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婦人瑪麗，並不是這次禮拜中發生的唯一插曲——

    開始的十分突然，突然到裏歐和喬治都沒有察覺到一絲，還是丹尼爾抽空拍了一下裏歐，示意了天花板，裏歐才從引人入勝的信仰故事中抬頭。

    仿若流質一樣的濃鬱白色開始從教堂的天花板上滲透而下，如水滴一樣，斷裂滴下的流質扭曲的塑形，白的刺眼的人形身體和翅翼出現，一隻隻降落在教堂的空蕩的座椅上。

    裏歐感覺到了身邊喬治的緊繃。

    這是什麽？裏歐想問，但有蘿拉在聚精會神的聽布道，他不無法問。

    一隻白色的‘生物’以別扭的姿勢翻越座椅的椅背，靠向了這四個人。

    喬治的臉色已經蒼白，緊繃的身體用力靠著靠背，感覺要把自己鑲嵌進去似的。白色的‘生物’把頭靠向了喬治。

    不太能分辨這‘生物’的正麵，因為他們沒有口鼻於眼，隻有和身體周圍分割明確的輪廓。頭顱一側凹陷的部分，似乎就是五官。而這五官，幾乎貼到了喬治的麵前。

    裏歐感覺到了喬治用力抓住了自己的手。過分的用力，生疼。

    ‘生物’在喬治麵前停留了一會兒，詭異的姿勢轉向，靠向了裏歐。換成裏歐抓住剛放鬆的喬治了。隻是喬治好像有點承受不住裏歐的手勁，一臉齜牙咧嘴的忍著痛。

    應該是雙眼位置的凹陷，兩條金色的絲線在這凹陷中出現。

    完全不知道在自己臉前是什麽東西的裏歐屏住了呼吸，看著那兩條金色的絲線開啟。灼眼的金色仿佛就是這生物的眼睛，直視的射向裏歐的雙眼。

    就在裏歐的雙眼幹涉，感覺快要被這兩道金色射瞎眼的時候，金色的開口閉合了，重洗化為兩道在眼部凹陷的絲線，最後消失。

    這生物再次轉移目標了。丹尼爾。

    丹尼爾似乎很從容，對著湊到自己麵前的生物微微一笑，還點了點頭。

    生物並沒做過多的停留，似乎回應了一個點頭後，轉向了蘿拉。

    蘿拉對靠向自己臉龐的生物完全沒有察覺，視線直直的穿透那白色的身體，注視著聖台上布道的牧師。

    和裏歐一樣，金色的絲線出現，開啟，金光籠罩上了蘿拉。

    蘿拉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看著台上的牧師。隻是不知道是牧師又說了什麽她認同的話，還是其他什麽，臉上有了祥和的感覺……

    生物收回了雙眼中的金色，背後的翅翼展開，一次扇動，就飄向了空中，開始盤旋，仿佛在等待它的同伴。

    每個稀拉做了人的位置，都有這樣的生物，做的事情，也和在這裏做的一樣，但都並沒有睜開眼用金色籠罩什麽。仿佛隻是觀察的看過在禮拜的人後，紛紛展開雙翼，開始懸空的盤旋。

    唯一特別點的，是降落在布道牧師身後的生物，白色的雙翼在展開後被鍍上了一抹金色，伴隨著牧師每一句‘警言’而暈散出淡淡光輝。

    整個過程持續了十分鍾左右，牧師身後的生物下壓著翅膀，也飄了半空。

    一具具白色的身體在完成了最後的盤旋後失去獨立的形體，輪廓圓潤的消失，變的平滑，再次恢複成它們最先出現時的水滴樣，匯聚的貼向教堂的天花板，成為一灘濃稠的白色流質。最後，仿佛被天花板吸收一樣的一點點收縮，直到徹底消失。

    “呼——”一聲拉長的、壓低的呼氣聲，“我要去上個廁所……”喬治最先站起。

    “我，我也去……”裏歐緊跟著。

    “那，嗬嗬，我也去一下。”最後的丹尼爾，朝蘿拉示意了一下。

    蘿拉一臉笑容的看了一眼三個男人，搖搖頭，“男生們~”繼續專注的看向牧師。

    略過三個男人毛躁的前往衛生間的過程。

    “那是什麽？？”裏歐最先發問的，對著正埋頭在洗手台前往自己臉上拍涼水的喬治。第六感吧，裏歐就是感覺喬治知道些什麽，因為裏歐還可以說是不明所以而有些驚訝，喬治的反應麽，那分明是恐懼。

    回答的不是喬治，是真的在便池甩動著某物……的丹尼爾，“天使，你第一次見到天使麽？”

    “天使？！”裏歐非常震驚，非常！“那些乳白色的東西是天使？？！”呃，怪不得裏歐，誰叫那白色，是用流質的方式出現的呢……

    “是啊。”丹尼爾笑著拉上拉鏈，推開了占用洗手池的喬治，一邊衝洗一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仿佛在閑暇的關注儀容，“很意外嗎？不像想象中的那樣麽。”

    “我……”裏歐眨了眨眼，他不知道自己想象過什麽，他的家庭就沒有信教的傳統，記得麽，裏歐的老媽把唱詩班對神的歌頌當做殺貓……“我不知道……”貌似隻要有翅膀，會散發聖潔的金光，差不多就是裏歐對天使全部的想象了，但，“它，它們沒有臉……”隻有輪廓。

    “嗬嗬，它們有~”丹尼爾好像很懂的樣子，“其實你已經看到了，在那片睜開的金色中~”朝裏歐一笑，“相信我，未來你再次看到它，你會知道，這就是今天為你受洗的天使。”

    “什麽？受洗？？”裏歐想到了某種畫麵，自己被水淋濕的畫麵。

    “是啊，你被天使接受了，你是聖主信仰中的人了。”丹尼爾看向裏歐的臉上，似乎是，恩，同情？“人們常說靈魂會去天堂和地獄，但並不是任何人都會去這兩個地方，隻有被接受的人，信仰此信仰的人，才有資格。而你，嗬嗬，你被選中了，你已經在這兩個地方為自己預定了位置，等你死的時候，你會去其中之一~”

    “呃，什麽？？”

    “嗬嗬，當然了~最後去哪裏？美好的天堂，還是惡劣的地獄，要看你這醫生結束時，最後成長的靈魂……”

    “等一下！蘿拉也……呃。”裏歐晃晃頭，蘿拉並不能說明裏歐想表達的疑問，指向了一臉濕漉的喬治，“為什麽他……”

    被打斷了，“我大概已經受洗過了！當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喬治的臉色非常複雜，“我有禮拜的習慣，因為我就是在修道院長大！我就是教堂裏的孩子！”

    好！可以鬆一口氣了，至少喬治不是通緝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