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將楚：“因為睡了人老婆失了元陽。”

    莊蝣：“…………”

    何將楚：“嘖嘖嘖。”

    莊蝣：“…………”

    何將楚：“真是好吃不如餃子，好玩兒不過……”

    莊蝣打斷：“乖孫住口。”

    何將楚笑地坦然：“這也不能怪我啊，天下悠悠眾口，是吧？”

    莊蝣隱約覺得頭疼，皺著眉頭道，“你都從哪兒知道的這烏七八糟的東西？”

    何將楚：“傳奇話本啊。說來慚愧，我們梁丘對安南知之甚少，正史一本沒有，各種傳奇話本我看了快一籮筐。以莊兄為主角的最起碼占一半兒。”

    莊蝣有些無語，心道你閑的沒事兒看它們做什麽。

    何將楚笑吟吟道：“莊兄可有什麽要說的？”

    莊蝣道，“沒有。”

    何將楚原本還打算詐出個故事出來，看個熱鬧瞻仰一下先人偉跡，順帶偷個關於安南的信息什麽的。沒想到被莊蝣就這麽給堵回來了。

    何將楚不死心，“真沒有？”

    莊蝣又喝幹了一壇子酒，笑道：“你要想知道也行，可你也不會信啊。”

    何將楚道，“你先說。”

    莊蝣又拍開一壇酒的封泥，道，“雖然我不是長生不老，不過安南，卻有這種東西。”

    何將楚把自己手裏的那壇酒喝了一小口，心裏不走心地想著，合著自己還是得聽個神話故事。

    莊蝣悠悠道，“安南以蛇為神，信巫蠱，重祭祀。所以安南的國師呢，幾乎是處在與國君平起平坐的地位上。簡單說就是神靈與人民之間信息的傳達者，他們體內就有長生……”

    何將楚實在忍不住，打斷莊蝣道，“雖然我們梁丘是孤陋寡聞了點兒，不過我還是聽說了點兒事兒的。這一代的安南國師有兩個人，嗯，已經死了一個了——你接著說，他們體內有長生什麽？”

    莊蝣斜睨了何將楚一眼，“我說國師能長生了嗎？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王的，你當國師體內的那長生，就真能是國師的？”

    何將楚：“可我也沒看到哪個安南的王活成個老不死的妖精啊。你不也是王嗎，還不是骨頭都沒了。”

    莊蝣一愣，“我骨頭都沒了嗎？不應該吧，哪能化那麽快？”

    何將楚堅定地強調：“是真沒了。”

    連你的盔甲和棺材都被我踢下山崖，落進水裏了。

    莊蝣看起來似乎有點介意自己的骨頭都沒了。

    何將楚湊過來拍了拍人肩膀，以示安慰，安慰完之後接著道，“你看，哪有長生的，對不對，大家都是要死的。”

    莊蝣搖了搖頭，“你小時候是不是沒人給你講床頭故事啊？”

    何將楚：“啊？”

    莊蝣：“就你這種聽故事的態度，應該被打死以示對故事的尊重。”

    何將楚幹咳了兩聲，表示好的好的，我住嘴行了吧。

    莊蝣這才道，“曆任國師皆是由銅山而出，體內有一靈石，黃豆大小，通體漆黑，就在心髒一側。此物在國師體內可保國師永生。若剔出，由他人服用，便可活死人，肉白骨，甚至延年個三四十年。”

    也就是說，這東西在國師體內，就是個長生不老的神物，國師都能活成老妖怪。但是挖出來給別人吃呢，說破了天也就是顆解百毒治百病的藥，那人吃了頂多能挺過這一會兒，過個三四十年，該死的還是要死的。

    何將楚心道，這故事編的真有特色，毫無自覺的又開口，“所以呢，你吃了？”

    莊蝣道，“沒有。我的國師拿它做了點別的。”

    何將楚有些不厚道，“怎麽，人家不舍得喂給你吃？怎麽這麽慘啊，哈哈哈哈。”

    莊蝣喝了一口酒沒接話，低著頭好像想起了點什麽事，笑道，“這不是應當的麽，我一個搶了人又搶了國的，再吃人家的‘心’，也不合適啊！”

    …………

    當年梁丘國土尚小，不像今日這般強大，遭大國討伐。國君一麵派了一位將軍迎戰，另一麵派了莊蝣率十萬兵士，向西開拓疆土。一路占領巴郡，蜀郡，黔中……最後來到了那個統治分級森嚴，獨自繁榮卻不為所知的國家——安南。

    何將楚看到眼前的銀杏樹林逐漸褪去。眼前的景象出現了“莊蝣”身後帶著幾個兵，手裏帶著各種獻禮，朝見安南王。

    居於高座的是一個已經年過七旬的老者，擺著仁慈的笑，一雙眼睛裏卻是身居高位的人都有的深謀遠算。

    何將楚看著那個安南王老態龍鍾的樣子，想到以前看過的那個關於莊蝣睡了人老婆的傳奇話本，莫名有點理解為啥傳奇話本這麽寫了——別說安南王的小老婆，這要是他，他也選擇和莊蝣睡啊！誰選安南王誰就是瞎。

    坐在何將楚旁邊的這個莊蝣突然用胳膊肘捅了何將楚一下，示意何將楚看向王座一側，一個人身上披著一件雪白皮毛，從脖子蓋到了腳背，臉上帶著黃金麵具。

    何將楚打量了人一下，會意道，“國師？”

    莊蝣得意道，“嗯，我的。”

    何將楚心道，得了吧，現在還是上麵那個老狐狸的，你老能不能要點兒臉。

    接著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禮節性來往，何將楚看得心累，虛像裏這一群人說了半天，簡化過來就是，“偉大的王啊，出兵幫梁丘打個仗唄。”“尊貴的客喲，不能出兵呀，要不你在我們這兒玩兒幾天再走吧。”

    何將楚那壇酒在看戲的時候終於被自己喝光了。心中頗為不舍，把最後一滴都倒進嘴裏，喝完還吧唧了一下嘴。

    那邊莊蝣又拿了一壇過來遞給何將楚。何將楚給推回去了，隻道自己不能喝了，再喝要醉了。

    莊蝣聽完笑道，“那可是好，我這輩子都沒醉過。”

    何將楚鬱悶了，總覺得自己好像被人鄙視了。

    莊蝣喝了一大口酒，嘴角挑起一抹笑，道，“真好。什麽時候我也能嚐嚐喝醉的滋味就好了。”

    何將楚：…………

    去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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