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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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嗣?天家血脈?進宮享福?這夢做的,何止是天真。當真是勇氣可嘉了,不僅僅是不怕死,那都是相當的勇敢了。
且不說安慶帝那邊,就單單是一個太後鳳九歌,就能讓她屍骨無存!
鳳家?皇嗣?在那位的眼裏,這可都算不上什麽。
既然軒轅無憂人都沒了,之前鳳子焉匯報上來的線索,也已經沒有了什麽利用的價值,再待下去,無非也就是多看幾幅醜惡的嘴臉罷了。
失了興致,鳳茗依說完之後,幹脆就象征性地朝著鳳豪宇施了一禮,要告辭離開的意思。
“既然父親這邊有事,那女兒便不打擾了。王爺在府中還需照應,這便回去。”
“這就要走了?可是你連熱茶都沒有吃上一口,不如讓為父這就讓讓無備膳,等用過之後再……”
不過是客氣話,即便是一家人,可早就沒有了半點兒溫情的牽絆,鳳茗依聽聽就好,也就沒有當真。
腳下不停。
口中說著挽留的話,鳳豪宇也緊隨著她往外走,臨行之前,忽而又回頭,朝著幾名家丁使了個眼神。
這個細節,被落後好幾步的鳳子焉看在了眼裏。眉頭一皺,他下意識地就想著要上前說話。
不過等到視線掃了眼癱倒在地上,還處在驚恐中尚未反應過來的胞姐時,眼中一痛,最終還是放棄了打算,扭過頭匆匆走了。
腳步踉蹌而飛快,竟然有那麽點兒落荒而逃的意味。
浩浩蕩蕩而來,又浩浩蕩蕩而去。
終於等到逸王府外加鳳豪宇一行人都就那麽走了,已經破敗的芳華苑又恢複到了清淨之後,鳳芳華這才總算是回過了神。
一眼就看到了眼前幾個眼神不善的家丁,登時一驚,滿眼的警惕。
“你們這幾個死奴才,想要幹什麽?”
不說話還還,這一開口,就明顯覺著腹部有些不大對勁,一抽一抽地疼。等到她後知後覺地低頭,才恍然發現,身下已經聚集了一大片的紅。
那麽豔麗的顏色,幾乎都要染了她的眼。腦海中一個淩激,一刹那間,就感覺心底所有的堅持跟信念,轟然倒塌。
“啊……”
難怪父親離開的時候,眼神是那般的陰狠。難怪子焉適才的眼神,是那般的惋惜悲傷,原來……原來……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這是宸王的骨血,你們怎麽敢……”
即便是鳳芳華這邊再怎麽後知後覺,等她出聲的時候,鳳茗依一行人也沒有走出多遠。
甚至在踏出了通往芳華苑的長廊,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呼天搶地的慘叫。
不過應該是怕驚動了她的緣故,很快就變成了明顯被人捂住了嘴巴的唔唔聲。再到了後來,就什麽都聽不見了。
走在前頭的幾人,皆是神色正常,一副恍然未聞的模樣。隻有稍稍落後了幾步的花晴眼珠子一轉,悄悄放慢腳步後退,錯開身邊的人之後,轉身快步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半響之後,又順著原路返回,趕在鳳茗依步上馬車之前,跟了上來。
“主子,鳳芳華的孩子沒了。鳳大人那一腳踹的實在是有些狠,雖然他沒有什麽身手,不過畢竟是一個大男人。加上鳳芳華本就體弱,這一回怕是……要不好了。”
“……”
鳳豪宇,出手果然迅速,還是一如既往地狠。
聽著花晴的稟告,複又掃了眼立在府門口,端著一張慈祥的笑臉送她的人,鳳茗依神情微滯,低頭抬腳上了馬車。
花家姐妹緊跟著進去。
等到開始走動,察覺到坐在上首的人情緒明顯不太高的樣子,花溪略一躊躇,還是忍不住出聲勸慰。
“主子,您不必覺著愧疚,此事原本就同你沒有多少幹係。鳳芳華是自作孽不可活,便是那孩子,也是鳳豪宇踹掉的。”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當真就是同她半點兒幹係都沒有麽?
扯唇硒笑,將轉瞬即逝的嘲諷隱藏在平淡之間,鳳茗依眼角微抬,看著花溪,似笑非笑。
“難道你看你家主子,是那種悲春傷秋的人?沒了就沒了,且不說她幹下未婚通奸這種事情,便是沒有我,也未必就能保得下性命。
就說那孩子,名不正言不順,縱然被生下來,也定然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早知下場如此,還不如早早去了,重新找個殷實人家,求一段安平人生。”
“你家主子我並非是愧疚,隻是有些擔憂罷了。這舉頭三尺有神明,你說若是這等傷人性命的事兒幹的多了,倘若是將來有一日果真擔了什麽不好的報應,又要如此?”
“……主子,這您真心想多了。在這京城中拚富貴顯赫的人家,隨便拎一個出來,哪個手上是幹淨的?
且不說那些混跡朝堂的諸位大人們,便是高牆大院的後宅,不也是充滿了血腥,殺人不見血的算計?
別的尚且不說,就單單是曾經那個荊氏,不也一樣?跟她們比較起來,主子您這點兒程度,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便是真有報應,也是先找到他們頭上。即便是輪著來,您且也有得等呢。”
“……”
這說的好有道理,竟然覺著有些無言以對。而且這話聽上去,竟然是這般的耳熟又是什麽鬼?
並沒有跟著她們一起回去,得了鳳茗依的暗示,在半道上,白肅就跟她們分開,帶了個人另外走了。
一直到她們都回了王府,還沒有跟上來。倒也無關緊要,自隨他去了。歸府之後,鳳茗依緊著填了半飽肚子,便讓人燒了水,泡了一個熱水澡,解解身上的疲乏。
才在花溪的伺候下從浴池出來,連頭發都還是濕噠噠的,就見著花晴跑了過來,連氣都尚未喘勻,便直衝著她嚷嚷。
“主子,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能讓你這麽咋咋呼呼的?這都多長時間了,怎麽還是連點兒最起碼的禮儀都沒學會?隻在我們跟前倒也罷了,倘若是有外人在場……”
一伸手攔住她,花溪就是一陣毫不客氣的數落。然而花晴卻是連辯解的顧不上,隻衝著她攤手。
“不是,是那個君無藥讓我來的。說是王爺……”
話還沒說完呢,眼前就是一花。隨著一陣涼風拂過,再看時,哪裏還有她家主子的身影?
堪堪轉眸,也僅僅隻是瞥見一抹殘影。壓根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幕,花晴微微一怔,方才喃喃地補上了未完的稟告。
“醒了……”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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