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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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可惜,喜好女色的皇帝待羽翼豐滿以後就轉身投入了別人的溫柔鄉裏,他不喜妻子,昔日被太後看中的優點,溫柔大方,知書達理,性格溫婉都成了他不喜的理由。皇後就像是開在夏夜裏的荷花,幹淨的不沾染一絲淤泥,自顧自的散發著幽香,亭亭玉立。
反倒是安貴妃那般如火的性子深得他的喜愛。她熱情似火,一顰一笑都嬌憨不已,會耍小性子,會甜聲稱讚,會嬌笑著主動依偎在他的懷裏,在床上也放的開,潑辣大膽的讓男人欲罷不能。矯揉做作的樣子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理,這樣的溫柔鄉,讓皇上沉醉,一點兒也不想清醒,也不清醒了。
幸好太後身體康健,對皇後很是維護。即使皇上對她不上心,卻也得因為她的身份和母親時不時的勸慰而給足了皇後所需要的一切,除了寵愛外那個位子應得的一切。原本有些得寵的妃子觀望了片刻就伸長的手腳想要晃動皇後的位子,卻被太後叫去狠狠的敲打整治了一番,連帶著最春風得意的安貴妃也不敢明著欺負到皇後頭上去。
“郝連涉身其中,後麵的事宜郝城估計也少不了插手,到時候隻怕這件事情會被借題發揮,成為兩方爭鬥的戰場,就是不知道被下派的官員會是哪一方的人了。”言微塵說完才發現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家了,鬆青上前打開了門,迎著兩人回家。
話適時的止住了,兩人進了宅子,鬆青端上了新煮的茶水,兩人相對而坐,慢慢的飲著手中的茶水。
待到夜色深沉,月影朦朧。兩人才用罷了飯菜,各自回了房間,且不論言微塵那裏又有些什麽事宜,喬木深卻是經直洗漱入寢。
這些時日實在是覺得比以往讀書時還要覺得勞累,頭沾上柔軟的枕頭後,立刻就變得沉重起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另一邊的牢房裏,幾個鬆了腰刀的衙役,正興致勃勃的坐在桌子旁,一邊低聲說笑著一邊喝著小酒吃著菜,不時的有壓低聲音的渾話從幾人中間穿出來,隨後跟著的就是新一輪的調笑。
隻是無論氣氛有多熱鬧都是刻意壓低了聲音的,生怕自己的說話聲過大驚擾了那位來了半個時辰的清貴公子。
衙役甲有些控製不住的噴笑出聲,隻是還沒有待他高聲大笑,就被衙役乙抓過一把桌上的花生米狠狠的扔了過來,砸在他的身上後又掉落在地,隻留下衣裳上沾上的少許潔白晶瑩的鹽粒。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到見他成功的將大笑憋回去,還忍著不咳嗽出聲後才快速的看了一眼盡頭的那間牢房,“甲子,你他娘的小聲點,再這麽憋不住哥幾個就把你扔出去守門去。”
衙役甲憋的滿臉通紅,狠狠的低喘了幾聲,大手端起酒碗一飲而下,才將嗓子裏即將脫口而出的咳嗽咽下,沒好氣的說:“守你媳婦去,沒看到老子快要憋死了?”
“憋死了也要憋住了,否則你連守夜都沒得了。”一邊撇嘴一邊搖頭,拋開方才的小插曲,幾人再次拿起酒碗飲了個痛快。
牢房的盡頭與其他的牢獄很不一樣,沒有茅草鋪就的簡易床鋪,沒有成群結隊的老鼠跑過,沒有蟑螂蟲子躲在暗地,沒有潮濕昏暗不透一絲陽光。
這牢房裏地麵打掃的幹幹淨淨,堅實的木床上鋪著的是柔軟厚實的棉被,小窗戶透進來一大塊的陽光打在地上,走道裏靠近門前懸掛了一盞油燈防止房間過於昏暗。
這時,這間牢房裏正坐著兩個人,一個背朝著外麵的人身著淺色藍衣,頭發束的很是整齊,那圓潤油亮的流雲簪在燈火下色澤十分好看。
與他對麵而坐的人暗色衣裳,頭發有些紛亂,眉目往腳下看著,眼眸裏透露出來的神色很是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像是頓了許久才張了張嘴,可是幹涸許久的口唇幹涉出了裂痕,這樣一使勁,很快就流出絲絲血跡。他執起了手邊的茶杯將裏麵冷透很苦澀的茶水飲盡,隻覺得那味道怎麽也散不掉。
“所以,到了現在你還是不打算鬆口嗎?”淺色藍衣的公子說道,他赫然就是林實,來了有半個多時辰,前因後果聽了不少,該說的話他也說出了口,可安家生這般沒精打采的樣子,到現在還是像不配合的樣子。
林實心內除了歎息外還有一絲不相信,昔日話至夜半還意猶未盡的安家生如今的作為,實在是不像當時的他。
到底是時間還是世事,竟然將他變成了這般陌生的模樣。
安家生露出了一抹苦笑,聲音沙啞:“能確保穆府台和穆夫人安全,不受絲毫牽連嗎?”
“能。”林實:“隻要真相大白於天下,郝連即使身後再多高位者,也會被百姓目睹其作為,這種情況下,他更加不能動穆家,更何況,沈墨完全護得了他們。”
安家生:“好,我會將事實說得清清楚楚,林兄……是我愚昧,給你們添麻煩了。”
林實:“安兄何出此言?一切不過是情之所致罷了。我知師妹的事情在你的心內是磨不去的心魔,隻是逝者已逝,生者安然,穆府台心內並無怪罪你之意,你又怎能揣摩了別人的心理來懲罰自己?你要是真的心存愧疚,就在以後留在穆府台和穆夫人身前盡孝,將師妹虧欠了二老的一並還了吧!”
“是。”安家生抬起眼眸,感激之情溢於言表,“林兄,多謝了。”
林實勾唇,收起了少有露出的怒容,便還是那副謙謙公子的樣子,“如此甚好。”
隻是立刻就想起了沈墨提起的信物,眉間立刻就染上了些許詢問:“聽成大人審問的結果,那通曉閣的人說雇主曾交給你一塊信物,可在你身上?”
安家生:“在的。”隻是猶豫了一下,才從衣袖裏取出了包裹的層層疊疊的東西。
林實目光微微閃了閃,什麽東西讓他麵露異樣還這樣猶豫?莫不是真的是什麽重要的物什?
接過了安家生遞過來的東西,林實絲毫沒有猶豫的將深藍色包裹的布條一層層的打開,很快,就露出了裏麵的東西。
這下子,繞是冷靜如林實瞳孔也有一瞬的睜大,這裏麵的東西隻是一張紙,上麵沒有一字,卻是有一枚印章留下的紅色印跡‘景慕’。
大景的每位皇子生下來時都會由皇上賜名,然後由初定司選用玉雕刻一枚印章,印章上就是皇子的名字,隻不過這印章為私印,很少拿出來用,但林實看清楚的這片紙上顯現出來的兩個大字‘景慕’,這是,這是慕王的印章。
這怎麽可能?郝城是寧王的人,即使搬出了私印做以威脅也應當是寧王的印章,怎的是慕王?莫不是……
林實睜大了眼睛,他們用來威脅安家生,叫他知道背後那人竟然是位皇子好按照他們的吩咐辦事。即使事情敗露了,那信物也是慕王的印章,與他們沒有什麽幹係。
難怪方才安家生有些猶豫,原來是因為此,這信物一定不能交上去,否則就麻煩了。
林實:“安兄,這事情定然與慕王無關,隻怕背後還有陰謀,明日你隻管將那話交代了,這信物一事還請瞞下,否則,隻怕會招來更大的禍患,到時候就不是我們能承擔的起了。”
這些安家生自然也明白,他立刻連聲應了。
林實收下了那信物,急匆匆的走了,他還要去和沈墨,成敬明說些情況,那個暗處的人也要重新安排。
月色有些昏暗,林實隻覺得心內一陣發冷,無論是偷盜出來還是私刻了慕王的印章,他們也太大膽了,連這樣一個同派官員用來威脅這樣的小事也用來慕王的印章,隻怕在其他地方也用了數次了,事情竟然這樣嚴重,要不是從安家生這兒得知,恐怕,朝廷裏又會是一陣的血雨腥風啊!
這樣濃鬱的夜色,府衙裏卻是燈火通明,隻是那泄露出來的燈光卻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壓抑。
成敬明手裏緊緊的捏著那一小塊紙張,眉毛皺成一團怎麽也舒展不開,他看著之間的那一點紅色印章,心內卻如同濤天駭浪般不能平靜,這一點紅色背後是巨大的陰謀,此刻就停留在他的指尖。
沈墨臉色鐵青,垂在一邊的拳頭收緊,“寧王他實在是膽大妄為,莫不是以為京城都是他的了?能夠一手遮天了?”
本來因為不能陪著懷了孕的媳婦在家,半夜還急匆匆的跑出來很是不滿的肖塹,這會兒臉色更加難過了,“竟然用了慕王的印章,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右相一派做了這些竟然沒有透漏出一絲風聲嗎?”
林實:“恐怕在京城內這印章還沒有流露出來,畢竟印章的用途大多都是一些不會搬上台麵大肆宣傳的,怕隻怕,右相一派早就用著印章在暗地裏準備了一大把的利刃,準備的捅向 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