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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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滿糧診完脈後, 眼睛掃了屋裏人一圈, 最後看著王菊英問道:“弟妹, 你家老二媳婦呢?”
    “剛才還在這呢, 老二家的, 彩琴!”王菊英邊說著邊走到房門口大聲喊道。
    薜彩芹是老二許向西媳婦, 剛才在許滿糧給喬大鳳檢查時, 便作賊心虛的躲進了屋裏,渾身瑟瑟發抖, 靠著關緊的房門嘴裏不住的念叨著:“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咋就這麽寸, 啥事都能趕上,怎麽辦?怎麽辦啊?……”
    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了喊聲,正害怕, 後悔著的薜彩芹在聽到王菊英大喊聲後,更是心慌的如同驚弓之鳥, 蜷縮著不敢應話。
    許滿糧“咳咳”的幹咳了一聲, 說道:“弟妹,別喊了,今天這事情吧, 大鳳應該是喝了安眠藥, 可這安眠藥是你二兒媳薜彩芹到我那開的, 說是你晚上睡不著覺, 我就給她包了三粒 ,讓你試試,這怎麽讓大鳳給喝了?大鳳可還奶孩子呢,怎麽能亂吃藥?”
    許滿糧話音剛落,屋子裏便一片安靜,眾人心中都是止不住的驚訝和難以置信。王菊英更是沒想到,大聲說道:“俺能睡著覺,不用喝藥的。”
    一旁強撐著精神的喬大鳳紅了眼晴,又委屈又氣憤的說道:“娘,我奶著孩子,咋可能吃藥,這,這一定是弟妹……”
    王菊英也想到了這層,一把摟過喬大鳳狠聲道:“這個作死的娼婦!鳳啊,娘剛才也是急了,才打的你,你別記恨娘啊。”
    喬大鳳流著淚說道:“娘,我不恨你,你也是著急寶兒。”
    王菊英輕輕拍了拍喬大鳳,對旁邊相熟的幾個婦人說道:“老姐姐,大妹子,幫俺看著點大鳳和孩子,向南,去給你嫂子煎藥,向北,去請族裏的長輩,大丫領著幾個妹妹回屋裏去,不準出來。”
    安排好後,王菊英氣勢洶洶的走到西廂房薜彩芹住的那屋,拍門喊道:“薜彩芹!你給俺出來!小□□!黑心賊……”
    屋裏的薜彩芹這會是真的快瘋了,她真沒想怎麽著,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說到底她隻是心裏有些不平衡,瞧著婆婆每天一有點好吃的,就想著給喬大鳳吃,好讓喬大鳳的小崽子有奶吃,家裏的活都她幹,稍不注意就換來寡居多年的強勢婆婆打罵。
    還有自家男人也是常把那小崽子掛在嘴邊,好像自己親兒子一樣,這心裏不舒服,就想整整她大嫂,出出氣。
    想著趁她大嫂睡著了,偷偷讓小崽子受點涼,讓這小毛崽子吃點苦頭,再借婆婆的手收拾一下喬大鳳,出口惡氣而已,誰會想到狼會來啊。
    不過至於鬧這麽大嗎,小崽子現在不好好的嘛!
    直到這會這個女人也沒覺得自己那做錯了,她隻是有點害怕婆婆王菊英和以後村裏人的閑言碎語。也不想想兩三個月的嬰兒,在這缺吃少藥的年月,一場風寒就有可能會要一條命呐!
    這人在極度害怕中,要麽會恐惶的縮成一團,要麽便破罐破摔,愛咋咋的,兩個極端,而薜彩芹明顯便是後者。
    剛開始聽見王菊英叫罵,她還有些害怕,隨著叫罵聲越來越大,越來走戉難聽,薜彩芹心想反正躲不過去了,便猛的一下打開了房門。
    正拍門的王菊英被閃了一個趔趄,抬頭看著昂著頭,不知悔改求饒的薜彩芹,“嗷”的一聲撲了上去,抓著薜彩芹的頭發,一邊叫罵著:”黑心婆娘,小娼婦,殺千刀!……”一邊把她拖到了院子中間。
    薜彩芹心知今天這事不可能善了,於是便碰罐破摔,和王菊英對掐了起來,邊撕打邊回罵:“老虔婆,都怨你,要不是你偏心,欺負,作賤我,我怎麽會辦這樣的事!”
    王菊英本人在村裏那是潑的有一號的,她男人許滿申去世後,王菊英一個女人拉扯四個兒子平安長大,如果不潑辣,估計這會連骨頭渣子都不知去那了。
    見薜彩芹不知悔改,居然倒打一耙還敢還手,更是火冒三丈:“小妖精,你還怪上俺啦,俺怎麽偏心,欺負,作賤你啦,是不讓你吃還是不讓你喝了?又或是半夜不讓你睡覺去推磨啦?”
    薜彩芹不甘示弱:“老妖婆,還不是看大房有個帶把的,處處偏心,家裏的活我全幹,分的肉我和幾個丫頭連個肉沫都見不著,她喬大鳳倒吃上肉沫蒸蛋了,咋不吃死她!這次是安眼藥,下次我就買包老鼠藥!”
    “你,你個黑心的,心咋這狠,這惡毒呢!”
    王菊英畢竟年齡大了,撕巴了兩下便累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起來,再加上旁邊的人也反應過來了,趕緊上去把兩婆媳分了開來,除了些皮肉傷,倒也沒出什麽意外。
    薜彩芹心裏不服氣,還要撲上去鬧,被年輕一些的媳婦子拖到了一邊,有和她以前關係還行的小聲勸道:“彩芹,你快別鬧了,一會叔伯們都要過來,你還是快想想咋辦吧。”
    許向華這會心裏可真是驚訝壞了,前世這薜彩芹可沒被揪出來,還因為對瘋了後的喬大鳳細心照顧,得了個好名聲,是這方圓十裏,附近幾個村裏,大家公認的賢惠的人。
    這事,怎麽說呢,這人的善念,惡念有時還真是一瞬間的事。
    薜彩芹消停些了,而另一邊的王菊英則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著大腿哭罵:“作死的小娼婦,黑心賊,這是想害俺們許家的獨苗呐,還吃奶的娃子,好狠的心呐……”
    王菊英正哭鬧著,許家嫡支的幾房主事人,也就是許向華的親大伯許滿剛,堂二伯許滿文,堂三伯許滿貴,老四也就是親四伯許滿糧剛才就在,還有許向華爹,排行老五的許滿屯,老六許滿江,老七許滿紅,老八許滿意,老九許滿組,老十許滿家……
    總共嫡支六房和血脈稍遠一點的偏支,二三十號跟許滿申同屬滿字輩的當家爺們烏泱泱的都聚齊了。
    這會可沒有什麽計劃生育,這老許家滿字輩的人多,向字輩的人更多,這一大家族,好處是輕易是沒人敢招惹,壞處便是,頭頂上的婆婆多,處理事情的麵麵俱到,要不便會有許多事非,當然了,如果想離開這個地方,那就另當別論了,隻是在城鄉分明,戶口嚴格管控的五六十年代的農村,想脫離開農村,那有那麽容易。
    許滿剛頭疼看著滿地撒潑打滾的王菊英,說道:“弟妹,先不要哭鬧了,看看今天這事怎麽處理吧。”
    (許滿剛也就是許向華親大伯,在公社當了個主任,算是許家莊官最大,也是最有出息的,威望僅比三老太爺差點,一般誰家有個什麽事,都會把他叫來商議一下。)
    王菊英聽了許滿剛的話,也不再哭鬧,抹了把淚,站起身說道:“今天找各位叔伯來,是想求大家幫個忙,俺要替兒子把這薜彩芹休了,這樣的黑心女人,俺家不能要。”
    王菊英話音剛落,薛彩芹便冷笑了一聲,說道:“老妖婆,你以為是舊社會呢,叫幾個人來說休就休,現在是新社會,婚姻自由,你這做法是宣揚封建大家長,是封建殘餘,你敢這麽對我,我就去檢舉,舉報。”
    本來還想和薜彩芹大戰三百回合的王菊英,一聽檢舉,舉報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王菊英大半輩子都在這山溝溝裏,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不用出山,幾裏外的光華鎮上,見過最大的官便是許滿剛了,瞅見個穿製服的,便心慌的厲害。薜彩芹這的一嚇,還真有些膽怯害怕了。
    有被嚇住的,就有沒有被嚇住的,一直昏昏沉沉,在屋裏沒露麵的喬大鳳,終於緩過勁來了,聽見薜彩鳳的叫囂,扶著一個跟她關係不錯的許家媳婦子的手走了出來:“薜彩芹,要舉報,行啊,咱們一起吧,我也想舉報,看這給大嫂下藥,想害侄兒是個什麽罪名,走吧,咱倆一齊去公社,去公安局。”一邊說著,一邊便要去拽薜彩芹。
    菊英嬸這下也回過神來了,差點讓這小娼婦給唬住了,心中不由的暗恨,跟著喬大鳳一起拽薜彩芹。
    薛彩芹這下是徹底慌了,一下癱坐在地上,垂著頭,任誰拉她也不動,其實一開始她也是強裝聲勢,死撐著而已。
    許滿剛看著這婆媳之間即將又有一場大戰,連忙“咳咳”咳嗽了一下說道:“弟妹,先別鬧了,向東,向西不在家,你是長輩,今天這個事情你得先定個章程,是公了還是私了。我們這些叔伯們再出麵,你放心,滿申兄弟雖然不在了,但咱許家莊的老少爺們都是你的後盾。”
    王菊英抹了一把鼻涕眼淚,沉默的想了一會,開口說道:“他大伯,這是家醜啊,俺家咋娶進了這麽個喪門星,唉,念著俺那兩個小孫女的麵上,就不把這黑心賊送官了,隻是這個媳婦,俺們家是不敢要了,這一個院住了,誰知道她下次敢不敢真下耗子藥,向西不在家,今天隻好麻煩各位叔伯,把她送回她娘家去。”
    許滿剛點了點頭,對許滿紅說道:“老七,一會咱倆和向南,向北,帶這女人去一趟薛家集吧。”
    許滿紅應了下來,對圍著的眾人說道:“各位本家兄弟,侄兒都散了吧,今天這事那說那了,管好自家女人,以後不許在村子裏亂嚼舌根,走吧,走吧,明早還要上工呢。”
    許向華也隨著住出走的人群,走在最後麵,等許滿屯回到家以後,才晃悠悠的進了家門,趁著院子裏沒人,把一早準備好的帆布挎包拿出來,三兩步竄進了屋子裏。
    屋子裏的田春梅正陪著兩兒子睡覺,她和喬大鳳一個住村東,一個住村西,兩家離的遠,關係不是特別近,在小娃娃從狼那搶回來時就回家了,隻是哄著兒子們睡著後,心裏又氣又不踏實,便一直等許向華回來,擔心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