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梅雨季(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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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句“不勞而獲”給刺激到了, 裴釗陽的動作幅度大而猛烈, 辛阮的腦中一片空白, 身體中仿佛有一卷一卷的浪潮, 猛撲而來又緩慢褪去,無休無止……她難以抑製地抱緊了裴釗陽,想要獲得更多。
“勞動得……讓你滿意嗎……”裴釗陽咬住了她的耳垂,在耳廓裏低喘著追問。
辛阮難耐地蜷縮著腳趾,無意識地發出了貓一般的低吟。身體裏的戰栗找不到出口, 裴釗陽卻還這樣一聲聲地追問,幾欲讓人瘋狂。
“寶貝……”裴釗陽卻不肯放過她,呢喃著平常絕不會說出口的昵稱,“你是我的……我的小辛辛……寶貝……”
仿佛按鈕連通了電流, 一陣羞恥感襲來, 和戰栗交錯著襲遍全身。
“來……別不勞而獲……”裴釗陽克製著自己,斷斷續續地繼續指點著。
這是把原話奉還啊。
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辛阮低吟了一聲, 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閉上了眼, 掩耳盜鈴一般開始笨拙而生澀地配合著……逼人的愉悅讓裴釗陽的克製瞬間化為灰燼, 兩人交纏著, 在一片極致的快感中將彼此的熱情傾注。
不知道過了多久,激情漸漸褪去, 房間裏四處都是曖昧的氣息。兩個人相擁著, 辛阮仿佛一隻貓一般藏在裴釗陽的懷裏, 被汗水浸濕的頭發黏在在雪白的臉頰上, 又有幾綹落在裴釗陽的胸膛。
“累嗎?”裴釗陽憐惜地摟著她,嬌小的身軀讓他有種錯覺:剛才他狠狠地欺負了這個女人。
辛阮氣若遊絲地“嗯”了一身,忍不住覺得不公平。
明明裴釗陽運動得比較厲害,為什麽他看起來還一點事都沒有?
“睡吧。”裴釗陽拍了拍她,心裏有點歉疚。就算他努力克製了,可欲.望還是很強烈,就好比現在,他很想再要一回,可辛阮吃不消。
辛阮閉上了眼,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麽,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笑什麽?”裴釗陽有點納悶了。
辛阮朝著他的懷裏縮了縮,小聲問:“你剛才叫我什麽?”
裴釗陽一怔,破天荒地臉上一熱,佯做無辜地回答:“叫了什麽?我不記得了。”
這個悶騷的男人。
辛阮忍不住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我都聽到了,鮑子也聽到了,真肉麻,你別想耍賴。”
裴釗陽“哦”了聲,威脅地捧著她的臉:“居然和鮑子聯合看我笑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辛阮想逃,哪裏還來得及,唇一下子就被堵住了……
相擁著入眠,相擁著在晨曦中醒來,這樣的時光,讓辛阮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日子過得很是平順。
新公寓比起辛阮的小公寓,舒適了不止一星半點,家務有專門的鍾點工操持,畫室正對南向黃羅江,浩渺的江波視野開闊,畫得累了就遠眺江景冥想片刻,偶爾斷層的靈感就好像有了源泉。
和裴家人的相處也漸入佳境。沒什麽意外的話,她和裴釗陽一周回去住一兩天,雙胞胎兄弟對她很是敬重,婆婆不用說了,兩個人頗有默契,往往一抬手一挑眉都知道對方的心思。
公公為人嚴肅,性格有些刻板,但對她也客客氣氣的,就是偶爾有一次在飯桌上無意中提了一句,“什麽時候計劃生娃娃?讓你爺爺熱鬧一下。”
裴家三代同堂、子嗣興旺,就是家裏沒有小孩,看起來還是有點冷清。還沒等辛阮回答,裴釗陽就應了一句:“還早吧,這個不忙。”
飯桌上有荸薺鬆子,爺爺喜歡吃這個,剛才吃得不亦樂乎,後來裴國寧怕他吃多了荸薺傷胃,就讓傭人撤走了,爺爺很不高興,記恨上了,這會得了機會瞪大了眼睛訓斥:“對,還早著呢,別聽他的,他以前護著他媳婦就說我老封建,每天就想著抱孫子。”
裴國寧的臉都綠了:“爸,你怎麽不該記得的都刻在腦子裏了?”
全家人全樂了,這件事情也就這樣嘻嘻哈哈地過去了。
其實辛阮對生孩子並不反感,可能是自由缺失母愛,所以,看到可愛的小孩她總是按捺不住自己胸口湧動的渴望。
她曾經無數次地想過,如果她有自己的孩子,她一定要把自己所有的愛都傾注到她或者他的身上,給他們這世上最完美的童年。
可就是因為這樣,她覺得現在還不是兩個人生孩子的時候。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一個充滿□□中生活,就像公公婆婆一樣,那舉手投足、眉梢眼角滿溢出來的愛,才能孕育出像裴家兄妹那樣優秀的後代來。
沒過幾天,裴玥玥的生日到了。
要說辛阮在裴家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那就是這個小姑子了。裴玥玥開朗活潑愛笑,可就是和她不對付,裴釗陽也不能偏幫得太明顯,要不然裴玥玥就一臉“有了老婆忘了妹妹”的傷心。
辛阮琢磨著趁著這個生日的機會,買件裴玥玥喜歡的禮物,也算是為緩和關係做點努力。
在北洲路逛了一圈,最後在一家奢侈品店裏挑了一件限量版的圍巾,嫩黃色的花紋很配裴玥玥的青春洋溢。剛讓銷售把東西包好,門口進來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辛阮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不就是徐立方在t國拉來的同盟卜莎巴嗎?
辛阮覺得有點尷尬,倒是卜莎巴饒有興味地向她走了過來,十分熱情地招呼:“你好,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就是辛阮吧?”
沒辦法,辛阮隻好微微頷首招呼:“是,你好,一個人來逛街?”
卜莎巴露出了一個得體的笑容:“不,我剛從外麵開過,看到有人像你,就特意進來找你聊聊,能否賞臉喝杯咖啡呢?”
辛阮愕然,她們倆並沒有什麽交情,就在周年趴上見過一麵而已,又有什麽事值得她勞師動眾地過來交流?
卜莎巴卻十分親切地挽住了她的手臂,拉著她往外走去:“這裏隔壁就有家咖啡館不錯,我特別喜歡他們家做的提拉米蘇,味道十分純正,放心吧,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旁邊的咖啡館生意很好,裏麵的位置都滿了,卜莎巴索性就在露天的帳篷下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點了一杯杯卡布奇諾、一杯藍山和一塊提拉米蘇。
這一片是際安市的標誌性建築之一,對麵是歐式風格的老建築,坐在這個小廣場上看過去,現代和古典交錯,有種時光流逝的錯覺。
“我可以叫你小阮嗎?”卜莎巴很自來熟,仿佛就這麽一瞬,兩個人好像成了多年的老友,“立方是我的忘年交,我很欽佩他的遠見和為人,所以也一直對他深愛的妻子有著很大的好奇心,上次一見,你果然氣質出眾,怪不得立方對你一直念念不忘。”
“前妻,”辛阮糾正道,語聲淡然,“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麽讓人念念不忘的本錢,徐立方大概是看到我有了好結果心裏不甘心吧,他還幻想著他是身披金甲的英雄,把我從他給我的狼狽中救出來。”
“小阮,”卜莎巴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請相信我,我並沒有說什麽假話,立方在t國的時候,的確一直想著你,我選擇和他合作,其中有一方麵也是因為他重情。但是你看現在,他因為你和裴總的事情大受打擊,每天都無心工作,這樣下去,他曆盡艱辛想要挽回的事業就要毀了,而我的投資也要血本無歸,你原因看到你曾經愛過的人淪落到這樣都下場嗎?”
辛阮怔了一下,無意識地拿著勺子攪動著泛著白色泡沫的卡布奇諾。
的確,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盡快讓徐立方和她兩兩相忘,徐立方這樣泥足深陷,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能立方在處理你們倆的事情時的確不夠妥當,你因愛生恨也是能理解的,”卜莎巴說得很是懇切,“但是,你在離婚後一個星期就和別人結婚,連半點挽回的餘地都不留給立方,在他回來後又這麽絕情,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這要是在我們的國度是要被人唾棄的。最讓我想不明白的是裴總,他的行事的確算不上磊落,一早就覬覦別人的妻子,等到別人一落魄就下手,的確和他在商場上的作風一樣,忍狠準。他的行為在法律上的確無懈可擊,可是在道德上就說不過去了……”
“你胡說,”辛阮生氣了,“我們倆的事情,你不是當事人根本不明白,我也沒必要和你解釋。至於裴釗陽,他沒做錯事,在我和他……之前我都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
卜莎巴風情萬種地笑了,抬手從包裏取出了一個精致的煙盒,熟稔地點燃了一支煙,一臉縱容的笑:“好好好,你說沒有就沒有,但是現在事實擺在這裏,你徹底屏蔽了立方,又搬去了他的公寓,立方連偷偷看你一眼都成了奢望,裴總又時時處處和他過不去,他要走火入魔了,你怎麽辦?”
辛阮就怕這個。
以她對徐立方的了解,這個男人心眼小,容易鑽牛角尖,骨子裏的占有欲又很強,性格陰沉,很容易就做出過激的事情。她會答應搬到裴釗陽的公寓裏去,其中有一部分也是這個考量。徐立方知道她的這套公寓,萬一他過來糾纏不休,自己躲都沒地方躲。
她沉吟了片刻道:“卜莎巴,你既然和他是忘年交,能不能勸勸他?盡早放下,這對你我對他都有好處。”
卜莎巴吐出了一口煙圈,神情矜淡:“當然,我是會勸,不過,我覺得,你能不能和裴總求求情?他把人老婆也搶了,事業上就別再暗地裏下黑手了,總要給人留條活路是吧?”
“他不是這樣的人。”辛阮替裴釗陽辯解。
“那就這樣,立方那裏,我會盡力去勸說,他總歸會賣我一個薄麵,”卜莎巴幹脆地道,“你呢,就請裴總得饒人處且饒人,那筆飛翔進出口設備的貨款寬限個一年半載,讓我們把際安銀行的資金先解凍,把徐記手機先啟動起來,這樣對裴總也有好處,等我們賺了錢,他的貨款也不會血本無歸,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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