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網吧我也是第一次來，不如問問他們好了。”雷靖回頭問一起組隊打遊戲的人。“這附近哪裏有小吃攤或者餐館？”

    “這附近的餐館東西都一般，但是小吃攤可是不錯的，……往那邊走大概一兩百米，好幾個小吃攤呢。”

    “謝謝了，哥們！”

    “今天多虧你們幫忙我們才能贏，不如一起去吃好了，我們請客。”

    幾個人組隊打遊戲的男生說說笑笑地走向小吃攤聚集的地方，一排小吃攤在路邊排開，各種各樣的小吃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你們要吃什麽？”有人問。

    “我們先看看。”雷靖回應道。“老嶽，你要吃什麽？”

    “炒麵或者炒飯吧，中午我就吃的不多，早就餓了。”

    “炒麵……炒飯啊，那邊有一家……。”雷靖注意到攤位邊的人。

    “怎麽了，怎麽不說話了？”嶽肖然好奇地問。

    雷靖皺眉看著炒飯攤位上忙碌的人，越看就越覺得對方眼熟。

    “你……覺不覺得那個炒飯的男生，有點眼熟？”

    “炒飯的？你說那個賣炒飯的攤位？”嶽肖然好奇地看過去。“還好吧……，看上去年紀不大就是了，戴著口罩……。”

    偏偏這個時候忙著炒飯的姚霖趁著做完一份炒飯的間隙，摘下口罩擦臉上的汗水，他的臉在路燈下看的一清二楚。

    “姚……霖？”嶽肖然呆住。

    “我就說看著眼熟嘛。”

    姚霖把口罩重新戴好，從鍋裏舀出米飯放進炒鍋裏翻炒。

    “你要加幾個蛋呢？”

    “一個就夠了，我要加火腿腸。”點餐的女孩兒回答。

    “沒問題，你喜歡吃硬一點，還是一般的就好。”

    “一般的就行了。”

    低頭炒飯的姚霖沒注意到雷靖和嶽肖然，兩個人走近攤位後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看著忙碌的姚霖。

    把炒好的飯放進飯盒又裝進塑料袋，姚霖抬起頭正要給女孩兒報價，就看到兩個同學站在自己麵前，頓時手足無所措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多少錢啊？”

    “一個蛋，一根火腿腸，八元錢……。”姚霖喃喃地說。

    “給你錢。”女孩遞過錢。

    姚霖接過錢又把找的錢交給女孩，自始至終不敢和兩個人對視。

    “你怎麽會在這裏擺攤的？”嶽肖然打破沉默。

    “我……我想趁假期補貼家裏。”姚霖摘下口罩不好意思地笑笑。“這麽巧，會在這裏遇到你們。”

    “嗯，我們正好在附近的網吧打遊戲。”嶽肖然簡單解釋。

    “那你們是來吃東西的吧？要不要嚐嚐我做的炒飯？我可以請你們吃。”

    “你既然是為了補貼家用，該收多少錢就收多少。”

    不知道為什麽，姚霖覺得雷靖似乎在生氣，他知道自己沒什麽立場問，隻好重新戴好口罩開始炒飯。

    “你擺攤的事，你奶奶知道嗎？”雷靖知道姚霖和奶奶住的事。

    “她知道，……我有和她解釋的。”

    “打工的方式有很多，非要擺攤嗎？這太辛苦了。”嶽肖然皺眉看著他。

    姚霖抬起頭笑笑，“也還好啊，我挺喜歡做飯的。”

    “我去那邊和他們打個招呼，……我的炒飯要兩個蛋一根火腿腸。”

    看著雷靖朝一群人走過去，姚霖心裏莫名覺得心慌，他總覺得如果雷靖知道自己擺攤的事，陶俞恒也很可能會知道。

    姚霖不知道自己的預感是準確的，就在他忙著炒飯的時候，和打遊戲的人打了招呼的雷靖躲到一邊撥通陶俞恒的行動電話。

    “你現在在公寓嗎？”

    “在啊，剛回來在整理行李，有什麽事嗎？”

    “我在……路，就是你知道的那個網吧附近，姚霖在這裏。”

    陶俞恒停下收拾，“他怎麽會在那邊？”

    “他在擺攤賣炒飯，說是為了補貼家用。”

    “擺攤炒飯補貼家用？”陶俞恒皺起眉。“他完全沒和我說。”

    “肯定是覺得你會反對吧，你要過來嗎？”

    “我現在過去至少要二十分鍾……，你幫我拖著他。”

    “知道了。”

    回到姚霖的攤位，雷靖一副無事的模樣，從姚霖手裏接過自己的那份炒飯。

    “唔，味道不錯啊。”嶽肖然吃了一口說。

    姚霖不好意思，“其實就是很家常的味道。”

    “你的用料很用心，成本不低吧？”雷靖看出端倪。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擔心原材料不幹淨對客人不好，所以……不過隻是利潤少，還是能夠掙到錢的。”

    “一份炒飯能掙到多少錢？”雷靖繼續追問。

    “一到兩元錢吧，……我一個晚上可以掙差不多五十呢。”

    姚霖的興奮絲毫沒感染到兩個人，雷靖和嶽肖然心裏想的都是，如果一份飯隻能掙一元，那就意味著朝五十份才能掙到五十元，而這個炒飯的男生和他們一樣大。

    “老嶽，你渴不渴，我去買水。”雷靖放下手裏的炒飯。

    “買瓶可樂好了，姚霖……你要喝什麽？”

    “我不用了，我帶著水的。”姚霖示意保溫杯。

    “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離開炒飯攤位的雷靖一邊走一邊撥通陶俞恒的電話。

    “到哪裏了？”

    “最多五分鍾，我會在網吧門口下車。”

    “需要我去等你嗎？”

    “你和嶽肖然在一起吧？等一會兒你們到網吧門口等我。”

    “沒問題，他不會馬上收攤的。”

    買了飲料回來的雷靖把可樂遞給嶽肖然，拿起自己的炒飯蓋上盒蓋。

    “我吃不下了，帶回去明早再吃。”

    “你等等，我給你拿個袋子。”姚霖扯下一隻塑料袋遞給他。

    “你要回去了？”嶽肖然察覺到什麽。

    “嗯，剛才接到家裏的電話。”雷靖說的很自然。“走吧……一起打車回去，順便送你。”

    “姚霖你要擺攤到幾點？”

    “……還有一會兒呢，你們趕緊回家吧。”

    雷靖看著他，“你自己沒問題吧？”

    “放下啦，這裏離我家不遠。”姚霖示意三輪車。“騎著這個回家很快的。”

    “那我和我老嶽就先走了。”雷靖把錢遞給姚霖。

    “等等，還要找錢給你們。”

    “不用了，剩下的是請你喝飲料的錢。”雷靖揮手拉著嶽肖然離開。

    姚霖知道雷靖是有意多給自己錢的，想著開學後一定要把多的錢想法還給他，把錢收進放錢的腰包裏。

    看到站在網吧門口的陶俞恒，嶽肖然對著雷靖露出恍然地表情。

    “從這邊過去路邊有擺攤的，姚霖的攤位在最後路燈下。”

    陶俞恒點點頭，“謝了，改天請你們吃飯。”

    “吃飯就不用了，不過……你不要生他的氣。”

    “我知道分寸的。”

    目送陶俞恒去找姚霖，嶽肖然終於忍不住好奇心。

    “所以他們倆在一起了？”

    “我想還沒有，不過估計很快了。”

    嶽肖然挑眉，“明知道你是直的，我還是很佩服你的觀察力。”

    “這和我是不是直男有什麽關係？”雷靖丟一記白眼。“走吧。”

    雷靖和嶽肖然離開後，姚霖靠在攤位旁站著打盹，這會兒正是生意清淡的時候，一般他都會趁著這個機會打個盹。

    “老板，來一份炒飯。”

    姚霖猛然驚醒馬上站直，一邊戴好口罩一邊轉身。

    “好的，你要……。”姚霖看清眼前的人愣住。

    “要兩個蛋，其它就不用了。”陶俞恒語氣淡然地說。

    “你，怎麽會……來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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