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拓跋越討要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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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瑤亦是很尷尬,隻是他先發製人說:“爹,姨娘做下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殘害嫡母,虐待嫡女,更害的爹爹以及眾位姨娘無法為爹爹傳宗接代,此等歹毒之人,女兒覺得必交由刑部,以證公審。”
陸青瑤的話擲地有聲,大義凜然,讓在場的人為之一振。
拓跋越對側妃的反應隻是微微的蹙了下眉頭,抬頭看了看陸穆瑤,隻見她低著頭,對於側妃的應對無任何的表情。好像早就料想這件事情的結果一樣,深邃的眼眸暗暗的收緊。
而周邊也許隻有宰相大人欣慰的點點頭,感歎句:這才是他的女兒吧。
“來人,將賤婦胡氏以及胡平之帶走。”胡平之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做牢會比他待在那勞什子的別莊內更加的舒心,至少不會有千奇百怪的蟲子宴。
而胡氏在宰相大人絕情的吩咐之後突然間安靜下來了,不聲不響的任由刑部官員將她帶走。
此刻,太醫突然間出來,說道:“恭喜陸大人,陸公子醒了。”
陸青瑤就說:“恭喜爹和大哥,大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陸穆瑤跟著走進去,無意間看到拓跋越離開的身影,有些不解,不過他大爺的沒交代行蹤的習慣,所以就不理他了。
陸言信醒來第一句話就是說:
“花兒在我茶水中下毒。”
這一句話,無疑是又證明了陸穆瑤的清白。
宰相大人心中惱怒,決定好好整頓府內,將該發賣的丫鬟小廝一個不留,在重新挑選一些知根知底且身家幹淨的小姑娘進來。
當然這些都不是陸穆瑤的事情了。
臨走的時候,宰相大人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與陸穆瑤輕輕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大意就是讓他日後多多回府上。
那眼中時不時的流落出來的愧疚,讓陸穆瑤心聲感歎,可她始終不是真的陸穆瑤,對這突然間的父愛,冷冷淡淡的,宰相大人也明白,這些年是他太疏忽這個女兒了,對於女兒的冷清並未在意。
過了幾日,陸言信徹底的好了。
陸穆瑤去看過幾次,他遭遇這種事情都是銀票惹的禍,所以她當麵道了歉,陸言信直言此事與她無關。
“王妃,大人之間的糾纏,與你我無關,所以你不用替母親補償些什麽。”
陸穆瑤眨眨眼,覺得他誤會了,當年的事情誰對誰錯,她都搞不清楚,所以她並不是因為這個,才送他這麽多銀子的。
再說了這些年,他過的極好,所以為何要補償呢?
當然陸穆瑤沒有解釋的必要。
事後溫夫人也履行了自已的當日的話,真的將她小姑子介紹給宰相大人,話說宰相大人還未滿四十,有著年輕小夥沒有的成熟,睿智,雖然是做填房,可依然有人爭著搶著要嫁給宰相大人的。
所以這門親事很快就定下來了。
一片折騰之後,宰相府上恢複了平靜,她除了例行幾次去宰相府,其餘時間都待在安親王府上了。
這天,陸穆瑤突然間發現府內張燈結彩,煞是熱鬧。
陸穆瑤還沒有開口問福叔忙些什麽,老福就走至陸穆瑤身邊解釋說:“王妃,過些日子就是王爺的壽辰,王爺說今年三省鬧災荒,不易鋪張浪費,隻是府上的人聚在一塊稍微熱鬧下。”
陸穆瑤聽說因為鬧災荒,那那那還鬧出了暴動,不過都已經解決好了。
“福叔辛苦了。”
但見福叔沒有要退下的意思,陸穆瑤又問:“福叔還有事?”
福叔搖了搖頭,道:“王妃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這是王爺吩咐的。”
福叔跟在拓跋越身邊挺久,看得出拓跋越非常的期待王妃的表現。
往年王爺的壽辰雖然也沒大肆鋪張,那是因為王爺不在意,如今可是親口吩咐他,又對王妃......所以他猜測這件事鐵定與王妃有關。
可是看王妃如今不急,他還真以為是自已猜錯了。
陸穆瑤剛轉身,腦海中突然間靈光乍現,回轉身喊住福叔問:“福叔,你剛才說王爺吩咐讓你配合我?”
福叔想了想,雖然王爺沒有名言,可貌似是這個意思,隨後點了點頭。
“他有說怎麽配合嗎?”
福叔搖了搖頭。
陸穆瑤愕然。
“慘了慘了,我怎麽將這麽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那有人非逼著旁人送禮的啊。
看著王妃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福叔卻在心裏麵笑了,他猜對了。
陸穆瑤回院落,想來想去都沒有拿定主意要送什麽。
十萬兩銀票是不可能了,送什麽呢?
她剛回院落,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她找到福叔,問:“福叔,王爺他最喜歡什麽?美人兒,兵器,還是喜歡吃什麽?”
福叔想了想,覺得他家王爺最喜歡的是他的鐵鞭,當然他知曉王爺並不像要王妃送他兵器。
或許?
“王妃,這些問題您可以問問側妃還有幾位姨娘,聽說他們已經在準備禮物了。”
陸穆瑤聽到意見之後,就一一去拜訪,那異族公主以舞為禮,蘇雪以琴藝為禮,而側妃陸青瑤,她最近忙著給排練宴會,根本沒想好表演什麽,這意思就是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點不用擔心當天沒東西可表演。
好吧,去問了一圈,她心裏更沒有底氣了。
氣急敗壞的她暈乎乎的出了府,她去了妙音坊,心想左右不過是一次表演,幹脆找人表演得了。
晚上,王爺回府,福叔就稟報了今日王妃的動態,拓跋越聽後,麵無表情,隻是那走路的姿態卻輕鬆不少。
福叔笑著問道:“王爺,您想要王妃送什麽?何不挑明了,免得王妃如此著急,屆時若是準備的不得王爺喜歡.....”
可是拓跋越卻沒聽進去,反而問道:“老福,你猜王妃會送什麽給本王?”
福叔愣住了,他搖了搖頭。
“本王倒是很期待王妃的禮物。”福叔懂了,王爺要的不是禮物。
而這些話,剛好被前來尋找王爺稟報些事宜的陸青瑤聽見了,她就站在一株玫瑰花旁邊,手上的憤恨的孽待那些花兒,連手上被花刺刺傷都毫不自知。
如果不是她身邊的如玉提醒,她那雙手就廢了。
第二日,陸青瑤去尋找陸穆瑤,親自詢問王妃是否要加戲。
陸穆瑤心下還奇怪。
“姐姐,聽說王爺為難姐姐,讓姐姐表演一出節目來,這不是為難姐姐嗎?”雖然陸穆瑤與她關係不甚融洽,可聽到這些話,還是跟著點點頭。
感覺自已終於碰到了知已。
“姐姐若是不嫌棄,不如與妹妹一塊表演如何?”
“妹妹要表演什麽?”
“水袖舞,隻是要委屈姐姐了,這水袖舞最主要的是領舞,妹妹來做領舞,姐姐就要當伴舞了。”
若是陸青瑤一開始讓她領舞,她會覺得不可信,可她說要當伴舞?
水袖領舞自然是要很大功底的,所以她做一個不起眼的伴舞,自然是好的。
“姐姐可以考慮一下,若是覺得合適,就通知妹妹,妹妹親自教導姐姐。”
說著她也不留,起身要告辭,陸穆瑤一急,怕他反悔就說了句:麻煩妹妹了。
本來陸穆瑤心中還有所顧忌,可去了幾趟見她教導的用心,心裏麵也就沒啥想法了。
緊接著幾天,府內都聽說了王妃向側妃學習水袖舞,且紛紛前去探望,當然是鶴娜書雪幾位妾氏。
更讓人意外的就是雲姨娘也出來了。
她頭發雖然長出來了,可畢竟短,所以出門都帶著假發,這次是與書雪一塊表演。
眾人看了王妃練習幾遍,紛紛搖頭。
不過倒是有好心的就上前去指導了幾下,見王妃和側妃並沒覺得尷尬,其它幾位也都上手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眾位喝著茶,隻聽那雲姨娘還是改不了一張毒嘴說:“王妃資質如此,還真是隻有自家親妹妹肯這般用心了。”
陸穆瑤並沒有覺得尷尬,符合說了句:的確。
可那雲姨娘又說:“王妃,您小時候在府上都做了什麽?不會專門找人打架吧。”
一句話雖然是玩笑,可也是揶揄側妃,為何她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以前怎麽就沒見側妃與王妃姐妹情深的調教側妃了。
側妃麵上並沒有覺得不妥,剛要開口解釋,就聽陸穆瑤隨意的說:“雲姨娘還真的是猜對了,我小時候可厲害了,哪個師父敢調教我啊。”
半開玩笑的錯開了剛才的話題,雲姨娘撇撇嘴,住了嘴。
場麵頓時有些尷尬,書雪說:“聽說王妃在娘家的時候,受妾氏的欺負,家裏麵沒了主母,自然就與常人有些差異了。”
說完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陸穆瑤,又說:“側妃姐姐心誌堅強,非一般女兒家能比,自然是好的。”
陸穆瑤突然間笑了。
“瞧你們緊張的,都是以前的舊事了,如今我們府上姐妹和睦,王爺又是個能依靠的,對我們姐妹體貼用心,與其他府上比擬,已經極好的。”
書雪幸福的笑笑,然後說:“是啊,前些日子聽丫鬟們提起,說安國公的二公子,整日流連花叢,她的夫人毛氏幾次前往青樓妓院抓人,可惜了毛氏,以前在閨中的時候,名聲響徹京城,才氣與側妃姐姐並稱京城雙絕,如今卻......”
“是啊,這個人的福氣,上天早就注定了,像咱們王妃就是個有福氣的。”雲姨娘說完,陸穆瑤佯裝不悅,“雲姨娘這話,好像我就應該配安國公家的二公子似的。”
雲姨娘心下一咯噔,忙去看王妃,隻見她嘴角擒住笑,慵懶的望著自已,才曉得那是在開玩笑,不免跟著莞爾一笑,說:“王妃若是肯,還怕王爺不樂意呢。”
眾姐妹一陣歡笑,氣氛很是融洽。
眾人都意識到,如今的王妃溫柔可人,正如她所說的‘我不害人,非我仁慈,我既害人,即是她該’。
這樣子也好,王府和睦,誰會沒事想著去害人呢。
正調笑間,就聽一聲說雄厚的笑聲傳來。
然後聽到:
“誰又在背後說本王的不是了,大老遠的都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眾位如花美眷,吩咐起身後附身請安,一陣折騰之後,被賜落了座。
拓跋越今日一身黑色且繡著金絲紋理的錦衣,天生一副霸者氣勢,英俊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隻是他今日心情極好,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讓人容易親近了許多。
輕輕的掃描了眾位美眷,喜悅的說:
“難得你們聚在一塊,都在談些什麽?”
雲姨娘這次見到拓跋越,麵目上欣喜,可就算是如此也難掩憂鬱,隻是習慣張揚的她,依然沒忍住的開口,這是這次的語調很輕很緩:“回王爺的話,眾姐妹都指點王妃才藝呢。”
拓跋越挑眉,雖然他的眾位女人一派的和諧,可為何他心裏麵覺得不是滋味呢。
“哦,王妃再練習什麽?”
雲姨娘抬頭看了看王妃,但見她縮著身子盡量表現出沒人看見的樣子,心下微微一笑,做出一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表情。
拓跋越微微掃了一下眾女人,見他們不是掩嘴偷笑,就是低頭躲避,心下已經猜測到了陸穆瑤學習程度。
但還是好奇的說:“王妃啊,既然大家都來幫你,想必你一定進步神速吧。來來來,先表演一番,讓本王開開眼界。”
陸穆瑤本就低著頭,想掩耳盜鈴。如今地上有個地縫,他一定先鑽進去,可奈何在怎麽隱藏都比不上螞蟻。
她突然間抬起頭,獻媚似的給王爺請了安,說:“王爺,您一定是口渴了吧,妹妹這裏的龍井茶可是極好的,您先嚐嚐。”
拓跋越正準備接下側妃遞上來的茶杯的手,突然間頓住了。
他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王妃,似笑非笑的眼眸中,透漏出玩味。
“爺,您是不是找妹妹有事,若是......妾身先告辭了。”
可是還未有所動作,拓跋越輕飄飄的喊了一句:王妃。
嗬嗬
陸穆瑤傻笑著望著拓跋越,知曉這次是逃不過了,抬頭望向側妃,隻聽側妃說道:“王爺,姐姐已經很努力了。”隻是進步緩慢而已。
當然陸青瑤可不是真的要幫助她,而是要看她出醜,王爺壽辰,雖然已經通知了不大肆舉辦,可往年總有些人不請自來,這些人都是拓跋越最好的朋友。
而到時候她以領舞的身份表演水袖舞,而王妃卻是她的伴舞,眾人會怎麽想?
哼,沒人會相信她是府中的王妃的。
“若是王爺想看,妾身和姐姐自然不會吝嗇,剛好我們也該排練了。”
陸青瑤有才藝,不怕出醜,而陸穆瑤見拓跋越執意要如此,她倒是不介意出醜。
若是今天表演結束,說不定拓跋越就後悔讓自已表演節目了。
若是她收回成命,那就更好了。
所以她決定英勇就義,反正不管怎麽樣都是死。
水袖舞在陸青瑤表演之下身形合一,身姿搖曳,尤其是神韻更是出神入化,可陸穆瑤手中的水袖就象兩條不聽使的布條,收不回,出不去。
那樣子讓在座的眾位姐妹都為她急啊,紛紛的上前欲要指導王妃。
可奈何王爺在,她們不好大動作的,隻能小聲的提醒著。
陸穆瑤也是有骨氣,雖然舞姿生疏,姿態僵硬,可她心裏麵以為這是她最後一次排練了,所以很認真的跳完了。
最後的最後,大家都揪著心的等待王爺的評論。
可是王爺在他們表演完,突然間捧腹大笑,一點都不留麵子。
“這真的是本王看的最最最難看的舞蹈了。”
書雪覺得王爺這樣子太殘忍了,不忍的說:“王爺,王妃才學習了了幾日,能跳完整隻舞,已經非常不錯了。”
幾位美人兒,也隻有鶴娜與王妃的意見相同,甚少言論的她,抄著一口不地道的京腔說:“王妃沒有天分,王爺你太強求了。”
“鶴娜姐姐,你怎麽能這麽打擊王妃。”
“你們有句古話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王妃基礎沒打好,強製練習事倍功半。”
陸穆瑤剛好走進,做好了迎接王爺的詆毀,根本就沒有不好意思。
隻是陸青瑤卻有著極大的失落感。
心生怨恨。
“為什麽她如此不好,所有的目光依然在她身上?”
當然這些不滿,她隻暗暗隱藏。
“側妃這腰肢,微妙微稍,為何王妃你表演起來,就讓人食不下咽呢。”喝口水都能噎在喉中。
“王爺,妾身真不適合送這樣子的禮物給您,您看要不.....就......”別折騰了。
陸穆瑤希冀的目光拓跋越自動忽略了。
他說道:“本王也覺得若是生辰當天本王收到這樣子的禮物,會忍不住揮鞭子。”
“那......王爺的意思是不送了?”
“美得你。”
“額?”
“趕緊在換個節目,本王檔次太高,怎麽說也要來個百十來萬的。”
聽到這個,陸穆瑤恨得牙癢癢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