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 聖器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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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界今歌府,離魅獨自坐在涼亭內,手中的香茗已然冷卻。

    不遠處,星宿君璿璣徐徐走來。

    他在離魅對麵坐定,銀發滑落胸前蜿蜒開來,淡然道:“想必神侍已將聖器的下落告知曇蘿了,目前進展一切順利,離魅可在擔心什麽?”

    離魅張了張唇,望進璿璣深邃明銳的銀眸,忽而一笑:“或許是我多慮了。”

    就在不久前,他去覲神殿找過天帝,原以為對方會趁機懲治他一番,卻不曾想......

    “離魅,既然你已然背叛了本帝,還來覲神殿作甚,難不成是想過來送死?”大殿上,昊珺麵無表情地睥向下方的男子,冷哼出聲。

    “屬下自知罪孽深重,隻求主上能賞賜幾滴精血以助聖尊歸位,一切罪責,離魅任憑處置!”男子迎麵望向天帝,不卑不亢地說道。

    “哦?”昊珺沉吟一聲,菱唇微彎,“本帝倒是不知,你何時對辰歌的事情如此上心。”

    “離魅懇請主上成全!”

    “事關辰歌的事,本帝自會相助,難道離魅覺得本帝會加害於她?”昊珺麵露不悅,轉過身去,再次麵向離魅時手中多了一支瓷瓶,“將這個交給辰歌。”

    離魅怔怔握著手中的瓷瓶,昊珺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將心頭血交給自己?

    “你在擔心什麽,別忘了,本帝煞費苦心,隻想讓辰歌早日歸位,本帝不妨再告訴你關於聖器的下落。”

    拂袖間,半空浮現出一麵幻影,畫麵中,一名白衣女子無悲無喜的麵容遮掩於輕紗之下,瓔珞額飾輕輕搖曳,熠熠生輝,那憐憫眾生的神態聖潔高雅,不染纖塵。

    此刻她正端坐在一隻三足金烏獸上,軟椅四周白色輕紗隨風蹁躚。湛藍天空下,是無數漂浮於海麵的群島,星羅棋布,風光秀美,島上山城蔥蘢中掩蓋著式樣古拙的白色屋簷。

    這裏,居然是魔界。

    而金烏獸上坐著的女子,單憑她那雙淡漠出塵的眉眼,不難看出正是萬年前失蹤的神女辰歌。

    這怎麽可能,曇蘿應該是辰歌才對,而且此時此刻,她和琉璃尚且還在妖界。

    見離魅為眼前所見的景象所困惑,天帝昊珺突然啟唇道:“失蹤的銀鐲就在這女人身上,想知道答案,便去魔界。”

    他是在給自己指明方向?

    “本帝對辰歌的心意未曾改變,離魅這是不相信本帝?”昊珺緩步走下台階,好似雲霧遮掩的麵容逐漸顯現出來,狂傲猖肆,佇立睥睨下方一襲黑袍的男子。

    天帝向來喜怒無常,離魅望向那雙暗金色的瞳眸,看不穿對方究竟有何意圖,他垂眸呐呐道:“屬下不敢。”

    竟然天帝願意透露這個消息給他,離魅自然不打算樹敵。

    “屬下?”昊珺恰似聽到什麽笑話般,冷諷道,“堂堂戰神不是早已脫離仙界,難道每月一次的焚心劫也不能讓你記住背叛的代價?”

    提起焚心劫,離魅頓時臉色煞白,天下間,恐怕沒有什麽比天火一點點侵蝕魂魄更讓人痛苦。他與天帝締結的契約,一旦違背,便會在每月中旬遭受一次天火焚心,直至最後魂飛魄散。

    除非天帝主動解除契約,否則以他目前的狀況,再挨五個月已是極限,從此灰飛煙滅不入輪回。

    昊珺望向下方,離魅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他深知以對方的個性斷然不會因個人生死而求他,但是,如果他有意想饒對方一命呢,至少眼下看來,離魅雖然背叛過自己一次,卻贏取了“辰歌”的信任,這顆棋子還沒發揮出最大的用途,棄了豈不可惜。

    雲袖滑落手臂,露出繁冗古老的契約符咒,金華閃爍懸浮於半空,最後在離魅驚愕的眼神下飛向他的胸口,契約解除。

    離魅撫上胸膛,魂魄深處的灼痛感消散殆盡,天帝向來狠辣無情,怎可能輕而易舉地放過自己。

    知道對方所想,昊珺漫不經心地開口,仿佛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的興起。

    “饒你不死自有用處,從今往後,你便寸步不離的守在辰歌身旁,一有情況立刻匯報。本帝不容許她受到半分傷害,哪怕是辰方燼那幫男人,亦是不許!”

    所以天帝的意思是想讓自己監視對方,順便盯牢她的那幫男人?看來這些年過去了,天帝對她的占有欲倒是有增無減。

    不過這些話,即便天帝不提,他也自有衡量。

    要知道辰歌對戰神離魅來說曾是信仰一般的存在,他經曆過當年的浩劫,親眼見證過辰歌是如何被眾神逼至絕路,這一世,他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毀了曇蘿。

    今歌府內,離魅神色淡淡地看著璿璣,聲音低沉地說道:“是時候該啟程了。”

    璿璣想到那少女豐富多彩的表情,算起來也有許久未見到對方,他不禁彎唇一笑,笑靨明媚落在離魅的眼底,酷厲的眉眼更是冷寒了幾分。

    如果他沒記錯,萬年前,除了辰方燼、昊珺、決煞那幾人外,這家夥有事沒事就往神界跑,現在又利用職務之便直接對曇蘿出手,幹涉她在人界的曆劫,可謂之蓄謀已久,詭計多端。

    離魅如是想著,對這位看似笑容親和的星君蹙起了眉頭,有些人知人知麵不知心,他作為戰神守護神界,更是守護創造這方世界的創世始神。眼前這男人善於偽裝,工於心計,看來他有必要替曇蘿清理門戶,凡是目的不純不合要求的男人,一律出局。

    “離管家”深深的覺得,有必要抬高門檻,最好再將那群男人清理幹淨,一個不留,而他默默替辰歌守護六界上萬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最有資格站在她身側的屬下兼男人。這樣想著,某位蹭吃蹭喝蹭住的戰神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許多。

    璿璣不知坐在對麵的那個榆木腦袋整天琢磨些什麽,他和離魅哪怕在仙界共事了這麽多年,屬於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那種類型,至今也摸不透對方的心思。

    不過這又如何。

    仙界第一戰神,論修為他比得過決煞嗎?仙界第一型男,論容貌他比得過本君嗎?

    璿璣暗暗瞅向離魅衣襟下結實緊繃的胸肌,身材再好還不是藏在長袍下,而自己身為仙界第一美男,絕對是曇蘿最喜歡的那款,單看譚侍衛在人界對他的緊張度,他就有十足的信心打敗這些男人。

    趁這戰神和曇蘿還沒有瓜葛之前,要將對方的一切心思扼殺在搖籃中。

    由於白澤作為辰方燼的關門弟子,要暫且留下來主持大局,晚幾日再行出發。可夙染作為饕餮凶獸,不秉承凶獸一脈暴戾狠辣,眼下跑過來又是湊哪門子的熱鬧。

    這凶獸不僅擁有刀削般立體深邃的絕色容貌,身材相對於離魅來說更是不遑多讓,最關鍵的是,這家夥整天亮敞著胸膛,還不穿底褲!

    看著那對白花花的大長腿,離魅和璿璣難得一次默契十足,在臨行前選了一套透薄修身的長衫,方便易脫風光獨好。

    三人各懷鬼胎,離開晟天派前往魔界。

    冥界,冥王宮殿。

    北冥修凝望桌案上的那副美人圖,柔心弱骨神清骨秀,豐神冶麗玉潔冰清,高貴聖潔中透著三分嫵媚,七分靈動,唯獨缺少了她特有的那份氣韻。

    想到她無時不刻都惦記著反擊自己,永遠鮮活生動,不會像那些煉製出的畫皮呆板無趣,北冥修眼神一凜,麵前的美人圖瞬間被赤焰燃燒殆盡。

    “一點也不像她!”男子自說自話,抬眸睨向不遠處的“畫皮”,忽而邪肆一笑,“也不知她誕下本座的子嗣沒有,流煙,本座命你暫代冥王之位守護冥界。”

    北冥修說罷,分出一縷神魂附於畫皮身上,業火憑空起,男子轉瞬間消失不見。

    妖界,鳳鳴宮。

    曇蘿從琉璃那裏得知聖器下落後,翌日一早便打算來跟東皇風華辭行。

    世人皆說這聖器是萬年前失蹤的晟天斧,創世初辰歌的本命靈寶,得聖器者,得天下,殊不知晟天斧當初被一分為二,而出現在魔界的聖器正是那隻封印魔尊肉身的銀鐲。

    六界爭相搶奪的銀鐲,卻被一名女人所得,這女人擁有和她相同容貌,莫非也是辰歌輾轉於世間的一縷孤魂所化?

    如今隻有去魔界尋到那女人才能揭曉真相,曇蘿步入鳳鳴宮樂坊,剛踏進殿堂,冷不防被一股大力拽向角落,一隻溫暖柔滑的手捂住她的唇瓣,低聲道:“別出聲,是我。”

    聲音輕柔綺麗,暗啞中透著濃濃情思,如動聽的旋律響徹耳畔,餘音繞梁,讓人沉醉不已。

    男子纖長的雙臂緊緊摟住她的腰身,下巴枕上肩窩,帶著刻意討好的姿態,菱唇在玉肌上緩緩遊走、勾勒。

    “帶我走。”東皇風華輕聲說道,唇舌貼向少女細膩如瓷的肌膚,像兔子打洞般拚命鑽入衣襟,柔軟濕滑的舌尖趁機掃過,打著圈兒寸寸下移。

    “癢——”曇蘿呼吸急促扭頭躲閃,這妖孽tiaoqing手法一流,總能輕而易舉讓她的所有防線潰不成軍,“百媚生你聽我說,待事情都結束後,我再回來尋你。”

    “如果我說不呢?”東皇風華不容商量,摟住懷中的人兒旋身倒向紫檀桌案。(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