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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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房間裏就已經一片狼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讓我心安,甚至牆上的壁燈都砸掉了一個,一時間滿屋的精致變成廢墟,我坐在廢墟之間發愣。

    耳邊的聲音卻沒有消失,這點動靜猶如飲鴆止渴毫無成效,四處張望著,爬起來身子。

    突的眼前一直細長的彩色鉛筆吸引了我的目光,我笑了笑趕忙從地上握了起來,擺弄了幾下,削的尖銳的筆尖卻被我手忙腳亂的紮進了指甲,一陣刺痛過後,我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瘋狂的用鉛筆劃著手臂。

    “砰!”

    門被狠狠踹開發出巨大的聲響,我被嚇了一跳,手裏的鉛筆掉在了地毯上,胳膊上的痕跡橫豎交織,深深淺淺的劃痕,在手臂上觸目驚心。

    “你來做什麽……”我喃喃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臉色很差,我怕他發怒,迅速的縮回了床頭,攥著床單揣揣不安。

    “劉心然。”閻遲暮在我兩步之外止住了腳步,隔著一片的狼藉與我對視,隻喚了我的名字,我的心裏便如大火燒了赤壁。

    房間被厚厚的窗簾封閉的緊,壁燈隻開了床頭的一盞,另一盞已然被我砸的粉碎,淒淒慘慘的躺在地上,被來回的踩過了多次。

    閻遲暮站了好久,我焦躁不安,卻礙於這個可怕的男人遲遲不敢下床,直到他直直的盯著我的腳看,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腳底已經血流一片,整個人都狼狽極了。

    “寧容,給她用藥。”閻遲暮深呼了幾口氣,最終妥協般對著門外吩咐。

    我不敢相信他說出的話,睜大眼睛瞪著他,怒火難平,“你答應過我的!”

    明明說好了的,沒過一天就輕而易舉的反悔了……閻遲暮,這就是你卑鄙的計謀。讓我領教過厲害之後,心甘情願的被你控製。

    做夢!

    腦中撕裂的感覺那麽真切,我仿若真的如一直收人宰割的羔羊一般,受著疼痛和恐懼的折磨。

    “少爺……”白大褂抱著一個小箱子,衝進來的時候被眼前的狼藉嚇了一跳,踉蹌了一下才穩住身體,“這……”

    高大的男人默不作聲,突的回身掐了白大褂的脖子,拖拽的按在旁邊的書櫃上,一字一句說的用力,“是你說不嚴重的!寧容你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她都快要死了!”

    “這……這情況真的不能妄斷,個例還是有的……小姐這麽痛苦也是因為前幾天加大用量造成的……”白大褂抱緊了手裏的箱子,如保命的寶貝一般,結結巴巴說的不清楚。

    閻遲暮頓住了,沉默了半天,才慢慢放了手,冷酷的聲音讓人發抖,“用藥。”

    “閻遲暮你這個騙子。”我反應過來即將要發生什麽,手忙腳亂的抽了床上的床單,扔了過去,接著,手邊能接觸到的東西都被我如數扔在了閻遲暮的腳下。

    他沒有反應,墨瞳一直這般盯著我,臉上的表情琢磨不透,我感受到了悲傷,卻不敢相信散發這種情緒的人是他。

    “寧容!”閻遲暮再次喝了一聲,那個叫做寧容的白大褂才極其不情願的打開了他的小箱子,像是怕我一般,離我很遠,迅速取出了什麽之後,才緩慢的靠近過來。

    “別碰我!”眼前舉著針管的寧容,已經被我列入了危險名單之中,他一靠近我,我整個人汗毛聳立,也許是害怕他手裏的針管。

    兩個傭人聽了喝聲,衝了進來,閻遲暮衝著她們使了眼色,兩個人齊齊的按住了我的手腳,一時間我動彈不得,紅著眼睛掙紮不斷。

    “你還要反悔不成!”拚命的躲著紮過來的細針,卻是閃躲不能,被直直紮在了手臂上,幾乎通明的針管一點點被注射一空,冰冷的液體進入皮膚,幾秒的刺痛過後,身上才鬆了力度。

    喘著粗氣,我還想說什麽。

    倦意立馬就湧了上來,剛才眼花耳鳴的症狀也跟著消失不見,心裏那股無處發泄的怒火如沒了附著物般搖拽了幾下,滅的幹淨,隻剩下那股茫然,越來越明顯。

    “抱歉了,心然小姐。”寧容喏喏的鞠了一躬,帶著歉疚。

    我見他收了小箱子,繞過了地上的狼藉來到閻遲暮的身邊,“我減少了用量,加了一些安眠藥,小姐會睡一覺,傷口就麻煩由您來處理了。”

    困意擋不住,眼前的景象開始遠了,變得模糊了,手腳都開始麻了起來,慢慢的陷入黑暗。

    我做了一場大夢。

    這夢裏紛擾複雜,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圍著我,表情不同,哭笑不定。我好像在人群中看見了於琴,他一襲黑衣,戴了與他年齡不符的帽子,整個人冷峻極了。

    繼而身後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站立不穩,倒下的一瞬間麵前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我整個人一下子都被這條縫隙吞了進去。

    “不要!”我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身冷汗讓我打了個戰栗。

    是夢……

    我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最近的夢可是越來越多了,而且變得越發的奇怪。

    抬起的手臂一陣刺痛,我皺著眉頭檢查,才發現白嫩的手臂竟多了許多橫七豎八的劃痕!有些已經結了痂,有些紅腫著滲著青紫。

    ……這是怎麽回事?

    昨天的種種,從破碎到聚合,一一呈現在我的眼前。如大醉一場後,點點拚湊斷裂的記憶。

    ……我與閻遲暮約定了停藥,事後我好像發了狂,毀了不少的東西,然後閻遲暮就讓白大褂繼續給我注射藥劑。

    再之後的事情是真的一片空白,我不再費心想著這些,活動了下筋骨,聽著躺的太久都有些疏鬆的骨頭嘎嘎作響,一身的疲倦。

    我在家中找不見閻遲暮,用餐也刻意選在了餐廳,卻連閻遲暮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匆匆見了幾次露露,她隻是憤恨的瞅我幾眼,然後遠遠的就饒了開來。

    聽傭人說,那天閻遲暮回去之後發了很大的脾氣,露露被到書房,沒過幾分鍾就哭著出來,第二天,閻遲暮就消失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