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師傅把我趕走以後，我心中便恨著所有人，我恨他們不將我看在眼中，恨他們對我不公，不過我最恨的……就是離染。”

    說到離染，司夜眸中浮現一抹自嘲的笑來：“師傅一直對我冷淡，所以他將我趕出去，我雖然恨他，但卻是在我意料之中，但是……離染不同。”

    “他對我很好，非常好，他從小便待人溫和寬厚，為人溫潤如玉，嗬，尤其是長了一張欺瞞世人的臉，沒有人會對他心存警覺，我也是一樣的！在他的麵前，我能放下自己所有的警惕和鋒刃，我將他看作親生弟弟一般！可是我沒有想到……最後在我背後捅刀子的竟然是他！”

    “可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與離染無關，他隻是聽從你師傅的命令！並且在你想對你師傅動手無果的情況下，他還替你求情了！”

    “嗬嗬，替我求情，如果不是他的話，那老頭子能如此對我偏心嗎？況且，我根本不需要他替我求情！如果那天不是他阻止我，我就能殺了那老頭子了！”

    觸到他眼中湧動起的殺意和憤怒，墨凝顔忽然笑出聲來。

    後者皺眉看著她不悅道：“你笑什麽？”

    “我笑你至終都在欺騙自己，其實你心裏邊根本就不是這樣想的！你根本就不恨離染，甚至於說到了現在，你心中還十分感激離染當初對你的阻止。如果沒有他，你就不會有今日的一切，甚至說……你壓根就活不到今天！”

    聞言司夜明顯有些微怔，片刻那雙深邃鋒利的墨眸緩緩半眯起來，殷紅的薄唇中溢出一抹恍悟的笑來：“讀心之術隻有那白麵狐狸會。即便是在同一副身體內，我的意識中，也從來感覺不到什麽通天靈氣，難不成你也有？”

    墨凝顔白了他一眼道：“我當然沒有！我隻是從你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東西。”

    看著她這麽神神秘秘的，司夜倒是來了幾分興趣，慵懶地看向他開口道：“什麽東西？”

    “憤怒和不甘，還有濃濃的殺意！”

    聽到她的話，司夜不屑的笑出聲來：“怎麽？不對嗎？難道我不應該對他們產生憤怒和殺意嗎？”

    “當然應該！但是恰恰是你眼中的憤怒和殺意暴露了你內心真實的想法。你眼中的這些情緒太過於誇張，換句話說，也就是隻浮於在表麵，而未達及眼底……”

    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漸漸凝滯，墨凝顏滿意彎起唇角，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悠悠地喝了一口，繼續說道：“你覺得你應該和你恨你的師傅恨離染，你應該把他們所有的人都殺死，以報你當年的仇恨！”

    “但是那心中的恨早已是多年前你心中所想，這些年你的靈魂寄居在離染的身體裏，他當初是不是故意害你或者是不是有預謀的在你背後捅刀子，就怕你是早已經了然在心！”

    “那便產生了一個問題，既然你知道當年這件事情和離染根本就沒關係，你為何還要把你心中所有的恨都加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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