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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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的事……我重要了解得清楚,她現在在哪裏,我們抓還是不抓,以後怎麽處理媽媽?”
司慶墨嚴肅著麵容,帶著幾分威嚴,他嘴角抿起,眼神尖銳了起來。
顧筱然擺完了水果,坐回了司慶墨的身邊,她默默拿起了一個蘋果開始削,但才削了一個頂端,就削斷了幾次。
顧筱然皺了眉頭,愈發讓手下的動作慢了些。
小惜坐在床尾上麵,看著媽媽小蘋果,晃著小腳丫,一副天真無憂的模樣。
顧筱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心情總會明媚些。
司如龍歎息了一聲,也將目光落在了小惜的身上,隻說了句,“小惜是無辜的。”
顧惜聽了,抬起頭來,對著司慶墨擠出了幾滴眼淚,憤怒地說:“爸爸,奶奶把我帶過來,小惜不想過來的,但是奶奶好凶呀!”
司慶墨聽了,臉上交織著自責和心疼,他站起身來,半蹲在床前,將小惜摟在了懷裏,“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疏忽了,才讓你被人抓走了!”
小惜扁了扁嘴,不明白他明明是在怪奶奶,為什麽爸爸會這麽傷心。
司如龍看在這個狀況,也不得不說話了,“你的媽媽和我有一些誤會,導致老三的女朋友死了,我對不起老三。”
隨著他這句話的展開,舊年的愛恨情仇在網中鋪開,顯出一點悲涼的氣氛來。
二十三年前,司慶墨五歲。
司如龍抱著受傷的小潔回來時,家裏一片兵荒馬亂,司慶墨拿著玩具汽車走向客廳,隻見各種穿著白大褂的人在客廳中穿梭,地上鮮血鋪了一地。
“你們快點,先搶救!天啊,你們找人去攔著老三,他一個人能跑哪兒去!女朋友都不要了嗎?”司如龍威嚴的聲音響徹了房間,他心中暴躁極了,語氣裏帶著一種焦灼的味道。
剛才,他的好兄弟找上門來,把女朋友交給他,以一副臨終托孤的模樣交代了後事,說是仇人找上門來,就衝出了司家。
司慶墨抱著一個血人,急忙讓家裏的下人忙亂了起來,盡力將小潔給搶救回來。
“爸!爸!嗚嗚嗚嗚……”司慶墨才五歲,被人群一擋,就看不到爸爸了,立即大哭了起來。
司如龍愈發煩躁了起來,揮舞著手臂,大喊著:“快讓開,快讓開,讓我家寶貝進來!”
人群立即散開,保姆牽著司慶墨的小手,把他送了進來,戰戰兢兢地看著司如龍。
“寶貝,你怎麽沒跟媽媽一起去美容院?”司如龍詫異地問,他一直在房間裏處理事務,每天這個點兒子都會跟老婆去美容院,沒想到兒子卻留了下來。
司慶墨盯著司如龍懷裏的女人看了半天,眼裏有了敵意,才抬頭看向司如龍,撒嬌般地回答:“爸爸,我今天頭疼,你陪我好嗎?”
司如龍一時焦頭爛額,哪裏會答應司慶墨的請求。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別鬧,爸爸有正事!你自己去休息一下,我等會讓醫生去看你!”
司慶墨抿了抿唇,不說話了,他盯著爸爸懷中的那個女人,眼裏有了敵意,眼眶慢慢地濕潤了起來。
保姆聽了這話,也不幹耽誤司如龍的事情,急忙連拖帶拽地將司慶墨拖走了。
司慶墨放聲大哭起來,保姆抱著他哄了起來。
司如龍卻沒有這個時間來哄孩子,救護車很快就到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大喊著讓開,衝進了人群之中。
司慶墨眼看著爸爸跑進了白色的車子中去,守在一個陌生的女人身邊,再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忍不住嚎哭起來。
兩個月後,司母糾結著一群大漢出去,司慶墨被保姆抱著,媽媽回頭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說:“小混蛋,你居然不告訴你,你就為大混蛋瞞著吧!看我不弄死那小賤人!你老爸真是有出息,包小三都學會了,他怎麽不學會去死了!”
司慶墨聽不懂,但能看到媽媽可怖的臉色,急忙往保姆懷裏鑽去,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麵,不敢說一句話。
低低的哭泣聲音傳來,司母臉色鐵青一片,伸手死死地在司慶墨的屁股上擰了幾把,罵了幾句。
司慶墨哭得更大聲了,保姆急急地將他抱走,司慶墨在朦朧的淚光中看著母親離開。
晚上,爸媽都徹夜未歸,司慶墨在保姆的安眠曲中怎麽也睡不著,時不時跑到窗戶旁邊去看,最後撐不住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司如龍抓著司母的頭發,一腳踹開了家門,滿臉的烏雲密布,他嘴裏直嚷著:“你這個瘋女人,你怎麽能這麽惡毒?你把人逼死了才滿意是不是?我要和你離婚!”
司母在司如龍的手底下拚命地掙紮著,用指甲使勁地吃著司如龍的手臂,大叫著:“是啊,我是惡毒!你要和我離婚,娶那個女人是吧?我已經排了她被人輪的視頻,你要和她結婚,我就把視頻傳到網上去!我看你有沒有臉麵娶那個女人!”
司如龍一時震驚地無以言表,他猛地鬆開手,以看瘋子一般的目光看向司母,像是這具美人皮被一個怪獸披上了一樣。
他將司母推倒在地上,忍不住踹了她幾腳解恨,指著她的鼻子,大聲地咆哮道:“她已經跳樓死了,現在你滿意了吧?”
司母被堆到在地上,神情猙獰了一下,目露凶光,掙紮著想爬起來,和司如龍對抗。
然而,她聽到了這句話,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消化這個消息。
半晌,她猛地拍了拍手掌,得意地大笑起來,笑聲十分猖狂,“死得好,小三死得好!她活該是這個下場,羞愧自殺了吧?哈哈……死的好!”
司如龍為她這番言行給驚呆了,他猛地上前去,對著司母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腳,臉上的憤怒還沒有消下去。
“我看你是瘋了吧?那是誰?那是我三弟的未來老婆!你非要給我安上一個罪名有意思嗎?你這樣的女人誰受的了,你就滾回哪家去!”
司慶墨依然被嚇傻了,現在才反應過來,放聲大哭起來。
司如龍看了樓梯,瞪了保姆一眼,“還不把他抱走!”
“我滾回去?你就那麽愛那個女人?寧願要一個死人也不要我?什麽三弟的女人,我從來沒聽說過你有個三弟!你就騙我吧!”司母衝上去,對著司如龍一頓拳打腳踢,臉上都是冰涼的淚水,神情幾乎癲狂。
司慶墨茫然地看著他們,也被帶走了,隻能到媽媽尖銳的哭泣聲,斥罵聲音,在腦海裏響成一片。
“是我沒照顧好小潔,害得她自殺,你媽媽她執迷不悟,一直認為是我出軌。老三回來後發現他的女朋友跳樓死了,要和你媽媽同歸於盡。你也知道長青堂的規矩,我怎麽會讓你媽媽知道長青堂的存在呢?”
司如龍躺在病床上麵,眼神滄桑,帶著強烈的愧疚,整個人虛弱了下來,他說話未經考慮,顯得隨意,司慶墨卻聽懂了。
眾人都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良久,司慶墨才開口,“我似乎有那麽點印象……”
半晌,他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好像隻記得媽媽是瘋的。”
司如龍點了點頭,眼神變得漠然,“你媽媽被老三帶走了,關到密封的小黑屋裏麵,關的太久就瘋了,我把她救出來時,她已經神誌不清了,變得畏懼光線和黑暗。”
司如龍看到司慶墨驚訝的神情,急急地補充了一句,“這不怪你的三叔,他還是留了你母親一命,這些年我也把她治好了。隻是你三叔哪裏甘心讓她快活……”
司慶墨不說話,陷入了糾結之中。
燈紅曖昧,勁辣的歌舞聲響徹耳邊,調動起人體內潛藏著各種欲望。司母軟綿綿地趴在酒吧的吧台上麵,搖晃著酒杯,聽著酒水搖晃的聲音,不由悲涼地笑了起來。
“美女,你在傷心著什麽?”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圍了過來,帶著酒杯,將手搭在了司母的肩膀上麵。
司母晃了晃酒杯,陡然大笑起來,問道:“哈哈,你問我傷心什麽?我哪有傷心,我高興著了……我剛把負心人給殺了,我高興著了……”
司母重複地說著自己高興,但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她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淚痕,突地趴在黑色的吧台上麵大哭了起來。
那男人嚇了一跳,搖了搖頭,鄙夷地說:“又是一個發酒瘋的!”
司母又哭又鬧,時而捶著大理石台麵,氣憤地大喊著:“司如龍,司如龍,那個小潔有什麽好的?我哪樣比不上她了?你就喜歡這樣一個綠茶婊都不喜歡我?我從小和你青梅竹馬,我哪裏不好了?”
男人坐在了司母旁邊的位置上麵,將手上的酒杯放在了吧台上麵,看著司母這個模樣,吐字仍然是清晰的,他不由有些狐疑,“也不知她是真醉還是假醉?”
年輕的調酒師聽了這句話,促狹地朝他擠了擠眼睛,“管她是真醉還是假醉,這女人還風韻猶存啊!你不是總撿死魚嗎?真好帶去享用啊!”
男人貪婪地看了司母的身材一眼,眼裏帶了些邪惡的笑意,他往前靠了靠,將爛醉如泥的司母抱在了懷裏,嘿嘿地笑著,手在她的身上胡亂遊走著:“這身材確實不錯!”
調酒師笑了笑,眼中有著一絲輕蔑,但他還是調笑著說:“撿到寶了!”
這聲音裏無不譏諷。
但男人卻聽不出來,他隻顧著占便宜,嘴裏還不忘胡亂哄騙著她,“寶貝,我最愛你了,我怎麽會喜歡別人了?在我心中,你最好了!”
司母聽了這聲安慰,嘴角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她回抱住了這個男人,聲聲地喊著:“如龍,如龍……”
男人大笑了幾聲,將唇湊了上去,貪婪地吸允著她身上的酒氣。
“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怎麽能這麽對我呢?”司母大哭著,捶著男人的肩膀大喊道。
男人笑了笑,摸了一把她的臉蛋,在她紅豔豔的唇上親了一口,肉麻地說:“寶貝,我對你多好,你跟我吧!”
司母聽了這話,反而更傷心了,嘴裏一直念叨著什麽,一邊流淚,一邊死死地抱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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