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其實早已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因而也並不惱怒，周身寒氣斂去，淡淡道：“算了，你們起來吧。”

    兩個從屬立即站了起來，見他並沒有別的吩咐，這才退了出去。

    青玖走了進來，皺眉道：“好不容易那個姑娘自己送上門來，主子為何要將她放走？”

    夜離側身瞥了他一眼，不怒反笑，“依你之見，不讓她走，難道還要將她囚禁起來？”

    青玖一噎，握了握腰間的佩劍，小聲道：“也無不可……”

    夜離被他氣笑了，“這跟強搶民女，有什麽區別？”

    青玖一凜，深知自己這是觸怒到主子了，當即單膝跪了下來，“是屬下失言了。”

    “嗯。”夜離點了點頭，“自行去領罰。”

    青玖苦著臉退了下去。

    夜離站在窗邊，手指敲擊著窗欞，喃喃低語道：“希望你不會食言……”

    教坊司。

    寧瑟是從後門的高牆處，翻身進入的。

    在經過一個院子的時候，聽到一陣悠揚的蕭聲，自牆內飄了出來。

    她皺了皺眉，這麽晚了，竟然還有人在吹蕭？

    心裏感到奇怪，卻並未停留，直接回了後廂房。

    翌日。

    雖說霓裳羽衣舞的每個動作，眾人已掌握得差不多了，不過還是要每天複地練習。

    就像林湘兒所說，這是要在太後壽宴上獻舞的，容不得出半點岔子，不用林湘兒叮囑，眾人也知道輕重，因而每天都很是努力地練習，務求舞姿完美。

    舞房裏，樂聲悠揚，眾人不知疲倦地練習著。

    這時，一聲驚呼響起，緊接著，傳來“砰”的一聲，蘭顏與另一個舞姬，竟然雙雙摔倒在地。

    樂聲戛然而止，一眾舞姬也停了下來。

    林湘兒自琴案後，站了起來，目光冷冷地看向地上的兩人，皺著眉道：“不過是一個旋轉的動作而已，你們也跳不好嗎？”

    蘭顏很是尷尬，剛要道歉，另一個舞姬先一步道：“是蘭顏，是她突然朝我撞過來，我才會摔倒的……”

    林湘兒聞言，目光淩厲地看向蘭顏，“你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撞她？”

    “抱歉，是我沒有站穩……”蘭顏深知是自己的錯，立即道歉，卻被林湘兒冷聲打斷了，“學了這麽久的舞，你竟然跟我說沒有站穩？如果這是在太後的壽宴上，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人的失誤，會拖累到大家？到時可不是你道歉就有用的，太後不高興，大家會是什麽下場，你不知道嗎？”

    蘭顏聞言，麵色微白，更為愧疚自責了，“對不起，我一定會注意的，不會再犯這樣的錯……”

    林湘兒沉著臉，不依不饒，“這麽簡單的動作，並且你學舞的時日已不短了，這你都能摔倒，我怎能相信你，到時候壽宴，不會再出錯？”說到這裏，她語氣沉了下來，不容紛說，直接道，“我覺得你根本不適合跳舞，為了大家考慮，這霓裳羽衣舞，便不用你了，我另外再找人頂替你。”

    她聲色俱厲地說完，舞房裏一陣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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