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隻是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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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頭腦突然旋暈,沈安歌甚至根本就來不及聽到李錦鱗的回應,便暈了過去。當她再次睜開眼睛,已然是華燈初上。
身體明顯被人清理過了,初醒時的粘膩已經不在。床邊的李錦鱗顯然不曾休息過,眼底已然是充血的紅色。
“什麽時辰了?”她試圖坐起來,李錦鱗連忙起身幫忙““戌時過半了。夫人可是餓了?舒眉把湯送上來。”李錦鱗根本就不容沈安歌插嘴,吩附完喜桃,扯過一隻枕頭墊在逃安歌的腰後。
沈安歌注意到,李錦鱗的聲音啞的厲害。心裏一陣的抽痛,她突然有些不敢麵對李錦鱗那雙因為自己的蘇醒而欣喜的眼。
“對不起!”
沈安歌的聲音低如呢喃,李錦鱗身體一僵,突然伸出雙臂將她擁在懷裏,一顆頭深深的埋在了她的身前“應該道歉的是為夫,若不是為夫大意……”
李錦鱗壓抑的聲音裏濃重的悔恨,令沈安歌動容,不安。
她低頭望著自己懷裏悔恨到無助的人,心痛的快要裂,伸出護住了他的後腦。
“不怪清安,是我……”隻是猶豫一瞬,沈安歌便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
李錦鱗的臉緊緊的貼在沈安歌的肚腹,靜靜的聽自家夫人將她如何與自己的側妃烏娜雅公主看對眼,如何從烏娜雅公主落寂中猜出她的心裏背負著秘密,又何在得知烏娜雅有個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的表哥哥後替烏娜雅公主不平,如何說服烏娜雅公主配合自己擺脫瑞王側妃的身份,如何謀劃了雲頭庵之行,又如何的利用鷹嘴崖鬧鬼的傳聞計設了瑞王府側妃突遇不測失蹤的意外。
李錦鱗聽罷,兩手環著沈安歌的腰,拉開了自己的臉與她的肚腹的距離,抬眼望著明顯有些忐忑不安的自家夫人,道“夫人這麽早就把事情的經過交待出來,就不怕為夫派人去追烏娜雅公主與她的表哥嗎?才過去大半天而矣,要追上倆人並不是難事!”
沈安歌迎著李錦鱗的深邃目光的注視,目光堅定,聲音篤定“清安不會!”
李錦鱗的眼彎了起來,閃動的光華比星子還是美,隻唇角的弧度卻比哭僵硬,難看“夫人這麽的信任為夫,為夫卻沒有護好夫人!”
“明明是我自作主張,才給了別人可乘之機!”沈安歌強迫著自己忘記自已是個冒牌貨的身份,安撫著李錦鱗。
李錦鱗喉頭滾動,說出來的話,令沈安歌驚的忘了糾結自己是真的沈安歌還是假的沈安歌。
“烏娜雅在嫁入瑞王府之前便找過為夫,把她與她表哥的事情都告訴了為夫!!”
什……什麽?
沈安歌震驚的神情令李錦鱗心裏一陣恐慌,他狠命的圈住了沈安歌的腰,將自己臉的埋進了沈安歌的肚腹之間。
“夫人在怪為夫不是?”
李錦鱗的聲音嗡聲嗡氣的,讓沈安歌生出一種飄乎乎的感覺,仿佛一切都不是真實。
自己該怪李錦鱗,明知道烏娜雅有青梅竹馬,情頭意合的表哥還橫插一杠娶了她嗎?
好像怪不著!
李錦鱗身為大蒼的瑞王不也違背自己的意願娶了西淩公主烏娜雅!
沈安歌的心猛的提了起來。
大蒼皇帝原本就對自己這位胞弟生出了歹心,自己卻把大蒼皇帝硬塞進瑞王府的西淩公主放跑,這……
沈安歌心思慌亂起來,她剛要開口探探李錦鱗的口風,舒眉將烏雞湯送到了床前。
李錦鱗接過,將舒眉打發,端著碗親自服侍沈安歌喝湯。
沈安歌望著低頭吹湯,神情癮忍的李錦鱗,眼框突然有些發酸“對不起,是我沒有護好它!”
李錦鱗拿匙的手一頓,有湯汁濺出,他忙取帕子去擦“下次他還會回來的”李錦鱗語氣平穩,篤定,抖動的手卻出賣了他心底的悲傷。
沈安歌伸了手,將李錦鱗的手護在掌心,按在了自己已經空掉的肚腹上,輕聲“爹爹與娘親盼著你回來。”
下一次,
下一次,寶寶一定可以安穩的孕育在沈安歌的體內!
突然明白了寶寶離去的遠原,沈安歌的手像被燙著一樣,猛的從李錦鱗的手上撒離。
李錦鱗飛快的捉住沈安歌的手腕,將她的手與自己的手一同按在了沈安歌的肚腹上,道“爹爹與娘親等著你回來!”
語罷,他起身,端起碗,吹涼一匙雞湯遞到了沈安歌的唇邊。
沈安歌心情難複,望著李錦鱗的臉,隻想著終有一天會將他還回去,心裏便荒涼難耐,舍不得將自己的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
李錦鱗似誤會了什麽,抬手摸了摸沈安歌的臉,便認真而專注的重複著舀湯,吹涼,喂湯的動作。
沈安歌食不吃味,卻也來者不懼,一碗湯喝的幹幹淨淨。
李錦鱗取出帕子替沈安歌拭淨唇邊的湯漬,召進舒眉收走碗,才笑道“夫人做什麽這麽盯著為夫看?”
沈安歌心虛的收回目光,輕聲道“世事無常,一想到什麽時候便再也看不到清安了,便總覺現在看再多也看不夠!”
李錦鱗聞言,捉緊了沈安歌的手腕,道“為夫會一直陪著夫人的,夫人想什麽時候看,便什麽時候看!”
沈安歌笑了笑,轉眸盯著桌上燭焰避開了李錦鱗的目光。
李錦鱗無法忽略自家夫人眼底的那抹深透骨髓的悲傷,用力的捉著她的手腕,道“為夫能娶到夫人是為夫求了一輩子求來的,趕明兒為夫再求求老天爺,他一定會許咱個長長久久的幸福的!”
沈安歌從李錦鱗口中聽到他對那個沈安歌的深情,心裏又愧,又失落。
“嗯,趕明兒,我也去求老天爺,讓它許沈安歌,李錦鱗一個長長久久的幸福!”
李錦鱗聞言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眸內閃過的銳光令沈安歌心虛莫名,飛快的垂下了眼瞼。
“夫人可是有心事瞞著為夫?”
李錦鱗突然發問,沈安歌心髒收緊,卻是閉眼承認了。
“清安是怎麽看出來的?”
李錦鱗沒有直接回答“夫人可知,倒底是誰在夫人身上用了什麽樣的藥,那藥的做用是什麽?
李錦鱗一連串的發問,沈安歌隻能猜出一個。
她大約知道是誰把藥下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恨不得現在就去找那人當麵對質。可她卻不能在沒證據的情況下把心底的猜測說出來。
事關瑞王的子嗣,沈安歌夠能想見,若是李錦鱗會如何的處置下藥之人。
沈安歌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然後盯著李錦鱗,問道“清安可查出誰給我的下的藥?又通過什麽途徑下到我的身上?她到底想要得到什麽樣的結果?”
李錦鱗望著沈安歌,突然歎了口氣“夫人果真不肯將自己信任交付給為夫!”
沒頭沒腦的話,沈安歌的心卻因為李錦鱗眼內的悲傷而悸動,她忍不住的辯白道“並不是清安所相怕那樣,我真不知自己身上中的是什麽毒,至於下毒的人,我也隻是猜測,做不得數。”
“夫人若是肯信任為夫,為什麽不把心中所懷疑的人選告訴為夫,與為夫一起替咱們的孩子討回公道?”
麵對李錦鱗的質疑,沈安歌隻好把心裏的擔憂說了來“我怕那人是冤枉的,若是因我的原故而落個淒慘的下場,總歸是過意不去的。”
“夫人的心還是這麽的善良!”
李錦鱗嘟噥了一句,沈安歌沒有聽太清,問道“清安剛剛說什麽了?我沒聽清楚。”
“為夫隻是在想,夫人什麽時候才能明白,為夫真正在意的是什麽呢?”
李錦鱗突來的話令沈安歌一呆,她可以很容易的分辯出,剛剛李錦鱗說的絕地不是這句話,也可以很容易的感受到李錦鱗說出這句話時的心情。
見識了李錦鱗對沈安歌有多麽的在意,她自然明白李錦鱗最在意的是什麽!
而那,恰恰是她這個偷了別人人生的小偷沒辦法付出的。
“清安最在意的,不就是李錦鱗,沈安歌什麽時候能沒有旁擾的在一起,不分離嗎!”沈安歌語帶試探,似乎被人算計,孩子流掉都不曾發生,她還隻是一個一心想要同心上人在一起的癡情女子。
“是你和我!”
李錦鱗糾正沈安歌道“李錦鱗,沈安歌不過是個稱呼。即可以是我與你,也可以是我與你之外的什麽人。”
沈安歌總覺得李錦鱗這話說的蹊蹺,心時似有什麽一閃而過,卻又什麽都沒有捉倒。
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沈安歌心底苦笑,口中卻道“清安的想法,細起起來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隻是挺有意思?”李錦鱗俯身逼視著沈安歌,突然抬手按在了沈安歌胸口的位置“夫人為什麽不能用心去想想為夫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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