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我想和阿桃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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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賢點頭,吩咐了家人幾句,不一會,家人便取了這個壓軸的燈謎過來奉在司徒柳麵前,眾人伸頭一看,哪有什麽燈謎。

    分明是一隻鐵鳥籠,裏頭一隻畫眉,上跳下竄地喳喳叫換,籠子下頭,掛著一串銅錢。

    眾人都傻了眼,紛紛低語,無非都說這老不修刁鑽古怪,故意出這樣刁鑽古怪的題目為難人。

    司徒柳微怔,蔣桃見狀,心想這老頭有點意思,連司徒柳都被他難住了,另一方麵又心疼司徒柳丟了麵子,暗罵老頭討厭,她悄悄拉司徒柳的袖子,咳咳兩聲。

    “算啦,我們回去吧,什麽南海紅珠,有什麽了不起。”

    這話落入劉賢耳中,他雖沒說什麽,麵上卻分明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司徒柳微微一笑,也不說話,走上前去,提起那串銅錢,丟進鳥籠,然後開籠子放走了畫眉。

    眾人紛紛不解其意,劉賢卻一臉驚喜,自言自語喃喃。

    “姑娘年紀輕輕,竟能猜透老夫所想所憂,實在難得,難得。”

    司徒柳隨手將捧盒裏的紅珠取出,在食指上甩了甩,俏皮笑道。

    “老前輩好節氣,眼裏容不得沙子,以燈謎諷刺衙門“得錢賣放”的陋習,在下也佩服得很。”

    眾人一瞬明了,無不撫掌叫好。

    司徒柳在眾目睽睽下,拉過蔣桃的手,細心替她把珠串戴上,勾唇笑得曖昧。

    “柳色披衫金縷鳳,纖手輕撚紅豆弄。翠娥雙斂正含情,桃花洞,瑤台夢,一片春愁誰與共?”

    見過小夥子給姑娘贈紅珠的,卻沒見過姑娘給姑娘贈紅珠的,況且還一邊念著**酸詩,這情況可就有點不對勁了,眾人的眼光不免有些探究,蔣桃心悸又窘迫,咬唇轉身就走,司徒柳於是對劉賢搖搖拱手,笑笑的追過去。

    蔣桃拐進一個巷子,司徒柳也進去,她猛地轉身。

    “你沒事能不能別那麽招搖?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男人麽?”

    司徒柳笑得得意洋洋。

    “正是想讓他們都知道呢,尤其是宋子英肯定還躲在某個角落偷看,他既要我光明正大,我便讓他看看什麽叫光明正大。”

    蔣桃一瞬無語。

    “哦,原來是作秀!虛情假意!”

    司徒柳眨眨眼,突然將她推至牆根,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許久,他抬起頭,摸摸她的臉頰。

    “這樣夠不夠真?”

    蔣桃連忙用袖子擦嘴企圖掩蓋迅速泛紅的臉頰。

    “司徒柳!”

    巷子外頭,人來人往,卻隻有極少的人注意到黑暗中發生的這一幕,除了那個抱著小孩的女人。

    少元回過頭,在阮心玉懷中,扯扯她的衣襟。

    “娘,姑姑為什麽要咬另外那個姑姑的嘴巴,就像爹經常咬你一樣。”

    阮心玉從深深的震撼中回神,忙捂住少元的眼睛。

    “不許看!要長針眼。”

    她抱著少元匆匆走了,一顆心卻無比忐忑。

    就說好好的,這三妹怎麽被駱淩之給休回家了,好嘛,搞了半天,自己居然沒看出來,這三妹居然……居然有那種傾向……,哼,讓你囂,你這黃雀剛出巢!今個落在我手上,婆婆麵前告你狀!

    回到盟主府已是華燈初上,兩人還未進屋,就聽見裏麵一片七嘴八舌的議論。

    “依為娘看,還是宋小侯爺和咱們小媚最登對,別的不說,相貌就沒得挑剔,小媚一定喜歡這樣的。”

    阮心玉一邊替婆婆捶肩膀,一邊嗬嗬冷笑三聲。

    “婆婆,正是呢,三妹就喜歡長得好看的,但是啊,男人再好看,又怎麽好看得過女人,我覺得吧,比起宋小侯爺,薑姑娘要更好看些,爹您說呢?”

    司徒寒捧起茶杯,掩去抽搐的嘴角,敷衍道。

    “嗬嗬。”

    阮心玉沒得到讚同,心有不甘,又不好強迫公公發表意見,隻好轉向司徒宜。

    “二弟,你覺得呢?”

    正在玩石蛋的司徒宜反手抹了把冷汗。

    “哈哈……”

    阮心玉越挫越勇,素手搭上正在哄少元睡覺的司徒昭肩膀,陰森道。

    “相公?”

    司徒昭無奈,抬眼看見司徒柳帶著蔣桃進來,如釋重負,忙抱著少元上前親切會晤。

    “哎呀呀,三妹回來得巧了,我們這裏正討論你的婚事呢!”

    被司徒柳一個眼神震懾,閉嘴乖乖坐回。

    阮心玉早已迫不及待,見了兩人,就和蒼蠅看見有縫的蛋似的,神采奕奕。

    “哎呀,三妹和薑姑娘這麽晚才回來呀?咦?薑姑娘,你嘴上的胭脂怎麽突然淡了?三妹,你說怎麽回事啊?”

    蔣桃莫名其妙的摸摸嘴,想起阮心玉的話,不由臉上一燙,該死的司徒柳,那麽用力做什麽!

    蕭顰顰見司徒柳回來,哪裏聽得見別人話中有話,早就按捺不住上前執了他的手,柔聲詢問。

    “小媚啊,今天見的這幾個,可有中意的,為娘的意思呢,那宋小侯爺……”

    司徒柳不甚其煩,又想起宋子英最後那句話,心中更加不爽,他算老幾,居然以那種家長摯友的口吻來教訓自己,分明賊心不死,想在阿桃麵前樹立高大形象,賤人就是矯情!

    好啊!你將我軍,以為我真個不敢光明正大的娶她?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反正有這一家子奇葩在,盟主府丟臉的事,再添上這一件也不嫌多!

    思量之後,司徒柳自以為沒有不妥,開口便道。

    “娘,你別瞎折騰了,其實我是男人。”

    瞬間,司徒寒口中的茶濺了一身,司徒宜手中石蛋咚咚落地,砸了腳,司徒昭雙手一鬆,懷裏的少元差點摔在地上。阮心玉小人得誌的表情駢死在臉上,眨巴著眼睛久久不能反應。

    漫長的沉默中,蔣桃最先跳起來。

    “哎呀,司徒姐姐,你不能喝就少喝兩杯嘛,看這醉得!”

    她一邊拍司徒柳肩膀,一邊向麵無表情的蕭顰顰解釋。

    “都怪那個林公子,做什麽不好,非要拚酒,司徒姐姐這個人就是太好強,結果醉成這樣,哈哈哈哈……哈。”

    下一刻,蔣桃再也笑不出來,司徒柳拉住了她的手,嘭地跪在蕭顰顰麵前。

    “娘,司徒柳確實是不折不扣的男兒身,這二十三年來,爹為哄你開心,把兒子扮作女兒養,除了兩個哥哥和王二,闔府上下,沒人見過我的真身,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不可能一輩子喬裝下去,何況孩兒現在有了心儀之人,我想娶她,所以隻得不孝,向娘道明真相,望娘原諒。”

    說罷,按著蔣桃的頭一同給蕭顰顰磕了個頭,然後默默垂首等待。

    蕭顰顰站在那裏,任夜風從外頭鑽進來,調皮的撩起她的衣擺,仍然無動於衷。

    她越是一言不發,司徒寒父子三人越是肉顫心驚。他們甚至覺得蕭顰顰此刻沉靜的雙眼,一定正在打量他們的脖頸,考慮一會該往哪裏下刀比較合適。

    在父子三人的想象中,大廳裏一股血洗眾生的陰森氣氛彌漫開來。

    求生的本能使得最怕死又沒甚骨氣的司徒宜首先跳出來指認。

    “娘,這個絕對不關我和大哥的事,全是爹的主意……我們那時還是嗷嗷待哺的幼童,年少無知……”

    司徒寒回頭,鋒利的眼神慢慢在他臉上掃過,司徒宜冷汗簌簌如雨下,忙加了一句。

    “當然,爹也是為了討你歡心,那個,出發點還是值得原諒的。”

    蕭顰顰依舊巍峨不動。

    反而是阮心玉跳出來,圍著司徒柳咦了好幾聲。

    “三妹你、你、你當真是男的?我不信!你渾身上下哪點像男人了?就算有那種癖好……你也用不著找這麽荒唐的借口吧?”

    司徒柳丟了個淩厲的眼刀過去。

    “我承認,我肯定是比大多數男人都美貌了那麽一點,但我渾身上下,哪點不像男人了?嫂嫂,你需要驗明正身嗎?”

    阮心玉恍然,上前就要扒司徒柳衣服。

    “好,你脫了我看看。”

    司徒柳嗤了一聲,任由她動手解衣,嚇得司徒昭連忙衝過來遮住,回首破天荒吼了媳婦一句。

    “成何體統!哪有嫂嫂看小叔子身子的?”

    司徒宜幹幹一笑。

    “嫂子,不用看了,老三的身子我從小看到大,和你家相公完全一樣,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都沒有。”

    他想起什麽,指指蔣桃。

    “咳咳,當然最有發言權的還是薑家妹妹,她不僅看過,還……睡過。”

    蔣桃掀桌,蔣桃淚流滿麵。

    二哥,你敢換個正常點的形容詞嗎?就算是事實,這特麽也太低俗了好不好!

    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少元聽見大人們吵得不可開交,也激動的舉起短肥小手湊熱鬧。

    “我看到了!姑姑在大街上吃這個姑姑的嘴唇!”

    ……

    蒼天,你還是把我人道毀滅了吧,蔣桃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司徒柳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臉釋然地道。

    “大家都知道了啊,那就不用驗明正身了。”

    他歎了口氣,回頭看蕭顰顰,目光略有些底氣不足。

    “娘,孩兒不孝,還請娘不要傷感。”

    蔣桃也忙幫腔。

    “是啊司徒夫人,生男生女都一樣,”

    一片靜謐,最終還是司徒寒按耐不住,心虛地上前,小心翼翼搭上老婆肩膀。

    “顰顰?”

    蕭顰顰身子一晃,突然直挺挺往後一翻,司徒寒及時扶住。

    “顰顰!你怎麽了顰顰!”

    兄弟三人忙湊過來,隻見母親兩眼發直,氣若遊絲,手腳也冰涼了,嚇得又是掐人中又是吆喝著喊大夫,直鬧得闔府不得安寧。

    折騰了半宿,蕭顰顰總算緩了過來,躺在床上哭得死去活來,眾人抹了把冷汗,放下心來。

    誰料到這才是慘劇的開始,蕭顰顰哭了半天,跳起來劈手奪過丫鬟送進來的藥碗,衝著司徒寒的門麵飛擲而去,出手之快,連武功蓋世的盟主也隻是險險側身閃過,藥碗乒乓一聲砸在牆上,四分五裂濺了盟主一身紅黑藥汁,狀極慘烈,不清楚的撞進來看見這光景,還以為盟主大人遭了奸人毒手。

    蕭顰顰一聲長嘯,聲遏流雲。

    “司徒寒!我跟你沒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