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亭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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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安家生卻說:“良心難安。害死了自己的愛人,有負與穆府台和穆夫人的愛護,我的愧疚讓我夜不能寐,所以,我就自首了。”

    良心難安?成敬明閉了閉眼睛,已經不願意在這時和他多說什麽了,無論問出來什麽,也都是假的,隻是揮了揮手道:“先把他帶下去吧!”

    衙差領命,上前來將安家生帶了下去。可是那人卻始終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屋子裏一時寂靜無聲。

    成敬明冷聲道:“你們相信他的話嗎?”

    還沒有待眾人回答,穆府台已經沒好氣的說:“不信。”

    喬木深等人也紛紛搖頭:“自然是不信的。”

    成敬明這才點頭,“本官也不信。”

    是啊,大家都不相信,可是安家生又為何如此呢?這實在是太奇怪,也來的太過突然了。

    言微塵看了一眼沈墨,問:“昨日有誰去見了安家生?”

    沈墨瞪圓了眼睛,我也才來你問我啊?他擺了擺手,身後立著的淩風已經上前了,“聽守門的人說隻有安家生以前的老師李老先生。”

    言微塵搖了搖頭,“你說的李老先生我們都知道,昨日我和木深前去看了安家生和李老先生。那時候安家生雖說精神不振卻也沒有什麽異樣,李老先生也像我們提出了去探望他的學生,我所指的,是沒有經過守門潛入屋子裏去‘探望’安家生的人。”

    肖塹皺起了眉頭,粗聲道:“是我的疏忽,並沒有留下人手查看,所以……”

    言微塵挑眉,“我就知道,幸好昨日我留下了人,折騰到了半夜才將那武功高強的人抓到了手裏,許要不片刻,那人就會送到了衙門。”

    沈墨的額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個臭小子。

    穆府台也點了點頭,如今事情變得這樣一團亂,讓他除了悲痛之外還一頭霧水,可不要再出什麽亂子了。

    成敬明衝著言微塵笑了笑,“如此甚好,倒也不算一點線索也沒有,隻要能從這人嘴裏撬出來一些東西,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著,成敬明就退了出去,準備接收言微塵送來的人去了。

    穆府台聽到這兒也起身告退,隻留下了四人大眼瞪小眼,喬木深倒是不覺得有什麽,滿腦子想著的還是安家生:“到了現在,抓住了那人師兄倒也不算是完全沒有辦法,隻是依舊處於劣勢。”

    “對了。”他抬起頭對著沈墨說道:“妹夫,不知那井裏的腰牌是否找到了?”

    安家生說的既然是假話,那腰牌就一定不會是他的,那就隻能是凶手的了,目前還是要想辦法找到腰牌。

    麵對喬木深充滿期待的視線,沈墨不知為何竟然有那麽一絲心虛。隻好有些硬邦邦的說:“沒有。”

    末了又解釋道:“潛入水底是不難,尋著兩個水性好身材消瘦的人就能進去,隻是找東西就有些難了。水底長久不見陽光太過陰暗,人進去之後目不能視隻能摸黑,昨日那人在井裏找了半天的確是抓到了腰牌,可是上麵長滿了青色的草蘚濕滑的怎麽也抓不緊,在被拉上去的過程中又掉了,他著急去抓還受了傷,那井裏也不知道扔了些什麽鐵器,將他的腿劃開了好大一個口子,血流不止。這下子更沒有人願意下井了。”

    真是太可惜了,隻是可惜之餘喬木深也想到了別的,“鐵器?井裏怎麽會有鐵器,以前的人下井時可曾說過井裏有能傷人的鐵器?”

    沈墨的臉是徹底的黑了,他咬牙道:“沒有。”

    以前的人隻抱怨過井太狹窄,水太冰,太黑暗看不清楚,太過濕滑無處落腳,從來沒有人說過井裏有會傷人的利器,那就說明利器是剛放進去的,目的自然就是阻止他們尋到腰牌。

    在這麽多人的麵前還能同時做出這樣的手腳,真是太膽大太猖狂了。

    肖塹也很是氣憤,他拍了拍桌子忍不住暗罵了一聲。

    喬木深歎了一口氣,“肖大哥先不用生氣,隻是這樣子,那塊腰牌就必須找到了。”

    下了這樣的功夫來阻止他們找到腰牌,那麽就說明了腰牌的重要性,這下子一定要找到。

    沈墨起身,輕輕彈了彈有些褶皺的衣角,冷笑了一聲,“這事盡管交給我,既然在我麵前給我使拌子,那可就別怪我跟他死磕到底,這腰牌我是要定了。”

    說完就陰沉著臉走了出去了,肖塹也起身離去,無論如何,還是找到李老先生那裏照例問一問。

    這下子來去匆匆,還是隻剩下了喬木深和言微塵。兩人對視了一眼也隻好起身離去。

    誰知剛到門口,就見著多日不見的左護衛匆忙的趕了過來,他見著喬木深立刻喜上眉梢,湊了過來將人拉到了一旁,“喬兄,可算是找到你了。”

    找我?喬木深有些驚訝,“不知左護衛找我做什麽?”

    左護衛眼珠子轉了轉,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壓低了聲音說:“不是我找你,我也是個傳話的,是荷亭姑娘找你。”

    荷亭?看著疑惑的喬木深,左護衛連忙將今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是今日左護衛照常在府內四處巡邏時路過了東院,隔著院牆就見著荷亭站在簷下衝他揮手。

    兩人都是自小從學府長大,年幼時也曾在一起玩耍很是熟悉,他尋摸著荷亭別是有什麽事找他幫忙,就直接進去了。可誰知荷亭諾諾著猶豫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壓低了聲音告訴他,她想見喬木深,希望自己幫她帶個話。

    雖然不知道為何,可這麽多年的情分在那裏無論如何左護衛也會幫她的,更何況還有可能和案件有關係,他就更不會推脫了,荷亭拉著他叮囑了許久,隻說讓他小心千萬不要聲張,這事也不能讓別人知道,他覺得這樣謹慎很有可能是大事,就連忙跑來找他了。

    喬木深也皺了皺眉頭,這樣子看來荷亭是一定有關案情的事情要說了。

    他沉聲道:“我這就去。”

    他對著離他們兩步遠束著耳朵光明正大偷聽的言微塵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兩人就轉身往五陵學府趕去了。

    跟著守門的差役說了一聲,剛進院子就見著西南的小廂房裏門開了一角,穿著粉衣的荷亭正立在門前,見著他們來了,滿麵的愁容立刻就不見了。

    她快步走了下來,在離幾人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行了個禮。

    咬了咬嘴唇像是有些為難的樣子說:“喬公子,言公子,下侍有些事情要交代,還請你們移步到廂房裏。”

    喬木深愣了一下,看著空落落的院子點了點頭,“失禮了。”

    左護衛伸手撓了撓腦袋,“既然人找來了,就沒有我什麽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著,他就衝著喬木深言微塵還有低聲道謝的荷亭到了別,然後快步走出了院子。

    喬木深和言微塵就跟著荷亭進了屋子。這以前是個學子的住所,後來都搬了出去就空了下來,也沒有居住,幸好時間不長還沒有落什麽灰塵,三人分別尋了座位坐了下來

    喬木深看著垂著腦袋的荷亭開門見山的問道:“荷亭姑娘,聽左護衛說你找我有要事,不知到底是何事?”

    荷亭抬起頭看了一眼安然坐在對麵的言微塵,猶豫著不知是否要說出來。

    哎呦?這是想要避著我了?遭了嫌棄的言公子暗自翻了個白眼,故意忽略了荷亭的意思,穩如泰山的坐在那裏動也不動一下。

    眼見著言微塵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荷亭也是沒辦法,好不容易才見著兩人無論如何這是要把話說出來。

    她仔細醞釀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喬公子,我知道一些關於楓月的事情,不清楚是否關乎案情,所以想要告訴你。”

    喬木深看著有些拘束的絞著帕子的荷亭,輕聲道:“姑娘有心了。隻是……”他的話轉了個彎道:“不知姑娘為何要單單告訴我呢?”

    是啊!既然是關於案情,告訴成大人肖塹豈不是更好?對著門前的差役說要見肖塹實在是太容易了,何必這麽麻煩的將他找過來。

    荷亭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有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喬木深竟然想問的是這個,她說:“其實,我是想要告訴成大人和肖大人的,直接回了門前的差役是方便很多,可是我實在是不敢。唯恐他人知道了。成大人和肖大人這些時日也沒有來,我著急之下沒有他法,隻好讓左護衛把你找過來了。”

    她看了一眼喬木深才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肖塹是你的姐夫,你要見他實在是太容易了,而且你的話他肯定也是信的,也會護著你,所以由你來說自然是最好了。”

    所以她的意思是,這話要是她光明正大說了很有可能惹上麻煩,甚至是有人知道她竟然知道這些會讓她惹上殺身之禍,可喬木深就不一樣了,誰讓他是個有後台的人呢!

    話雖這樣說,可是有可能會給喬木深惹上了麻煩還是讓荷亭很不好意思。(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