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空繞在酒吧玻璃窗看到，吃驚不小。

    莫漢成一不做二不休，大力推開馮素荷。

    馮素荷纖手如藤蔓，緊緊勾著莫漢成脖頸，吻得激烈濃情。

    清朗的午夜，灑滿月亮銀白色，有人喝得醉醺醺走過，對他們吹起口哨。

    路人並無別的意思，隻是看到男女在街邊擁吻，也參與這種氛圍，口哨是讓他們繼續。莫漢成臉色沉黯，把馮素荷推倒。

    馮素荷沒有摔在地上，幸好路燈柱子擋住她，讓她不至於摔得太狼狽。

    莫漢成看也不看她，走向汽車。

    馮素荷自尊受辱，在他後麵冷笑。“看來周景瑜跟你過得不太好。”當時，莫漢成從婚禮劫走周景瑜，如果周景瑜真心想跟莫漢成一塊，現在他們兩個人應該是整天膩在一起，整天恩愛，莫漢成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酒吧借酒澆愁。

    能讓男人苦悶的，無非幾個因素，要麽，工作出了問題，要麽，感情出了問題。

    莫漢成不是前者，那麽就是後者。

    莫漢成不應，打開車門。

    馮素荷不甘示弱，在後麵繼續挑釁莫漢成。“適合你的女人是我！”不是周景瑜。

    這話讓莫漢成濃眉聚攏，沒有鑽進車廂，他回過頭，譏諷她，“馮大小姐，生意場裏有一句話，驕傲是好的，太過驕傲就是自戀！”

    竟敢用話不帶髒句不著痕跡罵她自戀？！

    馮素荷咬牙，冷哼，還擊莫漢成，“如果我是自戀，你是什麽？”嫵媚眸子染著深刻嘲諷，“要是正常女人，你在婚禮把她帶走，她一定會感動涕流與你一起深愛你，現在你從周景瑜這裏得到什麽？”發揮她在商界尖銳氣勢，話語也跟著犀利，“周景瑜不是一般女人，她不感動，看你現在一副感情失敗者模樣，周景瑜甚至心裏早就把你踢開，你卻還不放開她，跑到這裏喝酒，我自戀，而你，徹頭徹尾是個膽小男人！不願意承認周景瑜已經不再接受你！”所以，離開周景瑜，回到她身邊！

    馮素荷有說錯嗎？

    沒有。

    剛才蔣空繞那一番話，也很有道理，周景瑜不快樂，放開她。

    一場感情，誰都看得比莫漢成明白，都看得比莫漢成清楚，周景瑜不再接受他！

    他鑽進車廂，汽車響著咆吼，一腳踩著油門，車子消失在黑夜。

    他沒有回去，現在回去，他會忍不住對周景瑜咆吼，會發生那晚的事情，把她甩在床上，在她的身上狠狠發泄不滿。

    他在海邊公路飆車。

    海浪翻騰，浪花碎裂又摔回海麵，再次拚湊起海浪，再次擊打岩石，再次碎裂。

    然而，海浪與人不同。

    浪花碎裂無數次，仍被浩瀚大海接受，仍拚得回海浪，而人的心，很難。如果可以，他多想把周景瑜的心拚回，回到她愛他的最初，沒有在腦海裏留下對他的壞印象。

    天邊雲晨破曉，黑霧淡淡散去，一點薄明在空中。

    天亮，莫漢成疲累回到公寓。

    打開門，以為走錯。

    客廳都是文件，紙張，周景瑜坐在榻榻米咬著筆，盯著麵前一份資料擰眉思想。

    莫漢成冷眉掃了一眼她的手上，是一份新聞宣傳方案。

    再看，是關於美國那家服裝公司的童裝品牌。

    她的這個舉動，再次刺傷莫漢成。

    工作的重要性，他有一個很大的書房，除了客廳，書房占的空間最大，可以容納好幾個人在裏麵同時辦公。

    而且，書房裏麵設施齊全，書籍也多，周景瑜沒必要在地板工作。

    原因就不用細想了吧，書房有關他的東西太多，氣息太多，這是她不願意用他的書房的原因。

    越是細想這些細節，越讓莫漢成心裏被刺一刀，神情冷酷。

    周景瑜聽到腳步聲，回過頭。

    兩人目光觸到，周景瑜率先別轉臉，收回視線。

    她站起來，收拾亂七八糟的地上。

    莫漢成發現，地上竟然有這麽多煙蒂和空酒瓶，莫漢成有著自知之明，周景瑜這晚抽這麽多煙喝這麽多酒，不是因為他讓她苦惱，而是，她純粹是為了周氏企業，為了能想出對這款童裝更好的新聞宣傳方案。

    她對工作這麽全力以赴。

    對他呢？

    如果她對他的感情，能像工作這樣放這麽多心思。

    他撇了眼她的腳，聲音冷漠沒有起伏。“傷口等會要不要去診所看看？”

    周景瑜說，“不用。”沒有看他，繼續打理地板。

    她一隻腳受傷，站得不是很穩，莫漢成想伸手扶她，可不想自討沒趣，讓她有機會再次刺傷他，用力把他的手擲開。

    她在收拾客廳，莫漢成走向廚房。

    他做早餐，冰箱沒有什麽食物，勉強可以做兩份蛋卷麵包。

    煮咖啡的時候，莫漢成還是忍不住，他轉過身，從廚房探出頭問周景瑜，“要喝咖啡嗎？還是飲料？”他說，“冰箱有檸檬。”

    如果她願意，他倒是不介意給她做一杯好喝的檸檬飲料。

    十年前，他確實是因為馮素荷，學了廚藝。

    現在，他的廚藝更精湛。

    兩份感情，他都用了心。

    然而，方法與方式，卻讓周景瑜離他越來越遠。

    周景瑜工作一晚，也沒有精力跟莫漢成爭峰相對，她揉著酸累眉角，對他輕聲說，“不用，我自己來。”她走向小吧台，倒了一杯威士忌。

    她的早餐就是喝酒？

    不用不用，莫漢成對周景瑜這種敷衍回答無比惱怒。

    他決定今天早上遲點再去上班，找這個時間跟周景瑜好好談一談。

    工作上，如果遇到問題，就要立刻解決，經常跟客戶接觸，找出客戶不滿意的原因。

    感情也一樣，他需要周景瑜對他來一次推心置腹。

    馮素荷諷刺他膽小，不敢相信周景瑜不再接受他？

    那麽，出現這樣的問題，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他需要周景瑜跟他坦誠，然後試著做到讓周景瑜滿意。

    於是，他堅持周景瑜今天早上一定要陪他用早餐。

    周景瑜以為莫漢成反省過，有很重要的話對她說，他說的卻是，“隻要你不想著跟別人結婚，你對我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改過。”

    是的，這是莫漢成心裏的擔憂，內心一直害怕周景瑜再次為了家族企業，又跟別的男人聯姻。

    周景瑜看著他，莫漢成把咖啡遞過去。

    她沒有喝。

    他說，“嚐嚐我的手藝。”聲音柔軟，細聽，帶著一絲懇請她賞麵，把這杯咖啡喝了。

    他的姿態放得這麽低，讓周景瑜難過。

    很久，她說，“你完全可以做回自信，驕傲的你。”那樣的他，才有著風彩。

    他緊盯著她，“我說過，我可以為你改變。”隻要她接受他，姿態再低，他也做得到。

    周景瑜緩緩呷口咖啡，咖啡味道輕香，他煮咖啡的水平不錯，可是，這並不能讓周景瑜心軟。她狠下心，對莫漢成說，“我不需要你的低姿態。”

    這句話是說，他不管用什麽姿態，她都不會再接受他。

    莫漢成胸口被撞，臉上陰晴不定。半響，他冷冷一笑，“你太無情。”

    無情？

    周景瑜心裏苦笑。

    如果無情能讓自己好過一點，為什麽不？

    如果當時能做到絕對無情，看見莫漢成在事業低穀，不對他回頭，那麽，現在，她已經是朱氏媳婦，周氏企業也已經得到朱氏注資，走出資金危機。而且，朱氏的人脈與勢力，可以助陷進困境的周氏企業一臂之力。

    她一杯咖啡沒有喝完，推開椅子站起來。

    莫漢成冷著臉，讓她坐下，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周景瑜皺眉。她說，“我得出去。”她要把新聞宣傳方案拿給朱煙，還要回周氏企業，跟大哥交待，把多出的童裝整理，然後寄給偏遠貧困山區兒童。

    她現在不用每天上班，有時間，想親自把這批衣服送過去，每個細節都親力親為，都由她負責。

    莫漢成斜睨周景瑜，話語幽冷。“在你心裏，家族企業永遠最重要。”

    這話讓周景瑜好笑。

    直到現在，他還在控訴她？

    周景瑜再忍不住，直接說，“你一直覺得我愛你太少，”冷笑看他，酸澀問，“那麽在你的心裏，我要愛你多少你才覺得足夠？”

    “不要為了家族企業，把我的感情犧牲。”

    犧牲？

    他竟然用了這個詞！

    周景瑜心裏刺痛，卻笑出聲，眼晴沒有笑意，“原來，你一直覺得委屈，覺得我為了別的東西，把你的感情丟棄？”不是這樣，她跟朱蔡東結婚，是把對莫漢成的感情放在心底，不是丟棄！

    他這麽小覷她對他的感情，認為她為了家族企業，把他們的感情卑鄙又無情犧牲。

    周景瑜不想再談下去。

    他們的思維不在一個層麵上，溝通不了！

    周景瑜換好衣服，化妝，出門。

    莫漢成在她背後森冷說，“你想過沒有，即使你解決童裝違約事件，以你的力量，也不可能帶周氏走出水深火熱。”

    “所以，你這麽明白，就不應該破壞我的婚禮！”周景瑜忍無可忍，一腳踏出門口，還是回頭對莫漢成咆吼。

    她的尖利態度，讓莫漢成殘酷給她重重一擊。他靠著牆邊，雙手抱胸冷覷她，緩緩斥出聲，“你解決你大哥的錄像視屏，跟你母親三人達成協議，周星華讓出董事長位置，你來接手？”

    周景瑜驚駭。

    這麽機密的事情他都能知道。

    她瞪著他，眼晴濺著怒火。

    莫漢成閑閑冷笑，“別緊張，我聽說現在周氏企業私下有一派勢力想讓你回到周氏，所以我大膽做了猜測，是你用你大哥汙蔑你的殺人事件，跟他合解，他退出這個位置。”

    同樣，這個信息也是周氏機密，一切在暗中進行，不可能被外人得知，不然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在傳媒上隻淡淡說一句，周氏兩兄弟奪權，置周氏利益不顧，就足以讓周氏企業動蕩，職員對周氏企業失去信心。

    到了現在，周景瑜不得不逼問莫漢成，“在周氏企業，到底有多少是你的人？”

    “怎麽？”莫漢成的眸子乍冷，話透著狠意，“想等你接手周氏企業，想開始對我的人下手，掃蕩清除我勢力？”

    怒火衝到周景瑜腦海，話說得相當不得體的，氣話不經大腦就吼出，“你對周氏企業到底有何居心？！”她罵，“你想整垮周氏企業？或者，收購？”

    莫漢成凝著周景瑜的目光陰暗不定。他斜靠著牆壁，語氣幽幽，“起初，我這樣做隻是關心你。”不想企業內部有人為難或者陷害周景瑜。

    周景瑜大罵，“我不需要！”

    她轉過身，莫漢成在後麵陰冷說了一句，“女人，別再把心思放在家族企業，據我得到的消息，現在有好些商業大腕都對周氏企業虎視眈眈。”周景瑜身影僵了僵，他說下去，話語平板不帶一絲感情，“現在我就可以肯定於建秀想插手，張澤宇也對周氏垂涎。”大環境下，會顯得周景瑜力量太弱小，是不可能對周氏企業做到力挽狂瀾。莫漢成這句話，是想讓周景瑜分清時勢，不要對家族企業太投入，最終，周氏企業會被各方爭奪，落入別人之手。

    張澤宇？

    這名字好熟悉。

    她站定，抬不起腳步，莫漢成繼續補箭，語氣沉暗，夾著冷諷，“張澤宇，我以前的兄弟，恒遠集團其中一個合夥人。”也就是，讓莫漢成破產，從而改變他的生活和人生的人。

    談到家族企業，周景瑜對莫漢成再不滿，也不能立刻走開。

    她轉過頭，竭力讓自己冷靜。“之前你讓張澤宇收購程氏空殼集團，不是讓他的公司受到重創嗎？”既然是公司受到重創，怎麽又東山再起，進行這樣一筆大型收購案？

    莫漢成語氣冷酷。“你這句話有失你一向的水準，”他刻薄諷刺她，“他的公司受創，可以跟別人結盟聯手進行收購周氏企業。”

    周景瑜讓自己不要激動，隻有冷靜，理智才能清醒，才能想清莫漢成每句話。她犀利捕捉到莫漢成話裏重點，尖銳問，“是誰？”盯著莫漢成，“他找誰結盟？”

    莫漢成微笑加深，嘲諷更深刻。“朱氏家族。”

    “朱氏？”周景瑜扶著牆，緩口氣，才能讓莫漢成這這句話進到腦海。

    商界上叱吒風雲的朱氏，沒有多少個。

    一想，就能找到答案。她無力問，“朱蔡東的家族？”

    “沒錯，你一心一意想要嫁給的男人。”莫漢成嘴角彎成一個冰冷孤度，溢著更利諷意。

    他的諷刺太刺耳，不過，他是有足夠條件諷刺她，在看她笑話。

    前不久，她還想嫁進朱氏，朱氏還想跟周氏家族結為親家，現在，一轉頭，朱氏就可以成為鄶子手，跟別人聯手對周氏企業痛下狠刀。

    周景瑜不是沒想到會有人打周氏企業主意，會對周氏虎視眈眈，生意場上本來就是這麽殘酷，不隻是你落難別人對你踩一腳，對你落井下石，更會趁機把你收為袋中，歸他所有。隻是想不到，生活這麽殘酷又這麽可笑，她曾經那麽想嫁進朱氏。

    今天是朋友，明天是敵人，用在利益生意場上，再貼切不過。

    周景瑜把方案交給朱煙，立刻去找周星華。

    她給他拔電話，周星華不接。

    打進他的辦公室，秘書說他外出，不在。

    周景瑜隻得前往周星華公寓，在公寓門口等周星華。

    她沒有按門鈴，周星華的妻子李夢喬是個小辣椒，見到周景瑜從來沒有好臉色。

    無它，總覺得周景瑜留在周氏企業，拿走太多應屬於周星華的利益。即使周景瑜不在周氏企業，也認為路慧珍太寵周景瑜，對她看不順眼。

    總之，一個人要是對你有意見，她總能找到對你不滿的地方。

    周景瑜坐在車上，等了一個小時。

    天漸漸暗了，公寓門口那盞路燈也亮起。

    周星華不同周景瑜，周景瑜住的是一間公寓，他的是獨幢公寓，而且環境清幽，靠著海。

    饒是如此，李夢喬還在路慧珍麵前表示不滿意，認為路慧珍隻給周星華這幢公寓，沒有把最大那幢別墅拔到周星華名下，是想以後留給周景瑜。

    周家有好幾處房產，當時周景瑜聽了，自己買房，不接受母親資助，隻因為不想被大嫂說閑話。

    李夢喬原是周氏企業職員，使盡渾身解數來吸引周星華。

    坊間傳聞，李夢喬收買周星華秘書，從而拿到周星華每一天的行程，下班找機會與他偶遇。比如周星華應酬客戶到深夜，一身醉意走出會所，李夢喬就會出現，幫周星華開車同，送他回去，體貼照顧喝醉的他。

    久了，周星華留她在寓所過夜。

    人難免會有孤獨的時候，精明的李夢喬抓住人性這個弱點，攻下周星華。

    周星華把她當陪著睡覺的女人，哪個公子沒有幾筆算不清的情，幾個說不清身份的女人。可是，李夢喬的曆害之處，是讓自己懷孕。

    等她懷孕，她才把跟周星華的關係擺在台麵上，讓別人知道。

    懷孕這件事，第一時間告訴的人是路慧珍，而不是周星華。她找上周宅，對路慧珍說，她懷孕了，孩子是周星華的。

    路慧珍獨自帶大幾個孩子，深知孩子對母親而言是何等重要，她不可能讓李夢喬去打掉孩子，於是讓周星華一定要娶李夢喬。

    這是李夢喬再次曆害的地方，不隻追周星華有她的手段，也私下收集路慧珍資料，了解她的為人，知道路慧珍肯定不舍得讓她把孩子打掉。

    如果李夢喬從商，周景瑜覺得也有她的犀利之處。

    人的欲望無窮，當初李夢喬看上周星華是周家公子，看上周星華的背景，等她如償願做上周家媳婦，還想得到更多，認為周景瑜從周家得到太多。從幾個孩子股份分配上，路慧珍讓周景瑜和周星華同樣股份，百分之七，在海外常年旅行的第二個兒子周卓義反而是百分之六。

    周景瑜又等了一個小時，還沒有見周星華回來，這時，一輛紅色跑車開近。

    周景瑜沒有必要的事情，幾乎是不會出現在這裏，李夢喬見到周景瑜，先是一愣，隨即要在周景瑜麵前擺起架子，要滅周景瑜千金小姐威風。

    於是，她沒有把車開進去，而是把車靠停，然後，款款下車，按門鈴，大聲喚傭人出來拿東西。

    車上都是名店購物袋，名貴衣服包包鞋子，兩個傭人出來，才能拿完。

    等東西拿進去，李夢喬才回過頭，假裝才看到周景瑜。“景瑜？過來怎麽不和我說一聲，”一麵又往裏麵大聲喚傭人，“快給小姐倒茶。”

    這種殷勤方式太做作，周景瑜不好拆她的台，隻能臉上微微笑。

    “進來吧，這裏沒有什麽好東西招待你，”李夢喬走進院子，又大聲叫傭人，“快去外麵買菜，景瑜小姐來了！”

    不說這麽大聲，不說這麽明顯，生怕傭人不知道她對周景瑜太熱情太好，以免被別人說閑話，說她虧待周景瑜。

    李夢喬這話，還有另一個意思，就是在周景瑜麵前哭窮。而且，這話一定要當著傭人的麵說，讓她們知道周景瑜小姐是何等人物，把原屬於周星華的東西都剝削走了。

    人隻要精明起來，說的話就顯得小氣。

    周景瑜不跟她計較，直接問，“我來找大哥。”

    之前，她是可以給周星華一點時間不想辭去董事長位置，現在，莫漢成一番話，讓她覺得不能再等，她要立刻回到周氏。

    想拿下周氏企業，商機很重要。

    各方力量都在比快，比速度。

    這場戰爭誰的速度快，誰就贏了！

    而周星華，卻目光短淺看到周氏權力，沒有理會外部激烈矛盾，認為周氏企業隻要除去周景瑜，別的力量與勢力都不足以毀掉周氏，企業更不會被別人收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