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二皇子中了媚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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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雪喬驀地閉上了眼,指尖一緊,便折斷了渺風院中窗台上的那支蘭花。酒霜和綠衣站在一旁,相視了一眼,安靜地等待著。她們總覺得,一場大病之後,姑娘的心性有了些變化,令人根本就看不透了。

    午後,管家派人來渺風院稟告,說閑王來了,正在正廳等候,讓柳雪喬去見他。

    柳雪喬眉頭微皺,心底泛起一點漣漪,酒霜綠衣頓時高興了起來,一連半個月來都不曾見到閑王的麵,閑王突然來訪,也許能讓姑娘釋懷也不一定。

    柳雪喬換了一身衣裳去了正廳,在門口突然止住腳步,愣愣地望著北擎蒼的背影,眉梢一揚。

    綠衣驚訝地看過去,暗道姑娘這是怎麽了。

    閑王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嘴角竟然露出了難得溫柔的笑容,看向了柳雪喬迎接過去,笑嘻嘻地道:“王妃,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柳雪喬伸手過去,在閑王臉上一撫,便將高莫白臉上的麵具給扯了下來,臉色也變得格外嚴肅,“師兄你扮成誰都可以,唯獨別扮成北擎蒼。”

    綠衣和酒霜恍然大悟一般,看容顏確實與北擎蒼極其相似,可她們一時間卻忘了,北擎蒼人前是坐了輪椅的。

    高莫白疑惑地皺起眉頭來,“這是為何?難道師妹你很討厭閑王?”

    柳雪喬往外走去,朝前指了指,示意高莫白跟上,一邊走一邊道:“對,我很討厭他,也看不慣他。”

    高莫白一向很疼自己的師妹,聽柳雪喬這麽說,眼底閃過一抹殺氣,道:“既如此,那師兄就去替你殺了他,反正你現在也不能嫁人。”

    說著竟然就往柳府外走去,柳雪喬頓時嚇得一身冷汗,忙拉住他,阻止道:“師兄,我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你怎麽能當真呢,北擎蒼犯了天大的錯,你也不能隨意殺人啊!”

    綠衣邁出去的步子又折了回來,她在聽到高莫白話時,就準備立刻將高莫白給殺死在原地。她現在雖然是柳雪喬的人,可她的命還是屬於北擎蒼的,絕對允許任何人對北擎蒼動手。

    高莫白這就糊塗了,既然討厭,殺了不就行了嘛,怎麽變得這麽麻煩。他看了柳雪喬一眼,手在她頭頂輕輕地揉了一聲,寵溺地道:“誰要是敢欺負你,你就立刻告訴師兄,師兄立刻給你報仇。”

    “是,”柳雪喬溫柔一笑,低聲說道:“師兄來得正好,師妹我正好有事情麻煩你呢!”

    高莫白點頭,柳雪喬對高莫白招了招手,高莫白附耳過去,柳雪喬低聲說了一些話,就帶著高莫白出去了。

    翊天城第一世家慕府對麵的高樓之上,一男一女正對坐著,正是柳雪喬與高莫白。

    兩人朝慕府門前看去,門前兩座石獅佇立,門漆上了朱紅色,門旁還有四個家丁守著,氣勢龐大。

    “師兄,這裏就是慕府,我要你幫我做的,就是慕府長女的麵具,沒問題吧?”

    “當然沒有問題了,也不看看你師兄是誰。”

    兩人在樓上等了小片刻,慕夫人就帶著慕雨衣出來了,慕雨衣臉色非常難看,被困在了家裏數十日,連二皇子的婚禮也沒去參加,心情悲慘到了極點。

    高莫白目光眯了眯,落在慕雨衣的臉上,將她的一眉一眼深深地刻入腦海之中。

    不到夜晚,一張與慕雨衣相差無幾的人皮麵具就已完成,交到柳雪喬手中時,高莫白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

    望著薄薄的麵具,腦海中忽的閃過什麽,柳雪喬驀地問道:“師兄與南蒼國的皇帝是何關係?”

    莫遲熙隱藏了身份拜訪天翊國,臉上戴的那張麵具也是鬼斧天成。

    高莫白收起笑意,緩緩地開口,“師兄不是曾告訴過你,在采摘那株天山雪蓮時曾掉落懸崖,被一個貴人相救,而這位貴人正是南蒼國的皇帝莫遲熙。”

    柳雪喬忽然瞪大了眼,將事情理順,“這麽說,被你醫治的那個女子就是莫舞煙了?”

    “你怎麽知道的?”高莫白驚訝不已。

    柳雪喬輕輕地笑了一聲,“莫舞煙此時正在翊天城中,我曾為她把過脈,她身體曾中過劇毒,所以才敢如此猜測。”

    “聽莫遲熙講,莫舞煙是故意服下那毒的,在我去到南蒼國皇宮時,莫舞煙已經中毒一個月了。所幸是慢性毒藥,中毒時間短,才能解除。若是時間再長一點,隻怕她已經香消玉殞了!”

    “慢性毒藥?”柳雪喬似乎抓到了什麽,可又不敢相信。

    “是,”高莫白頓了頓,惋惜地歎了一聲,“因為此事莫遲熙還與莫舞煙反目了,莫舞煙好了以後就離開了皇宮,沒想到她竟然來到了天翊。”

    “嗯,”柳雪喬不再說什麽了,回想起那日莫舞煙為北擎蒼擋的那一劍,鼻尖頓時湧出一抹酸楚來。也許北擎蒼有莫舞煙的照顧,才是最好的!

    ……

    許笙從丞相府出來以後,直奔幕府而去,可她再一次被慕雨衣拒之門外。這一次,連慕夫人都出來了!

    慕夫人身穿團錦琢花衣衫,頭上挽了一個華貴的髻發,插上了金絲八寶攢珠髻,臉上神色鄭重無比,將許笙攔在了門口,冷冷地看向她,道:“許姑娘,以後雨衣不會與你們再來往了,也請你不要再來我們慕府,慕府不歡迎你。”

    許笙震驚,望著慕夫人驚訝地問道:“是不是雨衣出了什麽事?之前她不是好好的嗎?”

    “不是,”慕夫人微皺了下眉,“雨衣隻是生了一場大病,需要安心靜養而已。”

    “那慕夫人就更應該讓我進去看看雨衣啊,我和雨衣一起長大,情同姐妹。許家與慕家也世代交好,慕姑姑為何不讓我見雨衣?”許笙隻覺得心底有一塊大石頭重重地壓著,連日來慕家都不準慕雨衣外出,也不準她和宮初月進去探望,難道是出了什麽事嗎?

    她剛從丞相府出來,宮初月讓她回府前再去慕府一趟,可仍舊被人拒之門外,連慕夫人都親自出來了,她必須問清楚出了何事。

    慕夫人冷眼看去,嘴角彎起,譏笑浮現,“這一聲姑姑我可擔待不起,許姑娘還是趕緊回去吧!”

    許笙眼底掠出一抹失落的光芒,轉身走向馬車,隻聽慕夫人又開口道:“還請許姑娘以後都不要來打擾我們雨衣了,也請你將同樣的話轉告宮姑娘。”

    許笙驚疑地皺起眉頭來,這一聽,心底壓著的大石頭更沉了。回府的路上她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事情有些奇怪,慕雨衣與她和宮初月一同長大, 三人間即使有些小小的矛盾,不過兩日就能化解開。

    可這次,慕雨衣足足有半月之久沒有露過麵了。

    到了許府外,馬車停下,許笙重重地歎了口氣,從馬車上下來。剛一下車,身後突然跑來了一個丫鬟,正是慕雨衣身邊常伺候的人,丫鬟行了個禮,恭敬說道:“許小姐最近我家小姐生了一場大病,家裏人不準她出來,不過小姐甚是想念許小姐,特意讓奴婢來問問小姐今晚是否有空。”

    許笙欣喜地笑道:“當然有空,她可說了約在哪裏見麵?”

    丫鬟答道:“小姐不能走遠,就約在那家距離慕家最近的那座酒樓中,時間定在亥時。”

    許笙雖然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應了下來。

    深夜,許笙離開許府,一路到了慕家十米開外的酒樓,到時慕雨衣還沒出現,她耐著性子等了半柱香左右,見到慕雨衣慌慌張張而來。

    慕雨衣走到許笙對麵,神情有些奇怪,神色也不怎麽好看,一開口就對許笙問道:“許姐姐近日來母親都不準我出門,想見你和宮姐姐都難。”

    許笙從桌上抓住慕雨衣的手,焦急地問道:“到底出了何事,慕家與許家、宮家不是一直交好嗎?慕家怎麽突然就不準你與我們走動了呢?”

    慕雨衣緊抿著嘴唇,眸光半垂,猶豫了起來。

    許笙皺緊眉頭,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不對,追問道:“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有什麽事你不能說的?”

    窗外風大,吹得燈火搖曳了一下,燈火明滅間隻見慕雨衣鬆開了許笙的手,站了起來,對著窗外的月光,說道:“不久前我母親查出了一件事來,決定與宮家斷絕關係。”

    “是何事情可以讓慕家與宮家決裂?”許笙驚訝地問道,眸底卻沉下一抹暗湧,若有什麽事可以讓慕家與宮家決裂,那也隻有幾年前的那件事了。

    “宮初月殺了我妹妹,”慕雨衣忽然轉過身,目光帶著寒冷射向了許笙,“許姐姐,你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許笙渾身一顫,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她驚得站了起來,愣愣地看向慕雨衣,臉上一片茫然,“雨衣你在說什麽啊?這件事你從哪裏聽來的,初月再怎麽不喜歡雪衣,也不可能去殺了她的。”

    見到許笙的異樣,慕雨衣才知道自己所猜是真的,慕雪衣被宮初月害死的事情許笙肯定是知道的,說不定這件事還有許笙的猜疑呢!

    不過事情問到這裏就可以停下了,今天約許笙來此的目的,可不是僅僅為此。

    隻見慕雨衣神色微變,又漸漸地恢複了鎮定,勾唇苦笑了一笑,“也對,宮姐姐怎麽可能會殺雪衣呢,當年雪衣一定是突然發了疾病死的。”

    “嗯,”許笙點點頭,見慕雨衣如此愚笨地信了,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可心底卻已經有了決斷,這件事恐怕慕家已經知曉,當年活著的那些人,是該動手除去了。

    “不過今日前來還有一事要親自問問許姐姐,”慕雨衣認真地看向許笙,似乎要說什麽重要的大事。

    “鳳闕宮宮宴上,二皇子中了媚藥,是不是你替他解的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