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他的情況……或者他和那個男生有過什麽。”

    “可就是因為知道姚霖的情況，當時我以為他是因為自己取向問題躲著老同學，不過以前的學校我了解過，並沒有關於他有什麽的傳聞。”陶俞恒分析著可能性。

    “也就是說，那個男生可能是姚霖暗戀的對象，但那個男生已經有女友了，那就是很可能並不知道姚霖暗戀自己。”

    “你說的和我想的差不多，但是……。”

    蕭岩的話突然喚起了陶俞恒的記憶，那天那個女生……，陶俞恒想起那個女生在看到姚霖時，眼裏藏不住的不耐煩，還有……一種鄙視？

    “我想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陶俞恒一拳擊掌。

    “說來聽聽。”

    “就是那個，姚霖以前同學的女友。”

    聽完陶俞恒的敘說，蕭岩似有所悟，如果和他們猜想的一樣，那個男生是姚霖暗戀的對象但本人不知道，他有女友的事一定給姚霖不小的打擊，依照他的性格肯定會處處躲著他們，不知道真相的同學肯定不明白其中根源，但女生心思敏感肯定察覺到了異樣。

    “都怪我，沒想起那個女生。”陶俞恒頗為自責。

    “這很正常啊，你對女的本來也沒興趣，一向都是以禮相待不多看一眼的。”

    “你這話還真是安慰不了我。”陶俞恒苦笑。“但知道症結總是有好處的。”

    一直等姚霖吊完水蕭岩才坐上回家的車，臨上車蕭岩不放心地看著姚霖。

    “你真的沒關係了嗎？”

    “放心吧，已經沒事了。”

    “這個是我的電話，是行動電話的號碼，你收好了有事可以打給我。”蕭岩遞過一張紙條。

    “好……謝謝。”姚霖低著頭。

    蕭岩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頭，“別這麽沒精打采的，我聽說你的海報入選了，恭喜你。”

    “還，還沒終選……。”

    “我想你一定能選上。”

    蕭岩坐著車家裏的車離開，姚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身邊的陶俞恒，想說點什麽但偏偏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和我在一起覺得緊張？”陶俞恒打破沉默。

    姚霖看向他，“不……我隻是，隻是……不知道說什麽。”

    “如果是我讓你感到壓力了，不如等一下你坐我的車先回去。”

    “那怎麽可以？”姚霖瞪大眼睛。“那是你家的車，我不可以……。”

    “可是我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覺得有壓力，或者是不安。”陶俞恒表情極其認真。

    這句話讓姚霖沉默，陶俞恒也不催他就隻是靜靜等著。

    “你沒有讓我有壓力，也沒有不安……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大概是，是太敏感了，太在意別人的看法了。”姚霖低著頭鼓足勇氣說。

    “姚霖……可不可以看著我？”姚霖慢慢抬起頭卻依舊不敢看陶俞恒。“在意別人的看法不是壞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壓抑情緒，這樣對你自己不好。”

    “可是，我討厭發脾氣，不論對誰……。”姚霖依然回避視線。

    “人都是有脾氣的，發泄出來比憋著要好，我知道你是擔心會傷害到對方，但是我沒關係的，你可以對著我發泄。”

    姚霖總算看向陶俞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需要人照顧？”

    “你很獨立，所以你需要的不是照顧，是陪伴，是想要別人把你當成同伴。”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和我說。”姚霖呆呆看著陶俞恒。

    “我希望你知道，我是把你當成同伴的，是想要成為你的朋友的。”陶俞恒微微彎腰與姚霖的視線平行。

    “所以，你願意和我……這樣的人，做朋友？”

    “我，陶俞恒，希望和你，姚霖，成為朋友……可以嗎？”陶俞恒伸出手。

    姚霖緩緩伸出手和陶俞恒的握在一起，再抬頭看向陶俞恒的時候，他的眼圈隱隱泛著淚光。

    “走吧，送你回家，別奶奶擔心了。”陶俞恒朝不遠處的車做個手勢。

    送姚霖回家的路上陶俞恒沒說話，姚霖也沒有說話，兩個人之間卻沒有尷尬的氣氛，好像隻是靜靜坐著就能感覺到彼此心意一般。

    “按照校醫的醫囑，我給你請了一天假，好好休息一天，什麽都不要想。”車子停下後陶俞恒說了上車後的第一句話。

    “其實我已經好……好很多了。”

    “這可是醫囑，我覺得你還是好好遵守。”陶俞恒搬出校醫。

    “好吧，我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你的獎學金裏有專項的吃飯補貼，這個補貼款項是直接打進卡裏的，之前因為一直在審批所以這筆補貼才到賬……。”陶俞恒一副才想起來的表情。

    姚霖一臉懷疑地看著陶俞恒，在他印象裏好像並知道還有這種事。

    “你是不是沒好好看你那個獎學金的相關內容？回頭你可以去學生處了解一下。”

    “我不是不相信你……。”

    “因為你的補貼才批下來，下個月才生效所以你現在還查不到，得等到下月1號了。”陶俞恒坦然自若的說。“校醫今天說你有輕微的營養不良，按理說這種事是要通知班主任和家長的，但我沒讓他通知。”

    “可不能讓我奶奶知道，她……她知道了會著急的。”姚霖著急起來。

    “既然知道奶奶會著急，就好好的吃飯不要隨便應付了。”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吃飯的。”

    目的順利達到陶俞恒心裏也鬆口氣，補貼的事當然是有的，不過這所學校靠獎學金的學生本來就不多，家境一般到吃飯都有影響的更少，而且這種學生一般都自尊心很強，所以學校在這方麵規定除非學生自願申請，否則絕不會主動給學生補貼避免學生有壓力。

    陶俞恒查姚霖的相關資料後就發現姚霖沒有申請，他猜測要麽是姚霖沒有主動了解或者就不知道獎學金的相關政策，要麽就是他姑姑有意沒有和他說補貼的事，他找到學生處的老師幫姚霖走了程序，也和老師打好招呼萬一姚霖來問就按照陶俞恒的說法回複。

    不過陶俞恒覺得以姚霖的性格，他不會主動去學生會問，之所以會和老師統一說法，也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早點回去休息吧。”陶俞恒摸摸姚霖的頭。

    下了車之後姚霖才意識到，自己對陶俞恒摸頭的行為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卻沒注意到陶俞恒在他身後一直看著他的背影。

    “奶奶，我回來了。”姚霖打起精神怕奶奶聽出異樣。“奶奶，晚飯你吃了……。”

    看到客廳裏的情景姚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奶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被嚇壞的姚霖隻覺得雙腿發軟跪在地上。

    “奶奶……奶奶……你怎麽了，你、你……不要嚇我啊！”姚霖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碰奶奶哪裏。

    “……疼，疼。”奶奶呻吟出聲。

    “疼？哪裏疼……？”姚霖打量著奶奶。

    “腳，腳……崴了……。”

    姚霖這才反應過來，奶奶是因為崴了腳摔在地上，因為站不起來就隻好躺在地上。

    一想到奶奶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姚霖簡直要恨死自己了，他想要扶起奶奶卻發現自己的力氣不夠，而且一動奶奶她就呻吟地讓姚霖不敢在動。

    “奶奶，你等等，我去找人……。”姚霖飛奔回自己房間拿毛毯。

    “去找……張叔，他有勁……家裏有車。”姚奶奶呻吟著說。

    “好、好，我知道。”

    張叔是社區裏他們認識不多的人之一，以前和姚霖的父親是同事，知道姚霖一家搬過來就時不時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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