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景瑜拿箭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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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景瑜不放心看了看莫漢成,不再爭辯,把車開走。

    而此時,張澤宇和馮素荷又在電話裏爭吵。

    如果不是馮素荷慫恿他打那個項目的主意,他不可能大著膽子聯合對方合夥人悄悄改了合約兩人巨額謀利。

    張澤宇的話罵得難聽,馮素荷氣不過,在回去的路上,在街上打轉方向盤,往張澤宇這個方向開過來。

    他跟馮素荷談不攏,馮素荷不肯幫他,他現在隻能找過另一個地方避一避。

    接電話的人是他的弟弟。

    自從莫漢成以周氏集團名義起訴張澤宇,張澤宇弟弟就讓張澤宇離開,到他那裏。

    說完電話,張澤宇迅速收拾行李。

    隻匆匆拿過幾件衣服,不到一兩分鍾他就提著行李開門出來。

    莫漢成本想也開車離開,畢竟這是張澤宇暫時躲在這裏的住所,他不大可能在這一兩開就搬走。

    就在這時,小屋門打開,莫漢成見張澤宇鎖門,提著行李,不解氣般踢著門,罵了一句,“這破房子,再見!”一邊說,一邊往路上走去。

    莫漢成看了看遠處街道,報了警,但到這裏需要五分鍾,他不想輕舉妄動,開著車緩緩跟在張澤宇後麵。

    張澤宇是個逃犯,格外敏感,很快就發現後麵有輛車跟著他。

    他急忙拐進另一條黑暗小巷,小巷太窄,車開不進去,莫漢成下車跟過去,他知道自己被張澤宇發現了,不過,莫漢成經常練習擊劍,對付張澤宇這樣一個人,綽綽有餘。

    所以,莫漢成不想讓張澤宇從小巷逃走,他直接走進小巷子。

    忽然,頭頂月色像一晃而過,一道黑影竄出來,從背後襲擊莫漢成,雙手拑住莫漢成脖子。莫漢成一個反手,手臂用力,直接就把張澤宇從背後扭轉到前麵,把他擲在地上。

    “是你!”骨頭都要摔裂的張澤宇,借著月光看清莫漢成,恨恨道。

    莫漢成皮鞋放上去,踩住張澤宇胸口。

    張澤宇艱難喘氣,眼神拉直了抖。

    莫漢成神色太冷,太嚇人,張澤宇說,“你現在放過我,我以後也會放過你一馬。”

    嗬。

    他現在還有資格和莫漢成談條件?

    莫漢成嘴角斜了斜,染著陰狠。他俯下頭,一動不動盯著張澤宇,“在美國,你掌管財務,把我的資金都順走,你那時過得多愜意啊。”

    帶著狠意說著的反話,讓張澤宇打了個哆嗦。

    但是,張澤宇手上也握著莫漢成的軟脅。為了壯膽,他忽然笑了,他說,“還記得當時你收購周氏那會,還沒有坐穩周氏第一大股東位置,馮趙越手上也有周氏股份,把股份拋售引起周氏股票動蕩,那個時候,你找了於建秀?”

    莫漢成的眼神掠過一絲寒。

    為了平穩周氏股票動蕩需要資金,他找於建秀,張澤定也得知了?

    不過,莫漢成不會被張澤宇嚇到。

    他居高臨下斜睨張澤宇,彎下腰拍著張澤宇的臉。

    張澤宇嚇得又一個哆嗦,他逞強說,“於建秀自從失去名峰集團,就跟洗黑錢和賭博有關,他的資金來源不正當,非法,”迎著莫漢成冷寒目光,張澤宇說下去,“隻要我供出你跟這樣一個人物有聯係,不說傳媒會引起轟動,就是有關部門,也會對你調查。”

    莫漢成勾起唇角,說了這麽一句話。“有能力的人,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會把事情擦幹淨。”

    這話犀利還擊張澤宇。

    即使張澤宇知道他跟於建秀有關聯係來往又如何,現在莫漢成已經跟於建秀斷絕關係。倒是張澤宇,朱勤文為了能在周氏集團拉攏人心,不會出麵替張澤宇擺平項目這件事情,現在,張澤宇被抓到,待在監獄是跑不了。

    張澤宇吞了吞口水,威脅莫漢成,“不光是我,你以前跟於建來往,馮素荷也掌握證據。”

    莫漢成本來跟張澤宇這樣接話,沒有保持沉默,是想延緩時間,不動聲色等警方那邊人員趕過來。

    不過,此生,對莫漢成來說,有兩件事情不能提。

    一提,就讓他不能鎮定,就會動怒。

    一是馮素荷。

    另一個是,周景瑜。

    馮素荷讓他賠上婚姻,失去周景瑜,這筆賬,他這輩子是跟馮素荷算不清了!

    周景瑜是他上心的女人,有人隻要提到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就像在他心裏放了煙火,砰的一聲炸開,讓他不能平靜。

    莫漢成不想對張澤宇動手,然而,張澤宇這句話是在老虎麵前點火,莫漢成騰地用完所有力氣放在腳上,頓時,張澤宇感覺胸口壓著一塊大石頭,他喘不過氣,漸漸,眼晴爆裂血絲,雙手用力要拿開莫漢成那隻腳。

    莫漢成彎下腰,對張澤宇一字一字,“馮素荷現在找上於建秀,過得不知多愉快,她對你都是過河拆橋,拿你當墊腳石,用完就扔。”

    挑拔離間?

    莫漢成不是不會,以前是不屑用這種卑鄙方法。

    他和周景瑜有點相同的地方,不喜歡耍心計。做事一是一,二是二。

    這話刺到張澤宇,他盯了莫漢成好一會。

    等他回過神,莫漢成一拳就朝他揮過來,再把他拎起,朝他的右邊臉重重一拳砸過去。

    張澤宇嘴裏吐出血,喊著痛。

    痛嗎?

    莫漢成像聽不到張澤宇叫喊,一拳拳砸過去。

    他也曾有過一把刀插在胸口,痛得睡不著,氣都喘不過來!

    有過那樣的瞬間,為了能讓胸口的痛緩一點,他甚至有過想跪倒在周景瑜麵前!

    以往痛苦的畫麵一幕幕閃過莫漢成腦袋,他對張澤宇下手越來越重,張澤宇整個人摔向巷子一麵玻璃,他把玻璃壓碎,碎片割著他,不斷對莫漢成怒罵。

    莫漢成火冒三丈,走過去,要拎起張澤宇,張澤宇摸到一塊碎玻璃,要從背後狠狠刺進莫漢成後背,就在那刹,張澤宇整個人眼晴瞪大,定定的眼晴動也不動,視線瞪著莫漢成後麵。

    劍刺進張澤宇胸膛,腥味在四周彌漫。

    周景瑜還是不放心莫漢成一個人在那裏,她沒開多遠也把車開回來了,看到莫漢成的車停在小巷路口,她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立刻從後備箱拿過弓箭。

    她經常去郊區騎馬射箭,車子的後備箱都放有騎馬的衣服和弓箭。她的箭術不錯,找到他們,可以一箭就射殺張澤宇,在這裏把張澤宇弄沒了,可是,周景瑜不想意氣用事這樣做。

    她射傷張澤宇,是不想讓他傷害莫漢成。

    莫漢成回過頭,神情凝定對麵那個女人。

    周景瑜站在離他有好幾步遠,淡淡月光灑下,天空的月亮很淺,像一抹影子在天空留連不肯移開。

    莫漢成以為周景瑜被嚇到,他對她招招手,讓她過來。

    周景瑜緩步走過去,冷嗖嗖涼意穿過身子。

    因為沒有路燈,而是借著月光,周景瑜不能肯定,她的箭是不是射偏。

    她看了張澤宇的傷口,莫漢成把她攔起來,一隻手橫過她的腰,抱了抱她。他的聲音很輕,但沉穩的力量可以打消周景瑜緊張。他說,“傷口靠近手臂,他不是沒氣,隻是嚇到暈過去。”

    周景瑜還是看著張澤宇,莫漢成擁著她的力度緊了緊。安撫她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他抵著周景瑜頭頂說話,熱氣噴在周景瑜額前流海。他說,“女人,你真大膽,隻有月光,你也敢放箭。”箭再偏一點,張澤宇就沒了。

    周景瑜抬頭看向莫漢成,眼神帶點迷惘和不清醒。

    她竟然拿箭傷人?

    張澤宇確實做過很多過分的事情,但是,剛才那個時刻,她可以叫出聲讓莫漢成躲開,這樣張澤宇就不會拿碎破璃傷到莫漢成,但周景瑜沒有,她想都不想就拿起手上的箭瞄準張澤宇。

    她也有這麽衝動的時候。

    莫漢成仿佛知道周景瑜為什麽會不像她以前那樣冷靜,為什麽這樣做,他忍不住輕輕吻了吻她的頭發,很快就把她放開。

    吻像蜻蜓點水,唇隻碰到周景瑜頭發就離開,以至周景瑜都不知道莫漢成有親過她。

    就在這時,莫漢成身子僵了僵。

    周景瑜轉過身看過去,不等她看清對麵那個人影,手上她的弓箭就不知不覺被莫漢成拿到他的手上。

    幾站就在這個時刻,警笛也跟著由遠而近。

    血的腥味讓周景瑜頭暈,她輕聲問莫漢成,“那是馮素荷嗎?”

    莫漢成不看她,但一隻手放在周景瑜身後,像用力扳著周景瑜肩膀,讓她不要害怕。

    警察這時走過來,莫漢成跟對方說了幾句,他和周景瑜離開。

    兩人從馮素荷身邊擦肩而過,莫漢成陪周景瑜走到她的車邊,給她打開車門,關上車門的時候,他俯在車框對周景瑜說,“明天醒來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要堅持你隻是路過現場,什麽都沒有做過。”

    周景瑜聽得心慌。

    她看了一眼莫漢成身後,馮素荷還站在那裏。

    月光下,馮素荷狠毒的目光像團火,遙遙射向這邊。

    周景瑜緊張問,“我是不是防衛過當?”是不是不應該拿箭射傷張澤宇?

    莫漢成還是那句話,“記住,你什麽都沒有做過。”

    他以前是律師,而且拿箭的人是周景瑜,旁邊又出現一個馮素荷,出於謹慎,莫漢成提前叮囑周景瑜,而且在馮素荷沒有發現的情況之下,悄悄拿過周景瑜手上那把弓箭。

    張澤宇被送去醫院,第二天周景瑜就聽到消息,莫漢成被警方傳訊。

    周景瑜當時在現場,也被叫去問話。

    她選擇相信莫漢成,竭力讓自己從容鎮定麵對,老實跟工作人員交待昨晚整個過程,她是如何發現張澤宇,然後到她出現在現場,隻是,她聽莫漢成的話,省去了她拿弓箭這一段。

    問完話,周景瑜走出派出所。

    馮素荷倚在門口牆壁,在周景瑜背後冷冷說,“張澤宇還在醫院,昏迷沒有醒來。”

    也就是,張澤宇生死不知。

    周景瑜聽了,吸一口冷氣,整個人打了個冷顫。

    要是張澤宇出了什麽事情,她和莫漢成都扯不開幹係。

    不過,周景瑜仍然鎮定往前麵車子走去,沒有搭話。

    她的雙手放進大衣口袋,緩緩握成拳。

    這時,她才明白莫漢成昨晚為什麽對她說這句話,讓她不要承認,隻說她隻是在現場。

    馮素荷不關心張澤宇,也不心疼,反而是張澤宇昏迷,讓周景瑜和莫漢成都要為此事背上罪名。

    她走過來,挑著眉笑,“過失殺人,要做多少年牢?”說著,紅唇一撇,輕哧出笑,扳著手指數起來。

    周景瑜一拳就要朝馮素荷揮過去,忍到牙齒發顫。

    莫漢成猜到周景瑜也會被叫過來問話,他的車停在街道對麵,在等著周景瑜。

    周景瑜不理馮素荷,一言不語回到車上。

    她一腳踩油門,汽車朝街道飛出去。

    她抓著方向盤的手瑟瑟發抖,在另一個路口,她把車靠路邊停下,從車抽屜找出煙,找了半天,找不到打火機,她氣得一腳拍方向盤,車子喇叭震到響。

    一個人影晃過,坐進來。

    他給她點著煙,低低笑。“怕成這樣,就不要英雄救美,”笑忍不住,他打趣她,“哦不,是美人搭救落難英難。”

    周景瑜掃過去一眼,是莫漢成。

    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莫漢成也給自己點著一支煙,還是低聲笑。“這事情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複雜在於現場出現一個證人馮素荷。”

    周景瑜沒好氣。“你不怕?”要是馮素荷摻合,兩人說不定會背上罪名。

    莫漢成噴出一口煙,偏過頭凝定她。許久,他搖搖頭,眼角含著笑。

    周景瑜生氣,正要開口,莫漢成打斷她,神情嚴肅,可是話裏帶著笑意。他說,“要是坐牢,我們兩個坐牢,倒可以成為一對牢犯夫妻。”他不知不覺說漏了話,雖然是開著玩笑,卻是泄露一點真心,他說,“你要是坐牢,秦青亞一定會把你耍了。”到時,他們就可以做一對監獄夫妻。

    所以,這就是他開心的原因?

    周景瑜皺眉,覺得莫漢成的邏輯太欠扁。

    哪有人一起坐牢會開心,可是對莫漢成來說,不管在什麽環境下,不管是在別墅還是在監獄,隻要能跟她在一起,他就覺得像生活在蜜糖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