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返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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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那既然蕭國的人還待在撫平縣,而他們的目標又是芙蕖的話,我看你還是趁早將她帶回皇宮,不然我怕還會再發生什麽意外。”一國公主若是真的在她們這裏發生了什麽意外,那皇上還不得直接派兵過來。

    憂心的事一件接著一件,林湘玉隻覺得腦袋都快要供應不足養分了,裏麵仿佛放滿了炸彈一般,隨時都會炸裂開來。

    垂眸沉思了片刻,她才忽然想到了猶憐的事,再加上剛才司明所提到的蕭宸等人現在應當知道了方安榆的身份,這才將兩件事聯想到一起。

    她忽然說道:“猶憐,是猶憐把安榆的身份告訴了他們!”

    剛才的那封信就是最直接的證明,如此看來,猶憐是蕭宸身邊培養的細作無疑了,而且接近他們也果真是有目的的。

    司明點頭,“不錯,妙玉坊本就是她竊取情報的東西,蕭宸將她放在青樓這麽多年,也算是派上了用場。”

    說到這,林湘玉立即起身。

    方安榆一把拉住她,“你去哪?”

    此時的林湘玉心中不禁湧上了許多對於猶憐的不滿,她要去看看,那個平時裝作柔弱的女人究竟在計謀著什麽。

    “我去妙玉坊,想要親自問她一些事情。”

    “你先別激動。”方安榆起身將她重新拉回道座位上,柔聲寬慰,“如果她真的是蕭國的細作,估計現在早就已經離開了,你回去也沒什麽用。”

    話雖如此,可林湘玉就是覺得心有不甘,也許是一下子聚集了太多事情,擾的她腦袋瓜子疼,想法也都有了局限性。

    方安榆摟著疲倦的林湘玉,眼底滿是心疼。

    她本不該陷入這種局勢中,更不該因為這種事而煩惱,若不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估計她能過得比現在幸福百倍。

    司明見此,也未做過多打擾,靜默著待在一邊。

    許久之後,他才出聲說道:“明天我就帶公主回京城,而蕭宸那邊也要因為議和的事情去宮中設宴,到了那一天才是所有事情的開端,最後的情況如何,還得看最後議和的結果。”

    領兵打仗兩三年,在這方麵極有天賦才能的方安榆自然也能夠很清楚的分析出局勢,他知道事情沒有這麽簡單,為了不讓懷中的人兒過多的擔心,也就沒有說出心裏的想法。

    他看了眼有著同樣想法的司明,倆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眼後,便決定等到晚上的時候再做討論。

    在此之前,還是先撫平林湘玉的情緒比較好。

    後來,林湘玉果然得到了猶憐匆忙離開妙玉坊的消息,裏麵的姑娘們都很是驚訝,隻有林湘玉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麽事,麵上仍舊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樣。

    經過這樣一折騰,對於妙玉坊重新開張的事情她也就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操辦了,將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給了戌蹇去辦,便一個人留在府上陪著念念。

    而芙蕖也被司明帶回了京城,臨走之前告訴他們蕭宸等人也連夜趕回了京城,讓他們暫且放心。

    待在府上的林湘玉平時無非也就是做做女工,陪著念念讀書,偶爾也會做做飯什麽的。

    按照方安榆的吩咐,戌蹇也不去打擾,將每日酒樓鋪子的盈利情況匯報給方安榆即可,其中發生了什麽事他是不太清楚,不過對於芙蕖的突然離開也感到有些不舍罷了。

    一連過去了好幾天,林湘玉都待在府上陪著念念,她深怕念念會出個什麽意外,幾乎每日的神經都緊繃著。

    方安榆見此,便每隔一天就叫戲班子來府上唱戲,更是讓回春堂開了幾副安神的藥方子,每晚熬給林湘玉喝,不然她根本都睡不到天亮。

    冬天悄悄地來臨,街道上的寒風愈發的冷冽刺骨,吹的路人那是紛紛都裹緊了衣服,縮頭快步走著。

    天氣越冷,人們就越喜歡往暖和的地方擠去,帶有溫泉的妙玉坊顯然成了一個人氣旺盛的地方。

    甚至有不少的男子都紛紛抱怨,為何不開設一個專門提供給他們泡的溫泉樓坊。

    此時的妙玉坊依舊門庭若市,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進出的客人都絡繹不絕,有些恨不得都住在裏麵,好好的享受幾天。

    妙玉坊不僅可以泡溫泉,泡完了之後更是可以用上林湘玉親手研製的麵膜,裏麵還設有各類點心清茶,簡直就是女人們的天堂。

    可自從開業後,林湘玉也隻是偶爾的去上兩次,很少前去。

    這天,陰沉的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淅瀝瀝的雨水打濕了房簷,不斷的從空中落下,潮濕的空氣使得溫度驟降,街道上隻有寥寥無幾的匆忙路人。

    林湘玉正待在房間中,坐在軟榻上一針一線的縫著手中的厚褙子,就聽見門口傳來拍打衣服雨水的聲音。

    她抬起視線看去,隻見方安榆正站在門口打著潮濕的衣袖。

    “怎麽連把傘也不打?若是生病了可怎麽辦?”現在的幾間鋪子全是他一個人在撐著,倆人平時很難才能見上一麵。

    林湘玉體貼的攥起袖子,替方安榆擦去額上的雨水,眼底滿是關心的責怪。

    方安榆無所謂的笑了笑,“我是習武之人,哪裏那麽容易生病,倒是你要離我遠一些,免得將寒氣過給你。”

    “你都不怕,我怕什麽。”林湘玉忽然輕笑出聲,沒辦法的看著眼前這個總是替她著想的男人。

    在門口停留了會,林湘玉便拉著他走到了軟榻旁,“我給你做了件厚褙子,想來可以抵擋些冬日的寒氣,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說罷,拿起桌上的簸箕裏的衣服,咬斷最後一針線,打了個結才翻了過來給方安榆試穿。

    由於方安榆身形本就精壯直挺,所以林湘玉就怕會有哪裏不合適,卻沒想到竟是意外的合身,而且還很好看。

    倆人站在銅鏡麵前,林湘玉替他整理著胸前的對襟,滿意的笑了笑,“看來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你穿起來不好看的衣服。”

    別人的麵貌都是隨著時間而變化,可方安榆的麵貌不論何時都還是那麽的俊逸不凡。

    雙手輕搭在眼前人兒的腰上,眼底映著眼前人的模樣,方安榆溫潤一笑,“你的手藝好,做出來的東西自當也都是上乘,真是讓旁人看了去都忍不住羨慕。”

    “你這些個甜言蜜語恐怕也就隻有我能經受得住,要是換了其他姑娘家,還不知道怎麽被你哄得服服帖帖的。”林湘玉淡笑著睨了眼方安榆,半開玩笑著道。

    方安榆轉為摟住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光滑的額頭上,認真的說道:“為夫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出自於真心實意,娘子當之無愧。”

    “好端端的怎麽又肉麻起來了。”林湘玉輕笑一聲,緩緩推離麵前溫暖的懷抱。

    她在府上待了太久,久到心性都快被磨礪成光滑的,沒有任何攻擊性,隻剩下溫和了。

    可每當她想重新接手鋪子裏的事情時,又會覺得心累,好像做什麽都力不從心一樣。

    心態還未真正調整好,她自然也不能急於這一時,不然,就算真的回了酒樓鋪子,也隻是手忙腳亂叫人擔心而已。

    見懷中的人兒許久未動,方安榆不禁柔和著嗓音問道,“再想什麽?如此入神。”

    她心不在焉的撥弄著剛做好的褙子前的衣襟,“隻是在想時間怎麽過得這麽快,明明什麽都有了,可內心就是覺得還缺點什麽。”

    原本她的目標就是努力掙錢發家致富,給念念一個好的生活環境與以後的條件,可真的當她做到的時候,卻又覺得正在悄悄失去著什麽,空虛無比。

    如果可以,她倒是寧願去過那種耕田澆園的田園農家生活,一天天看著念念長大,然後在幸福中一天天老去。

    想到這,林湘玉也隻能輕歎口氣,將腦袋輕倚靠在方安榆結實的胸膛上。

    時間不會重來,也沒有那個機會再去讓她選擇一次,其實從她穿越過來重生那一天,就已經注定了今天的局麵。

    日子雖缺少了點歡聲笑語,卻也讓念念省去了不少折磨,至少他現在過活的無憂無慮,每每想到這,林湘玉感慨的心就平複了不少。

    她許久都沒去過賬房了,看來等抽個時間還是去看一看比較心安。

    “最近外麵怎麽樣?”

    一開口,方安榆就知道她問的哪方麵的事情。

    “什麽事都沒有,放心,若是你覺得還有些累,那便出去走走,我們領著念念去外地逛逛,如何?”他真的擔心在這麽待下去,林湘玉心中的憂慮會越積越多。

    “還是等來年開春,這大冷的天去哪裏都不安全。”它搖了搖頭,卻也沒拒絕這個意見,要是真的能出去走一走,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方安榆忽然像是想到什麽似得,開口說道:“我準備買下城裏的一間酒樓,用作我們的分店,你看怎麽樣?”

    “分店?”林湘玉微微詫異,酒樓的生意已經好到這麽快就可以開設分店了?

    “沒錯,因為酒樓現在的生意很好,每日都有等位的客人,所以我想趁著這個勢頭在城中開一家分店。”名氣有了,這剛開業的起步也就比別人高了幾個台階,生意也一定會好。

    林湘玉心下思忖了會,方安榆說的沒錯,有些時候就要趁著酒樓的名氣還很大,趕緊多開幾家,隻有這樣名氣才會越積累越多。

    她抬起頭,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這段日子辛苦你了,整日東奔西走,很累?”

    這番話的意思無非就是她沒什麽意見,全聽方安榆的即可。

    方安榆雙手箍住她的腰肢,忽然生起一抹逗弄,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若是真的覺得為夫辛苦,那就好好的補償補償。”

    林湘玉趕忙看了眼敞開著的門,“快放我下來,要是有人看見了怎麽辦。”

    他們的屋子雖不在整個宅子的中心,可也算是整個後院之首的位置,經常會有來往的丫鬟下人走過,更何況,現在還是大白天。

    看著懷中人兒一如既往的驚訝,方安榆心情大好,低頭輕啄了下那近在咫尺的紅唇,走到門前用單隻腳將房門關上。

    “這下不會有人看到了。”為了忙生意上的事,他每晚都很少見到她,有時候忙起來更是直接睡在外麵了。

    因為當他忙完之後,天色已然都是夜半,若是他回府來睡,也隻會打擾到她而已。

    他舍不得,卻又非常思念,恰巧今天又沒什麽事,所以才會冒著細雨趕回來,為的就是陪陪自家娘子。

    林湘玉忍俊不禁,“青天白日的,你還想做些什麽不成?還是快放我下來,免得一會有人過來找你。”

    “不會。今天就是誰來找我,為夫都不會丟下你。”說話之際,方安榆已經走到了床邊。

    將懷中的人兒輕輕的放在掛著藕白色帷幔的床榻上,神目認真而深情。

    “方大哥,方大哥你在裏麵麽?”剛醞釀好感情,門外就傳來戌蹇的敲門聲。

    方安榆並不準備回應,繼續做著俯下身的動作,結果門外的人就是不依不饒,沒有得到回應之前愣是沒有停下。

    這個戌蹇,他不是都說了不要來打攪他?怎麽還偏偏挑選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來。

    “快去看看,說不定真的有什麽急事。”林湘玉趕忙坐了起來,作勢就要下床。

    還未起身,身子又被人摁了下去,“等我,馬上回來。”

    邁著修長的雙腿,快步走到門口,看著身子上沾濕些雨水的少年,方安榆眉目微皺,“何事?”

    戌蹇一愣,這莫名的寒意是怎麽回事。

    他從懷中掏出賬簿,“這是幾間鋪子幾個月下來的賬目,我都按照你的吩咐總結好了。”

    “就是為了這個?”方安榆單手接過賬簿,難道就是為了送個賬簿這件小事?還打擾到了倆人的甜蜜時光。

    “不是方大哥你說讓我做完趕緊拿來給你的麽……”戌蹇有些納悶,他可是剛做完就從鋪子裏打傘跑了過來,甚至一路上都沒帶停歇的。

    結果,方安榆卻表現的如此冷淡,反而還有一絲不悅?

    要是讓他知道此時的方安榆心中在想些什麽,也許他就可以理解為什麽會感到寒意了。

    可偏偏他就是不知道。

    探頭往屋子裏望了望,什麽也沒看到就被人給摁住了腦袋。

    戌蹇心下隻覺得委屈,他不過就是想看看湘玉姐的情況如何而已,怎麽連這個都要被阻攔。

    “方大哥,湘玉姐不在屋子裏麽?”想了想,他還是直接用問的比較好。

    “在。”方安榆冷淡的回了句。

    戌蹇立刻揚起一抹笑,“那正好,有些事我想跟她聊聊,讓我進去,外麵好冷。”

    “不行。”方安榆一把推出剛跨進門檻的少年,連帶著關門一起走了出來。

    這個戌蹇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難道他表現的寒意還不夠明顯?怎麽這般執著的要進屋子裏去。

    冷風一陣陣刮過來,穿過長長的廊簷鑽進來,吹的戌蹇不禁打了個寒顫,他隻不過是想進去取個暖烤烤爐子而已,沒想到這麽難。

    就在他踏著無奈的步子準備離開時,屋子裏傳來了林湘玉的聲音,“阿戌,進來,外麵天涼。”

    像是得到了同意般,戌蹇快速的繞過擋在身前的男人就溜進了屋子裏,搬著凳子心滿意足的坐在暖爐跟前。

    若是此時能說話,方安榆真想好好的吐吐苦水。

    看來今天他陪林湘玉的時間又被別人搶走了。

    風吹著雨水斜斜的打在走廊上,方安榆轉身關緊房門,避免冷風吹進來。

    “你手中拿的可是賬簿?”剛才的倆人的話她都聽見了,本來就想找個時間去看一看的,現在正好也不用去了。

    方安榆淡淡的應了聲,坐到軟榻旁邊的空位上,將手中的賬簿置於桌麵,“這是近半年來所有鋪子的盈利情況,算是一個完整詳細的總結。”

    聞言,林湘玉拿起桌麵上那本兩指厚度的賬簿,翻看了起來。

    裏麵確實詳細的總結了鋪子每個半月的盈利開支情況,除了酒樓前後賴賬的那段時間起伏有些動蕩之外,幾乎處於蒸蒸日上的階段。

    粗略的翻看了眼前麵幾月的情況,因為那時候都還屬於林湘玉負責,所以大致的情況她也都知道,需要仔細查看的還是後麵這段時間。

    對於妙玉坊的重新開張這塊的盈利情況她還不是很了解,所以也就著重的看了下。

    這不看倒還好,一看就嚇了一跳。

    林湘玉訝然,“妙玉坊的盈利竟如此之好,好到快要超過其它兩間鋪子了麽?”

    說到這,戌蹇頗為自豪的道:“湘玉姐你是不知道,妙玉坊現在已經成為了整個撫平縣最熱鬧的地方,有不少人吵著要我通關係給她們留個位置呢。”

    自從規劃好妙玉坊的經營模式,與其它一切相關事宜後,林湘玉就沒怎麽管過,平日裏更是一直待在府上沒怎麽離開過,如今倒真是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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