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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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兒,汐兒,你怎麽了?”
慕容書伸出手在白雲汐眼前晃了晃,白雲汐一個回神,‘啊’了一聲,搖搖頭,“我沒事。”
未來的路舉步維艱,白雲汐不由得笑了,笑裏有些苦澀。
“慕容,我想再聽一次驚鴻一瞥。”自從那日離開百花樓之後,白雲汐就再也沒聽過。
慕容書的目光看向了原本放著玲瓏琴的地方,“可惜琴沒了。”
白雲汐順著慕容書的視線看去,這才想起大婚時竟將玲瓏琴給忘了,可玲瓏琴去哪了?
她對著屋外大吼了一聲,“來人啊!”
“你不必叫人了。玲瓏琴,在我那。”慕容書打斷了白雲汐的手,笑得蒼白無力,他以為就算她們沒能在一起,至少白雲汐會將他送給她的玲瓏琴帶走,畢竟這些年來,他送給她的,也隻有玲瓏琴了。
白雲汐一臉尷尬,解釋道:“對不起,我,我忘了……”這些日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雲汐腦袋都快炸了,全然將玲瓏琴給拋之腦後。
慕容書再次笑了,“不要說對不起,永遠都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對不起這三個字。更不想聽到從白雲汐嘴裏說出這三個字來。
慕容書突然站起身,再次歎息了一聲,“玲瓏琴我會給你送到王府,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麽,以後都要把玲瓏琴帶走。若是心情不佳的時候,就彈奏一曲。”
目送著慕容書漸漸遠去的背影,白雲汐的心仿佛被一根繩子給勒緊。
她的慕容啊,她一定會保護好他,保護好白府這一百二十一條人命!
用過午膳之後,白雲汐和蕭墨初坐上了回九王府的馬車。
馬車勻速行駛在大道上,穿過喧鬧繁雜的街道,穿過絡繹不絕的人群。白雲汐心神不寧的靠在馬車的一旁,目光看向窗外。
蕭墨初自坐上馬車之後就一直閉目養神,他見白雲汐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麽嗎?為什麽本王會突然大發慈悲的與你一起回門?為什麽要在人前裝作我們很恩愛的樣子?”
白雲汐並不想理會,甚至連頭都沒轉過來一下。
蕭墨初的眸子睜開了一條縫,看著身旁的白雲汐不曾動過一下,不由得暗暗道:好有忍耐力的女人!
“明日與我進宮向父皇和母後請安。”他冷冰冰的說道,和剛剛說話時的聲音截然不同。
白雲汐依然沒有半點反應,按照正常程序,在大婚第二日就該進宮請安,隻可惜蕭墨初不讓她去,她便不去。
“你為什麽不說話?”蕭墨初焦躁的說道,眼神裏少了幾分耐心。
“你想讓我說什麽?”白雲汐回過頭,氣勢與蕭墨初不相上下,“九王爺想讓我去我就去,你若不想,我便不去。”畢竟在新婚當夜,她就已被蕭墨初禁足。
若不是今日回門,隻怕蕭墨初還沒解除她的禁足令。
對於白雲汐的回答,蕭墨初十分滿意,很好,他要的就是白雲汐時時刻刻認清她的身份。
她是第一個與他作對的人,也是第一個敢打他的人,他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什麽能耐,能當這第一人。
就在白雲汐與蕭墨初四目相對,誰也不甘占了下風的時候,馬兒受驚,揚天一聲長嘯,馬車不知被什麽生猛一撞,往左一折,白雲汐坐在右邊,因為馬車左折的緣故,猛地甩向了蕭墨初的懷裏。
‘啊’了一聲,白雲汐驚慌之下抱住了蕭墨初的腰身,而蕭墨初則拎起了白雲汐的腰帶,像拎著一隻毫無重量感的小鳥,一掌打開車窗,飛身而出。
當蕭墨初雙腳穩穩落地,隻見一把錚亮的大刀向他襲來,他右手一轉,將白雲汐穩穩的放在了地上,然後出右腳,一腳踢在黑衣人的手腕上,大刀落地。
還沒等蕭墨初的右腳放下,身後同時有三把大刀再次襲來,不過這三把刀對準的不是他,而是身後的白雲汐。
眼睜睜的看著三把刀越來越近,刺眼的刀光刺得白雲汐眼睛生疼,她拚命的想跑,但腳像是被什麽東西黏住了似的,愣是無法抬步。
白雲汐急得直冒冷汗,她柳眉打成了一個結,就在三把大刀要刺進她心窩的時候,突然被人一拽,甩到了一米開外。
白雲汐跌倒在地,隻見蕭墨初手腳並用,一招之內同時打掉了三個黑衣人手中的大刀。
白雲汐和蕭墨初回府本是為了低調行事,所以早就將隨行的侍衛潛回,誰知竟被賊人鑽了空子,利用了這個機會。
眼下隻有一個趕車的馬夫,卻沒什麽功夫,本想上前保護蕭墨初,卻被突然冒出的黑衣人一刀劈中了天靈蓋。
白雲汐被蕭墨初這一推,狠狠摔在地上,崴了腳,她試圖站起身,一隻手剛剛撐在地上,又摔了下去。
“救命啊!救命啊!”白雲汐大呼,眼看著再次從屋頂上飛下十幾個黑衣人,大街上的人群早已跑得沒了蹤影。
此時的蕭墨初可謂是孤軍作戰,還要保護白雲汐這個不會半點功夫的累贅。
黑衣人越來越多,將蕭墨初圍得水泄不通,蕭墨初退至白雲汐身旁,劍眉緊蹙,“你還能站起來嗎?”
白雲汐恨不得能飛起來,在這種關鍵時刻,她可不想成了拖油瓶,但腳踝疼得她淚汗直流,隻要微微一個用力,淚水就會不受控製的一瀉而下。
見此場景,蕭墨初不再逼他,因為他從這個局勢看出,這些黑衣人是衝著他來的,而非是白雲汐。也就是說,他隻要自保,黑衣人不會對白雲汐怎麽樣。
然而蕭墨初終究是低估了黑衣人的意圖,就在他恰好離開白雲汐半米距離的時候,一名黑衣人舉著大刀飛身向白雲汐砍了去。
白雲汐恐懼的張大了嘴巴,嚇得說不出話來。
突然被人拽了起來,蕭墨初拉著白雲汐的手,在原地轉了一圈,並道:“快踢!”
那兩個字像是一種無形的命令,白雲汐想也沒想,強忍著腳上鑽心刺骨的疼痛,胡亂的踢了一通,但她再次落地的時候,驚奇的發現,黑衣人倒了一片。
蕭墨初抓緊時機,摟住白雲汐的腰身,腳尖一點,突破了黑衣人的包圍,從屋簷之上飛到另一個屋簷之上,直到見到一群急速趕來的侍衛,才落了地。
“屬下救駕來遲,請九王爺恕罪!”領頭的侍衛跪在地上,正是蕭墨初的得力助手高冷。
黑衣人持刀追了過來,看到一群侍衛,紛紛後退了幾步,接著轉身就逃,不多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高冷本想帶著侍衛追去,卻被蕭墨初喝止,“不用追了!”蕭墨初似乎早已知曉黑衣人的身份。
高冷有些不甘心,“不抓到他們,隻怕還會再來。”
蕭墨初眸光一冷,“就這幾個蝦兵蟹將,還不值得本王花費大量的人力和精神。”
蕭墨初是高傲的,沒想到的是他們這麽耐不住,大婚剛過就忍不住動手了。不過他蕭墨初可不是好欺負的主!
就在蕭墨初凝神深思的時候,白雲汐竟倒在了他的懷裏。
高冷大驚,“九王妃暈倒了。”
蕭墨初二話不說,將白雲汐打橫抱起,飛奔回王府。
大婚之夜,白雲汐成了九王府眾所周知不受寵的主,然而當蕭墨初抱著白雲汐一路直奔回清秋苑的時候,王府所有的侍衛和丫鬟都對白雲汐改觀了。
一向清冷的清秋苑頓時炸了鍋,侍衛個個精神抖索堅守崗位,丫鬟忙得不可開交。
蕭墨初坐在椅子上,一連喝了五杯茶,他終於等不住了站起身走到床邊,問向禦醫,“禦醫,九王妃身子如何?”
禦醫放下為白雲汐把脈的手,氣定神閑的回道:“九王妃隻是受到了過度驚嚇,老臣開個安神的藥,讓九王妃按時服用,不多時日便會恢複。”
蕭墨初總算安心了幾分,突然又想到,“她腳崴了,你看看有什麽不痛的法子給她醫治。”
這個禦醫約莫五十歲的年紀,他頭發花白,長須約有一個手掌的長,眯著眼想了想,“找一些冰塊為九王妃敷敷腳,老臣再開一些活血化瘀的腰,這幾天盡量不要走動,以免病情加重。”
禦醫看了看白雲汐的右腳,此時右腳已經有些紅腫,他再三叮囑道:“即刻找些冰塊,一天之後再用熱水敷腳,想必三天就會消腫。”
蕭墨初一聲令下,侍衛連忙跑去找來冰塊。
他用手推了推白雲汐的肩膀,叫了兩聲,“喂!喂!醒醒!快醒醒!”
禦醫道:“九王爺不必擔心,九王妃隻是暫時昏厥,老夫即刻為她施針,她就能立刻醒來。”
禦醫說著一轉身走向藥箱,掏出了一排銀針。
看著那一排排閃閃發亮的細小的銀針,蕭墨初不由得蹙緊了眉頭,“罷了罷了,你退下吧!”
若是放在遇刺以前,他倒是有些期待看看白雲汐被針紮時一臉痛苦的表情,但現在,他竟有些不忍心看到那樣的畫麵。
一炷香後,侍衛找來了冰塊,蕭墨初拿起一塊冰,又放了回去,隨後又拿起,當他剛踏出一步的時候又放了回去。
他在糾結是否要親自為白雲汐敷腳,他屏退了丫鬟和侍衛,拿著冰塊走到床邊,對昏迷的白雲汐說道:“求我,求我給你敷腳!”
白雲汐柳眉低蹙,不難看出睡夢中的她也備受煎熬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