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冄步子輕快的走進來，臉色有些奇怪。

    “怎麽了？”鄧綏抿了一口苦丁茶，皺眉看著她。這茶可是真的苦，隻喝了這麽丁點，那股味道就嗆的人要作嘔。

    “陰貴人身邊的莫璃來了，帶著禮品和太醫。說是多謝貴人您記掛，也想請太醫給您瞧瞧，看看到底是哪裏不適。”妥冄就差直接說出來陰貴人的心意了，擺明是怕鄧貴人裝病，有所圖謀。

    “小姐您瞧見了吧？”美淑板著臉，沒好氣的說：“您倒是好心，送了東西過去不算。還叫太醫逐一過目，確保東西不會傷及陰貴人的胎。這陰貴人更是好心，不但送東西過來，還要讓太醫給您請脈，這樣才能放心。”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鄧綏放下了茶盞：“拿去倒了，太苦了。”

    “諾。”美淑點頭的同時接過茶盞，嘴裏少不得嗚嗚噥噥：“茶苦算什麽，藥不是更苦。”

    “你去把人領進來。”鄧綏吩咐妥冄。“我就在這裏見她。”

    “諾。”妥冄跟在美淑身後一起出了房門。

    思柔這才轉身拿過一件薄紗衣披在鄧綏身上：“小姐身子不適，更該自己保養。”

    鄧綏衝她溫和的笑了笑：“還是你細心。”

    不多時，妥冄就領著莫璃和太醫走進來。

    “奴婢拜見鄧貴人。”莫璃滿臉堆笑，算是親切恭敬。“陰貴人得知鄧貴人身子不適，便讓奴婢帶著厚禮前來拜訪。也請了醫術精良的陳太醫一道過來，替貴人瞧一瞧。”

    “替我謝謝陰貴人。”鄧綏輕咳了一聲，伸出玉腕：“那就有勞陳太醫了。”

    聽她的語聲，確實要比前些日子虛弱許多。莫璃細細瞧了瞧鄧綏的臉色，心裏泛起嘀咕，這鄧貴人不會真的病了吧？怎麽病的這麽是時候。

    才風光的解決了麻煩，就病倒了？

    “微臣得罪。”陳太醫恭敬的上前請脈，不敢顯出絲毫的懈怠。

    思柔捏了一把汗，擔心鄧綏的身子根本就無恙，被太醫揭穿裝病。又怕蘇算子是陰淩玥安排的人，那一片根本就是毒藥。短短的片刻，心裏的惶恐讓她冷汗直冒，背後的衣裳都濕透了。莫璃默不作聲的看著太醫請脈，也在私底下偷偷打量鄧貴人的神色，也沒覺出什麽不妥來。

    “敢問太醫，我家貴人身子如何？”見太醫抽回了手，思柔連忙就問。

    陳太醫眉心微皺，隨即又舒展開：“貴人的身子……許是入夏孱弱，虛損的厲害，哦，也不是什麽大毛病。微臣會開些調理的方子，替貴人好好調養虛症。隻是夏日炎熱，不適宜進補，隻怕是要到秋日裏才能仔細補養，眼下以靜養為主便好。”

    這話說的有些奇怪，到底是沒病還是有病呢？

    思柔不解，卻也不敢多問。

    鄧綏則柔和一笑：“讓太醫費心了。我這身子本就不濟，底子弱些，一入夏便是扛不住了。”

    “貴人這麽說便是折煞微臣了。能為貴人盡力，乃是微臣的本分。”陳太醫恭敬道：“虛弱之症得慢慢調，還請貴人放鬆心情，切莫焦慮。”

    “好。”鄧綏溫然點頭：“全聽太醫的。”

    “那微臣先告退了，稍後會讓人送來方子以及湯藥。”陳太醫恭敬的行禮，眼尾飛快的劃過莫璃的臉。

    “有勞。”鄧綏佯裝不覺，掛著笑容的臉上不由得顯出疲倦之色。

    “那奴婢也先告退了，貴人好好歇著。”莫璃也行了禮，想隨在太醫身後離開。

    鄧綏連連點頭：“也好。替我好好謝謝陰貴人。思柔，好好送出去。”

    “諾。”莫璃與思柔異口同聲的應下，先後退出了廂房。

    鄧綏這才晃了晃頭，直了直背脊。說真的，蘇文的藥的確厲害，隻是那麽一小片，她就從昨晚一直難受到現在。但事實上，除了先前頭暈嗜睡，和現在的綿軟無力，她沒覺得自己有哪裏不暢快的。

    “小姐，您沒事吧？”思柔返回來的時候，著急的不行：“我瞧那陳太醫的樣子，顯然是有什麽話沒有說出來。那藥是不是太厲害了，不然奴婢還是設法送一封信出去，叫人找蘇文拿解藥來？”

    “不必，我真的沒什麽事。”鄧綏舒展了唇瓣，皺眉道：“美淑也是，去換一盞茶用了這麽久，我這會兒嘴裏苦的厲害，不如你去拿些果子進來。”

    “也好。”思柔點頭：“小姐自己覺得無礙，也許真的就不妨事。隻是下回再別這樣了小姐，叫奴婢好擔心呢。”

    鄧綏溫和的點了頭。

    “怎麽樣？”莫璃領著陳太醫剛進殿中，陰淩玥就忍不住問。

    莫璃瞟了一眼陳太醫，默默的退到一旁。

    “回陰貴人的話，鄧貴人的身子，虛損的厲害，像是昔年曾患過什麽嚴重的急症，留下病根。這種病，往往很難根治，每複發一次，都會比之前更嚴重。”陳太醫眉頭皺的很緊：“微臣以為，這一次鄧貴人病勢纏綿，怕是得休養一些時候了。”

    “怎麽鄧貴人病的如此嚴重嗎？”劉肇蹙眉，臉色凝重的走進來。“朕竟然不知。”

    陰淩玥被嚇了一跳，連忙起身相迎：“臣妾拜見陛下。”

    “你別動。”劉肇麵色平和，語聲顯出了關懷之意：“有孕在身，自然不必多禮。你與孩兒安好，朕方能安。”

    這番話說的陰淩玥心中溫暖，笑容也更加明媚：“多謝陛下關懷。”

    明媚之色稍顯，轉而又是憂慮：“晨起鄧貴人叫人送了賀禮過來，臣妾才得知她身子不爽。湊巧陳太醫在這裏，臣妾就讓陳太醫過去給鄧貴人瞧瞧。不成想竟然這般嚴重……”

    劉肇修長的指尖輕輕落在她的顰著的眉頭：“朕知道你一向關懷後宮，隻是如今有孕，旁人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既然鄧貴人身子不適，讓太醫費心也就是了。”

    “諾。”陰淩玥的心突突跳的厲害，不知道這會兒陛下會過來，也怕他有所疑心自己這麽做的動機。隻是在他這樣柔和的語氣裏，又聽不出什麽責備之意，心情才稍微寬解不少。“陛下這時候過來，不嫌外麵熱？”

    “朕不來瞧你，心裏總是惦記著，熱不熱的倒也無妨。”劉肇看著她粉嫩的麵龐，薄薄的唇略略舒展：“送來的湯飲可都用了？”

    莫璃對陳太醫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便一道退了出去。

    陰淩玥見旁人都退了，自然更顯嫵媚的依偎在皇帝肩頭：“陛下送來了那麽多湯飲，臣妾哪裏用得完。不過每樣都嚐了一些。多謝陛下關懷。”

    “朕與你哪裏用得著一個謝字。”劉肇捏著她柔軟的玉手，輕輕托在掌心：“朕如今有四個公主，卻不曾有一位皇子。朕盼著你能誕下朕的嫡子，也好讓江山後繼有望。”

    “臣妾也希望自己能誕下麟兒。”陰淩玥湊在他懷裏，溫然的笑著：“倒不是為了江山社稷，隻是小女兒的心思，想與自己的夫君開枝散葉，舉案齊眉罷了。”

    “會的。”劉肇看著她含情脈脈的雙眼，輕輕一笑。

    這笑容盡管輕，卻是真的走進了她的心。“陛下，有你在真好。”陰淩玥隻覺得格外甜蜜。好像有了這個孩子，他待自己也比從前溫柔得多了。

    “臣妾那會心口有些悶悶的不舒服，多虧了嘉兒一直陪伴在側。和臣妾說了不少話。”陰淩玥也不想在這麽溫馨甜蜜的時候，將陛下送到旁人那裏去。可鄧貴人病了，陛下也知道這件事情，若不提及嘉兒，指不定陛下要去嘉德宮探望。

    就算不陪著那位病怏怏的貴人，也還有個礙眼的采女呢。

    正當聖寵之時，她沒有別的選擇，隻能為身邊的人安排好恩寵。

    “嘉兒一向對你恭敬，侍奉的也得體。”劉肇溫和的語氣有讚賞之意，卻無別的情愫。

    “是。”陰淩玥聽著略微舒心，垂首默默道：“嘉兒能陪著臣妾，臣妾如今有孕，總是犯懶，卻不能時時與她說話了。倒是陛下，似乎已經有許久不曾去瞧過嘉兒了。”

    捏了捏她的鼻尖，劉肇頗有興味的問：“你這是在替嘉兒責備朕嗎？”

    “臣妾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也不敢如此。”陰淩玥抬起頭，目光與他相對：“臣妾隻是不想嘉兒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悶著，到底她也算是陛下的表妹，得空就請陛下去瞧一瞧她吧。隻當是替臣妾陪著她說說話。”

    “好。”劉肇輕歎了一聲：“還當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朕好容易來瞧你，卻把朕往外推。”

    陰淩玥俏皮笑道：“陛下可是君主，這天下都是您的。您愛來哪裏來哪裏，臣妾怎麽敢往外推。再說，臣妾也不舍得把陛下推出去。”

    他攬著她已然纖弱的腰肢，輕哂道：“朕就是喜歡這樣子和你說說話。朝政繁冗，唯有在你這裏，才能稍作歇息。”

    “陛下辛苦，臣妾很願意為您分憂。隻不過女兒家家的，也幫不上什麽忙。能像現在這樣伴在您的身側，就是臣妾的福氣了。”陰淩玥滿眼秋波：“表哥，若是能這樣陪著您一生一世就好了。”

    “會的。”劉肇撫摸著她柔軟的發絲，笑容清澈。

    又是這樣敘敘說了半日的話，陰淩玥伏在軟榻上沉沉睡去。

    劉肇見她入睡，才起身離開。

    無棱殷勤的迎了上來，恭敬問道：“陛下是要回章徳宮嗎？”

    “朕去看看鄧貴人。”劉肇若有所思，又像是自言自語：“舊疾複發，哼，總得去瞧一瞧才穩妥。”

    “諾。”無棱覺出皇帝有心事，也沒多問，隻清了清嗓子道：“擺駕嘉德宮。”

    妥冄步子輕快的走進來，臉色有些奇怪。

    “怎麽了？”鄧綏抿了一口苦丁茶，皺眉看著她。這茶可是真的苦，隻喝了這麽丁點，那股味道就嗆的人要作嘔。

    “陰貴人身邊的莫璃來了，帶著禮品和太醫。說是多謝貴人您記掛，也想請太醫給您瞧瞧，看看到底是哪裏不適。”妥冄就差直接說出來陰貴人的心意了，擺明是怕鄧貴人裝病，有所圖謀。

    “小姐您瞧見了吧？”美淑板著臉，沒好氣的說：“您倒是好心，送了東西過去不算。還叫太醫逐一過目，確保東西不會傷及陰貴人的胎。這陰貴人更是好心，不但送東西過來，還要讓太醫給您請脈，這樣才能放心。”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鄧綏放下了茶盞：“拿去倒了，太苦了。”

    “諾。”美淑點頭的同時接過茶盞，嘴裏少不得嗚嗚噥噥：“茶苦算什麽，藥不是更苦。”

    “你去把人領進來。”鄧綏吩咐妥冄。“我就在這裏見她。”

    “諾。”妥冄跟在美淑身後一起出了房門。

    思柔這才轉身拿過一件薄紗衣披在鄧綏身上：“小姐身子不適，更該自己保養。”

    鄧綏衝她溫和的笑了笑：“還是你細心。”

    不多時，妥冄就領著莫璃和太醫走進來。

    “奴婢拜見鄧貴人。”莫璃滿臉堆笑，算是親切恭敬。“陰貴人得知鄧貴人身子不適，便讓奴婢帶著厚禮前來拜訪。也請了醫術精良的陳太醫一道過來，替貴人瞧一瞧。”

    “替我謝謝陰貴人。”鄧綏輕咳了一聲，伸出玉腕：“那就有勞陳太醫了。”

    聽她的語聲，確實要比前些日子虛弱許多。莫璃細細瞧了瞧鄧綏的臉色，心裏泛起嘀咕，這鄧貴人不會真的病了吧？怎麽病的這麽是時候。

    才風光的解決了麻煩，就病倒了？

    “微臣得罪。”陳太醫恭敬的上前請脈，不敢顯出絲毫的懈怠。

    思柔捏了一把汗，擔心鄧綏的身子根本就無恙，被太醫揭穿裝病。又怕蘇算子是陰淩玥安排的人，那一片根本就是毒藥。短短的片刻，心裏的惶恐讓她冷汗直冒，背後的衣裳都濕透了。莫璃默不作聲的看著太醫請脈，也在私底下偷偷打量鄧貴人的神色，也沒覺出什麽不妥來。

    “敢問太醫，我家貴人身子如何？”見太醫抽回了手，思柔連忙就問。

    陳太醫眉心微皺，隨即又舒展開：“貴人的身子……許是入夏孱弱，虛損的厲害，哦，也不是什麽大毛病。微臣會開些調理的方子，替貴人好好調養虛症。隻是夏日炎熱，不適宜進補，隻怕是要到秋日裏才能仔細補養，眼下以靜養為主便好。”

    這話說的有些奇怪，到底是沒病還是有病呢？

    思柔不解，卻也不敢多問。

    鄧綏則柔和一笑：“讓太醫費心了。我這身子本就不濟，底子弱些，一入夏便是扛不住了。”

    “貴人這麽說便是折煞微臣了。能為貴人盡力，乃是微臣的本分。”陳太醫恭敬道：“虛弱之症得慢慢調，還請貴人放鬆心情，切莫焦慮。”

    “好。”鄧綏溫然點頭：“全聽太醫的。”

    “那微臣先告退了，稍後會讓人送來方子以及湯藥。”陳太醫恭敬的行禮，眼尾飛快的劃過莫璃的臉。

    “有勞。”鄧綏佯裝不覺，掛著笑容的臉上不由得顯出疲倦之色。

    “那奴婢也先告退了，貴人好好歇著。”莫璃也行了禮，想隨在太醫身後離開。

    鄧綏連連點頭：“也好。替我好好謝謝陰貴人。思柔，好好送出去。”

    “諾。”莫璃與思柔異口同聲的應下，先後退出了廂房。

    鄧綏這才晃了晃頭，直了直背脊。說真的，蘇文的藥的確厲害，隻是那麽一小片，她就從昨晚一直難受到現在。但事實上，除了先前頭暈嗜睡，和現在的綿軟無力，她沒覺得自己有哪裏不暢快的。

    “小姐，您沒事吧？”思柔返回來的時候，著急的不行：“我瞧那陳太醫的樣子，顯然是有什麽話沒有說出來。那藥是不是太厲害了，不然奴婢還是設法送一封信出去，叫人找蘇文拿解藥來？”

    “不必，我真的沒什麽事。”鄧綏舒展了唇瓣，皺眉道：“美淑也是，去換一盞茶用了這麽久，我這會兒嘴裏苦的厲害，不如你去拿些果子進來。”

    “也好。”思柔點頭：“小姐自己覺得無礙，也許真的就不妨事。隻是下回再別這樣了小姐，叫奴婢好擔心呢。”

    鄧綏溫和的點了頭。

    “怎麽樣？”莫璃領著陳太醫剛進殿中，陰淩玥就忍不住問。

    莫璃瞟了一眼陳太醫，默默的退到一旁。

    “回陰貴人的話，鄧貴人的身子，虛損的厲害，像是昔年曾患過什麽嚴重的急症，留下病根。這種病，往往很難根治，每複發一次，都會比之前更嚴重。”陳太醫眉頭皺的很緊：“微臣以為，這一次鄧貴人病勢纏綿，怕是得休養一些時候了。”

    “怎麽鄧貴人病的如此嚴重嗎？”劉肇蹙眉，臉色凝重的走進來。“朕竟然不知。”

    陰淩玥被嚇了一跳，連忙起身相迎：“臣妾拜見陛下。”

    “你別動。”劉肇麵色平和，語聲顯出了關懷之意：“有孕在身，自然不必多禮。你與孩兒安好，朕方能安。”

    這番話說的陰淩玥心中溫暖，笑容也更加明媚：“多謝陛下關懷。”

    明媚之色稍顯，轉而又是憂慮：“晨起鄧貴人叫人送了賀禮過來，臣妾才得知她身子不爽。湊巧陳太醫在這裏，臣妾就讓陳太醫過去給鄧貴人瞧瞧。不成想竟然這般嚴重……”

    劉肇修長的指尖輕輕落在她的顰著的眉頭：“朕知道你一向關懷後宮，隻是如今有孕，旁人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既然鄧貴人身子不適，讓太醫費心也就是了。”

    “諾。”陰淩玥的心突突跳的厲害，不知道這會兒陛下會過來，也怕他有所疑心自己這麽做的動機。隻是在他這樣柔和的語氣裏，又聽不出什麽責備之意，心情才稍微寬解不少。“陛下這時候過來，不嫌外麵熱？”

    “朕不來瞧你，心裏總是惦記著，熱不熱的倒也無妨。”劉肇看著她粉嫩的麵龐，薄薄的唇略略舒展：“送來的湯飲可都用了？”

    莫璃對陳太醫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便一道退了出去。

    陰淩玥見旁人都退了，自然更顯嫵媚的依偎在皇帝肩頭：“陛下送來了那麽多湯飲，臣妾哪裏用得完。不過每樣都嚐了一些。多謝陛下關懷。”

    “朕與你哪裏用得著一個謝字。”劉肇捏著她柔軟的玉手，輕輕托在掌心：“朕如今有四個公主，卻不曾有一位皇子。朕盼著你能誕下朕的嫡子，也好讓江山後繼有望。”

    “臣妾也希望自己能誕下麟兒。”陰淩玥湊在他懷裏，溫然的笑著：“倒不是為了江山社稷，隻是小女兒的心思，想與自己的夫君開枝散葉，舉案齊眉罷了。”

    “會的。”劉肇看著她含情脈脈的雙眼，輕輕一笑。

    這笑容盡管輕，卻是真的走進了她的心。“陛下，有你在真好。”陰淩玥隻覺得格外甜蜜。好像有了這個孩子，他待自己也比從前溫柔得多了。

    “臣妾那會心口有些悶悶的不舒服，多虧了嘉兒一直陪伴在側。和臣妾說了不少話。”陰淩玥也不想在這麽溫馨甜蜜的時候，將陛下送到旁人那裏去。可鄧貴人病了，陛下也知道這件事情，若不提及嘉兒，指不定陛下要去嘉德宮探望。

    就算不陪著那位病怏怏的貴人，也還有個礙眼的采女呢。

    正當聖寵之時，她沒有別的選擇，隻能為身邊的人安排好恩寵。

    “嘉兒一向對你恭敬，侍奉的也得體。”劉肇溫和的語氣有讚賞之意，卻無別的情愫。

    “是。”陰淩玥聽著略微舒心，垂首默默道：“嘉兒能陪著臣妾，臣妾如今有孕，總是犯懶，卻不能時時與她說話了。倒是陛下，似乎已經有許久不曾去瞧過嘉兒了。”

    捏了捏她的鼻尖，劉肇頗有興味的問：“你這是在替嘉兒責備朕嗎？”

    “臣妾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也不敢如此。”陰淩玥抬起頭，目光與他相對：“臣妾隻是不想嘉兒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悶著，到底她也算是陛下的表妹，得空就請陛下去瞧一瞧她吧。隻當是替臣妾陪著她說說話。”

    “好。”劉肇輕歎了一聲：“還當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朕好容易來瞧你，卻把朕往外推。”

    陰淩玥俏皮笑道：“陛下可是君主，這天下都是您的。您愛來哪裏來哪裏，臣妾怎麽敢往外推。再說，臣妾也不舍得把陛下推出去。”

    他攬著她已然纖弱的腰肢，輕哂道：“朕就是喜歡這樣子和你說說話。朝政繁冗，唯有在你這裏，才能稍作歇息。”

    “陛下辛苦，臣妾很願意為您分憂。隻不過女兒家家的，也幫不上什麽忙。能像現在這樣伴在您的身側，就是臣妾的福氣了。”陰淩玥滿眼秋波：“表哥，若是能這樣陪著您一生一世就好了。”

    “會的。”劉肇撫摸著她柔軟的發絲，笑容清澈。

    又是這樣敘敘說了半日的話，陰淩玥伏在軟榻上沉沉睡去。

    劉肇見她入睡，才起身離開。

    無棱殷勤的迎了上來，恭敬問道：“陛下是要回章徳宮嗎？”

    “朕去看看鄧貴人。”劉肇若有所思，又像是自言自語：“舊疾複發，哼，總得去瞧一瞧才穩妥。”

    “諾。”無棱覺出皇帝有心事，也沒多問，隻清了清嗓子道：“擺駕嘉德宮。”（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