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的淩雲大師一早就到了風月樓做法事，並當眾宣布，風月樓再無半點不潔之物。

    冬青被白狐妖附身，白狐妖因嫉妒鬆音而作亂的消息當即傳遍了京城。

    風月樓的門檻快被踏破，所有人都想一睹鬆音的風采，鴇母均以鬆音在養傷為由給拒絕了，但這絲毫不妨礙大家來風月樓聽八卦。

    那日曾見過鬆音的人，被鴇母輪流請了來，免費吃喝，坐在大廳裏向眾人描述鬆音的俊美多才，風月樓人滿為患，銀子大把大把賺。

    鴇母不讓任何人前去打擾鬆音，就連三美想去道歉，也沒有機會踏足後院。

    倒是有痕，經常溜到大廳裏來幫忙。眾人得知她是鬆音的小廝，都愛拉著她說上幾句。

    有痕是個機靈的，在客人們麵前把鬆音誇得跟朵花兒似的，但一到關鍵時刻，她就把話打住，把客人的好奇心高高吊起。

    無形中，鬆音尚未見客，身價就已經翻了幾番。

    鴇母笑得臉上褶子都沒了，夜裏人一多，就讓有痕來跑堂。

    有痕也很樂意，她借機把客人們的右手手腕都查了一遍，但並沒有發現她要找的人。

    鬆音隻當有痕愛湊熱鬧，倒也沒管她，而有痕每次回來都會給他說起那些客人對他的各種猜想，逗得鬆音哈哈大笑。

    鴇母變著法兒的往鬆音院子裏送好東西。有一些來自南方的新鮮水果，價格高得離譜，鴇母也天天往鬆音這裏送。

    有痕越看鬆音，越覺得他比皇宮裏最紅的妃子還要受寵。

    “阿木，來。”鬆音舉著一串紅紅的果實，衝正抱著蘿卜的有痕招手。

    “這是啥？”有痕裝傻。

    “產自月國海底的龍心果，龍族的特產。”鬆音拉他在自己床邊坐下。

    蘿卜嫌棄鬆音，自己跳到地上玩去了。

    “這得多貴啊？”有痕瞪著眼睛看著那指頭大小的心形果實，“海底撈出來的，是不是很鹹？”

    “龍族的人也會來陸地做交易，這龍心果是他們帶來的。”鬆音說著摘了一顆，直接喂到有痕嘴邊，“很甜。”

    有痕想用手去拿，可鬆音卻非要喂她，他修長的指節將那果子送進她嘴裏，在她唇上輕輕一點，有痕一滯，想起某個畫麵，頭微微一偏，垂了眼簾，專心品嚐。

    鬆音看著她，總覺得她薄唇的溫度留在了自己的指腹上，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美好。

    靜默中，那一串龍心果，被鬆音一粒粒地喂給了有痕。

    “好吃嗎？”鬆音伸手去擦有痕唇角的果汁。

    “真好吃。”有痕點點頭躲開他手指。

    “以前娘親最愛這個，她走了以後，再也沒人陪我吃了。”鬆音話裏帶著一絲傷感。

    “我喂你。”有痕眨眨眼睛，笑得狡黠，“你閉上眼睛，就當是你娘親。”

    “臭小子，占我便宜！”話雖如此，鬆音卻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乖，來，張開嘴巴，吃果子了。”有痕笑著將一粒龍心果喂到鬆音唇邊。

    鬆音輕輕張開薄唇，一下咬住她的指尖，下一秒，鬆音的舌尖將那龍心果卷走，也在她指尖上輕輕一掃。

    有痕當場就傻了。

    鬆音猛地睜開眼睛，烏漆漆的眸子凝著她，聲音有些嘶啞，“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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