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新的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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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君有了身孕之後,對靈術的感應能力直線下降,但瑤姬與沈承風可以啊,雲貂的反常如果真的是靈力威壓在作祟,且還能讓這兩人察覺不到,那隻能有一種可能。
對方的能力遠遠高於瑤姬你跟沈承風。
雲貂會被波及,正是它作為巫術靈寵的特性。
如果是那樣,就會很麻煩了。
瑤姬是鸞鳳百年難遇的巫術奇才,她與沈承風能分屬冥血教的左右使,實力自然不必說,對方既然能一舉壓製住他們兩個,那沈承君就危險了。
這些話瑤姬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場的人都清清楚楚。
“既然這樣,明天一早君兒就住進朝暉院裏去,以防萬一。”沈承風說道。
假如他與瑤姬都不是對手,蕭桓等人又不通巫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當年被和順公主布下陣法,如今又被兩人加固了的朝暉院。
對於這個決定,蕭大王爺其實是有些不樂意的,他已經讓人連夜掃清皇宮,不僅是因為答應了自家媳婦兒,還是想要將沈承君萬全的安置在宮內。
但是顯然宸親王妃對那個冰冷華麗的地方沒什麽好感,蕭桓也就隻好勉為其難的妥協了。
當晚眾人都宿在了沈家,第二天沈承君一醒來,蕭桓就迫不及待的將朔風等人圓滿剃掉昭德帝那些勢力的消息講給了自家媳婦兒聽,顯然是急於要為昨天沈承君對他的質疑正名。
沈承君哭笑不得,用十分崇拜興奮的眼神望著他,直到將蕭大王爺望得都羞澀了,才與他一同去前邊與莊妃等人用早膳。
這還是雲陽第一次在皇宮以外的地方過夜,興奮的一個晚上都沒怎麽睡,這會兒正犯困,懨懨的小模樣到是跟雲貂很像。
用完早膳,幾人就前往朝暉院。
按照最初沈家人的想法,朝暉院就隻給沈承君一個人居住,但這一回沈承君卻堅持要拖家帶口的住進去,沈承風除了無奈以外,在自家妹妹要麽不住要麽一起住的固執下,也隻好妥協。
其實沈承君一直都不太明白,當年母親帶著她一起住進朝暉院,卻留下了哥哥跟父親在外麵,之後沒多久父親就被明賢皇後勾結鳳惜鸞暗害,母親為了就父親,又不得不以身相替,功虧一簣。
假如當時母親將父親跟哥哥也一起帶進朝暉院,那是不是所有的悲劇都不會上演?將自己在意的人留在了朝暉院外,難道不等於是將把柄交在敵人的手裏嗎?
也正因為這樣,沈承君堅決不肯將蕭桓、沈承風等人留在外麵,朝暉院的地方足夠大,那裏不僅是沈府的主院,還是當年被先帝從和順公主府劃分過來的,再多住幾個人都綽綽有餘。
對於她放在心裏的這些人,還是都攏在身邊才最放心。
當然,秦氏母子沈承君是不可能帶她們進去的,哪怕她對秦氏的態度在這一世已經有了很大改善,但也不至於大度到讓他們母子住到屬於她生母的院子裏去,將他們接去王府裏讓人照顧,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王妃!”朝暉院外,冬夏與朔月兩個姍姍來遲,略帶喘息顯然是急匆匆從外麵趕過來的。
沈承君微微一笑,目光掃過兩個丫頭均是泛紅的臉,戲謔道:“這是告別回來了?”
今日進了朝暉院,除了蕭桓要顧著外麵的情況還需繼續出入以外,其他人是絕對不可以在風波平息以前離開的,巫術惑心,越是意誌不堅的人越容易被蠱惑,萬一她們哪個人被鳳惜鸞的人找上來迷了神智,套出了朝暉院陣法的要訣,沈承君的安全就再沒有保障了。
這是沈承風答應帶著其他人進入朝暉院的最後底線。
即使是意誌強悍如蕭桓,沈承風也並不是很放心,堅持要他每天出入陣法時蒙住眼睛,由他或者是瑤姬負責引路,以防萬一。
對於這個要求,蕭大王爺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事關自家媳婦的安危,他經不起丁點兒閃失。
“其實,你們兩個是可以不跟著我進去的。”沈承君瞧著氣喘籲籲的冬夏與朔月,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她之前一直在給倆丫頭存嫁妝,等著兩個憨小子上門提親就將她們風光大嫁。
按照那兩人願意陪著她們遠赴西南的那份決心,沈承君覺得婚期肯定遠不了,卻不成想左等右等的總不見人上門,到現在才曉得,這是倆丫頭故意壓著不肯讓他們來呢。
冬夏與朔月若是嫁了人,鸞鳳的人也不至於找到她們頭上去。
聽沈承君這麽說,冬夏立即就不樂意了,小嘴撅得老高,嚷嚷道:“王妃這是厭煩我了,急著要把我掃地出門嗎?朝暉院裏再好,也不能少了服侍的人啊。而且誰稀罕嫁給他啊,呆子一個……”
冬夏俏臉泛紅,聲音頓了頓,才小聲的嘀咕道:“何況,他連三媒六證都沒預備好呢。”
連新房都已經布置好了的趙勇早已哭暈在沈府門口。
“而且,王妃不是已經將屬下指派給了小郡主嗎,要趕屬下離開,也該是小郡主親口來趕不是?”朔月也在一旁附和道。
小郡主,叫的就是沈承君腹中還沒出生的孩子了。
她家王妃再厲害,也沒本事讓肚子裏的孩子立即開口說話不是,一貫持重的朔月難得笑容裏帶著幾分狡黠,半晌後才在沈承君無奈的目光裏說道:“不過,他剛剛倒是提起了‘了安禪師’,說是禪師又有句話讓他轉告給王妃您了。”
“什麽話?”沈承君眉心一動,問道。
了安禪師,也就是當初那個擺弄鈴鐺愛算卦的神棍,他還是王公子最敬愛的師父呢。
朔月連忙正了臉色,一字一字道:“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
沈承君皺了皺眉。
“沒、沒了?”冬夏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在朔月點頭肯定以後發出了一聲哀嚎:“又是這樣,就知道是這樣,別讓我找到他在哪,找到了一定燒光了他的頭……胡子。”
差點忘了這神棍是個和尚沒頭發的,還好還有胡子可以拔。
朔月默默的低頭,右手的手指輕搓了幾個來回,被沈承君特意從王府接過來的淩墨作為在場唯一一個留胡子的人,莫名覺得自己的下巴有些疼。
“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莊妃雖然久居深宮,但也是聽過了安和尚的名號的,緩緩道:“這句禪語我倒是聽過,了安禪師德高望重,這個時候忽然稍來這樣一句話,該是極有深意才對。”
這個時候冬夏倒是沒如以往那樣跳起來反駁,畢竟神棍的卦文還是很靠譜的,雖然他說話從來都沒頭沒尾,但是上次他也是這樣,說推演出凶卦在西,但福禍相倚,吉凶互存,王妃所求所想也在西,果然,她家王妃往西南走,就被青嵐皇子給拐去了麗妃陵,知道了身世真相。
這一次又讓人巴巴的傳來這麽一句不清不楚的話,也不知道又在影射什麽了。
“到底要不要進去了?”沈承風對那個什麽和尚、卦文都不感興趣,抱著胳膊站在院門外似笑非笑的說道。
“進,當然要進。”沈承君毫不遲疑的立馬說道,別看自家二哥聲音淡淡,這已經是他不悅的前兆了。
說完這句話,沈承君第一個就踏過了朝暉院的大門。
按照以往的記憶,朝暉院雖然陣法密布,卻外表看上去與平常的院落沒什麽兩樣,可是一踏進來,沈承君就愣住了。
眼前這濃鬱的霧氣又是個什麽鬼。
“不過是迷惑人的幻象而已,你隻管按照以前母親教過你的方法走即可,那個神棍不是說過要你守住本心嗎?大約也就是這個意思。”
本心?
沈承君怔了怔,這句話貌似是神棍第一次捎卦文回來的時候說的。
抱著昏睡的雲貂,沈承君感覺腦海裏好像有什麽一閃而過,但是再要深究,好像又想不起來是什麽了。
朝暉院的陣法沈承君自小就爛熟於心,想要通過並不難,難就難在其他人想要在重重迷霧裏不受誘惑,跟住了前麵引路的人。
為了確保不會有人走失遇險,瑤姬隻好與沈承風一道兩個兩個的往裏帶人,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遍,總算是將人給湊齊了。
沈承君最先走出陣法,看著兩人一趟一趟的將莊妃等人帶進來,等最後瑤姬與沈承風都停下了,沈承君才皺眉道:“蕭桓人呢?”
說是人湊齊了,怎麽不見蕭大王爺?以蕭桓的性格,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他才不會舍得拋下王妃走開的呢。
“剛才進宮裏辦事的那些人回來複命,好像是在宮裏麵發現了什麽,你相公就先過去處理了,我稍後再去接他進來。”沈承風對自家妹妹這一眼不錯隻盯著自己男人的表現十分無奈,沒好氣道。
沈承君輕輕一笑,嘴角朝著沈承風剛要扯出一抹討好的弧度,突然感覺到懷裏昏睡的雲貂身體一個劇烈顫動,身上的毛一瞬間全都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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