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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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的出生,無論是順產還是剖腹產,都會形成他獨有的八字。

    這個八字連帶著他的名字,他出生的地方,諸多因素,造就了這個人先天的很多特性。這些特性在後天的很多情況下,是會有變動的,但沒有人會覺得這些先天對這個人毫無影響。

    比如陸薇藝。

    如果她不是擁有如此特殊的八字,她最終不會被陸士傑當做孫女養大,更不會被陸士傑收為徒弟。她不會對陰陽術如此擅長,她更不會看到鬼。

    那些個注定了聰慧的八字,遇上了極為陰的屬性,才造就了一個陸薇藝。

    她想要找一個同類,卻沒想到有一個人先她一步在尋找著。還是將她所有的候選對象全部一網打盡的方式來選擇的。

    說實話,現在的她是極為生氣的。

    而她對麵的賀黎,臉上的神情卻不是生氣。他眉頭緊鎖,沒有想到這個案件會牽連如此大。如果陸薇藝真的管這件事,那很可能會被牽扯進去,陸薇藝特殊的八字如同他完全不懂的一枚炸彈,隨時可能會爆炸。

    “我和方總說一下情況。委婉的說,可以麽?”賀黎問陸薇藝。

    陸薇藝點頭:“嗯。這次的事情他這普通人再急也插不了手。”

    這是一種極為無力的感受。

    當著陸薇藝的麵,賀黎打開了手機。

    他剛撥通了方向磊的電話,都沒有響到第二聲,那頭方向磊就立刻接起了電話:“喂,小賀總,怎麽樣,你問到什麽消息沒?”

    賀黎快速將情況說了一下:“嗯,警局立了專案組專門針對這次的事件。現在情況相當複雜,牽扯麵很大。一個好消息是,暫時所有失蹤的孩童還都隻是屬於失蹤。”

    屬於失蹤,那就是暫時沒有性命危險。

    他沒有說小鬼的事情,一是說了正常人也不信,二是說了怕透露太多不該透露的。

    如果他說了小鬼的問題,那擺明了告訴方向磊,他的孩子隨時可能沒命了。這讓一個還年輕的大男人要如何忍受那種無力的悲痛?

    “那,那你還知道什麽麽?失蹤了多少人?有什麽關聯性沒有?現在案子解決到什麽程度了?什麽時候能找到我兒子?”方向磊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向賀黎拋過來。

    賀黎這些都不清楚,他就算有心想問,林海根本不會透露給他的:“案子現在高度保密,我們能知道的也有限。”

    陸薇藝在旁邊聽著賀黎的話,覺得他比她想象中還要委婉,大概是顧慮到自己這邊很多事情並不方便透露,更顧慮到方向磊知道太多後作出超乎他們意料的舉動。

    她補充起來,也不得不給方向磊說在前頭:“說實話,很不樂觀。對方應該不止一個人,而且熟知各種反偵察的手段。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不打擾警方的行動,盡可能給他們一些細節線索,無論什麽細節都行。”

    方總聽到很不樂觀,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可他還要強撐著,忍著自己的情緒,顫著音:“好,我知道了。我盡力。”

    陸薇藝想了想,忽的從祠堂照片下架子裏掏出了兩板月牙一樣的東西。她扔到了地上。隻見地上那兩木頭質地的東西一正一反放在那兒。

    她對著手機問出了一個問題:“方總,如果能找到你的孩子,你能付出多大的代價?”

    方向磊在那兒頓住了,沒開口。

    人在這種時候幻想力是十足的,他有那麽一瞬間都開始幻想起綁架他孩子的是不是就是電話裏這個女聲。

    賀黎身為一個更加了解商業人士那些心思的人,完全無奈:“陸薇藝……”

    “……你想幫他付這個代價?”陸薇藝聽到賀黎的這個問話,反倒是問起了賀黎。

    電話那頭方向磊總算開口:“什麽方麵的代價?我憑什麽相信你?”

    這話裏期頤和懷疑並存。

    賀黎卻並不答應:“不行,你這回不能插手,太危險了。”

    他堵住了手機的麥克風,不讓兩人的聲音傳過去。

    “沒有一個單子是不危險的。如果當年的我沒等到我爺爺,那我的下場和這回失蹤的那些孩子可能的下場是一模一樣的。”陸薇藝冷清的臉上,帶著的卻是一份果決。

    賀黎還是不想讓陸薇藝去插手,可他不知道該用什麽理由來勸阻陸薇藝。

    “……那代價是什麽?這回我來付。”賀黎這樣說著。

    他不忍心趁火打劫。

    陸薇藝能理解賀黎的心情,不得不提醒賀黎:“每一個下單子的人都是類似於方總的情況,你就算幫了方總這一次,也幫不了別人第二次。另外,這是我的工作。”

    這是她的工作,這是她的選擇。

    賀黎看著這樣的陸薇藝。

    “你的工作一樣是在和別人競爭,商場上到最後一樣是你死我亡。市場最終隻有那一份。你搶占不過別人,就隻有被吞並的下場。”陸薇藝嘴角帶一點笑。她看事情極為透徹,清楚得讓人驚悚。

    他們兩個都不是會依附於他人的存在。他們也不該是以自我為中心,去阻礙對方發展的人。

    賀黎鬆開堵住麥克風的手,將手機往陸薇藝那兒移了一些。

    他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陸薇藝來說話。

    陸薇藝知道賀黎是讚同了她的話,這才開始和方總說話:“五十萬。定金由於你和賀黎認識,我這回便不收了。我的名字是陸薇藝,你如果信得過賀黎,我們可以當麵談。”

    五十萬對於普通人家可以說是天文數字,可對於像方向磊這種家庭,不過是流動資金裏拿一些出來罷了。他們家裏隨便拉出一輛汽車,價格都遠超過五十萬。

    但方向磊也不是一個能隨便糟蹋五十萬的人。

    他怕的是有人趁機在這裏渾水摸魚,怕的是陸薇藝騙他,怕的是他得到了一點希望,最終卻是絕望。

    “你有幾成把握?”方向磊勉強信得過賀黎,卻完全不相信陸薇藝的。

    陸薇藝側了下頭:“不知道。”

    方向磊:“……”

    “無論我說幾成都是在騙你。我能猜出你孩子是為什麽被盯上,也能說出他現在確實還活著。但接下去我什麽都不能保證。”陸薇藝做的是正當工作,不是街頭算命騙人,“我就像醫生,你的病人剛交到我手上,我說不出治好有多少概率。我隻能告訴你,我能盡我可能去救他。”

    她這回打算事成之後再交易,無非便是擔心別人覺得自己騙人。

    再者,這一回對上的人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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