯不懂什麽大道理,可他相信段子宇的人品,這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人,本性怎麽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段子宇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裏。

    他心裏很清楚,日本人對於他並不是完全的信任。要想取得日本人的信任很難,因為在骨子裏小日本是瞧不起華夏人的,就算是合作他們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們能夠相信的隻有他們自己。

    所以不排除這還是小日本的一次試探。

    對於小日本這樣無休止的試探段子宇的心裏很是窩火,但也沒有辦法,如果不能夠獲得他們的信任,自己前期做的那些工作就白費了。

    可是這件事情該怎麽辦?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突然他腦子裏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辦法。不管這是陰謀還是陽謀,最好的應對就是把這件事情告訴日本人,看看他們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他這麽想並不是置許可的安危於不顧去討好日本人,而是變被動為主動。

    首先假如許可的危難是源於日本人,就算自己不說,人家也心知肚明,其次,就算危難不是源於日本人,自己與許可的關係,日本人卻是知道的,吉美惠子不是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夠和許可重新建立起“友誼”嗎?那這算不算是個機會,解救許可於危難,那樣許可或許會改變對自己的態度,這也正是吉美惠子想要看到的。

    隻有把這個消息告訴日本人,那樣自己才能夠名正言順的積極應對。

    段子宇拿起了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很快電話那邊傳來了川崎勳的聲音:“段桑,有什麽事嗎?”

    段子宇說道:“我接到一封信……”他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又提及了吉美惠子讓自己和許可緩和關係的事情,他想聽聽吉美惠子的意見,所以才打了這個電話。

    “惠子小姐不在,她去了金陵。”川崎勳說了這麽一句,然後一雙眼睛便緊緊地盯住了段子宇。段子宇的心裏一驚,看來自己的決定還真沒有錯,從川崎勳的神情看來,這很可能還是一場試探。

    “川崎先生,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段子宇的態度很是端正,川崎勳感到十分的受用。不過這件事情他還真是作不了主,但在段子宇的麵前他可不會表露出來。他一臉正色地說道:“段桑,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樣吧,我先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再給你答複。”

    說罷川崎勳便掛斷了電話。

    他再打過來已經是十分鍾以後的事情。

    “段桑,我覺得你應該去趟金陵,爭取能夠利用這次的機會和許可緩和一下關係,到了金陵惠子小姐會和你聯係的。”

    段子宇突然心裏很是苦澀,他感覺出自己再一次被小日本給利用了,而且這一次還是自己鑽進了人家的套子裏。

    現在他能夠肯定,這封信應該就是日本人做的手腳。

    早知道自己就不管了,自己不去金陵說不定許可還不會有什麽危險,直覺告訴他,許可假如真有什麽危險,弄不好也是自己給他帶去的。

    魔都發生的這件事情許可並不知道。

    此刻許可正在翻閱著楚歌送來的材料,這是許可讓楚歌去查的,金陵方麵與屈臣相關且能夠穿下那雙鞋子的大人物的名單。

    許可的心裏暗暗發笑,他想起了一個外國的童話故事來,說是一個美麗的小女孩參與了一個國室的舞會,十二點的名聲敲響,她便匆匆忙忙地離開,遺下了一隻漂亮的水晶鞋,王子愛上了這個女孩,便讓人拿著鞋子在全國尋找這個美麗的女孩,最後終於找到了,兩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現在自己不正是拿著一雙鞋子找人麽?隻是那個故事充滿了浪漫與溫情,而自己正在經曆的故事卻是這般的齷齪與不堪。

    “能夠查到的人都在這兒了,一共七個。”楚歌回答道。

    他這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這些都是金陵方麵的大佬,有的甚至是能夠影響著黨國的命運與抉擇的。自己私下對這些人進行調查,真要讓他們知道了,後果是什麽楚歌不敢去想。

    許可放下了材料:“你覺得這七個人中誰的嫌疑最大?”

    楚歌搖了搖頭:“不知道。”楚歌回答得很幹脆,許可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你就沒有一丁點想法嗎?”

    楚歌苦笑:“我還真不敢有,許先生,你別誤會,我並不是怕得罪誰,不做也做了,說與不說人都已經得罪了的。我說沒有想法是真沒有。你也知道,我乍到金陵,與這些人根本就沒有過多的接觸。屈臣與他們有關係,至於是什麽樣的關係,私底下他們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也不得而知。倘若我要說有什麽想法,那純粹是扯淡,也就是我的主觀臆斷。”

    許可讚許地點了點頭,楚歌這態度是對的。

    楚歌反問道:“那麽先生呢,先生有沒有什麽看法。”

    許可瞟了一眼那材料:“我們要找的人應該不在這份材料裏。”

    “啊!”楚歌愣住了,他不知道許可怎麽得到的這個結論,但他卻相信許可的判斷應該不會有錯。

    許可解釋道:“這份材料裏的人都是重量級的,可以就他們對於整個華夏都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到了這個層麵,他們不可能不顧及國家的利益,他們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的利益早已經和國家的利益緊緊地聯係到了一起,甚至包括他們的家族。”

    楚歌微微點了下頭,許可說的他很容易理解。

    “況且,以他們的層次,不可能與屈臣直接對話,屈臣還不夠資格,哪怕是跑腿也都還輪不到他,舉個例子,就像你們戴老板,他要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也不可能找你們去做,他會把這些事情交給鄭先生,再由鄭先生分派下去,幾經輾轉才會分解到你這兒。”

    楚歌承認許可說的是實情:“屈臣與鄭先生的關係好像不錯,很受鄭先生的賞識,不過鄭先生與這雙鞋子應該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為他一直都是穿我們統一發放的製式皮鞋,再者,尺碼也不對。”

    許可知道楚歌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他說道:“我覺得這個人應該不是複興社的,職位不低,卻也不至於有這些人的影響力。”這些人指的自然就是材料上的那幾個。

    楚歌苦著臉:“這麽一來範圍就大了。”

    許可眯縫著眼睛:“說大也大,說不大也不大,這個人一定是能夠對屈臣被殺的案子有所了解的人,甚至他能夠了解得很詳細,包括這雙皮鞋,而皮鞋則是對方給他的一個暗示,如果不是這樣,那麽送這雙鞋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楚歌的眼睛一亮,許可說得沒錯,這樣一來又重新把調查的範圍給縮小了。

    許可拍了拍楚歌的肩膀:“把複興社的人給排除了,我想你要找到答案應該不會太難吧,等你的好消息。”楚歌的臉是露出了激動的笑容,真要把這個人給逮出來了,那麽對於他而言又何嚐不是大功一件呢,他剛到金陵,想要立穩腳跟就得拿出成績來。

    楚歌用力地點了點頭,許可說道:“行,那你就去忙吧,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我馬上安排車,再讓唐真他們陪你一塊吧。”楚歌很是熱情。

    許可擺了擺手:“不用了,私事,有葉辰陪著我就行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