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們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蘭顏，不過卻沒人為她求情，因為林湘兒說得沒有錯，太後壽宴上獻舞，此事非同小可，容不得出任何差池，到時候若因為蘭顏一個人的失誤，而導致太後降罪，她們一樣難逃罪責。

    因而林湘兒說要另找人頂替蘭顏時，她們都沒有吭聲。

    蘭顏知這的確是自己的失誤，可林湘兒今日說的這番話，勢必讓她做不成舞姬，而在教坊司裏，不做舞姬，便隻能淪為侍姬……

    而侍姬的下場……

    想到這裏，蘭顏麵色慘白如紙。

    眾人靜默中，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沉默。

    “林姑娘既然這樣說，我也覺得我實在不適合跳舞呢，與其到時候拖累到大家，我還不如現在自動退出，林姑娘便盡早找個更加合適的人來頂替我嘍。”

    蘭顏怔怔地看向說話的少女，原本絕望的眸中，閃過複雜，瑟瑟她……

    少女說完，並不理會一室異樣的目光，上前，將蘭顏扶了起來。

    看著蘭顏蒼白的麵色，揶揄道：“才多大點事，用得著這樣嗎？什麽狗屁舞，我們不跳了便是。”

    蘭顏複雜地看著少女，難道她不知道淪為侍姬會是什麽下場嗎？為什麽要頂撞林湘兒？

    寧瑟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看我做什麽？”

    蘭顏眼眸微微垂落，無奈道：“瑟瑟……”

    寧瑟知她想說什麽，拍了拍她的手道：“走吧。”

    話落，拉著蘭顏的手，便朝門外走去。

    林湘兒麵色一沉，“寧瑟，你在威脅我？”

    寧瑟回頭瞥了她一眼，笑靨如花，點點頭，直言不諱，“沒錯，我就是威脅你。”

    林湘兒目光眯起，冷笑道：“你以為，你這樣說，我便會害怕？”

    “你害不害怕，我不懂，不過呢，現在距離太後的壽宴還有十天不到，你有這個閑心在這裏與我說話，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去物色新人選，哦對了，新人選也還要重新練習呢，但願你的時間還夠。”寧瑟慢悠悠地說完，將林湘兒急遽變了的麵色看在眼裏，輕蔑而好笑。

    既然她為了那麽一點小事，就要將蘭顏踢走，那她便如她所願，自動退出去，到時候少了兩個舞姬，看她要如何收場？

    林湘兒被寧瑟的話給氣到了，好半晌，才壓下心裏的怒意，目光銳利地盯著寧瑟，“寧瑟，你可知，你如果不跳舞，將會淪落成什麽？難道你不清楚？”

    寧瑟勾唇，毫不在意，“不就是服侍男人嗎？可你覺得，那些人敢讓我服侍嗎？你覺得咱們司領大人敢讓我去嗎？”

    林湘兒見她這樣有恃無恐，氣得惱恨不已，袖中的手指，不為人知地緊緊摳在了一起。

    這個寧瑟，都淪落到教坊司了，還敢這樣有恃無恐，真當她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嗎？

    她驀然鬆開手指，將怒意壓下，意味深長地看著寧瑟，“你還真是囂張！”

    寧瑟鬆開蘭顏的手，幹脆轉過身，麵向林湘兒，笑嗬嗬道：“嗯，我就是囂張怎麽了？囂張也要有資本，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具備的。而似林姑娘這樣，想囂張也囂張不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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