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兩張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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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山寺,前殿佛堂。

    楚慕走進大殿,就看見了兩具並排的屍身。還有屍身旁邊,兩塊閃著金光的身份腰牌。

    “他們死了?怎麽可能!”楚慕震驚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楚淵,“宸王叔,這是侄兒的護衛,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們去行刺葉府的三姑娘,被本王撞見,當場擊殺!”楚淵淡淡說。“你是昨日來寒山寺的吧?我知,葉家三姑娘出事,對你沒有半點好處。隻是想問一問,來到寒山寺之後,這二人可有什麽異常之處?”

    “侄兒此次來寒山寺,隻帶了四名侍衛。”楚慕歎了一口氣,說:“侄兒喜靜,又覺得佛門之地,沒有什麽用到他們的地方,便不怎麽拘著他們,並未覺察到什麽異常。”

    “他們既然能隨你來寒山寺,想來都是你極信任的人!”楚淵說:“他們二人的身世來曆,你可清楚?”

    “是!”楚慕困惑道:“實不相瞞,這二人往日裏,對侄兒很是忠心,不是肆意妄為之輩。敢問王叔,他們真的是行刺葉家三小姐的凶手嗎?”

    卻見楚淵並指一彈,兩點銀芒飛出,倏地在兩具屍身額頭上開了一道口子。

    隔開的皮肉分成了好幾層,兩句屍身的臉上,竟然開始鼓出一個又一個的氣泡。

    是易容麵具!

    楚慕俯下身,從兩具屍身的臉上,撕下來一層極薄的麵具。

    露出的臉與原來的那一張有幾分相似,卻明顯不是同一張臉。

    “王叔,這兩個人侄兒認得!”楚慕苦笑道:“他們似乎是東宮的府衛,我曾經在東宮見過他們。”

    “東宮?未必!”楚淵蹲下身子,在兩具屍身臉上又是一搓,居然又揭下來一層麵具。

    這兩張麵具極薄,應該是用乳膠類的東西做成,與真正的肌膚很是相似。

    這兩張麵具卻不止在臉上,還連著頭皮。等全部揭開後,他們赫然發現,這二人的頭發,根本就是粘在麵具上的。

    也就是說,這二人既不是宸王府的府衛,也不是東宮的府衛,而是兩個和尚。

    怎麽會是和尚呢?

    “看來,人是進了寺後,才被換掉的。”楚淵說。他站起身,對門外道:“請方丈大師來,看看這兩人是不是寺裏的僧人!”

    門外,有人應了一聲“是”。

    “你為何要來寒山寺?”楚淵問楚慕。

    “是宏德大師邀我來的!”楚慕道:“侄兒與宏德大師私交甚篤。宏德大師佛學高深,慈悲仁善,在龍驤國中有口皆碑。王叔該不是會懷疑,這事兒和他有關吧?”

    “聽說,你最近與太子不和?”楚淵忽然問了一句不相幹的話,又道:“我給你這個機會,望你好生利用。”

    楚慕一怔,隨即會意,拱手道:“侄兒多謝皇叔!”

    楚淵沒有說話,而是留下了楚慕,轉身出了大殿,來到李氏暫時安歇的禪房。

    “葉瑤來寒山寺,這是誰的主意?”見禮畢,楚淵直接問李氏。

    李氏惶恐道:“是臣婦的主意!先夫膝下,隻有兩個未出嫁的女兒,次女病了,小女兒若是不來,外麵未免不好看。”

    “葉老的意思呢?他有沒有提過,一定要令嬡來寒山寺?”

    “這倒沒有。白發人送黑發人,本就是傷心之事,父親一直未曾過問這些瑣事。”

    “知道令嬡會來寒山寺的,有多少人?”

    “葉府裏的人,隻要想打聽的,都能知道。因為府裏提前給寺裏下了帖子,所以,寒山寺裏的人應該也知道。”

    說來說去,知道葉瑤來寒山寺的人不少,從這一條線索上,根本什麽都查不到。

    李氏見楚淵不說話,心中越發忐忑,問:“殿下,小女現在究竟如何了?妾身能否去看一看?”

    楚淵點了點頭,道:“本王聽說,出事的時候,夫人並不在院落裏。這是為何?”

    李氏眼神一閃,眼中透出悔色來:“我們進寺後不久,太子妃提議,北邊的梅花開得極好,不妨去看一看花。臣婦覺得,這主意不錯,又想著小女一直不怎麽愛花草,就沒去打擾她,直接陪著太子妃去看梅花了。誰曾想,就是這一會兒的工夫,便出了大事。”

    李氏和葉菡的關係會有這麽親密?楚淵心知,李氏隻怕沒說實話,八成又是嫡母和庶女互相算計的把戲。他懶得逼問,道:“適才,本王命人點差寒山寺僧侶及香客,在夫人這裏,發現了一個易容改裝之人。她自稱姓花,是夫人身邊的仆婦。敢問夫人,此人究竟是何來曆,您可知曉?”

    “殿下是說花嬤嬤?”李氏心裏一跳,麵上卻道:“花嬤嬤是臣婦身邊的管事媽媽,她夫家姓花,下人才稱呼她一聲花嬤嬤。其實,她娘家姓甄,全名叫甄桂花,八月桂子的桂,花開十裏的花。她才來臣婦身邊不久,沒見過什麽大世麵,若是做錯了什麽,還請殿下海涵。”

    “甄桂花?”楚淵頓時明了。是真“姽嫿”吧?原來竟是被朝廷通緝的欽犯,害死葉昶的幕後真凶,據說,還是別國的探子。如果此人其實是李氏的人,那麽,葉昶的死,也就是李氏一手策劃的了。

    楚淵對這段公案不感興趣,淡淡道:“眼下諸事繁雜,此人先羈押在本王這裏。等三小姐無恙後,自當命人奉還!”

    李氏微愕,隨後又覺得憤怒,忍不住道:“殿下這是信不過臣婦嗎?瑤姐兒是臣婦的女兒,臣婦護著她還來不及,怎麽忍心傷害她?”

    親人就不會互相傷害嗎?楚淵淡淡一笑,舉步離開,隻留下一句話,淡淡飄落在風裏。

    “真心想護著她的人,不會把她送進宸王府。”他說。

    李氏的動作僵住了,心中泛起一陣又甜又苦的滋味。

    禪房之中,葉瑤依舊沒有醒。她仿佛在做一個悲傷而漫長的夢,淚水如湧泉,沒一會兒就浸濕了大半個枕頭。

    “殿下!”楚淵回來後,含嫣和半夏忙起身見禮。

    “一直這樣嗎?”楚淵撩開幛幔,問半夏。

    “是!小姐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半夏擔憂地說,“這樣會大量失水,很危險。”

    “你們出去吧!”楚淵道。

    含嫣一愣,半夏卻不由分說地拉著她離開了禪房。

    “半夏姐姐,這樣好嗎?”含嫣的人離開了,心思卻還在葉瑤身上。

    “殿下會照看好小姐!”半夏笑了笑,“我雖然不知道小姐的心結在哪裏,可是,你還記得嗎?方才,小姐喊過一個人的名字。淵,那是殿下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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