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大家鬧騰了很久總是沒有辦法好的劃分方法，白秋展被眾人吵得不耐其煩，這場獎勵一直鬧到半夜始終沒有停歇。

    小高和老八已經到城外安葬好了五爺，院子裏還是中熱鬧地如同白晝一般，白秋展躺在客廳中，好似全然聽不到外麵的謾罵聲。

    八爺覺得而這些人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小高伸手拉了拉他，兩人默默進了大廳，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回來，青田對著他們比了個噓聲的手勢，指了指躺在軟塌上的白秋展。

    八爺臉上露出三分笑意，踮著腳走到軟榻前，大吼了一聲，“二哥！二哥！”

    白秋展翻了個身子，卻也已經醒了。

    “二哥，你要是在不出麵，外麵隻怕要打起來了！”小高跟著站在軟塌前勸他，這時候外頭不知什麽痛惜噗通一聲，跟著就聽到拳頭相加的聲音，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叫罵聲。

    白秋展從軟踏上坐了起來，問，“五哥葬在師父旁邊？”

    兩人點了點頭。

    “替我燒根香，還記得吧？”

    兩人齊齊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難看，外頭不斷有東西雜碎的聲音，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是二哥的心血呀。

    八爺扭頭就往外走，卻被白秋展叫住，“老八，我明日就要離開上海了。”

    八爺停住腳步回頭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望著他。

    “那張紙上一半的東西都是我的，老三的好東西並沒有多少，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嗎？”

    “因為你想走了。”

    “嗯，不錯，我想走了，我累了，可是如果我帶著這些東西走，我走不了，所以我把這一切都送給他們。”

    “可是二哥，這都是你辛辛苦苦掙來的，我不服氣！”

    白秋展笑了笑伸手將小高拉到跟前，“他不服氣，你覺得如何？”

    小高摸了摸鼻子，臉上裏露出三分笑意，“我覺得二哥總是最聰明厲害的，所以無論二哥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你這小子就是討人喜歡。”他說著身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錢財本就是身外之物，老八，對不起。”

    “二哥哪裏對不起我了！”他賭氣站了起來，“你出國去吧，過你們神仙卷侶的生活，這裏的一切都和你無關了。”

    “老八，你可以和我一起走。”

    “我走不了，我舍不得我那些寶貝。”他賭氣望著他，又氣衝衝上了二樓，“我去看那個醫生治好自己了沒？”

    白秋展摸了摸鼻子，這才想起來林楓，“林楓去哪裏了？”

    “他回家了，老爺子惦記著他，所以一進城就會自己家裏去了。”小高忙對著他解釋，外頭已經有人開始捶門了，白秋展笑著有些失落，“好吧，他自己不來，那這次分紅就沒有他的份兒了，”

    小高看著他一把拉開大門，方才聚集在門外的人一股腦摔了一地，場麵變得有些滑稽。

    “你們怎麽了？”他明知故問看著大家站直了身子。

    “二爺，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上麵怎麽沒有名單，我們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麽分了？”一個長者怒氣衝衝站了出來。

    白秋展看了四麵的盆栽樹木都被毀壞地不成樣子，眉頭微微蹙起，這群人虎視眈眈看著他就像是一個個餓狼一般，他好笑走到禮單麵前，“你們砸了我的地方，還打了自家的兄弟，這筆賬該怎麽算？”

    眾人斂氣屏聲，但也有幾人低聲抱怨道，“若是你按規矩分好，也就不會——”

    他豎了豎眉，對著青田使了個眼色，這幾人立刻被拖了下去，隻聽到幾聲悶哼從後院裏傳來，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了。

    “今日這裏頭的東西你們也看過了，不止是三爺的東西，還有我師父當年送我的，還有這些年我收藏的，但是現今我都不要了。”

    眾人看著他又彼此對看了兩眼，一個個摸不著頭腦。

    “這次清除內奸你們都有功勞，所以老三的那份是你們應得的，至於師父的那份，是他賞賜你們的；我的那份嘛，是我收買你們的！”

    眾人越發大氣不敢喘一下了。

    白秋展坐在椅子上，“你們今日鬧了事，往日裏鬧出來的事更不少，我不願意管是因為大家都是兄弟，可是兄弟死了，我不管似乎顯得有所偏袒，這件事一直讓我十分痛苦！”他說著將一個綠皮本子丟在眾人麵前，“這上麵的兄弟都是如何死的，你們想必比我更清楚些，但是近日我不打算追究了。”

    眾人越發恭敬垂下了腦袋，一個個像是被凍的縮住頭。

    “因為我決定解散青幫。”

    眾人倒抽了口冷氣，彼此看著卻也無話可說，如果按規矩來他們將沒有活路，那個能殺他們的東西就在麵前，而另一邊是無邊的財富，何去何從他們自然不會選錯。

    “怎麽樣？你們覺得如何？”

    “二爺顧念兄弟之情，我們隻當唯二爺的命令是從！”王凝率先從隊伍裏站了出來，在它看來，這個外牆內幹的幫派已經到了解散的時候。

    “聽二爺的吧！”

    “就依你！”

    “二爺要如何便如何吧！”

    ……

    幾乎沒有反駁的聲音，白秋展掃過眾人的麵孔，“至於諸位叔伯願意手上的勢力？我自然不會幹涉，不過我也有一個請求。”

    眾人齊齊看著他，眼睛裏帶著不可明說的憤怒，青幫解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青幫從此不存在，就像是走夜路時那陣從後背傳來的涼颼颼的寒風。

    “你難道——”眾人齊齊咬牙望著他。

    白秋展從長椅上站了起來，“王叔別急，如今東北戰事吃緊，我希望兄弟們在此立下盟約，他日，我是說萬一有一日國力不繼，蠻人打到內陸來了，你們得答應我，團結起來對抗外敵！”

    “此事不必你說，我們兄弟並不是沒有血性之人，這點兒事，你們應不應？”他回頭看了一圈院子裏頭的人，頓時一呼百應。

    “那我們還是老規矩，歃血為盟，當著師父的麵立誓？”

    “好！”“好！”

    眾人齊聲對天跪拜又對著靈位宣誓，白秋展一一與眾人敬酒，又當著大家的麵將綠皮本子焚燒了。

    “這筆分紅大家覺得如何算？”誓言唱罷酒也喝罷了，終於又到了錢財利益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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