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審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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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和煙:“原是我錯了,竟然真的去和一個死人爭風吃醋,那穆鶯鶯再怎麽得了郝連的心又如何?她也回不來了。既然如此,郝連因為我的容貌喜愛我,就不會輕易厭了我,隻看著這張臉,他也硬不起心腸來,接下來,我得順著他的意來,隻有重得了他的歡心我們的日子才能好過。”
波青看著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和麵上沉靜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經有了法子,對她很有信心,心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可剛剛從緊張中放鬆下來,就聽到了院子裏小聲的嗚咽,忍不住冷下了臉,“這個小賤蹄子,哭什麽哭,煩死了。”
趙和煙自然也聽的清楚,忍不住皺起了眉,“哭哭啼啼的做什麽?不知道的人路過了還以為我欺負她了,這是怎麽了?”
見趙和煙問起,波青立刻告狀,撇著嘴道:“這小賤人今日穿的很是不成樣子,用腰帶將腰身束了起來,走起路來扭腰擺臀,一看就是打著勾引老爺的注意,我就訓了她兩句,回過頭就聽見她和別人議論您,還很是看不上的樣子,說些不能入耳的話,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要是在郝府我說辦了她就辦了,現在不過是罰她在院子裏跪一會兒,就哭哭啼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您聽聽她那聲音,哭起來還捏腔拿調啊,哼,看我去打爛她的嘴。”
聽了波青添油加醋的話趙和煙也惱怒不已,恨不得狠狠的扇上那丫頭兩巴掌,可她卻清楚的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郝連那樣喜歡穆鶯鶯,一定不僅僅是因為她的臉,長相美貌大有人在,穆鶯鶯算不上名震臨安,那就是別的地方也讓郝連喜愛,她想了想,說到底穆鶯鶯最讓人稱頌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善良和聰慧。可她呢?以前仗著郝連的寵愛耍了不少小性子,回了臨安又因為郝連的冷落大發雷霆嚴治了好幾個丫頭,這些郝連都是知曉得,是不是因為這個所以他不開心了?認為自己蛇蠍心腸,與穆鶯鶯沒有一絲相像,即使頂著這張臉讓他看到也是心裏難受,所以不願意見她?
這樣想著,趙和煙就知道她不能繼續這樣了,她需要扭轉形象,讓郝連看到他的良善而不是惡毒。
抬手製止了一臉憤懣的波青,趙和煙沉聲道:“不,不要懲罰她,去我的私庫裏拿幾兩碎銀子,我要賞她。”
“什麽?”驚訝的波青看向了趙和煙,“這賤人不狠狠的用棒子打她一頓就好了,哪裏還能賞她銀子。”
趙和煙:“現在想要重新獲得郝連的寵愛就必須如此,他已經對我的作為不喜了,這些時日外麵的這些丫鬟沒有一個向著我的,有些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們捅出去,再傳出去我在府裏虐待丫鬟,你讓他怎麽看我?所以,這件事情必須善了,還要我去好聲好氣的說,再拿了銀子封了她的嘴,即使傳出去也不怕了,大家隻會說我是個賞罰分明的好主子。不然,以後回了京城要還是這樣,有的是苦頭吃。”
波青也知道了如何,但是想到要賞這個膽敢頂撞她的丫鬟還是心裏不順,拿著小秤稱了三兩碎銀子,不高興的撇著嘴,“這也太便宜她了。”
趙和煙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妝容,一抬眼就看到了不高興的波青,冷笑道:“放心吧!以後時間長著呢!有的是機會慢慢收拾她。”
且不論滿院子的下人再看到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趙和煙是如何的驚訝和不敢相信,那個以為會收到懲罰的丫鬟又是如何驚喜和感動,麵上帶笑的趙和煙心裏多麽惱怒和厭煩。
郝連剛剛到了正堂,就見著郝城和郝母已經在等著他了。
急忙拜見母親,才發現郝母紅著眼眶,捏著帕子擦著眼淚道:“連兒,你聽娘一句話,我不管那穆家姑娘到底是誰害死的,我隻知道我的兒子不能出事,你要是出事了可讓娘怎麽活啊?你一定要好好的回來。”
聽的身後的淩風等人一陣撇嘴,什麽啊,敢情你家兒子是兒子,人家的閨女就不是閨女了,就你疼自己的孩子,人家死了女兒就沒有一絲感覺?這老太太,說話真是不自私又無情。
郝連跪伏在她的腳下,老老實實的磕了三下頭,“娘,是兒子不孝,累的娘親日夜擔憂,寢食難安。如今命案纏身,此一去,不知何時回來,娘你萬萬保重身體。”
“啊?”原先郝城曾跟郝母說過,沒有證人他請了天皇老子也沒用,怎麽到了這兒突然話又變了?這是很有可能會被定罪的意思,郝母拉住了郝連的手:“孩子,你可不能說胡話啊!那穆家姑娘的死礙著你什麽事了?怎麽要定你的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是這成敬明是個糊塗官,娘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他好過,連兒,你可不能出事。”
“娘……”郝連停住了話像是不知道怎麽安慰。
一旁的郝城卻是怒哼了一聲,高聲道:“娘,你就放心吧!大哥一定會沒事的,那成敬明沒有人證,隻是憑幾個下人幾句亦真亦假的話,就敢拿下我大哥?想都不要想了,到時候我參上他一本就夠他吃不了兜著走的了。”
郝母帶著希翼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大兒子,郝連猶豫了一瞬,終於還是點點頭,“證據的確是不足,成敬明定然是沒有法子的,放心吧!娘。”
郝母這才覺得寬心了不少,輕輕拍了拍兒子的手。
淩風看著天色忍不住又催促了起來:“額,郝大人,還請您快一些。天色已經不早了,成大人和柳大人已經都在等著了。”
郝連點點頭起身往外走,卻見著郝 城也跟了上來,“嗬,審我哥哥的案子,我自然也要跟著一起的,不好好看看怎麽行?”說著自顧自的上了馬車。
淩風跟在後麵一陣頭痛,這個郝城,早就猜到他一定會跟著,這樣難纏又讓人沒有辦法,太討人嫌了。
待到幾人到了府衙,成敬明和柳溫書等人已經等了許久,都直勾勾的看著他們來。
入目的先是幾排衙役帶著刀筆直的站著,然後就是兩排座椅,此時正坐了喬木深,言微塵,沈墨,穆府台,而另一麵隻有一張椅子,還是空的,再往上就是穿著官服的成敬明和柳溫書,成敬明在正上座,柳溫書的座在他的右手邊靠下。
見著跟在郝連身側的郝城,成敬明還熱情的笑道:“郝大人,等了你許久了,已經備了座位就等著你了。”
果然那兩排座位上正空了一個,一看便知是為他而留的,郝城眯了眯眼睛,道:“成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啊!如此一來,可真是多謝了。”
“郝大人客氣了,這乃是關乎令兄的案件,根據上一次的經驗,本官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所以特意給你留了個座位。”成大人笑的一臉熱情好客。
郝城甩了甩衣袖,怒哼一聲,不再與他多做口舌之辯。
成敬明也正了正色,準備審案。
因為此事已經呈上,而且上麵也派了人下來審案,所以郝連自然也不能擺著官架子了,老老實實的跪了下來。
成敬明一拍驚堂木,高聲道:“郝連,本官再問你一遍,殺害穆鶯鶯的凶手可是你?”
郝連抬起頭,無所畏懼的樣子看著成敬明,“不是我。”
“好。”成敬明點頭,又問:“那從東院井裏打撈出來的腰牌你要做何解釋?那塊腰牌與穆鶯鶯手上抓出的印記正好吻合,絡子上還留著穆鶯鶯的皮肉,而且,那塊腰牌正是你的。”
郝連低垂下了眸子,坐在上座的成敬明有些看不清楚他的隱藏在其中的情緒,他說:“許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吧!你知道,那口井以前還在用,打水的時候不小心把掛在腰側的腰牌掉了進去是有可能的,在井裏待了這些年,我也不知道它到底經曆了什麽。”
“什麽時候掉進去的?你在做什麽掉進去了?是真的不小心掉進去的你應該知道,所以就請你回答。”成敬明看著他厲聲道。
郝連:“不好意思,這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我不記得了。腰牌是怎麽掉進去的我也不清楚,我是說,它有可能是不小心掉進去的。”
成敬明點頭:“那就是說你沒有辦法解釋腰牌是事,是嗎?”
這個要怎麽解釋?又能怎麽解釋呢?郝連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是。”
“那好。”成敬明盯著他,突然轉了一個話題,“那讓我們來聊聊其他的,楓月,你可認識她?”
郝連:“認識,她是穆鶯鶯的侍女。”
成敬明:“事實證明,她曾經暗自動了手腳要殺害穆鶯鶯,可是被人搶先了。還有一點,她曾經將穆鶯鶯什麽時候離開告訴了旁人,所以那人才提前到了穆鶯鶯會經過的東院,將穆鶯鶯殺害了。那麽,你是不是那個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