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雪應了聲，立即出去了。

    沒片刻，寧瑟便走了進來。

    楊三娘目光將寧瑟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找我有什麽事？說吧。”

    寧瑟也不跟她繞彎子，開門見山道：“下午無事，我跟蘭顏要出去一趟。”

    楊三娘怔了下，沒有馬上應允，而是似笑非笑道：“我若不允呢?”

    見她如此態度，寧瑟並不以為然，杏眸淡瞥她一眼，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聲音篤定而自信，“我要出去，沒人能攔得住，我願意來跟你說一聲，是給你麵子，你若不想要這份麵子，我也樂得收回。”

    “嗬！”楊三娘氣極反笑，“這麽說來，我還要感謝你給我這份麵子了?”

    寧瑟無視她嘲諷的語氣，說道：“感謝的話，就算了，你還不如實在一點。”

    楊三娘盯著她，忽然道：“上午，皇上來了?”

    “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寧瑟反問。她可不認為，身為教坊司的司領，會不知道坊裏發生的一舉一動，她明知故問，分明是想從她這裏得到什麽信息。想到此，杏眸中閃過嘲諷。

    楊三娘眼睛微眯，想從她臉上窺出些許端倪，卻發現，眼前這個少女，年齡雖還很稚嫩，卻滴水不漏，根本什麽也打探不到，想了想，擺手道：“既然想出去，那就早點去，但必須在掌燈時分，回返。”

    寧瑟一怔，觀她前麵的態度，以為她至少會刁難下她，卻沒想到，這會兒，她竟這麽快便答應了，不由挑眉道：“你不怕我趁機逃了？”

    楊三娘聞言，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想必寧瑟公主你自己比任何人更清楚此行和親的意義所在，你若敢逃，那就說明，你已不顧及北闕的存亡了，那你大可以試試。”

    寧瑟語氣散漫道：“你說得很對，為了北闕，我不敢逃。”心裏卻不以為然，北闕與她有何關係？她之所以願意留在此，不過是為了搞清楚體內的蠱毒，可不是為了什麽北闕的存亡問題。

    楊三娘見她神情淡淡，說這話的時候，總覺得她有些言不由衷，卻不明白具體哪裏不對。

    “既然公主明白，那便早去早回。”她不鹹不淡地囑咐道。

    “嗯。”寧瑟應了聲，便離開了。

    盯著她走出去的身影，楊三娘皺起了眉。

    今日皇上來教坊司的一事，她當然知道，當時聽到下人來報，她正要趕過去，哪知皇上隻是留了片刻，便離開了。

    她心裏有些納悶。

    皇上可是從不踏足教坊司的，今日怎麽就突然來了？

    但聽了下麵的人回稟上午寧瑟與皇上起衝突的事情，她心裏有些恍悟。

    敢那樣忤逆帝王，這寧瑟也是前所未有。

    到底是仗著皇上對她的不同，還是她本身便是那樣的性子?

    楊三娘眸露深思。

    可不管是因為前者還是後者，這帝王對寧瑟，確實不一般。

    看來，她之前的猜測是對的，皇上雖然將寧瑟充入了教坊司，但待她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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