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章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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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被訓斥,可鳳知景樂在其中。

    “大夫說傷疤脫落便可痊愈了,也許會留疤,若真如此,阿鸞也莫要嫌棄我。”

    正為他整理衣襟的鸞月動作微動,抬眼看他,斜眼笑道,“你並非頭一回挨你爹的揍,怎就不長記性,上回屁股開花,不是也留疤了?”

    說話時,她的手也來到他上回手上的部位,輕輕拍了拍,鳳知景渾身一僵,驀然睜大眼。

    怔了一瞬,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開口。

    “阿鸞,你往哪兒摸呢……”

    鸞月意猶未盡,再捏了一把才撒手,嘖嘖有聲道,“你這身上我哪出沒摸過,雖時隔近三載,但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

    鳳知景既尷尬又想笑,她分明是故意的,懲罰他方才任意妄為將結痂的疤撕裂了。

    明知他隻能眼饞,看得見,吃不著,曠了幾年了,如今尚能把持已極為不易,她還故意撩撥。

    “既是如此,後麵你檢查過了,要不順道也將前麵檢查一番,久曠後它似乎很熱情呢。”

    鳳知景捉住她的手,作勢要往下放,鸞月嚇了一跳,猛地掙脫手,後退離他三步遠。

    她狠狠瞪他,“登徒子!”

    鳳知景無辜攤手,“方才明明是阿鸞輕薄為夫,莫不是阿鸞喜歡強扭的瓜,不喜順從的,那下一回我勉為其難反抗一下好了。”

    鸞月好氣又好笑,誰道書生皆是傻的,這廝壞起來簡直令人發指。

    “待日後在收拾你。”她恐嚇他。

    她嗔怒的模樣亦美極了,鳳知景心頭一熱,大步往前,又將她拽入懷中,緊緊抱著。

    鸞月愣了愣,並未推開他,雙手緩緩抬起,抱住他的腰。

    有時一個擁抱便可安撫他,他要的其實不多,很容易滿足的。

    “方才你外出時,父王派人來了,今日我們要去別苑與父王母妃共進晚膳。”鳳知景埋首在她頸間,語氣透著歡快。

    鸞月失笑,“你改口還挺快的,叫的這般順溜,難怪父王喜歡你,可我不喜歡這樣稱呼他們,往後你與我一樣喚聲爹娘,他們會更中意的。”

    “我怕嶽父大人會將我扔出來。”鳳知景愉悅低笑,微微偏頭,張嘴含住她的耳垂。

    酥麻感頓時傳遍四肢百骸,鸞月縮了縮脖子也沒躲過,索性隨他去了,嬌嗔,“你克製些,一會子自個兒先受不住了,屆時又怪我不心疼你。”

    近兩日他的傷已大好,行為也越發不受約束,夜裏擁著她入眠,難免心猿意馬,若非礙於後背上的傷方結痂不可劇烈動作,他早化身餓狼了。

    好在鸞月狠得下心來,板著臉訓他一通,他雖滿眼委屈,卻會收斂一些,挪到一邊自行平複。

    其實,鸞月哪裏是真的訓斥他,是心疼罷了,先前在鳳家祠堂挨的那幾鞭對習武之人或許隻是輕微的皮外傷,可鳳知景的身子骨哪裏能與習武之人相提並論。

    挨的那幾鞭,這幾日他遭了不少罪,夜裏無法翻身,側身躺久了自然感覺不適,微微一動便疼得冒汗,而身上一出汗,傷口就更疼了。

    怕她知曉,他咬牙忍著。

    可鸞月乃習武之人,他稍有異樣,同床而眠的她豈會不知,她隻能佯裝不知,心疼不已。

    鳳知景抱著她,鬱悶呢喃,“結痂多日,也該掉了吧……癢得難受極了。”

    鸞月應聲,“方才我瞧了,已有脫落的了,大概也就三四日,你再忍忍。”

    鳳知景默然片刻,傲嬌道,“定是阿鸞將我養嬌了,皮外傷而已,竟養了數日仍未痊愈,也不怪大舅哥笑話我細皮嫩肉。”

    他此言哪裏是自省,語氣頗為得意,這兩日慕遇塵每日造訪皆要奚落他一番,說他毫無男子氣概,弱不禁風的,輕微的皮外傷卻像個大姑娘一般嬌嬌養著。

    鸞月輕笑安撫,“兄長那是羨慕嫉妒,你是我的人,自然要好好養著,嬌弱一些也沒什麽的,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鳳知景無聲而笑,得意道,“我也是這般與大舅哥說的,有人疼,遂才要好好養著,阿鸞就喜歡細皮嫩肉的我。”

    不難想象慕遇塵聽了他的無恥之言後定是氣得不輕,鸞月也樂不可支,埋頭在他懷中悶笑道,“哥哥要被你氣死了,你可知他近日總往我們這邊跑是為何,那是因為青黛被接入宮了,六皇子的母妃出自霍家,觀目前形勢,六皇子似乎將要成哥哥的情敵了。”

    聞言,鳳知景一愣,竟然還有這一茬?難怪慕遇塵總來尋他晦氣,敢情是鬱悶情緒無處撒,來找他這個妹婿興許是想傾訴來著。

    鸞月又道,“你多多忍讓些,哥哥他也可憐,想來近日他過得也不好,你受傷撂挑子了,對付武王府一事,皇帝暗中甩給我父王,而父王又不管事,這件事便落到了哥哥肩上,而哥哥要找華安郡主抱仇,首先要搞垮武王府的勢力。”

    “對付武王一事確實有些棘手。”鳳知景若有所思,輕輕應了一聲。

    此前,鳳知景參與了暗中調查搜集武王府貪墨甚至是通敵的罪證,已有收獲,有些他報給了皇帝,但手上仍有一些與當年楚家滅門之事有關的證據他扣了下來。

    他尚不確定當年楚家那件事皇帝是否是同謀,當年楚家隻有楚家姐妹倆活下來,還有枯木道長。

    而那件事後,北靜王將鸞月的娘帶去北疆,慕遇塵的娘流落至禹州嫁給了安遠候。

    想來枯木道長與北靜王知曉不少內情。

    前一發動全身,武王府牽出的舊案很多,唯有楚家一事他拿不定主意。

    鳳知景想,也是時候該與嶽父大人開誠布公談一談了。

    鸞月仰頭,見他蹙眉深思,審視片刻,隱約猜到幾分了。

    “二十年前,楚家出事,與老楚王有關,當今陛下也或許脫不開幹係,如今楚家活著的人隻有我外公與我娘,你是擔心我娘會再受牽連……”

    鳳知景歎道,“有時我寧願你不要這般聰慧,煩憂之事由我獨自承擔就好,可偏偏……”

    頓了頓,他又笑道,“莫要憂心了,有嶽父大人在,無人敢動嶽母大人的,即便是陛下也要再三思量的,我隻是擔心遇塵,聽聞自你離開侯府後,華安郡主已瘋魔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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