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悲催的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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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秦延看出了不對,這些藩騎他一個不認識,這就有些蹊蹺了,馬忠剩餘的二百名屬下他不是多熟悉,但是這麽些藩騎他一個沒有臉熟的那不可能。

    秦延登時悟了,他大意了,絕對的大意了,這些人他不對。

    秦延驀地站起接著一腳踹開了劉三,哢的一聲,他立即抽出了他的佩刀,他的刀是向來不離身的。

    此時馬蹄滾滾,三個藩騎已經飛馬衝來,當先一人騎槍直刺秦延,秦延一側身,槍頭從他左側驚險掠過,秦延抓住了藩騎的持槍手臂接著猛地發力,又有戰馬的借力,這個藩騎立即飛了出去跌倒在地上翻滾,戰馬從秦延身邊掠過秦延隻是手掌一搭馬鞍身子大鳥般飛起,輕輕鬆鬆的躍在馬上。

    就在這時候身後的銳風刺耳,一把馬刀疾劈下來。

    秦延回身馬刀格擋,當的一聲巨響,對方的馬刀被巨力磕飛,藩騎驚訝大叫的嘴還沒合上,秦延一刀砍去了他的頭顱。

    後麵的藩騎一槍刺來,秦延順刀一磕,騎槍蕩開,接著戰馬將藩騎送了過來,秦延做的就是在對方驚恐萬狀的臉上砍了一刀,藩騎嚎叫鮮血噴濺墜馬,隨即秦延一拽馬尾,手撐馬臀飛身而上。

    隻是十息間,三個藩騎掉落馬下,讓敵我雙方所有的人大吃一驚。

    此時的獨孤盛行才想起這是一個破陣而入擒獲赤麻花藏的猛人,他抽出馬刀大吼一聲,帶領十餘騎衝來,而門口的剩餘的十餘騎和門口的軍兵搏殺起來,還是有幾騎突破了軍卒的阻攔衝入營內。

    傷患營內一片大亂,傷患們倉皇四處奔逃,他們雖然是軍卒但是手裏沒有武器,隻能退避。

    此時方才的幾個宋軍斥候倒是立即反應過來和藩騎砍殺起來,不過他們勢單力薄,隻是抵擋了幾個藩騎,其他的十餘個藩騎直驅秦延。

    四五個親衛護著沈清直和李瞻急退,沈清直哪裏見過這樣血拚的場麵,他已經被嚇傻了,呆滯的被護衛拖著,問題是他呆如木雞和一個木頭人一般,全靠親衛拖拽像個死人般沉重,所以退避的相當的緩慢,接著他們就被卷入了戰事中,被幾個藩騎攻擊。

    幾個藩騎倒不是攻擊他們,而是他們正在追擊秦延的路上太過礙事,他們就想砍倒幾人後追擊秦延。

    藩騎在馬上砍殺,馬下的人抵擋相當的吃力,幾個回合,親衛隻是砍殺了一個藩騎,就損失了三人,剩餘兩人也已經受創,沈清直和李瞻岌岌可危,

    “你們住手,這是沈相公的公子,你們怎麽敢,”

    李瞻慌亂中哭喊著,簡直是涕淚橫流啊,他已經嚇的崩潰了,有沒有用也得這般喊著,能恐嚇對方就好,

    “某是都監李浦之子,如果傷了某,小心家父找你們報複,”

    李瞻淒厲的喊著,臉上恐懼的扭曲的不成樣子。

    正在和三個藩騎殺在一處的秦延極為無語,這個蠢貨真的以為這是在官場,那些衙內見麵第一件事就是拚爹,看誰的爹最大,其他人的踩不過就拜服當小弟呢,真是蠢貨。

    幾個藩騎繼續砍殺,又是斬殺了一個親衛,就在此時後麵一聲喊,

    “活擒這兩人,別傷了他們,”

    獨孤盛行大宋官話說的不好,但是他能聽懂,李瞻的喊聲驚動了他,他一眼看去,嗯,確是有親衛拚命保護,而且這兩個貨的服飾極為的華麗,果然是大宋官宦家的公子模樣,是不是沈括的公子不知道,但是是哪家的公子無疑,獨孤盛行大喜,他這次拚殺後怎麽衝出重圍都是一個問題,他是必死之心來的。

    當然他也不想死,隻是沒有辦法罷了,如果有了沈括的公子為護身符,全身而退毫無問題了。

    兩個藩騎砍到了最後一個親衛,將兩人圍住,兩個菜鳥顫抖著看著兩個馬上的藩騎瞪視著他們,他們手上的馬刀還滴著鮮血,兩人差點被嚇尿,渾身都在打擺子,抖個不停,一句話不敢說。

    就在兩個公子哥受難的時候,那邊的搏殺有了結果,幾個宋軍斥候在吳貴帶領下火拚了數量相當的藩騎,門口的七八個藩騎也和軍卒倒下一片。

    秦延憑借超人的力量以及過人的馬術砍殺了四名藩騎,此時他手持滴血的戰刀向獨孤盛行大步逼來,他方才的悍勇以及現在嗜殺的眼神以及無畏的氣勢相當的駭人。

    獨孤盛行驚懼的看著他,因為獨孤盛行身邊隻有四個人了,包括兩個看押沈清直和李瞻的兩人,顯而易見,這幾個根本不夠麵前這個殺神砍瓜切菜的,偏偏近距離搏殺根本沒有給他們使用弓箭的機會。

    “秦延,你如不放下武器,我立即讓人斬殺了他們兩人,”

    獨孤盛行一向自詡為戰場上的猛將,什麽時候這麽卑鄙的威脅其他人,他一向是上來就幹,但是麵前秦延的悍勇讓他無可奈何,他隻能在完成使命或是身首異處中間選擇,於是這位西夏猛將選擇了不要臉的挾持恐嚇,當然他不太確定這兩人的身份是否重要到可以威脅秦延,現下他就是一種試探。

    他的漢話很不好,但是勉強能人聽懂,當砍殺話一出,李瞻哇的一下就哭了,

    “秦延,你立即降了,如果他們傷了沈公子,你全家都會被牽連的,秦延,放下刀,”

    李瞻哭喊著跪倒在地,他也知道他沒有那個份量讓秦延放下刀,甚至秦延對他的死還幸災樂禍,所以他推出沈清直這張擋箭牌,也是他的救命稻草。

    沈清直身子抖個不停,不過這廝還算倔強,他咬緊牙關讓自己不哭喊出來,他不想當眾這般的丟人的祈求西賊。

    秦延猶疑了一下,他清楚如果沈清直死了,就憑在傷患營出的事兒他就跑不了,至於這兩個貨為什麽來這裏其他人是不會管的,就連他的家裏父兄也沒有好下場,趨紅踩黑是人之常情。

    但是這麽放下武器陷入危機中他也不甘心,他不知道對方是想要他的命還是想活捉他,從開始到現在對方毫不留情的攻擊來看,更想是想要他的命,他可沒有舍己為人的愛好,拿自己的性命來換取其他的性命。

    再說了他就是如此高義,對方也未必能繞過沈清直,對嗜殺的西賊他實在了解的太多。

    秦延這一猶疑,讓獨孤盛行認識到他抓到了寶,否則這個悍勇的宋人不會如此猶豫,獨孤盛行催馬來到沈清直麵前,馬刀一閃搭在沈清直的脖頸上,沈清直身子一抖,木然的呆立在哪裏,他的腿抖得如風中的浮萍,

    “秦延,如果你不放下刀過來,我就砍了這個廢物,”

    獨孤盛行猙獰的笑看秦延,此時的他相信強如秦延也無法抵抗這一切。

    “某怎知放下刀你不會砍殺某,”

    秦延邊說邊催馬向前。

    秦延當然不會束手待斃,拉近距離就是為了不如讓對方使用弓弩,隻要近戰搏殺即使在馬上他都占有先機,他對這點有充足的信心,沒有信心的是怎麽擊殺敵人同時護住兩個白癡的性命。

    “某說話算話,可以向佛祖起誓,”

    別說,獨孤盛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寶相莊嚴。

    也許很多當下篤信佛教的人會輕易相信他,但是秦延毫不相信,後世多少篤信宗教的軍隊殺人放火掠奪毫不手軟,在戰場上隻有爾虞我詐,致敵人於死地才是第一位的,如果誰信了那就離就木不遠了。

    不過,秦延裝作半信半疑的模樣迷惑對方,

    “我不認識你,怎知你是否言而無信,”

    秦延如同普通人般遲疑,肯定的,誰也不會茫茫然的放下武器。

    “恐怕由不得你,哼哼,”

    獨孤盛行壓了壓刀,沈清直肩上一沉,他驚嚇出聲來差點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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