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莫漢成對景瑜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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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感情是一根筋,固執狂啊!認定是那個女人就是那個女人,不能改變!

    他對周景瑜說,“我的計劃就要成功,馮趙越的江山就要失去,也能收拾馮素荷,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亂子,你讓朱煙把帶子交出來!”他紅著雙眼瞪視她,語氣凶狠,“你是好朋友,你去跟她談!她一定會你聽你的話!”

    被人這樣吩咐,她一定要這樣做,要這樣辦!

    周景瑜怒上心頭,被燙到的腳起泡泡了,痛得她腦袋嗡嗡響。她抬眼冷冷看他,對他說,“我不管你的計劃是什麽,我不關心,也不幹涉,你的事情你自己解決,不要連累我的朋友!”

    她的話換來一陣咆吼。“我的計劃就是你,你現在他媽跟我說與你無關,太遲了懂嗎!”為了她,連跟別的女人結婚這種事情,他都咬牙做了!

    可是,這是什麽道理什麽邏輯!

    她是參與跟他製定這個計劃嗎,是她叫他執行這個計劃嗎!

    沒有!

    現在莫漢成說得這麽理直氣壯,他這麽做,他失去所有,付出一切,全都是為了她!他愛她,他為這個女人做的一切,這個女人就得接受,她就得幫他!他這是在用愛挾持著周景瑜!

    別說他這種要求別人幫忙的語氣周景瑜不能接受,周景瑜也不可能再對莫漢成回頭,不管他有什麽計劃與目的,她不會參與,因為,她千瘡百孔,願望是她的生活她的世界跟莫漢成與馮素荷這兩個人不再有聯係,不再有交集!

    於是,她說,“不管你用什麽辦法解決,我不插手,我也不會讓朱煙被牽累。”她不把他這個計劃對外泄露,不告訴別人,就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幫忙!

    莫漢成像沒聽見,拉張椅子坐在她對麵,淡淡拉開嘴角。

    白晃晃的牙讓周景瑜覺得頭皮發麻。

    他對她說,“你可以不找朱煙要回帶子,可是,”停了停,他陰森森說下去,“你的公司怎麽辦?”

    周景瑜一時不明白這句話,她瞪著他。

    莫漢成笑了,眼晴卻是冷的。

    他拿出煙,緩緩點著,抽了幾口才慢悠悠抬起眸看她。他淡淡說,“你做的產品不符合花花公司,我要求退貨,”又停了停,低頭抽口煙,低頭輕輕說下去,“而且,你讓我不能準時向上麵交貨,按照合約,你得做出對應賠償。”他接著說出一個賠償數目,語氣風輕雲淡,但這個數目,足以讓周景瑜破產。

    周景瑜喘不過氣,她捕捉這句話重點。“你是花花公司背後的老板?”

    “是,”他笑得卑鄙,牙齒白亮,“現在成立這樣一間公司對我不算難事。”

    “收購我家企業,就是用來開這種公司,對付我?”

    “因為你不識好歹。”他得知她創業,他就私下成立這樣一間公司,不停給她單子,向她拿貨,是在幫她。可是,現在他有困難了,她不是應該伸出援手相幫嗎?

    周景瑜額角太陽穴在跳,口幹舌燥,想抓過咖啡潤一潤口,伸過手才發現茶幾隻有幾份報紙。

    莫漢成倒了杯酒遞給她,周景瑜不接,他放在她的麵前,又回到窗前坐位。

    他緩緩抽著煙,對她說,“讓朱煙把帶子交給我,你的公司會什麽事都沒有。”

    這種商業伎倆,周景瑜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她問,“我的訂單沒有問題,是你故意退貨,故意挑刺,為的就是強迫我去找朱煙說服她?”

    “明白就好,”他呷口酒,把她的手機還給她,“給朱煙電話,說你有事找她。”他說,“現在就打。”他得立刻拿到那卷帶子,不能被傳出去。

    他真是夠狠,汙蔑朱煙還不行,還得讓周景瑜也去說服朱煙,為的是不能有萬一,他一定要拿回那卷帶子。

    看來這卷帶子對他十分重要。

    可是,周景瑜的個性,最不喜歡別人跟她溝通,是用威脅這種方式!

    她看也不再看他,踉蹌著要推門出去。

    莫漢成嘴角牽了牽,冷酷說,“門剛才就被我反鎖,”從口袋拿出鑰匙在她麵前晃了晃,“鑰匙在我這裏。”

    這話徹底激怒周景瑜,她在辦公室轉了轉,拿起一張椅子狂砸窗戶,她不能出去嗎,她一定能出去!

    椅子擊向窗戶玻璃,一下一下,砰砰響,玻璃跟著飛濺,莫漢成聽著轟轟聲,再漠然也忍不住把周景瑜頭發扯向後,一把將她丟出去。

    周景瑜摔向沙發,腦袋撞到沙發扶手,痛鑽入骨頭。

    僅有的一點理智喚不回莫漢成,他拿起周景瑜剛才拿過的椅子狂砸,麵前有什麽就砸什麽,房子都要被震塌了般,碎片和尖銳撕裂聲響讓周景瑜心裏發毛,她看了看他,莫漢成椅子掃過去,辦公室裏麵一個酒櫃上麵的酒砰一聲響,像炸開般,酒瓶碎裂,酒跡冒出來,頓時,整個辦公室狂如台風卷過,而酒的芬芳充滿空間。

    這麽甜,這麽香,香味濃鬱,卻讓周景瑜打個寒噤。

    因為,莫漢成拔了電話,回頭狠狠對她說,“你敢說一個不字,不去找朱煙,我立刻給律師電話,給朱煙再加多幾個罪行。”

    周景瑜失望透頂,渾身打顫,說不出話。

    莫漢成叼著煙,歪著唇獰笑。

    這樣卑鄙的麵目,讓周景瑜心灰。許久,她心如刀割問,“這是我認識的你嗎?”

    莫漢成一聽,胸口被撞,嘴角笑意歪了歪,但不等周景瑜察覺,就恢複麵無表情。

    周景瑜手撐著沙發,咬牙站起來。她麵色灰白望著他,問他,“這是你嗎?我曾愛過這樣一個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為了完成計劃,不惜翻臉威脅她。

    莫漢成本想沉默,但忍不住說,“為了你,為了我們——”

    周景瑜尖聲打斷他,“別他媽再說為了我!為了我!你付出一輩子,付出一生,付出一切都是為了我!我告訴你,我不感激,也不快樂,我很累!沒錯!老媽說的對,我不帶眼晴選擇一個男人,我很累!我求你放過我!不管你做什麽,別再說是為了我!我不需要你為了我,不需要!”

    她喘著氣,慘白著臉說下去,說到這裏,頓了頓再喘口氣,莫漢成見她如此激動,伸手想去扶她坐下,周景瑜揮手就打斷他,她對他咆吼,一臉的淚,“我可以答應你說服朱煙找回帶子,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莫漢成被她震懾住,煙在手裏無聲無息燃著。

    他看著她。

    周景瑜狠狠抹著臉,對他說,“我把帶子交回給你,以後不管你做什麽,是殺人還是放火,都不要再說跟我有關,是為了我,明白嗎!以後見到我,就請繞路走開!”

    她盡一切希望與努力想斬斷跟莫漢成關係,想避開莫漢成跟馮素荷,不想再跟他們打交道,為什麽都不能如願!

    莫漢成瞪著她,深深震蕩,眼神心碎,又覺得氣,她這麽不能體諒他!

    周景瑜伸過手拿走他手上的煙,狠狠抽一口,狠狠噴出一口煙,痛不可支對他說,“我能體諒你,也能理解你,但是,我不感動,我太累了,你不會明白當你跟馮素荷結婚那天我是怎麽過來的,也不會明白你結婚之後我每一天是怎麽過來的,我每晚靠服安眠藥睡覺,我不想有天用藥過量起不來,我還想生活下去,生活下去,你能明白嗎!我當時在心裏發誓,我不會再談這樣一場感情,不會,再也不會!因為,這要了我半條命,我不會再要這樣的感情,我不會回頭!我連我們的孩子都結束了,更加不可能會回頭——”她斷斷續續續說著,跌坐在沙發,掩著臉,不知道自己哭了,手掌都濕濕的。

    空氣瞬間被抽走般,偌大的辦公室變得逼仄起來,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見,風吹進來,吹得窗簾鼓起,陽光從窗簾擠過來,照著地上一地碎片。

    莫漢成站不穩,歪靠著近窗戶的牆壁。

    他的胸口像被撲天滔浪的海水灌入,說不出話,連手指都不能動彈,四肢麻木,重新點著的煙滑過手指間掉到地上碎玻璃上。

    煙不滅,碎破璃上有咖啡漬,你聞過煙燒著咖啡漬的味道嗎?

    莫漢成現在聞著,像在燒著幹草,十分斥鼻,好像燒焦了,心也跟著燒糊了,錐心的疼鑽入骨頭,疼讓他微張著口,卻發不出聲音。

    他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不知過了多久,莫漢成有點知覺了,他問,“你剛才在說什麽?”聲線啞得微不可聞,快要聽不見,沙子擠去聲音發出沙沙聲似的。

    周景瑜抬起全是淚痕的臉,對他說,“我還想生活下去,你放手吧。”

    他鐵青著臉厲聲截斷她的話,“我不管你是生是死,我問你最後一句在說什麽!”

    周景瑜看著他,他的臉青得可怕,雖然沒有怒吼,周景瑜卻覺得冷,她縮了縮脖子,這股冷意是從莫漢成方向飄過來。

    空氣頓時驟然降溫,讓人有壓力。

    他用含糊聽不清感情的聲音啞聲問,“是你跟哪個野男人的孩子?”

    周景瑜眼淚頓時湧上眼眶,她低下頭。

    “是誰?”莫漢成低低問。

    周景瑜一味哭。

    “是誰!是哪個野男人!”莫漢成煩躁,狂怒,對她咆吼。

    周景瑜被這樣一吼,瘋了般尖聲,“我們,是我們,我們——”

    周景瑜語無倫次,話未說完,隻覺臉頰被打,眼前一暗,她摔下茶幾,從茶幾滾落,不等她掙紮起來,一隻腳抬起壓住她的喉嚨,她快呼吸不過來了,她竭力睜開眼晴,想拿開那隻腳,然而對方像一座山,血紅的眼晴像鋒利刀片一樣剜著周景瑜。

    他的皮鞋力度越來越大,周景瑜說不了話,變成幹咳。

    莫漢成俯下身,視線鎖著周景瑜,目光狠絕。

    他一個字一個字,“我愛你,不是讓你變成一把刀刺傷我。”皮鞋睬著周景瑜脖子更加用力,周景瑜喘不了氣,眼前的人影漸漸模糊。

    如果他要殺了她,這是一個好機會。

    周景瑜的眼皮沉重,她合上眼晴。

    漸漸的,周景瑜連周圍的聲音也聽不見了,是莫漢成在說話嗎?還是他停下,沒有再說話?

    她太疲乏,想睡一覺,很快卻被一塊冰敷醒。

    不是冰,是莫漢成不給她昏迷,去洗手間拿濕毛巾過來,無情丟在她臉上。

    他把她叫醒,不是再要跟她溫言軟語甜甜蜜蜜,而是有話要問她。

    他問她是哪天?

    周景瑜傷口被揭開,一顆心淌著血,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了,莫漢成卻一定要知道。

    周景瑜告訴他,在他跟馮素荷去婦檢,他們碰到那天。

    就是那天,她結束他們的孩子。

    莫漢成臉頰抽搐,極力讓自己不一腳踹過去,把周景瑜滅了。

    他恨不得殺了她,殺了她!

    現在,也不是對她手下留情,而是把她留著,完成他的計劃。他的計劃不再有她,不過,更加要完成!因為太痛苦,像火車轟轟響朝他碾壓過來,不知哪個地方疼得像把針,狠狠紮向他,他更不會放過馮趙越和馮素荷!

    他的前胸後背都猝不及防被箭刺過來,疼讓他木無表情的臉上眼簾微微動了動。

    他不想再待在這裏了,一眼都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莫漢成站起來,對周景瑜說,“把朱煙的帶子交給我,你放心,以後見到你我會繞路走。”再補一箭給周景瑜,“因為看見你就倒胃口。”

    原來對一個女人心死是這樣的感覺,不是狂怒,暴躁,對她咆吼,而是連多跟她說一句話都覺得反胃。

    他再問她一句是哪間醫院,周景瑜不說,莫漢成沒再說話,拿過外套,看也不看她就開門走了。

    她不說,他也一定會找得到。

    周景瑜骨頭像散了架。

    她去洗手間洗臉,披頭散發,嘴唇白如紙,眼晴一圈青黑色。

    她哆嗦著手補妝,狠狠抹口紅。

    離開的時候,她看一眼辦公室,狂風暴雨刮過一樣,一片狼藉,她的感情也狂風夾著暴雨襲卷,她太疲乏了,隻想回到公寓,躺在被窩上,什麽也不想,一覺睡到天亮。

    不過她要去找朱煙,這是她跟莫漢成做的交換。

    她回去換了件幹淨衣裳,給朱煙拔電話。

    電話沒人接聽,周景瑜找到朱煙的公寓,按門鈴,也沒有人應門。

    她到樓下便利店買了煙跟啤酒,拎著袋子坐在公寓門口街邊等朱煙。

    月亮被雲擋去一半,不一會又冒出頭,照亮整個夜空。

    風拂過來,帶著夏夜的悶熱。

    周景瑜再給朱煙電話,還是沒有接聽。

    一邊抽煙一邊喝酒,樣子放蕩形骸,便利店營業員小妹看地來,周景瑜對她笑笑,繼續靠著椅子抽煙。

    她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她,她是什麽形象,事實上莫漢成說看見她會覺得反胃,她也不傷心,她的心早就成碎片,沒有心可以再傷感。她不是現在才感到心已經碎了,在很早之前。

    不知朱煙是忙著加班還是忙著約會,電話不聽,也不見她回來,周景瑜一等就是兩個鍾,她還沒吃晚飯,呼吸感到脖子痛,她對著便利店窗戶看,上麵有好幾個痕,還破了一點皮。

    莫漢成皮鞋踩上去的印子。

    她苦笑,進去便利店買了杯咖啡。

    熱咖啡售完,隻剩罐裝咖啡,罐裝的咖啡喝起來,就像愛到最後剩下殘渣,又冷又冰又不是滋味。

    不過,周景瑜還是把這聽咖啡喝完了。

    愛情也是她自己選的,沒有人強迫過她,是她要選擇這樣一個男人。

    晚上九點了,周景瑜要再找電話找朱煙,電話這時響了。

    以為是朱煙,一接起她就問朱煙在哪裏,對方的聲音卻傳來怒氣,“景瑜,你大哥在酒吧鬧事被抓了。”

    是大嫂李夢喬。

    周景瑜趕到派出所,李夢喬見到她衝上來對她說,“你看你把你大哥害成什麽樣子,現在別人要告他,他們不要私下合解!”

    是她把周星華害了嗎?

    周景瑜連糾正李夢喬的話都沒有力氣了,她走進去,周星華在執勤人員麵前,仍想歐打年輕人,一個女生也很年輕,打扮時髦靚麗,正坐在一旁啜泣。

    周景瑜覺得她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名年輕女生,但耳邊吵嚷也來不及想她是誰,就把周星華拉開,周星華醉乎乎一見到周景瑜就火氣竄升,抬手就要打周景瑜,卻打到年輕男人,這下,他們更是一番混戰。

    周景瑜頭疼欲裂,周星華對她罵罵嚷嚷,周景瑜很想什麽都不管,直接走開。

    她看了看周星華,自從他離開周氏,整個人沒一點精神,邋邋遢遢,胡子也不刮,眼晴黯淡無神。

    一個男人沒有事業,比失戀還嚴重。

    就在這時闖進兩個高大男人,他們上前把周星華拉開,一把讓周景瑜頭皮發麻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周景瑜緩緩回過頭,真的是馮素荷。

    她上前就給周星華一個耳光,再對他說,“我妹妹你也敢調戲?”

    妹妹?

    周景瑜想起來了,她在派對見過這個女孩,馮素荷母親姐姐的女兒,馮素荷跟姨媽的感情很好,直接稱呼比她小的女兒為妹妹。

    周星華根本就不知道馮利嘉是什麽身份,喝醉了酒,以為自己還是昔日那個光彩身份,強迫女人要陪他喝酒,她的同伴看不過在酒吧就跟周星華撕打,酒吧報警,兩人被帶到派出所。

    馮素荷身邊帶著律師,律師跟執勤人員幹涉,要起訴周星華。

    李夢喬聽了,上前懇求馮素荷。

    馮素荷回頭,瞧見周景瑜,頓時冷笑。她挑釁,“告訴你大哥,要打去找莫漢成,隻懂得調戲女人,算什麽男人,沒膽量又沒種!”(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