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孩子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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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平生第二次再受重大刺激,她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恭喜你,你要做娘了。”東皇風華說出這話時亦不好受,原以為,曇蘿的第一個孩子會是他的,看來是自己期盼太多了。
曇蘿沒有注意到男子失落的神色,她尋思著既然自己有孩子,她這個做娘的怎麽不知道。她用神識掃過小腹,並沒有任何懷孕的症狀,聯想到東皇風華方才的一番說辭。
難道,是那桃花男有了?
此事對她來說並非是驚喜,用驚悚來形容都不足為過。雖然震撼力等同於她當初得知自己是辰歌聖尊,但打擊力絕對比九雷轟頂有過之而不及。
就好比一個小仙女被一隻禽獸給霸王硬上弓,而那禽獸轉眼又說懷了她的崽,這種狗血橋段怎會發上她的身上。
才三息,這怎麽可能,那人魚到底是什麽逆天物種。
話說她當初剛來鳳鳴宮時,每日都需要服下避子丹,自從隱王革職後,屬於她的勢力被相繼鏟除,鳳鳴宮內的妖兵侍衛更是少得可憐,於是,便有了這次意外。
曇蘿這邊心思百轉,臉上浮現出震驚、憤怒、絕望的表情,最後定格在一種可以稱之為殺氣騰騰的神情上。
東皇風華一直打量著她的神色,關於月無痕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些許,知道當時她並非是出於自願,此刻看對方架勢,難不成她不堪羞辱,打算來個玉石俱焚,親手弑夫?
眼看著小侍女掄起拳頭轉身就走,東皇風華腳步微錯,瞬移擋在她的麵前。
“愛妻千萬別衝動,妖界的男子求偶都講究你情我願,但無痕他確實也是被逼無奈。”
“這也能被逼無奈?”她還是頭一回聽說,忽悠自己是外地人麽。
“沒錯。”想來她也知道了月無痕的真身,東皇風華放開神識,隨手設下禁製。
由於宮內禁製由曆代妖皇所設,除非是神識超凡之人,才能聽到他的談話內容。
東皇風華俯下身來,在她耳邊輕聲道:“月無痕其實不是妖界中人,不過他們鮫人一族也屬於半妖,除了部分習性和妖界相同外,每年到了這個季節就會繁衍後代,所以......”
“所以是我自己運氣太好,正好中招?”她挑眉反問。
妖皇一副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與我無關的表情,默默點頭。
“無痕說,當時是你主動招惹他的,而且他還說,那新來的小侍女整日粘著他,甩也甩不掉。”東皇風華酸溜溜地看向曇蘿,“愛妻,為何你對我就沒有這般主動?”
“你也知道我當時需要妖皇精血才會出此下策,誰想搭理那個桃花男。”一想到月無痕挺著大肚,望酒興歎,不知為何會覺得特有喜感,可再想到那人衝她笑得一臉欠扁,眉飛色舞,她就恨不得拿他來磨牙。
“無痕說,不管你到底是什麽身份,這輩子做了你的男人,你就休想不認賬。”
“無痕說,要不是他看上了你,對你有意,又豈會讓你占了便宜。”
“他還說,若是你不接受他,他就帶著孩子回鮫人國,一輩子都不讓你看到親生骨肉。”
“......”被桃花男看上眼,替她生娃,真不知是萬幸還是不幸。
“本君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可那畢竟是你的骨肉,你當真舍得?”
“那我隻要小的,不要大的。”
“無痕說,若你敢這麽選的話,他立刻就帶著孩子離開妖皇宮。”
“百媚生,怎麽他想說什麽你全都知道,你們平時該不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曇蘿打斷他的念叨,“難不成,他穿什麽顏色的底褲你也知曉?”
男子回眸瞪她,他倆再怎麽熟路,也沒有這種偷窺的癖好。
“你不要去看看他,還有你的孩子?”
“用神識窺探他的肚子?”曇蘿反問一句,俗話說懷胎十月,即便妖的孕期再短,也不可能隔日就呱呱墜地,她也好奇,就那位附庸風雅賣弄風騷的桃花男,究竟是怎樣生崽。
“你隨本君前來便知道了。”東皇風華撤掉禁製,朝攝政王的寢屋走去。
曇蘿隨妖皇來到門外時,月無痕正躺在美人榻上小憩,她凝神盯向對方腹部,空空如也,哪有什麽崽崽。
她又瞥向東皇風華:說那麽多,娃呢?
男子心下了然,指向月無痕身旁的碧玉盆。
曇蘿隻看到玉盆上鯉魚戲蓮的的浮雕栩栩如生,魚鱗上流光異彩,巧奪天工。越過玉盆,她似乎看到水中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冒出汩汩氣泡,牽動心弦。
她不自主地再往前走了幾步,站在碧玉盆旁,隻見水中是個和玉盆差不多大小的扇形海貝,呈乳白色,而海貝中靜靜躺著的,是一顆如珠光瑩潤般的白團子,一隻袖珍版小人魚粉雕玉琢的,蜷縮著身子睡在“珍珠”內。
海貝一張一合,吐出氣泡,曇蘿從未見過這麽小的人兒,如此嬌軟。
“喜歡嗎?”
她下意識點頭,忽而驚覺到說話的那人站在玉盆旁,正一臉溫婉地看她。
曇蘿祥和的笑意僵在臉上,扭頭道:“喜歡他又不是喜歡你。”
“就知道你喜歡貧嘴,不占點便宜哪肯罷休。”月無痕軟聲說著,桃花眸溢出溫柔。
這男人是轉性還是變性了,唔,果然當爹的人就是不一樣。
“不是說我的骨肉嗎,橫看豎看都像你,哪有半分像我?”她嘴上嫌棄著,小眼神偷偷瞅向貝殼內。
“眉眼長開了不就像你。”
月無痕靜靜看她,一襲水藍色長衫如芝蘭玉樹,眼帶笑意望著麵前既緊張又好奇的少女,笑裏帶著清新的溫柔氣息,卻帶著說不出魅惑。
每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聽在旁人耳中,仿佛大雪紛飛的寒冬臘月,倚窗而坐,獨自品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嫋嫋清香彌漫升騰,暖到心裏。
不過,此刻這副夫妻恩愛,琴瑟和諧的別扭模樣,難道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過他,接受他?
“想知道這孩子何時能醒來嗎?”月無痕突然出聲。
曇蘿不假思索地點頭,又追問道:“性別也能看出來?”
“是男是女,還得等到孵化出來,有的鮫人甚至在化出人形後才能確定性別。這孩子,等到明年的這天應該會醒來。”
從屋裏出來時,曇蘿滿心滄桑,本以為桃花男依舊是那副欠抽樣的話,她也方便拉下臉皮拒不認賬,可當她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在父愛關懷下靜靜成長,心底唯一的防備和抵觸,也坍塌覆滅。
步入侍女寢屋時,琉璃和玲瓏兩兄弟恰好回房,神色匆匆。
曇蘿覺得有些事要主動坦白,爭取最大限度的諒解和寬容。
“琉璃、玲瓏,我想告訴你們一件事。”少女聲如蚊呐地哼哼道,“我做娘了。”
“真的!”兩名相貌一模一樣的少年幾乎同時露出震驚、驚喜、喜悅的表情。
既然打算主動坦白,這一盆涼水還是要潑到底的,於是她憋足了氣,幹脆一口氣說完:“你們別高興得太早,這孩子既不是琉璃,也不是玲瓏,更不是我誕下的,而是妖界一名叫月無痕的惡男徒謀不軌霸王硬上弓得來的,另外再補充一句,此男已將罪惡的種子生下,即便本姑娘萬般不願,為了不背負拋夫棄子的罵名,隻好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將那一大一小連窩打包帶走。”
“明白了嗎?”
兩兄弟略顯呆萌的臉上浮現出震驚、悔恨、悲慟的表情,最後定格在一種可以稱之為難以置信的神情上。
琉璃連連歎氣,一副辛苦耕耘這些年,好白菜都讓豬拱了的模樣。
玲瓏仰頭望天,一副賣萌討好這些年,便宜都讓他人占盡的姿態。
真是悔不當初!
一旦主上歸位,記憶複蘇,興許會來個翻臉不認人,將他們通通踹開,回想起辰歌當年的決絕,她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但是有了骨肉羈絆就大不一樣,以主上的性子,說不定會看在孩子的麵子上,饒了那男人,從此一家三口和和睦睦,哪管其他人的死活,從此寒夜孤燈,獨守屋外。
“所以主上消失那幾日,是和這位叫月無痕的男子逍遙快活去了?玲瓏把沒記錯的話,這人不是妖界的攝政王?”
“其實那幾日,是和妖皇在一起。”她呐呐說著,為何感覺平日裏甚是乖巧的玲瓏弟弟,一臉悔不當初的表情。
琉璃向來沉靜如水的心性,雖然被此事震驚到無言以對,但他聽到曇蘿提及妖皇,急忙追問:“主上可有取到妖皇的心頭血?”
“有。”她彎眸笑道,為了這幾滴精血在妖界折騰許久,是該離開此地了,“那接下來是要去魔界吧?”
“對——”琉璃平淡如初,眉頭卻微微蹙起,“戰神離魅去了天界,不僅帶回天帝的精血,還帶話說聖器已流落到了魔界。”
得知天帝昊珺這麽輕而易舉地就交出心頭血,眾人無不驚奇,而最關鍵的是,失蹤的那隻銀鐲,自魔尊歸來時消失於世間,世人皆傳得聖器者,得天下,如此重要的消息就這樣告知於他們。
難道,僅僅是為了助主上歸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