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你愛我而我不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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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士對馮素荷無比羨慕,她瘸了腳,但收獲愛情與一個好男人。她在周景瑜耳邊感慨,周景瑜痛心。這不是護士的錯,護士隻是想多說兩句趕走周景瑜緊張,她的臉太蒼白了,護士以為她是緊張。

    走到房門口,周景瑜忽然回頭說,她要走了。

    護士震住,已經在準備手術,她不做了嗎?

    周景瑜白著臉,對護士欠了欠身離開。

    護士不明所以。

    不一會,門被推開,進來的是周景瑜。

    她說,“要是有朋友來詢問,麻煩告訴她我是正常的身體檢查。”

    護士莫名,但見周景瑜目光如寒星堅決銳利,不由自主點頭。

    周景瑜以為來問她的是馮素荷,卻想不到是莫漢成。

    女人對女人的敏銳,馮素荷見周景瑜出現在這裏,大概會狐疑,會過來詢問,但卻是莫漢成來找那名護士,他也並沒有懷孕這方麵想,隻是擔心她是不病了,不舒服。

    護士按照周景瑜的說法,告訴他,是身體檢查。

    “她很好。”護士說。

    雖然得到護士這樣說,莫漢成終究狠不下心,他衝進電梯,在樓下大廳到處找周景瑜。

    找不到,他跳上車,一路飛奔往街道四處張望,到處找她的車影。

    一邊心急開車一邊急忙拔周景瑜電話,她不接,再拔,不接,再拔,她關機。

    這個心狠的女人!

    這一刹那說不出的感覺,讓莫漢成緊張,變得軟弱,想跑到她麵前,告訴她,結婚到現在,他沒有碰過馮素荷,手都沒有牽過,他發誓!

    他本來就知道周景瑜不是個容易哄的女人,她也太有主見,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找女人,找糊塗點的,男人說一兩句話就能哄到她們多好,不費心不費力。

    在這時候,莫漢成還以為周景瑜對他這麽冷漠,是他跟馮素荷結婚了,她太傷心,隻能搬出冷漠麵具對待他。

    莫漢成像個孤魂往街道前方衝,馮素荷做完檢查出來,不見他,猜到莫漢成是出去追周景瑜,她立刻生氣給他電話。

    電話響,莫漢成的心激烈跳動。

    看也不看來電顯示,以為是周景瑜,騰出一隻手抓過電話。

    馮素荷在電話那邊怒罵他,“你現在哪裏,給我回來!”

    莫漢成二話不說,掛斷電話。

    馮素荷氣得跳腳,再打。

    莫漢成接了電話,馮素荷破口大罵。

    莫漢成冷眉動都不動,目光直視前方,掐了電話,結束馮素荷的怒罵。

    以前,馮素荷的個性也不是這樣動不動就潑口大罵,有個調查說,婚姻裏,女人跟男人性格轉得暴躁,一定是兩人這段婚姻相處得不好。你看看身邊朋友,女人要是嫁到一個待她好的男人,眉眼舉止都洋溢著幸福,這種幸福是自然而然,不是刻意營造,幸福是一種氣質,不需要她說話,做事,她隻要站在那裏,你看見她,就能感覺到這種氣質。

    馮素荷在外人麵前刻意營造幸福,但隻有她跟莫漢成兩個人的時候,她變得尖酸刻薄,以前,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注意形象注意儀態,哪怕是跟別人針峰相對,也興地破口大罵。

    而莫漢成也沒有勝利,快樂到哪去。

    馮素荷成了一個潑婦,莫漢成的耐心也逐漸減少,更加暴戾。

    一段婚姻是冷戰,兩個的性格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他找不到周景瑜,在她樓下公寓等了好一會,不顧保護阻攔衝進樓上找她,按了門鈴震天響,不見人應門。

    莫漢成當時的心情,十分氣餒。

    他在辛苦堅持,而她在做什麽,難道給他開個門都做不到嗎,看他一眼都不願意嗎?

    大力按著門鈴,站在門口久久等著她,仍不見她出來,電話還是關機,暴躁傷心的莫漢成,開始踢門,砸門。

    男人的靴子特別利,一腳往門上踹過去,整個走廊都發出悶重沉沉聲響,仿佛獸在喘息。

    他狂吼,手腳並用,手成了拳頭砰砰砰砸著門,腳踢過去。

    一刹那失去冷靜與理智的莫漢成,不把門砸開不罷休,還是領居開門出來,被他的陰厲嚇到了,打電話給保安。

    幾個人高馬大的保安很快上來把莫漢成挾持,帶下樓。

    莫漢成眼晴布著紅血絲,保安一再跟他解釋,周景瑜小姐今天早上出門,現在還沒有回來,莫漢成呼呼喘著氣,噴著怒火。

    馮素荷趕過來,果然,莫漢成竟然跑到周景瑜公寓找她!

    她連還假裝腳瘸都裝不了,火冒三丈跳下車,不顧保安在麵前,大力掌摑莫漢成。

    巴掌力度排山倒海,莫漢成的臉被打到一邊。

    莫漢成狠狠擦著嘴角血跡,熱血上湧的他,轉回頭,一腳朝馮素荷踹過去。

    這刹痛苦把他的理智碾碎,他不管了,他就是要現在收拾馮素荷!

    說時遲那時快,馮素荷第二個巴掌揮過來,耳光猶如鞭子,狠狠抽在莫漢成臉上,牙齒幾乎就要被打斷。

    這下,兩個耳光夾攻,終於把莫成打清醒,明白他自己現在在做什麽!

    他的計劃沒有成功,他不應該有現在這種行為!要是被傳到馮趙越耳裏,一切前功盡棄!

    他不看馮素荷,轉過身,用力打開車門,手卻停在門把上,回轉頭。他對幾個保安狠狠地,“外麵要是傳著今天這件事,你們自己卷東西走人!”說完,又陰狠補一句,“包括周景瑜,誰也不許在她耳邊嚼舌根。”她不要讓她知道他過來,更不想讓她知道他跟馮素荷在這裏起衝突,他被打了耳光,因為,身為一個男人,他覺得丟人!

    周景瑜現在對他冷漠有什麽要緊,她等了他十幾年,她不可能這麽快就把他忘記,他一定會把她找回來!

    莫漢成冷酷放下話,坐進車裏,大力拍上門,飛車走了。

    他連看一眼馮素荷,都覺得不必!

    他給李羅新拔了個電話,像陣風狂卷到舊公寓。

    沒有人知道,他經常出現在舊公寓,以前跟周景瑜準備的婚房,以及,也常常待在公司很晚。

    這三個地方,都有著周景瑜的氣息。

    他的舊公寓,周景瑜住過一段時間。他以前準備的婚房,裏麵全是周景瑜的照片,以及,他親自動手改造書房,做了一個小孩房間,還在牆壁跟地板畫了城堡森林河流,充滿童趣,想著以後他跟周景瑜的孩子,一定會在這裏開心玩耍。

    而am公司,周景瑜曾在這裏陪他走過事業最低穀,ah品牌是各取兩個人的名字。

    他不覺得孤獨,孤單,因為,直到現在,在他的腦海裏,周景瑜一定還愛著他,愛著他!不然,也不會傷心對他這麽冷漠!是這一點意念讓他在跟馮素荷這段婚姻裏堅持著,不管現在經曆什麽,他知道在以後,讓他如此傾心的女人,一定會在原地等他,當他回來了,她轉回頭看他,微微笑,眼晴明亮,嘴角彎起,給他一個大笑臉,以及,最溫馨的擁抱,伸開著手,朝他走來,把他緊緊擁住!

    是的!他就是靠這個意令支撐著自己!

    他不能往周景瑜不再愛他這方麵想,這樣會讓他崩潰,根本執行不了心中計劃,要把馮素荷收拾!

    要是知道周景瑜懷孕,而且不會要這個孩子,他會滅了周景瑜,還是滅了他自己?!

    太喜歡一個人,絕不會瀟灑,太從容!

    他還不至於走火入魔,因為篤定周景瑜站在原地等他。

    有人按門鈴,他放下酒杯,前去開門。

    現在,李羅新幫莫漢成調查許多資料,也隻有他跟莫漢成走得最近,漸漸知道莫漢成在做什麽。

    莫漢成拿起酒杯斟了杯酒給李羅新,李羅新猶豫著。

    莫漢成冷眼盯著他。

    李羅新接過酒,低下頭。

    莫漢成出聲,“怎麽樣,有沒有找到有關馮姚俊更多信息?”

    李羅新挺了挺胸膛,終於說,“沒有,”他說,“除了在公事上對馮素荷不滿,私下生活他十分正源,沒搞小動作為難馮素荷,也不近女色。”

    莫漢成踱到窗前,呷口酒。

    李羅新被客廳壓抑氣氛弄得緊張,他喝了口酒壯膽,接著說,“私下認識他的人,都對他誇讚,待人有禮,謙厚,如果馮素荷不是獨女,得到馮趙越寵愛,這些子女中,他可能最受馮趙越喜歡。”

    莫漢成望向周景瑜公寓方向,嘴角微微牽起,一絲冷笑。

    他可不認同這看法。

    做事溫和,彬彬有禮確實受人歡迎,因為這是一位君子,可是,在馮氏這樣一個家族,這種性格的男人並不會受到馮趙越另眼相看。

    馮氏家大業大,馮氏集團這樣一個大企業,未來的接班人,不可能會選馮姚俊。做這樣的企業掌舵人,首先要心狠,手段果斷,這樣才能穩固原有江山,也更能開拓更大的江山。

    隻有心狠果斷的掌舵人,才能把馮氏集團做得更大。

    曾經有人說過這樣一個笑話,那些登上全球財富排行榜的人,為什麽還這麽拚力幹活,開拓新市場?有這麽多錢,可以整天旅遊,可以閑下來享受。

    殊不知人的欲望是無限,有了錢,想要更多的錢,有了更多的錢,還想要更多更多。

    馮趙越不可能滿足馮氏集團就做到現在這個規模,所以,未來集團繼承人不會選馮姚俊。

    李羅新得回來的消息,莫漢成失望。

    以為馮姚俊對馮素荷有敵意,他可以跟馮姚俊聯手。

    而他接近馮趙越一段時間,也並沒有太大進展,馮趙越要是沒有點能力,就不可能闖蕩江湖這麽多年。集團的商業機密,怎麽能是莫漢成輕易就得到。

    以前莫漢成在馮氏工作中,確實得知一些,但是,那些機密不足以一下子擊倒馮氏,馮氏跟他打起官司來,最多是兩敗俱傷,他不能一下子就擊敗馮氏。

    要是兩敗俱傷,有什麽意義?

    他需要的是擊敗對方,保全自己,自己全身而退!這樣,他才能跟周景瑜有未來,而不是讓周景瑜得回一個傷痕累累一無所有的他,這樣的他,有什麽能力給周景瑜更好的生活!

    衝動的他也有考慮得周到的時候,他不要跟馮氏鬥得兩敗俱傷,他帶周景瑜亡命天涯,每天過著貧困生活為生!

    這種情節電影經常上演,男人跟大佬兩方擊戰後,他從此帶著女人隱居某個小鎮。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也不是他想給周景瑜的生活!

    但是,社會這麽殘酷,白手起家的他怎麽贏得過馮氏?

    這隻能靠智取。

    然而,要跟馮姚俊聯手這條線被掐滅希望,他在馮趙越那裏得不到更多有利信息,莫漢成不免煩躁。

    他握著酒杯,手一揮,酒杯擊向窗前玻璃。

    玻璃立刻被砸碎,四周裂開痕。

    李羅新嚇一跳,他原本還有話要告訴莫漢成,被背對著他的莫漢成喝斥,“出去!”

    李羅新站著不動,莫漢成抄起椅子對窗前玻璃猛砸。

    哐當當。

    哐當當。

    一陣陣脆響嚇得李羅新眼眉動了動,默默走出去關上門。

    屋內一陣狂風暴雨卷過,整個房子轟轟響,仿佛要塌下來。

    站在門外的李羅新,每一個嘶厲響聲都讓他心驚膽顫,雖然怕,但還是不能走,他有話要對莫漢成說,然而,他又不敢闖進去,隻聽得房內轟轟震響,隻好走了。

    而在莫漢成發怒狂砸房間的同時,周景瑜在另一個醫院做了手術。

    等她走出來,連裝開水的杯子都捧不穩了。

    護士好心給她再倒一杯,周景瑜哆嗦著雙手捧住,勉強喝了一口。

    護士見她臉色白得曆害,走得走不動,在走廊坐了好一會,她就對周景瑜說,“回去要多休息。”

    周景瑜恍惚著對她點了點頭。

    不會有人知道她做過什麽。

    她不在剛才那家醫院,是因為原來馮素荷也是在那家醫院。這多麽諷刺刺心。

    她坐到天黑,心神俱碎。

    開不了車,隻能搭計程車回去。

    到了家,保安看她眼神有些古怪,但周景瑜整個人處於破碎狀態,根本就沒有留意。她掙紮著進到房間,倒在沙發。

    眼淚汩汩而下。

    她的手機關機打不通,客廳座機電話跟著響。

    座機電話沒有調成音樂鈴音,是最原始叮鈴鈴響聲,像上課鈴聲,那時她總是下課就跑去律師事務所,看著年輕的莫漢成埋頭在厚厚卷宗,不看她,專注工作。

    可是好奇怪,當馮素荷踩著高跟鞋進來,莫漢成聽聲音都能認出她,立刻從一遝卷宗裏抬起頭,笑著迎上去,對馮素荷眼裏神情裏全是溫柔。

    當時周景瑜好羨慕。

    她想不到還能有機會跟莫漢成一起,莫漢成會被馮素荷拋棄。

    看到莫漢成失戀痛苦憔悴,她又是為他傷心又是開心。

    就是這麽矛盾的心情,為他被女友拋棄心疼,又覺得他回到單身了,她可以找機會跟他一起感到興奮。

    原來,一場名叫愛情的夢做了十幾年!

    夢醒了!

    也徹底結束了!

    眼淚滾下,濕了半邊沙發抱枕,電話仍在叮鈴鈴響,接著,電話鈴聲終於停了,門鈴跟著響,然後,緊跟著是朱煙的聲音。

    周景瑜閉了閉眼晴,轉了個身,把臉貼向沙發裏麵。

    不一會,沙發襟也濕濡濡一片。

    漸漸的,門外沒有了聲音。

    天色越來越暗。

    再過半響,夜色跑進客廳,黑漆漆的一片裏,隻聽到低低的嗚咽。

    嘴巴抓過沙發抱枕咬住,嗚咽融進黑夜裏,像窗外樹梢被風拂過,發出一聲嘶啞。

    第二天亮,是電話把她吵醒。

    周景瑜一夜都似睡非睡,醒來比睡了更覺疲累,肩膀動了動,半迷糊中抓過手機,卻原來是座機響,又抓過話筒。

    “喂?”剛想說話,喉嚨卻發不出聲音,她捏著喉嚨,試著又發出聲音,最後,擠出一點聲音了,聲音卻像被沙子擠進來,十分幹澀。

    梁承躍一聽,揉著眉角。“怎麽了?”

    這話是朋友間一句問候,周景瑜眼淚卻再次撲簌簌。

    她定了定神,讓聲音聽起來自然,才問梁承躍,“這麽早給我電話?”

    梁承躍說,“你不是想這個周末大家一塊去滑雪?”當時還是她興致勃勃,讓他也帶上葉翠枝。

    周景瑜渾身無力,動彈不得。她找個理由,“今天有客戶過來,我要去機場接他。”

    梁承躍在電話那邊沉默一會,讓她接完機要是有空就過來,說了滑雪的地址他才掛上電話。

    但是,電話才掛斷,他又給周景瑜電話。

    他問,“你沒事吧?”

    他的心思這麽細膩,感覺到她的聲音沙啞,不過他不會想到周景瑜會去結束這個孩子。在他看來,周景瑜愛莫漢成愛得發了瘋,無論如何,她是不可能不要這個孩子。

    而心碎的女人狠下心來,心腸也十分冷硬。這是一種心如稿灰之後的斬釘截鐵,對前男友不再有半點留戀,包括與他有關的東西,甚至是孩子。

    周景瑜也覺得自己可怕,因而更痛心,更心痛如絞。

    除了二十歲那年年輕時候,對付莫漢成比較瘋狂,她做事一向明智,冷靜,有分寸,不知怎麽會到現在這個地步,她成了這麽可怕的一個人。

    她對梁承躍說,“隻是昨晚睡得晚,可能著涼了。”

    他問,“要不要我過來?”

    “不用,我要是有時間,就會過去找你們。”她平靜掛上電話。

    她拿過手機,開機,先是跳出莫漢成來電,他打了好幾次。朱煙也打了好幾個電話,昨晚來這裏找不到她,給她發簡訊,問她跟秦青亞發展到哪裏了,昨天跟秦青亞約會氣氛如何。

    周景瑜這時才發現,她認識的幾個朋友都有挺可愛的一麵。

    手機有新的郵件進來。

    是蔣空繞。

    這個可愛的蔣空繞,又給她偷拍了好些入住羅馬酒店的客人。

    周景瑜邊看,邊笑出淚。

    他竟然連秦青亞也拍了!

    要是被秦青亞知道被人偷拍,不知會怎麽教訓蔣空繞。

    他看來不是入住酒店,而是過來酒店跟客戶商業應酬。

    她給蔣空繞拔電話,電話才響一聲,她就掛斷,轉拔另一個電話。

    是二手車行公司。

    那輛法拉利停在醫院停車場,她沒有勇氣再去那裏麵對曾經發生的事,也不想再要這輛車。這輛車的車牌是莫漢成生日號碼。

    她把這輛車賣了,讓車行公司的人過來這裏拿車鑰匙。

    她一直呆坐在沙發,等著車行公司派人過來。

    過了半個鍾,對方按門鈴。

    她去開門。

    對方被她嚇到。

    一向注意以整齊麵目示人的她,竟然忘記她還沒有梳洗,頭發蓬亂,麵容一夜之間雙頰陷下去,臉色白如紙也讓對方嚇了一跳。

    她把鑰匙交出去,也不跟來人討價還價。

    她的要求,隻想最快速度把這輛車賣了。

    對方說了個價格,她談不上滿不滿意,就機械點頭。

    對方又問,“我們車行還有別的車。”如果她想要,他可以介紹。

    “不用。”不等對方說話,她關上門。

    車庫還有另一輛車,也是同一款法拉利。

    這麽迷這款車,因為當時就是開著這款車認識莫漢成。

    她苦笑。

    她掙紮著換衣服,梳洗,不能坐在房間流淚,她得出門。

    要不要加入梁承躍跟葉翠枝,去看他們滑雪?

    趁梁承躍現在還沒有深深喜歡葉翠枝,無法離開她,這時她插一腳過去,還能把梁承躍搶回來。梁承躍跟葉翠枝兩人滑雪,這是讓他們培養感情的機會,不要給他們這種機會,她要是去把梁承躍搶回來——

    可是,快樂嗎?

    好無趣,也沒半點快樂,而且,梁承躍跟她在一起,長久得不到她熱情回應,他也會消極。

    一段好的愛情,並不是以對方是不是個優秀人才,是不是個好男人,或者是個好女人來界定,而是以你在這段感情中,有沒有長大,有沒有變成更好的人。

    即使對方缺點多多,但是你從這段感情中長大了,進步了,這就是有收獲。

    周景瑜的收獲是,從此內心海闊天空!

    因為,當你心裏不再放有人,心不會再被囚住!

    瀟灑是什麽?

    從某個角度來講,就是當你放下一段感情,你的處事態度就會從容,更自然,也更沉著,因為不管對方做什麽,都不可能再牽扯到你神經。

    她叫了計程車,去郊區賽馬場。

    車子從公路下來,開向賽馬場,莫漢成從裏麵走出來,邊打電話邊坐進車裏,兩人都看不見對方,兩輛車子擦肩而過。

    莫漢成在電話裏驚問李羅新,“馮素荷也插手這件事?”

    電話說不清,兩人在餐廳見麵。

    李羅新還是決定告訴莫漢成,馮素荷想找機會收購周氏集團。

    他是私下調查馮姚俊,得知了這件事。

    莫漢成點著煙,煙歪歪放進嘴裏,慢慢抽了一口。

    看來,馮趙越也知道,得不到他允許,馮素荷不會進行這樣一個大項目。

    李羅新看了看莫漢成。

    他不再說話,靠著椅背,深吸口煙,再吐出。煙霧在他麵前緩緩飄飛,跟他的思緒一樣淩亂。

    他在一個兩難的境地。

    要是他不阻止這場收購案,周景瑜的家族企業就成了別人的肥肉。

    要是他阻止,不管是讓張澤宇跟朱氏聯手收購周氏企業失敗,還是讓馮素荷收購失敗,他的計劃都會暴露,都會惹怒馮趙越。

    他以前經常怪責周景瑜太在乎家族企業,總是為集團操心,可是,當他這麽在意的女人失去這麽在乎的東西,他忍得下心做一個旁觀者嗎?

    不用看到周景瑜,也會曉得當周氏企業被別人收購成功,她一定會難過。

    兩人相處這麽久,他清楚周景瑜對家族企業的深厚情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