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馮素荷被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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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周景瑜去接母親出院。
醫師叮囑周景瑜,多陪母親,老人心情不好,才會打不起精神。
不過,周氏企業是路慧珍一生心血,現在在別人手裏,路慧珍不原諒周景瑜兩兄妹,他們都沒有看好這家企業,兩兄妹感情又不好,周星華也來接母親,見到周景瑜就對她責罵。
他現在這麽落迫狼狽,把所有責任推給周景瑜。
有的男人就是這樣沒有擔當。
周景瑜去辦出院手續,碰到馮趙越。
傭人要陪他到外麵草坪散步,周景瑜見到他,跟馮趙越打招呼。
馮趙越也老了很多,雖然馮氏還在馮氏家族手上,可馮趙越長年在商場征戰,名聲在外,誰看見他都要禮讓幾分,他從未想到小兒子野心這麽大,會背叛他。
而且,馮素荷也被馮姚俊架空職位,馮趙越覺得他以前小看這個兒子的野心。
馮趙越問起路慧珍情況,周景瑜答了。
馮趙越又問,“你和莫漢成現在還有沒有來往?”
周景瑜搖頭。
馮趙越看看她,客觀說了一句,“不按理出牌的人,你小心他。”
周景瑜猜不出馮趙越是出於什麽心態給她這句忠告,不過在她看來,她跟莫漢成以後不會再有交集。
莫漢成和馮素荷結婚,馮趙越就提防莫漢成,卻想不到莫漢成繞過他,在他背後結識他的小兒子馮姚俊。
那些曆史上的皇帝,他們被兒子強迫退位,鐵漢英雄也會在一瞬間就老去,權力與勢力可以給男人青春。
周景瑜對馮趙越欠欠身,轉頭去找母親。
周星華開車,一路對周景瑜罵罵咧咧。
路慧珍看他一眼,讓他下車。
周星華吃驚,“媽媽!”
“你下車!”路慧珍回頭對周景瑜說,“你來開車。”
“老媽!”周星華生氣,“周景瑜讓我們家成什麽樣了,你到現在還寵著她!”
路慧珍看看兩個孩子,對他們兩位都有怒氣,這下,她自己下車,站在路邊招手叫計程車。
周景瑜覺得對不起老媽,她輕輕走過去,要陪母親回去,計程車停下,路慧珍冷冷對她說,“你和你大哥都不用再來找我,我自己回去。”
周景瑜內疚,“媽媽。”
路慧珍不聽,讓司機開車。
周星華在旁邊對周景瑜冷言冷語。
直到現在,周星華堅持認為他被莫漢成奪權,與周景瑜離不開幹係。
他對周景瑜說,“別費心了,不管你怎麽討好莫漢成,即使拿周家企業送給他,他也不會再要你。”
周景瑜定定看著周星華,這個人是她的大哥,話卻能說得這麽刻薄。
周星華繼續說,“有事業有錢的男人,大把年輕女人想跟他,輪不到你這種人老珠黃。”
周景瑜忍無可忍,她說,“好好處理你和陳芳湄的事情,被母親知道了,她會更傷心。”
周星華一怔,睜大眼晴瞪視周景瑜。
他以為不會有人知道他有外遇,有另一個女人。
現在,被周景瑜警告,他怒道,“管好你自己,少管我的事情。”
周景瑜不再看他,走到路邊一輛計程車。
她回到公司,沒有了花花公司的生意,損失一大筆。
不可否認,在創業初期,這間公司不停給她業務,業務量不少,讓這間公司支撐著走過最艱難那段時間。
周景瑜望著業績報告發呆。
莫漢成這間公司,和她養的那匹馬名字一樣。
他是無意取了這間公司名字,還是特地用她的馬來做這間公司的名字?
不過,現在想這些已無意義,徒增傷感。
秦青亞對她說過,他可以扶持她的公司,把規模做大。
周景瑜不同意,甚至也沒有向秦青亞要求過業務,給她一些生意。
這是個人際關係的社會,有秦青亞這樣的人脈不用,在朱煙眼裏,都覺得周景瑜太過執拗。
憑自己的能力打天下,難道有更好一條路拚事業,誰會放棄?
周景瑜給秦青亞的理由是,兩人在一起,感情歸感情,工作歸工作,各自分開。有的女人一談感情,把賬算得不清,其實親兄弟明算賬也有道理,感情一把工作牽扯進去,很容易有矛盾。
秦青亞覺得這是周景瑜的優點,比較獨立,理智,不像一些女生,戀愛了,自己的一切就像打包給男人,要愛她寵她,也要關心她的工作,時刻在工作上提拔她,對她的工作稍不留心,就會被她看作他冷落她,不關心她。
適當的幫助她發展事業,是可以的,但每時每刻都關注她的工作,為她解決困難,秦青亞不如讓周景瑜辭職,待在家裏,讓他專門養她。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區別?
男人不管是戀愛前還是談戀愛都有自己的人生,女人跟他交往,不表示她的一生就要全部交給男人,讓男人替她打理。
這是周景瑜讓秦青亞感到舒服的原因之一。
其實,周景瑜不讓秦青亞插手幫忙她的公司,還有另一個原因,一旦秦青亞幫了她,她會欠他一份情誼。
錢可以算得清來還,欠人情是很難還得清的。
周景瑜從小到大,最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從另一個角度看,即使以後秦青亞和她分開,他們也能分得幹幹淨淨,她不欠他任何東西。
一個女人,把這些事情看得這麽透徹,深究到底是沒有真愛上這個男人。
業績不理想,自己的公寓在銀行押著,每個月要還利息,周景瑜隻能馬不停蹄跑單,不停約見客戶,跟他們應酬。
秦青亞也忙,全球飛談生意,兩人的交流是在電話上。
有著時差,不過周景瑜為了配合秦青亞時間,不管多晚,她每天都會給他一個電話。
兩人談的最多是工作,國際經濟走勢。
秦青亞有次開玩笑跟她說,他們的談話內容越來越像老友。
周景瑜也笑。
真沒想到,梁承躍去度蜜月的時間裏,她還能跟另一個男人培養到這種深厚情誼,像老朋友一樣聊天。
秦青亞事業做到這樣大,不代表他就不孤獨。
是有錢有事業,一喚百應,工作上也有很談得來的同事和夥伴,但是下班各人有各人的家庭。
周景瑜有一個優點是,跟秦青亞什麽都可以聊,方方麵麵,他在工作碰到問題,周景瑜也可以給他意見,雖然他不一定采用她的意見,但至少在工作這方麵,他不是對牛彈琴,他說什麽,她都一無所知,隻懂得珠寶手飾,去哪裏旅遊。
是這樣一個夜晚,英國倫敦霧氣蒙蒙,秦青亞談完一筆生意疲憊回到酒店,在酒店大廳一個女郎笑瑩瑩朝他走來。
秦青亞一愣,隨即十分愉悅。
是周景瑜。
他高興握著她的手,問她怎麽過來了。
周景瑜朝他擠擠眼晴,有點調皮。
有點秋意了,周景瑜接過他的公事包和外套,讓他請客,她肚餓。
秦青亞帶她吃去海鮮,他一再看著她,目光炯炯。
他問,“來談業務?”
“不,來讓你請客吃飯。”
秦青亞嘴角一笑,低頭喝酒。
他非常高興,她會特地來看他。
他說,“很累吧?”飛那麽遠的旅程。
周景瑜又笑,搖搖頭,一邊剝螃蟹,狼吞虎咽。
飯後兩人在河邊散步,霓虹燈映在河麵,像星光點點,兩邊樹葉被霧氣打濕,霧停在樹葉上,成了水珠,它們晶瑩透亮,一顆顆在樹葉上,葉子承受不了這個重量,它們滾到葉子邊沿,又沒有很快掉下去,懸在半空,反而壓彎了那片葉子。
周景瑜覺得很美,氣氛也很靜謐。
莫漢成沒有再來找她,秦青亞也不會讓她傷心,兩人相處平靜,這讓周景瑜得到了一種從未有的內心寧靜,她不愛秦青亞,可他給了她一個寧靜的生活,讓千瘡百孔的她得以休息,除了工作壓力大,有些累,感情方麵她再沒有受到像以前那樣打擊和崩潰。
她感激秦青亞。
周景瑜的獨立,理智,也讓秦青亞感到舒服。他對她說,“要是我們做不成戀人,退後一步,做紅顏知己。”
周景瑜一愣,秦青亞看著她,隨即笑說,“不過,我不喜歡得到不完整的東西。”感情也是這樣,人也是這樣。
要麽他全部得到她,要麽就舍棄不要。
周景瑜沒有接話,把手繞進秦青亞臂彎,兩人默默沿著河邊走了好一會,秦青亞忽然問,“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那個問題,我要等你多久?”要等多久,她才會愛他。
因為對方問得真誠,周景瑜沒有欺騙。她坦承,“我不知道。”
秦青亞腳步停了停,再往前走。好一會,他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話,並沒有看周景瑜,也許自尊不允許他說這樣的一句話。他輕聲說,“你相信我有時會羨慕莫漢成嗎?”
周景瑜胸口一震,腳步跟著放慢,秦青亞感覺到了,他也站停。
他站在欄杆,凝視著河麵,像在沉思。
周景瑜靜默一會,想開口,秦青亞知道她要說什麽,每當這種時候她就讓他拿主意,他可以跟她分手,不過秦青亞沒有讓她說話,他微微笑打斷她,“我會遵守承諾,我說給你時間就會給你時間,”他深深看她一眼,“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得太久。”
說著,他雙手搭在周景瑜肩膀,傾身向前,要吻周景瑜,感覺到她麵有難色,雖然她沒有拒絕,也很快收好臉上神情,但秦青亞捕捉到了,他也是一個很深沉的男人,當下裝作不知道,臉覆過去,卻忽然擦過周景瑜臉頰,吻沒有停在她的唇角,而是在她的額頭。
連親吻周景瑜都做不好心態,晚上他更不可能讓周景瑜和他住同一間房間。
他給周景瑜開了另一間房,就在他隔壁。
他也不想讓周景瑜多疑,對她說,“今天談生意很累,我需要好好休息,你不準過來敲門打擾我。”
周景瑜好笑。
她為什麽會忽然過來英國?
她不說,秦青亞過後也大概能想到,他最近給她電話,跟她說過正在洽談的一個項目中途出現一個強有力競爭對手,他想著為什麽還要跟年輕一樣打拚,他完全可以提前退休尋快樂。
可是,他又說,他的快樂就是把事業當一座山峰,每往前攀越就會感到刺激就會感到興奮。
他很少這樣感歎,有點消極,他一直是精神奕奕的男人。
所以,周景瑜來英國看他。
陳媽給周景瑜電話,因為找不到可以拿主意的人,隻能找周景瑜。她在電話那邊說,“小姐,太太這幾天又去周氏企業,每天在門口那裏出現,今天被那裏的大廈警衛哄走。”她前去把路慧珍接回來。
英國倫敦的時差有著七個小時,現在那邊是早上。
陳媽說,“今天早上,太太一早就出門了,”她說,“我想她可能又去看那間公司。”
自從周景瑜被拘捕路慧珍受到打擊住院之後,她出院精神就不太好。
也許心裏沒有了寄托,沒有了支撐,兒女都讓她失望,自己一手創立的企業又沒有了,所以,她現在每天都過去看那家她但也下的集團,這樣可以找到一點安慰。
周景瑜寬慰陳媽,掛了電話之後,沒有睡意。
她斟了杯酒,靠著陽台看著霧氣迷蒙的倫敦。
不管是哪個國家,城市都是不夜天,白天與太陽走了,城市不允許暗下來,又亮起一盞盞街燈,霓虹燈也跟著閃爍,霓虹燈融進霧氣裏,讓遠處的霧氣帶著顏色。
天快亮,周景瑜迷迷糊糊睡著。
才睡下,鬧鍾就響了。
她的行李都沒打開,就拎起出門。
秦青亞在等她一塊吃早餐,周景瑜對他歉意說,她現在得回去。
秦青亞在喝咖啡,聽了,他放下咖啡,看了看周景瑜。
不等周景瑜再說,秦青亞諒解地點點頭。
他說,“我送你到機場。”
周景瑜笑。“不用,你去忙。”她可以叫計程車。
秦青亞知道路慧珍和周景瑜有著矛盾,他對她說,讓她多讓著母親。
周景瑜點頭。
他真的十分像她的好友,給她鼓勵,給她勸告,也給她意見,還能諒解她。
她說,“我等你回來。”
到了機場,秦青亞看著周景瑜走進去,他抱了抱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後悔昨晚沒有敲你的房門。”說著,不等周景瑜反應過來,他讓她進去。
周景瑜回過頭,秦青亞雙手放在褲兜口袋,正看著她,雙眼是溫文的笑意。
周景瑜對他揮手。
如果莫漢成沒有出現,她從未遇到莫漢成,她會不會中意這樣一個男人呢。
周景瑜回到本城,從機場直接到母親宅院。
陳媽來開門,她對周景瑜說,“太太還沒有回來。”
周景瑜給母親電話,她不接。
周景瑜昨晚沒有睡好,頭疼,但不得不到周氏企業。
她對這幢大廈也有著深厚感情,看到這幢大廈更加頭疼,顧不上疲累,她在大廈門口找母親,沒有見她,她上前跟大廈管理員打聽,對方指了指對麵一間咖啡廳。
路慧珍之前會在大廈門口徘徊,被管理員哄走後,她現在過來都是到對麵咖啡廳。
周景瑜望過去,母親坐在靠窗位置,目光一直望向這幢大廈。
周景瑜心酸,她本想上前叫母親,但不知要怎麽跟母親開口,這間大廈已經不屬於周家了。
她不是沒有辦法拿回這間企業,隻要投靠秦青亞,讓他幫忙,花些心思就可以拿下這間企業。
可是,讓他幫這樣大一個忙,周景瑜也是要對秦青亞有所付出的。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秦青亞幫這樣一個忙,她就得換另一個方式跟秦青亞相處,而不是現在這樣,她得住進秦青亞的住宅,與他住在一起,親吻,睡覺,對,一切男女戀愛所走過的過程,所走過的經曆,她也要這樣對秦青亞付出。
所以,周景瑜對母親更加內疚,更覺得對不起母親。
因為,她沒有做到這一步。
周氏集團門口種有一片風景樹,周景瑜就坐在風景樹旁邊的椅子,一邊抽煙,一邊在想著要不要找秦青亞幫忙。
風吹落葉子,刷刷而下,晚上才會感到有點秋意,白天太陽還是很熱,天空高遠。
樓上的辦公室,李羅新正跟莫漢成報告馮素荷行蹤。
李羅新問,“之前周氏企業偷稅,現在就可以揭發抓張澤宇。”莫漢成完成對周氏的收購,也用不著張澤宇了,現在就可以清理他。
莫漢成想了想,倒杯酒站在窗前。
沉吟半響,他淡漠說,“不行。”
李羅新不顧莫漢成臉上冷漠神色,猶豫問,“難道讓馮素荷找上張澤宇,讓他們兩個密謀?”
張澤宇以前雖然不是周氏法人代表,但是偷稅這件事情莫漢成可以用點手段,把這件事裁贓給張澤宇。
莫漢成望著窗外,緩緩呷口酒,麵色冷峻。
許久,他再次說,“不行,沒有我的吩咐,你不要擅自行動。”
“那——”李羅新摸不著頭腦,就這樣讓馮素荷找上張澤宇,兩人想對策還擊嗎?
張澤宇也不滿莫漢成是周氏企業第一大股東,一直想著莫漢成會找機會收拾他,他也得先下手為強。
現在,讓他和馮素荷這樣一個勁敵聯手?
莫漢成忽然呼吸一停,目光緊盯著窗外。
李羅新看過去,驚訝說,“那不是周小姐嗎?”
莫漢成用眼神橫他,李羅新噤聲。
過了半響,他還是多話說,“她可能是來找她母親,我聽大廈管理員說,這幾天路慧珍都在大廈門口出現。”
莫漢成吃驚,第一個反應是,“她母親瘋了嗎?”
“沒有,”李羅新不解莫漢成怎麽這樣緊張,他說,“可能是不甘心這間公司被別人拿走了。”
莫漢成鬆口氣,不再出聲。
連續幾天,接近傍晚的時候,周景瑜都會出現在大廈樓下,她叫不到母親,母親不肯走,也不準讓她過來,她不能進咖啡廳,又不放心母親,隻能每天都坐在長椅看著對麵咖啡廳。
周景瑜疲乏抽著煙,她要不要找秦青亞,要不要讓秦青亞幫這個忙?
莫漢成每天都在樓上看她,不過,每次當她抬頭看向大廈,莫漢成的身影就會消失在窗口。
這時,周景瑜的電話響了。
是李夢喬找她,一邊給周景瑜電話一邊哭著責罵她,周星華每天喝得酩酊大醉,自從周氏企業被別人收購,周星華每天跟酒生活,在酒吧打架鬧事,今天又跟別人打架,現在又被帶到派出所。
周景瑜無奈,她對李夢喬說,讓她勸周星華。
李夢喬哭著說,“怎麽勸?你害你大哥成這樣,我們這個家還要不要了,每天他都喝得醉醺醺回來。”
周景瑜沉默抽煙。
李夢喬不停哭,尖聲罵周景瑜,“你大哥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
周景瑜沒有說話。
有的男人,承受不了打擊,周星華從此一跌不振。
李夢喬還在那邊指責周景瑜,周景瑜一言不語掛了電話。
天暗下來,母親還待在咖啡廳,這裏仿佛給了她力量,看來母親喜歡這間餐廳,每天都會過來。
周景瑜抹了抹臉,把臉趴在膝蓋好一會,再抬起頭,給秦青亞電話。
她問他,“你什麽時候回來?”
秦青亞聽出周景瑜聲音低沉,他問,“你發生了什麽事?”
周景瑜望著街道人來人往,靜靜說,“沒有,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
秦青亞在那邊笑,對她說,“我會盡快布置完這邊任務,回去看你。”
他誤會了。
其實她不是想他,要他回來看她。
不過,這種誤會怎麽解釋呢?跟秦青亞解釋隻會讓兩個人都難堪,於是周景瑜隻好轉開話題。
樓上,莫漢成辦公室有人敲門。
是李羅新。
他再提起那個話題,張澤宇得知那個兒子是他的,他不可能不跟馮素荷聯手。難道莫漢成就要這樣放過張澤宇嗎?以前恒遠集團還在的時候,李羅新也在這間集團就職,對於恒遠集團如何破產,他是略有耳聞。
他不相信莫漢成這麽大方,會這樣放過張澤宇和馮素荷。
莫漢成看著窗外,回頭對李羅新說,“你那個辦法不行。”
是的,公司要是有人事架構變動,換過接班人團隊,他們不放過上一任的人,就會從財務裏麵找證據,舉報或揭發,讓他們被調查被抓。
但是,周星華是以前周氏企業的掌舵人,如果要揭發企業以前偷稅,讓張澤宇被查,也會牽涉到周星華,張澤華也不會這麽蠢,束手就擒承認這是他指使財務偷稅,他會把責任推到周星華身上。
這樣一來,周星華也扯不開幹係。
周景瑜每天都疲憊出現在這裏等路慧珍,他更不能這樣做,讓周星華被調查被拘捕。
周星華是周景瑜的大哥,他對他網開一麵。
莫漢成望著窗外,背對著李羅新說,“張澤宇現在負責一個大型項目,把這個項目所有詳細資料給我,還有,想辦法幫我安插一個可以信得過的人進去這個項目。”
這時,路慧珍離開咖啡廳。
周景瑜也跟著起來,跑過去。
路慧珍看也不看周景瑜,坐進計程車走了。
周景瑜眼晴泛著淚花,看著走遠的車影,無力蹲在地上。
莫漢成把車從停車場開出來,車停在街道對麵,看著周景瑜,坐在車裏點著煙。
周景瑜精神一點點被母親動搖,望著秦青亞的電話幾次想找他。
她狠了狠心,沒有拔電話。
她回到車上,開車走了。
莫漢成的車跟在她後麵,他狠了狠心,沒有一直跟著她,在街道岔開,兩輛車開向不同的方向。
周景瑜開向派出所,莫漢成回到自己公寓。
公寓一片狼藉,大廈管理員唯唯喏喏,有人上來他這裏打砸,等他們發現,房間裏麵已經被摧毀,他們報了警,人被抓走了。
管理員看莫漢成一眼,小聲說,“是你的太太——”見莫漢成臉色暗下,意識到說錯話,改口說,“馮小姐帶了幾個人過來。”
這麽明目張膽。
莫漢成冷笑。
他的電話跟著響,是馮素荷。
她被帶到了派出所,不過她不怕,她平生的羞辱屈辱都是莫漢成給的,她一定不會放過他,不,現在她不再想著要他回到身邊,她不稀罕,她一定要把他踩到腳底下!
莫漢成接了電話,馮素荷在電話裏器張大笑,說她一定能被保釋出去,會像沒有事情一樣。
莫漢成見到周景瑜心情不好,本來想回到公寓休息,但掛了電話,他改了主意,開車到派出所。
李夢喬在保釋周星華,一邊哭哭啼啼。
周景瑜站在車邊,沒有說話,一直抽煙。
馮素荷跟幾個人被帶到派出所,周景瑜看到她,把視線轉開,馮素荷走過來,挑釁對她說,“周景瑜,你白費心計了,莫漢成最終還是沒有回到你身邊。”
要是別人,會這樣滅馮素荷氣焰,對她說,“我找到更好的人。”
她和秦青亞的交往低調,除了身邊朋友,沒有人知道。
馮素荷更不會想到秦青亞會找周景瑜這樣一個女人,處處比不上她的女人!
但是周景瑜不屑這樣回答,她不說話,打開車門,回到車上,周星華已經被保釋,她可以走了。
這時,周星華看到馮素荷,像看到恩人一般,掙開李夢喬走到馮素荷麵前,低聲下氣說,“馮小姐,周景瑜雖然是我小妹,不過她跟莫漢成做的事情與我無關,能不能跟馮姚俊說說。”讓馮氏給他一個職位。
這話刺到馮素荷。
周星華每天喝酒,醉酒,根本不曉得外麵的世界發生了什麽,馮素荷已經被她的弟弟架空在馮氏的職位,她根本就說不上話。
馮姚俊架空馮素荷的職位是因為她是馮趙越的得力助手,不想她和父親再想辦法把他踢開馮氏,奪回馮氏企業。
但是,同是親姐弟,不能這樣無情開除馮素荷,馮姚俊要對外麵做點表麵功夫,讓別人以為他念在親情方麵留下馮素荷,這樣才可以收擾人心,不會一坐上馮氏企業位置,就對馮素荷下手,引起內部老臣子人心惶惶,除了馮素荷之後,馮姚俊會不會再接著除掉他們,這樣引起企業動蕩,對馮氏發展並不好。
馮素荷也有頭腦,看出弟弟這一步棋,留下她,其實是為他表麵所用,並不會再重用她,於是她要另謀出路,搭上張澤宇,對張澤宇說出她的孩子身世。
李夢喬見周星華這樣說,也跟著對馮素荷和顏悅色,懇求馮素荷幫忙,一再撇清跟周景瑜的關係,他們也是被周景瑜連累。
馮素荷雖然在馮氏失勢,被架空職位,但她還是馮氏的一家子,她被帶到派出所,馮家律師當然還得出麵接回馮素荷。
馮素荷很快就像無事人一樣走出派出所,莫漢成這時趕到。
馮素荷這麽目中無人,這麽輕鬆就走出派出所?
莫漢成看到周景瑜,目光停了停,很快就轉回視線,走進派出所。他冷冷質問警方負責這件案子的人,對對方說,“我的房子不見了一枚價值連城的鑽石戒指。”
戒指價格八位數,數目這麽大,莫漢成繼續說,“我懷疑馮小姐闖進我的公寓,偷走我那枚戒指。”說著,他的聲音壓下去,透著陰狠的力量,但每個字都很慢,他一個字一個字說,“這一枚戒指,我要留給我心愛的女人,現在這枚戒指不見了。”
莫漢成也是做律師出身,這樣的供詞,馮素荷的罪名就成了入室搶劫。
她不得不被拘留。
馮素荷紅唇微撇,怒焰讓她的臉都歪了。
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就要朝莫漢成扇過去,對他怒罵,“你撒謊!我根本就沒有拿這枚戒指,這樣的戒指送給我也不買,我馮素荷什麽樣的鑽石手飾沒有!”
莫漢成鎮定地緩緩咧開嘴角,笑得如一隻狼。他看著馮素荷,稍稍傾過身子盯著他說,“馮小姐,現在的問題是,我就是不見了這樣一枚戒指。”
“我沒有做過!我會看上你那破戒指!”她對他尖聲,挺著胸說,“你以為這樣做,就可以對付我嗎,我告訴你,我一定會出去!”
莫漢成像聽不見,大步走出去,對馮素荷揮揮手,但沒有回過頭。
是,以馮家的能力,馮素荷是可以從這裏出去,但是,他這樣的說法,馮素荷一時半會是不能走了,馮家的律師周旋,也要過了幾天馮素荷才能離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