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這丫頭真不一定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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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自己豁的出去,怎麽也得顧念顧念自己師傅的臉麵不是,卻那無恥程度,真讓本王開了眼,如今瞧見王大廚才知道,鬧半天,這是貴師門的傳統,一脈相承啊,誰不知道脆皮雞是你王大廚的拿手絕活兒,這便宜占盡了就別擺出一副前輩的樣兒來了,本王瞧著都替你臊得慌。”

    嶽錦堂這幾句話可是夠狠,把王品榮的麵子一下都掃到了地上,王品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非常。

    上官義咳嗽了一聲,替他解圍:“既是廚藝比賽就別打嘴架了,兩位一南一北兩位大廚,同台較量廚藝,我等也正好開開眼。”說著,跟明月先生寒暄兩句落了坐,。

    王品榮狠狠瞪了一眼曉青,看向崔福:“崔東家,咱們之前可是立下了賭約,若此次比試你鬆月樓輸了,這店麵可就是在下的了,雖說沒立字據,可郡王殿下,總督大人,明月先生知府大人今兒都在,可容不得你反悔。”

    崔福咬了咬牙:“自然不會反悔。”

    卻聽曉青道:“且慢,這賭約難不成是一頭的,贏了是以鬆月樓做賭,曉青倒要問問王大廚,若你輸了,又該如何?”

    “就是,你輸了又該如何?”

    崔福這會兒方才回過味兒來,因之前王品榮太過霸道,直接扔下挑戰書就走了,自己也覺取勝無望,倒是沒想過這賭注該雙方的,哪有就賭他鬆月樓的道理。

    王品榮還沒說什麽,他後頭的徒弟劉易財先開口了:“我師傅就是個廚子,比不得您崔東家有鬆月樓這樣的產業,輸了還能怎麽著,大不了把我師傅住的那個小院賠給崔東家,也就是了。”

    崔福鼻子差點兒氣歪了,見過無恥的,可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就王品榮住的那個小院,滿打滿算也值不了幾百兩銀子,跟他的鬆月樓怎麽比啊,不禁看了曉青一眼。

    曉青的目光卻落在劉易財身上,如果自己沒看錯,那天做魚膾的時候,就是他,這雙陰沉猥瑣的眼睛,她不會看錯,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狗子也不是善茬兒,哪能吃這個虧,聽見劉易財的話不禁樂了:“怪不得王爺說你們師門這無恥一脈相承呢,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摻假啊,拿你師傅的破院子跟崔東家的鬆月樓對賭,你想的美,就你師傅那個破院子,給人崔東家當糞池子,都嫌磕磣呢。”

    劉易財也不當回事,兩手一攤,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師傅就這點兒家當,砸鍋賣鐵都當了賭注,你們還不滿意,那就沒轍了。”

    狗子嘿嘿笑道:“這有什麽難的,沒有家產不是還有人嗎,當日,我師傅在齊州跟崔慶比試的時候,賭的是頭發,看看你師傅身上,哪兒富餘了,壓了做賭就是,反正你們必輸無疑。”

    噗……嶽錦堂一口茶都噴了出來,瞥了狗子一眼,這小子倒是好大的口氣。

    王品榮自然不會把狗子的話當回事,比的是自己拿手的絕活,還能輸給這小丫頭不成,心裏底氣充足,也就不在乎賭什麽,看著曉青痛快的道:“說吧,讓爺拿什麽作賭?”

    曉青目光閃過一絲冷意,這廝根本就是廚行的敗類,自己才來了蘇州幾天,就已經聽說了他幹的不少缺德事,收廚子的好處銀子不說,還淫□□女,伐道擊法。

    有個廚子想求他謀個差事,他見人家老婆生的頗有幾番姿色,動了心思,假意幫那人謀了個差事,卻趁著漢子出去幹活,鑽進人家裏,把人老婆強,奸了不說,還連帶人家才十三的閨女也沒放過。

    母女倆一氣之下跳了井,那漢子回來見了要去找王品榮拚命,卻被他倒打一耙,說偷他家的銀子,扭送官府,有總督府在後頭撐著,知府大人敢如何,把那廚子狠狠打了一頓板子,送了家去,連傷帶氣,七尺的漢子生生憋屈死了。

    江南廚行沒有不知道這檔子事兒的,曉青聽了,真想把這家夥拖出來碎屍萬段,一家子三條人命,生生就斷送在了他手裏,這哪是人,說敗類都高抬他了,這廝就是畜生,。

    對這種惡人存善念,就是對那些善良人的惡,聽了這件事,曉青就沒想過要放過王品榮,這種人不應該留在廚行裏。

    想到此,曉青冷冷開口:“就用你的一條右臂做賭,若你輸了,砍下你右邊的胳膊,滾出廚行。”

    曉青一句話四周都愣了,嶽錦堂都頗為意外,這丫頭自來心善,即便崔慶那般冒犯於她,也不過剃了頭發罷了,還是為了給她大師兄報仇,至於後頭,十有八,九是安嘉慕做的,這家夥哪裏能忍下這個,崔慶輕薄這丫頭的時候,就注定沒好下場,怎麽這次對這王品榮如何不留餘地?

    王品榮卻不怕,陰沉沉笑了兩聲:“你這丫頭倒是心腸歹毒之輩,如此,爺若勝了,你也斷一隻胳膊不成。”

    曉青卻笑了:“王大廚若不以鬆月樓做賭,換成曉青一隻右臂,曉青自然奉陪,不過,若如此,這場比試便是你我之爭,輸贏都跟鬆月樓沒關係了。”

    王品榮本來就惦記上了鬆月樓,哪肯放棄,悻悻然的道:“你倒狡詐,好,誰讓爺是前輩呢,就依你,用這一條胳膊跟您賭個輸贏。”

    曉青衝席上一拱手:“王品榮的話想必大家都聽清楚了,還請郡王殿下,總督大人,明月先生,知府大人,做個見證。”

    上官義微微皺眉,瞥了王品榮一眼,雖說脆皮雞是他的拿手絕活,可這丫頭既然敢下如此重賭,必不尋常,這件事幹係寧王,若王品榮敗了,自己跟寧王殿下卻不好交代。

    卻又一想,王品榮在廚行混了這麽多年,年紀都能當這丫頭的爹了,要是還贏不了這丫頭,胳膊沒了也活該,便點點頭:“既然立下賭注,雖無字據,有本官在此,也斷不會容人賴賬。”

    嶽錦堂點點頭:“敢在本王跟前耍賴,就莫怪本王不講情麵,不過,你們這是三局兩勝,還是一局定輸贏,咱們事先也得有個章程不是。”

    嶽錦堂話音一落,崔福忙道:“自然是照著廚行的規矩三局兩勝。”

    雖說對曉青的廚藝有底,可這道脆皮雞卻是王品榮的絕活,也怕曉青輸了這頭一局。如此一來,三局兩勝對自己有利。

    王品榮也琢磨,這丫頭敢如此托大,莫非真是個廚藝奇才,一局定輸贏看上去對自己有利,可仔細想來,危險度也高,倒是三局兩勝比較穩妥。

    自己這道脆皮炸雞贏了,後頭隻在贏她一次,鬆月樓就到手了,這日進鬥金的買賣捏在手裏,往後半輩子吃香喝辣,什麽都不用愁了,比在總督府當廚子被人呼來喝去的強多了。

    這麽想著也點頭同意,兩邊都同意,就定了三局兩勝,一左一右,兩個灶台,兩人同時做。

    曉青倒沒說什麽,王品榮的徒弟劉易財卻道:“在這兒做可不成,這脆皮雞是我師傅的絕活,當著這麽多人做,不等於把我師傅的絕活兒揚出去了嗎,去拿屏風來,得遮著,不能讓你們偷學了我師傅的絕活兒宅逗。”

    崔福倒是覺得,劉易財這麽說也在情理之中,廚行裏的絕活手藝,誰不是藏著掖著,哪肯這麽使喚出來,便叫人抬了兩架圍屏過來,一架把王品榮圍了起來。

    另一架剛要吩咐抬到曉青這邊兒,卻見曉青揮揮手:“我這兒不用屏風。”

    崔福愣了愣:“姑娘不怕別人學了您的絕活?”

    曉青笑了搖搖頭:“哪有什麽絕活,不過是些做菜的經驗罷了,我倒希望天下的同行,能把我知道的學了去,這樣人人都能烹出佳肴,豈不是天下食客之福嗎,如此,廚行才會發展,廚藝也才能進益,若人人都守著自己的絕活拒不外傳,日子長了,怕是我廚行的末路了。”

    曉青一番話說得周圍鴉雀無聲,哪怕不是廚行的,隻要是手藝人,都在思索曉青的話,就連嶽錦堂都愣了半晌兒,小聲跟梅大嘀咕:“這丫頭真如此看得開,舍得把自己的絕活公布於眾,不能吧,這不成傻子了嗎。”

    梅大沒應聲,卻看向曉青,這一刻他心裏是自豪,她總是如此輕易就成為焦點,而她吸引眾人目光的,並不是她過人的姿色,而是她如日月般寬廣坦蕩的胸襟,這丫頭站在那兒就如夜裏最皎潔的明月那般明亮而磊落。

    明月先生歎道:“這丫頭還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鄭春陽真收了個好徒弟。”

    上官義笑了一聲:“這會兒說這個,還為時尚早吧,整個江南可都知道脆皮雞是王品榮的絕活兒,若是人人都會,還算什麽絕活,這位安姑娘便廚藝不差,做這道脆皮雞怕也比不上王品榮。”

    嶽錦堂:“姨丈,您這話雖有道理,不過,以本王過往的經驗來看,這丫頭真不一定輸,當日,(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