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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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宮語之倒是把自己口供裏“被嚇得尖叫”這件事給完全忽略了。
宮語之始終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而這具屍體也未曾穿上衣裳,即使隻是露出了上半身,而大耀朝民風也較為開放,但影響終歸不大好。
宮語之見好就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又將那塊白布放了下來。
“大人,正如剛剛仵作所說,死者是由於重物撞擊頭部才致死,那麽民女有個疑問,死者身長五尺九,而民女的身高……”
宮語之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眾人看了看宮語之如今的身高,再想了想小倌的身高,這明顯差距甚大。
如今宮語之的身高也就相當於一米五左右,而那小倌的身高大約在一米八,相差將近三十厘米,想要讓宮語之拿起花瓶砸到小倌的頭上未免有些難度。
就算宮語之有了力氣拿起那個大花瓶趁著小倌沒有防備,想要撞擊到小倌的頭部,那也需要一定的高度啊。
何況根據方塘的口供,若是當時方塘也在場,宮語之行凶的機會隻怕會更小,若是根據宮語之的口供,那麽案件的事發過程必定不是如方塘所說的那樣。
而且小倌頭部的那個傷口明顯就不是宮語之能夠拿起重物後還能觸及到的。
眾人紛紛點了點頭,的確有理。
“而且大人也能看到死者的脖子部分是有較為明顯的痕跡,那痕跡顯然是用手掐出來的印痕,若是大人不信,可讓仵作再仔細瞧瞧。”
張大人立刻看向仵作,仵作點了點頭道:“不錯,的確是手指掐出來的痕跡,這便是死者在掙紮過程中所留下的。”
得到仵作的結論,張大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為他知道若凶手是宮語之那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掐痕。
“民女能想到,大人也應該能想到,就憑民女這樣的小身板根本不可能掐得到死者的脖子,就算起了爭執也不可能會留下這樣的傷痕,而是雙手掐出的傷痕。”
宮語之淡笑著伸出自己的雙手,手指白皙細嫩,手指甲被修剪得圓潤而好看,指甲蓋上還透著一層淡淡的粉色,竟透著幾分可愛。
可是仔細一看便能發現宮語之的手很小巧,根本不可能一隻手就能掐住小倌的脖子,小倌脖子上的痕跡更像是一隻手所造成的傷痕。
張大人若有所思,並沒有接話。
而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卻是微微一笑,“她果然很聰明。”
白竹這就不懂了,又哪裏聰明了。
看到白竹疑惑的神情,男子似乎心情不錯,聲音緩緩解釋道:“她在側麵提醒張大人,凶手有可能是一位男子,從那個傷痕便可以大概判斷出凶手是一個跟小倌力道相當的男子,而不是她這樣的弱女子。”
白竹頓時恍然,看了男子一眼,隨後便又得意的笑了笑,真不愧是他們家公子。
“你是說這凶手有可能是一名男子?”
張大人也不笨,經宮語之這麽一提醒,自然也能想到。
本來這個案件就有不少疑點,若是凶手真的是一名男子,那就說得通了。
宮語之微笑著點點頭,她還記得三人成虎這個故事。
按照當時的情況有一人說她是凶手可能還未必有人信,但在場的人都紛紛指著她說是凶手,那麽就算她是無辜的,到了最後也有可能會變成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凶手。
而方塘當時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若不是為了嫁禍給她,方塘當時怎麽會用那樣的聲量,那樣的語氣站在走道處嗬斥她呢?
為的可不就是吸引眾人的注意?
此時站在一旁的方塘已經蒼白了一張臉,宮語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本來在去到那個廂房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
就算宮華天和宮朗天再怎麽想要除了她,那也不可能鬧出人命,畢竟她可是將軍府的人啊,她身上背負著這條人命,那麽必定會影響到他們。
而在看到方塘那心虛的表現之後,宮語之便越發的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大人,你不要聽她胡說,草民明明親眼看見了啊,怎麽可能會如這毒婦所說的那樣。”
方塘顫抖著雙唇,臉色蒼白得有些難看,似乎想要極力的否認著什麽。
“這位公子,我都不急,你在急什麽?”
宮語之直直看向他,眼裏盡是嘲諷。
不錯,被懷疑是凶手的宮語之都不曾著急過,為什麽這作為證人的方塘卻是每每都急著想要給宮語之定罪呢?
方塘身體一僵,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宮語之卻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張大人,“大人,民女還未說完,若是死者曾經跟凶手有過爭執,那麽死者的手指甲裏肯定會有一些線索,那凶手身上也極可能會有傷痕。”
話音落下,仵作不等張大人的吩咐便急急的捉起死者的手觀看起來。
看了好一會兒才驚歎出聲,“天哪,竟真的有些東西在指甲裏麵,這很有可能在凶手身上抓下來的。”
宮語之撇了撇嘴,若不是因為這裏設備不完善,完全是可以拿那些皮屑去驗dna的,隻可惜這裏並不能。
不錯,死者手指甲裏的正是在凶手身上抓下來的皮屑,或許還會有一些血跡才對。
畢竟在一個人頻臨死亡時都會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何況凶手曾經試圖想要掐死死者,那麽死者肯定會因為難受而反抗,也正因為這樣,凶手的雙手很有可能會被死者抓傷。
張大人眼睛死死的盯著方塘,顯然已經開始懷疑方塘了。
“大人,你大可以看看這位公子的雙手有沒有傷痕,這才過了三天,傷口是沒有那麽容易痊愈的。畢竟當時除了民女之外可就是這位公子最快到達凶案現場啊。”
宮語之聲音平淡,眼睛卻是冷冷看向方塘。
方塘被震得一動不敢動,全身僵硬,臉上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來人,給本官看看這方塘手上是否有傷痕。”
方塘下意識的便將雙手背到了身後,待他反應過來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
在公堂之前又怎麽可能容方塘放肆呢?
官差走過去一把將他的雙手扯出來,將衣袖掀開,方塘雙手的手腕和手背處都有著還未痊愈的傷痕,而那長度和深度很明顯就能看出來是被指甲抓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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