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狂暴的秦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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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師中這事看多了,還能憋的住,種師閔可是不成,軍頭喝兵血是常例,但是喝了兵血還打殺軍卒種師閔最是厭惡。

    種師閔抬眼看向乖的不要不要的躲在一角的王虞侯,車上幾人都是躲得王虞侯遠遠的,擺明就是這個兵痞做的,何況這廝身後還有兩個軍卒,

    王虞侯此時深恨自己眼拙惹了這個老東西,他恨不得是個鴕鳥窩成一團,誰也不在意他,隻是他發現以往給他帶來諸多方便的兩個軍卒是如此的礙眼,把他完全暴露在種師閔眼前,這個種指揮他是真惹不得啊。

    王虞侯向著兩個軍卒擠眉弄眼的,讓兩人消失,兩個軍卒身量不錯,不過腦子殘了點,王虞侯越是如此,兩個軍卒越是看向他,自己老大什麽意思,沒事有話直說,不猜行不行,終於有個人忍不住問道,

    “虞侯有何吩咐,”

    王虞侯氣的一翻白眼,還有比這蠢的混蛋嗎。

    雙方愚蠢失敗的交流把種師閔逗樂了,見過蠢的,沒看過這麽蠢的。

    種師閔一揚手就是一馬鞭,王虞候臉上再次泛起一道紅印子,他強忍著沒喊喊出聲來,

    “種指揮有何吩咐,”

    王虞候磕磕絆絆道。

    種師閔欣賞了自己簡單粗暴的傑作後用馬鞭一敲車廂,

    “某問你,這人被誰推出車外的,”

    種師閔笑的很燦爛,不過露出的白牙讓王虞候心裏肝顫,這位爺他可是聽說過,也是一個有名氣的紈絝,翻臉不認人的,

    “額,這個,方才小的隻顧低頭吃點餅子,真沒看到,”

    王虞候是真不敢說是他做的,他說完惡狠狠的看向四周的幾人,其他幾個負傷的軍卒都是急忙避開他的目光,他們是哪一個也招惹不起啊。

    這就是一個無頭的公案了,肯定是有人動手推了那個軍卒,但是沒有人證,當然不能指認是誰了。

    種師閔也看向其他的幾個人,幾個負傷的軍卒都是怕種師閔不能扒掉的王虞候的官衣,那麽種師閔走後這廝肯定要找他們的麻煩,到時候小心自家的性命,這樣的事兒在軍中還少嗎。

    秦延伸手在那個軍卒的脖頸那裏感受了會兒,那裏的跳動慢慢停歇了,這個軍卒不是太幸運。

    秦延站起身來向著秦伯義搖了搖頭,秦伯義張了張嘴,回頭看了眼王虞候,王虞候凶狠的盯了秦伯義一眼,秦伯義歎口氣低頭不語,他一個小小的沒有靠兒的副都頭惹不起王虞候的,忍了。

    秦延默不作聲的起身,隨手拿起車把式掛在車轅上的一個馬鞭,然後驀地揮動起來,王虞候一臉驚詫的迎接了一馬鞭,接著馬鞭狂風暴雨般的抽打在王虞候身上,王虞候哀嚎著在車上打滾,

    這時候王虞候的兩個手下急忙上前想要抱住秦延,他們知道這人是和種師閔一起來的,所以沒敢抽出佩刀,隻想阻止秦延。

    秦延一手繼續揮動馬鞭,左手一個勾拳,右腿一個膝撞,兩個軍卒倒地掙紮。

    秦延繼續狂抽,王虞候身上的皮袍、麻衣可見的破碎,鮮血從裏麵飛濺出來,秦延毫不動容的繼續抽打。

    “你這賊殺才,方才是你讓人毆打家父的,”

    秦延為秦伯義包紮傷口的時候看出那裏有新的出血點,很顯然就在方才有人撞擊了秦伯義那裏,那麽是誰,敢這麽做的人在車上呼之欲出了,隻有這個所謂的營虞候才有這麽大的膽子,其他的普通的軍卒誰敢。

    但是方才裹傷第一不是追究的時候,現下秦伯義的傷口處置完畢,秦延騰出手來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混蛋。

    種師閔先是驚詫,接著哈哈大笑,

    “打得好,三郎果然勇猛,和俺是一路人,哈哈哈,”

    秦延一直來相比他來說較為隱忍,種師閔沒想到秦延也有這般不管不顧狂暴的時候,嗯,這性子他喜歡。

    “三郎,不可啊,快住手,給王虞候陪個不是,”

    秦伯義大急,他的腿腳又是不濟,不能上前阻攔隻能一旁滿臉大汗的喊著。

    他知道三郎就是一個民夫,民夫動手毆打軍卒都能被隨意打殺,何況這是鞭打一營的虞候,王虞候可以隨意抽刀砍殺秦延而不被問罪的。

    秦延停下鞭子,看向其他幾個傷患,

    “有誰能說出是誰推下那個軍卒,是誰碰傷了我家阿爹的,某賞他三十貫,”

    秦延知道他在做什麽,他上來就毆打王虞候就是為了打掉王虞候的氣焰,讓王虞候在這些小卒心裏不可觸犯的地位崩坍,這樣他才能收到這些人的口供,無故毆打王虞候他當然麻煩大了,但是為了自家老父報仇那就是血親複仇,這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幾個傷患聞聽蠢蠢欲動,一個三十貫可不是小錢,關鍵是這人上來就鞭撻王虞候,而且還是和這位王虞候很懼怕的種指揮一起來的,想來有些地位,不過他們還是不曉得這人能不能壓服王虞候,他們幾人都是偷瞄著種師閔。

    “這位是某的兄弟,某名喚種師閔,沒錯,某是種家人,在這個大營裏別的不敢說,為你等主持個公道是綽綽有餘,說,是誰做的,小爺抽死他,”

    種師閔昂然不可一世道,一副衙內作派,不過這些軍兵就吃這一套,如果種師閔很是和煦的做了保證,這些人真是信不著,他們會懷疑這人是不是誆騙他們,現下種師閔這個勁頭讓他們一眼就看出上位者的傲氣和輕蔑,反倒讓他們放了心了。

    “多謝種指揮為我等主持公道,”

    一個機靈點的急忙點頭哈腰道,接著這位嗓門一歪痛哭流涕,

    “這個王虞候霸道極了,每次進食的時候都是把我等鞭打到一旁,全然不顧我等身有重傷,方才他嫌棄那個魯兄弟呼疼吐血,就那麽推下車去,那個秦都頭幫襯了一句,就被他打了傷腿,我等是敢怒不敢言啊,種指揮萬望為我等做主啊,”

    這位開了口,其他三人也是痛哭流涕,紛紛痛訴王虞候的專橫霸道,當然添油加醋了一下,王虞候成了萬惡不赦之徒。

    王虞候臉上晦暗,嘴巴不斷哆嗦著,他知道這下完了,這個口子一開,種師閔有了真憑實據,他就成了案板上的肉,

    “種,種指揮,下官,下官認罪,萬望種指揮看在某也砍殺過西賊,為種太尉立過戰功的份上繞過下官,以後種指揮說東下官絕不敢向西,願為種指揮效犬馬之勞,”

    王虞候是在祈求,以後成為家臣,隻要這次放過他,日後他就是種師閔的家臣近衛,他是在搖尾乞憐。

    “哈哈,你當我種家什麽人,就你這個德行也配成為我種家的親衛,嗬嗬,沒得辱沒了種家,”

    種師閔啐道,種家的近衛都是多年的老臣子,看著良善護主的才招來家中,給予豐厚的獎賞,如果為種家傷亡,家中一切無憂,都是種家打理了,以後子弟也有從軍的機會,種家自會照拂,所以這些近衛敢不效死。

    而王虞候這樣欺下瞞上之輩種家根本不屑,將來背主之事都能做下。

    王虞候掙紮的想要爬起哀告,他的脖領一緊,秦延已經一把抓過他,

    “你打了家父還想逃脫,哼哼,怎麽可能,”

    秦延抬手一拳,王虞候很是高挺的鼻子立即崩塌了,他是滿臉的鮮血,他剛捂住鼻子嚎叫,秦延一拳打在他的腹部,王虞候如同一個大蝦米般彎腰,秦延一個勾拳重擊在他的下頜,下頜傳來碎裂的聲音,王虞候身子想是一個破麻袋般打個滾翻到在車上,王虞候已經是人事不知的滾倒在那裏。

    ‘三郎,禍事矣,’

    一生拘謹的秦伯義捶胸頓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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