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姚霖低下頭。

    “不要再說對不起的話了，今天你就回去，好好想想後天再來上班，當然這兩天的工資我是會扣的。”

    姚霖朝經理鞠躬，“謝謝經理，我會好好反省的。”

    走出餐廳姚霖歎口氣，陶氏大樓就在距離這裏一條街的地方，然而他卻連路過去看一眼都不可以。

    那天早上姚霖在陶俞恒辦公室的休息室裏醒來之後，陶俞恒陪他一起吃了早飯，然後就讓唐堇把姚霖送回他租住的公寓，為了以防萬一用的並不是公司的車。

    “接下來，不要找我，不要和我聯係，就連這條街也不要來。”陶俞恒在車窗外叮囑。“我會和你聯係，也會讓你知道我沒事。”

    “你能保證嗎？”

    “我保證……，我會好好守好自己的性命，為了你。”

    回到自己的公寓，姚霖拿起桌子上的台曆，距離那天離開陶俞恒的辦公室已經兩個多月了，期間他隻見過陶俞恒一次，還是唐堇把他接到一個停車場裏見的，那一次見麵隻有不到一個小時，到今天已經一個月了。

    “還要在等三個多月……。”姚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坐在沙發上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姚霖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曾經這個還叫行動電話的東西，姚霖以為自己用不上，但在見過陶俞恒之後就買了一部，上一次見麵的時候把號碼給了他。

    “還真是沒人給我打電話呢，不知道買這個有什麽用。”姚霖喃喃自語。

    想了一會兒姚霖找出訂機票的卡片，撥通上麵的號碼，谘詢了這幾天的機票情況，把自己的名字和電話給對方留下。

    又過了半月毫無陶俞恒消息的時間，姚霖被半夜響起的鈴聲驚醒，做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手機鈴聲，抓起手機按下接通鍵。

    “是我……。”傳來陶俞恒疲倦的聲音。

    “你現在在哪裏？怎麽沒有休息？”

    “我在你公寓的樓下，……我可以上去嗎？”

    “當然可以。”姚霖赤著腳走到窗邊。“你確認安全嗎？”

    “放心，我是步行的，沒有坐車，……我現在上樓但你不要開燈。”

    從四樓的窗口看下去，姚霖看到樹下的陰影處站著一個人，陶俞恒掛了電話後，人影從陰影處走出，果然是穿著黑色風衣的陶俞恒。

    姚霖聽著門口的動靜，在陶俞恒敲門前他就把門打開。

    “抱歉這麽晚打擾你。”陶俞恒關上門。

    “為什麽要和我說對不起？”姚霖把拖鞋遞過去。

    陶俞恒擺擺手，“不用了，到天亮前我就走。”

    “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給我倒杯水。”陶俞恒在沙發上坐下。

    姚霖借著窗外的光線給陶俞恒倒水，回來的時候卻看見陶俞恒昏昏欲睡。

    “去床上睡，到時間我可以叫你。”

    “不用了……你去睡，還要去餐廳上班的，”

    姚霖在床邊坐下。“讓你坐在沙發上休息，你覺得我還能睡著嗎？”

    “我是怕我躺在床上就睡不醒了。”

    “我會叫醒你的。”

    黑暗中陶俞恒的眼神依然一清二楚，姚霖靜靜和他對視著。

    “知道了……那我就在床上躺一會兒，不過我隻能把風衣脫掉。”

    “沒關係，我沒有潔癖。”

    姚霖似乎聽到陶俞恒輕笑了一聲，脫掉風衣的陶俞恒在姚霖床上躺下。

    “……這上麵還有你的味道。”

    “別說話了……趕緊閉上眼睛眯一會兒。”

    姚霖慶幸沒有點燈看不到自己臉紅，卻看到陶俞恒朝他招手，以為是要和自己說什麽話，姚霖走到床邊毫無防備的被陶俞恒拉倒在懷裏。

    “你這樣……，要怎麽睡覺？”姚霖掙紮地想起身。

    “別動，就讓我抱一會兒。”

    陶俞恒的話讓姚霖放棄掙紮，但還是挪動身體從陶俞恒身上下來，躺倒他的旁邊。

    “陶俞恒……，你很累？”

    “嗯……每天睡不到五個小時，已經差不多一個月了。”姚霖可以聽出陶俞恒聲音裏的疲倦。

    透過窗外的透進來的光線，姚霖能依稀看到陶俞恒臉的輪廓，這讓他慶幸沒有換太厚的窗簾。

    聽著陶俞恒的呼吸變的平穩，姚霖把頭靠在陶俞恒肩膀上，感受這個男人身上的溫度，這一刻的安心不知道下一次要什麽時候能到來。

    “陶俞恒，俞恒……醒醒，你得起來了……。”姚霖叫醒陶俞恒。

    外麵的天空已經隱隱有了光亮，陶俞恒坐起身聞到一股香味。

    “你做了早飯？”

    “光線太暗了，隻能勉強準備了一點，吃一點？不然你的胃肯定會不舒服。”

    陶俞恒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茶幾上擺放著一杯牛奶和放在盤子裏的三明治，幾分鍾陶俞恒就迅速消滅了牛奶和三明治。

    “我必須得走了，……你再睡一會兒。”陶俞恒穿上風衣。

    “等一下出去的時候，可能會遇到起來晨練的鄰居，你不需要理他們。”

    “如果這段時間，發現餐廳裏或者公寓附近有什麽看上去不對勁的人，就馬上打電話給雷靖。”陶俞恒把一張紙條遞過來。“把號碼記在腦子裏，電話裏不要存，也不要把紙條留下。”

    姚霖接過紙條。“你放心，一個號碼我還是記得住的。”

    “照顧好自己，還有……再等等就好了。”

    “你要記得你答應我的話。”

    一把姚霖抱進懷裏，陶俞恒用力收緊懷抱，讓姚霖差一點就喘不過氣了。

    “陶……俞恒……。”

    “好好等著我，還有三個月……我會遵守承諾。”

    姚霖沒有想到陶俞恒這一次半夜登門後，一直過了三個月兩個人都沒有在見麵，唯一能知道陶俞恒情況的，就隻能通過報紙的報道。

    陶氏似乎正在做很大的重組調整，隔一段時間就有或出讓或收購的消息登報，也有花邊報道說陶氏這次重組似乎得罪以前公司的老員工。

    放下手裏的報紙，姚霖看向桌上的台曆，離陶俞恒所說的半年，還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

    急促的敲門聲讓姚霖心裏一驚，他沒有問話隻是起身站到門邊，小心地聽了聽外麵的動靜，然後才從貓眼裏往外看，是唐堇。

    “怎麽會是你過來的？”姚霖打開門。

    “麻煩姚先生跟我走。”唐堇的表情讓姚霖心裏不安。

    “現在嗎？”

    “就是現在，車就在樓下。”

    姚霖回屋穿上外套，把鑰匙裝進口袋裏，關上門和唐堇一起下樓。

    看到車裏的人，姚霖心裏更加不安。

    “上車，車上再說。”蕭岩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姚霖忐忑地坐進車裏，“發生什麽事情了？”

    “最近報紙你都有看到？”蕭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看到了，是關於陶氏重組的事。”

    “當初陶俞恒的父親為了把家族生意更好的交給他，成立了現在的陶氏企業，但是有些生意並不是那麽好處理的，就一直還是保持著沒變，想要一點點的改變，……但後來還是出了事。”

    姚霖沒有話說，靜靜聽著蕭岩的講述。

    “叔叔去世以後，陶俞恒知道如果不抓緊時間解決陶氏的問題，就好像是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發生問題，所以這幾年他用各種方式繼續叔叔所做的事，好在他幾個叔伯都是支持他的。”

    “他之所以和你說要等他半年的時間，就是做最後也是最關鍵的清洗，但這部分卻也是最危險的，為了不讓你受到牽連才要和你保持距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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