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鬆樹下顯出一個人影，正是秦華。

    “君上。”秦華上前，一臉腆色。

    “明知道她來見本座，你幹嘛還要跟著？”月汐已經恢複了真容，此刻睨著他，麵具下的眸光有些高冷。

    “屬下擔心有痕姑娘喝了酒，會有人對她不利，這才跟在她身後。”秦華低著頭，答得小心翼翼。

    “本座讓你跟在她身邊，可不是讓你來監視本座的。”月汐眸裏閃過一絲情緒，“今夜你護送她平安到達此處，為何不走？”

    秦華一慌，當即跪下，“君上恕罪，屬下知錯。”

    “你該不是愛上她了吧？”月汐的聲音更冷。

    “屬下不敢。”麵對他的威壓，秦華快要喘不過氣來。

    “不敢？”月汐冷哼一聲，“你看她的眸光，可騙不了人。”

    “君上恕罪，屬下深知不該僭越，可實在是控製不了自己的心。”秦華趴在那裏，頭磕到地上，“世人都道有痕姑娘冷酷無情，可她心底最是善良柔軟；很多人說她狂傲，其實若不是被逼急了，她從不輕易出手，而且很多時候，她出手並非為了自己。她本領高強，潔身自好，屬下不知不覺就動了心。屬下罪該萬死，還請君上責罰！”

    “她如此優秀，愛上她又有何錯？”月汐心裏其實是羨慕的，至少，秦華可以大膽看著有痕，大膽承認自己的感情，而他，就連出現在她身邊都隻能是以其他的身份。

    “你修習讀心術，讀得懂他人心思，那本座問你，她心裏可有你？”

    秦華尷尬地搖搖頭，“沒有。”

    “那可有淩泉？”

    “也沒有。”

    “她這般維護你們，你卻說，她心裏沒有你們？”月汐話裏帶著莫名的吃味。

    “在有痕姑娘心中，屬下和淩泉，都隻是她的朋友，她對我們絕非男女之情。”秦華慌忙解釋。

    “難道她心裏有別人？”

    “沒有。”秦華搖頭，臉上滑過一絲悲傷，“弟子學藝不精，讀不出更多的內容，但弟子知道，正如有痕姑娘親口所說，她不想心悅任何人。”

    “你是說，她心靜如水？”月汐眸光深邃。

    “也可能是遭遇過什麽打擊，心死了。”秦華猶豫著說出另一種可能。

    “打擊？”月汐心中莫名一跳，“她可提過？”

    “不曾。”秦華搖頭，“對她的過往，她向來諱莫如深。”

    月汐沉默片刻，“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本座的人了。”

    “君上！”秦華一驚，連連磕頭，“君上，屬下錯了，屬下不該覬覦有痕姑娘，請君上責罰，但還請君上看在屬下一片忠心，別趕屬下走！”

    “本座沒有怪你。”月汐上前一步，親自伸手將他扶起，“你乃凡人，動凡心，何錯之有？”

    “可君上剛才說……”秦華一臉惶恐和不解。

    “當初你被烏衣堂驅逐，本座讓你跟隨有痕來群星會，就是為了十日後的大比武。你有仙根，不該永遠屈人之下。今後，你一定要格外注意肖可，發現他任何異動，及時告知星輝堂主。”

    月汐壓低聲音，秦華認真聽著，不斷點頭。

    末了，月汐指尖一動，秦華昏厥，月汐提出他的魂魄，將有關自己的記憶徹底刪除。

    忽又想起什麽，月汐從秦華懷裏取出一塊方帕，一道白光閃過，那塊有痕用過的方帕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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